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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的无烟火盆整整燃过一夜, 金兽消香片, 帐幔轻摇。水元阁静谧一晚, 在五更时分才有了些动静。
紫容其实半夜醒过一次,睡蒙了, 呆头呆脑的坐起来, 想不起自己在哪。
陆质不打算惊动他,轻手轻脚把迷瞪着的人揽进怀里, 给喂了杯水,又拍着背哄了一会儿,花妖就重新睡了过去。
早晨醒过来,隐隐约约想起这段, 紫容只当是梦。
他在被窝里伸个懒腰,脸朝下埋进锦褥中, 咕咕笑了几声,调皮地拿脚去够身边的陆质。被陆质一把握住脚丫子, 才挣扎着往后躲,把眼睛睁开了。
陆质睡在上首, 正垂眼看他,已不知醒了多久。
“殿下……”紫容假意挣了几下,便挪过去抱住陆质的腰, 心满意足地咕哝:“今日醒了,殿下也在。”
很久没有像这样, 醒了之后还有时间闲闲的赖在一起厮磨一会儿, 两个人都舒服地喟叹一声。
陆质含糊嗯了一声, 便把手探进被窝,捏住紫容的耳垂揉。
轻轻重重的两下,就把怀里的小花妖揉地浑身哆嗦起来,嘴里哼哼,眼里泛上水光——这回是真要跑。
没等他后退多少,陆质便伸腿把人勾回怀里,拿两臂牢牢箍住,翻身虚压在紫容上方,打下一片阴影,“跑什么跑?”
紫容满脸戒备,捂住自己的耳朵,退缩有余,霸气不足地小声道:“你……不许你再碰这儿了!”
“唔……”陆质满面疑惑,故意一字字问:“为什么不许碰?”
紫容羞极捂脸,那为什么非要碰这儿啊?
紫容也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回事,无人处他还试着自己碰过,很正常。
可是再等到陆质去碰的时候——即便不揉,只是轻轻碰一下,他整个人就会从那儿一溜麻到脚心,忍不住要躬起身来,才能稍稍缓解。
不过……想不明白的事嘛,就不费功夫去想了。
“亲亲。”紫容不再管他的耳朵,嘟着嘴对陆质要求道。
两个人隔着一层被子抱在一起,陆质便低头在紫容捂着耳朵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又用嘴唇在那块儿蹭了蹭,才渐渐移过来吻上紫容的嘴唇,然后把手探进了被窝。
慢慢摩挲过一遍,紫容只是放松的哼哼,等陆质的手不知摸到了哪处,他才抖着声音长长叫出出两声。
抱着陆质脖子的手软垂了下去,无力地搭在床沿,偶尔被刺激的狠了,会虚握两下。
这会儿的情况与紫容提出要摸摸陆质喉结的那天如出一辙,陆质大方让他摸过,不过随后花妖便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可怜的小花妖从不知道世上能有这么折磨人的事情。明明连衣服都没脱,被陆质在暖阁的小榻上锁在怀里摸了个够本,头晕脑胀的,就被碰到了不听话站起来的地方。陆质没用多少功夫,就让他哭的一塌糊涂。
那天到最后紫容翻身趴在榻上,说什么都不肯睁眼,也不肯起身。
眼下紫容也即将到那样的状况,无数潮水般洪涌而至的酥麻与舒服一遍遍冲刷过四肢百骸,即便这段时间做过许多次,花妖对这种感觉不再陌生,但强睁开眼看着面前神情莫测的陆质,紫容还是突然有些害怕,忍不住仰面去讨一个亲吻:“殿、殿下……”
“什么?”陆质的左手一直在紫容腰间打转,窄细柔韧的一截,好像怎么被折,它都能应付的了一样。他低头轻轻碰住紫容的嘴唇,便不再进一步动作,唇贴唇道:“乖,别怕。”
陆质的声音温和,偏右手上的动作不是那样。他的力气那样大,又直往刁钻的让人脸红的地方探。
没过多久,紫容急喘了几下,单薄胸膛上下起伏,用力闭了闭眼,不期然从周身冒出一股香气来。
像憋久了似得,但又不过分浓郁,只是来势汹汹,明明清淡,钻进陆质的口鼻,却像一剂强效催/情/药。
抱着人让缓了一会儿,陆质从床头探过手巾,就在被子里给他擦身。
紫容还闭着眼,面上都是水汽,浮着酡红。
看看自己身下还涨着的物什,陆质又是好笑又是没好气的想,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拉开紫容挡着眼睛的手道:“不哭了……不舒服么?”
紫容流着眼泪倒吸两口气,软声说:“舒服……”
“唔。”陆质便挑挑眉:“舒服还哭什么?”
紫容满面无地自容,顺着被陆质拉着手的动作坐起来,向坐在床边的陆质靠过去,垂头跪坐在陆质面前,羞愧道:“我也不知道,我、我忍不住……”
“我错了,殿下。”花妖认错道。
陆质心满意足,大方地原谅了他,摸了摸他的头,道:“穿衣服吧。”
他忽而想起了什么,笑的委婉,道:“写完字去看看你的马。”
紫容顶着满是湿痕的脸抿嘴笑起来,闻言用力点头:“嗯!”
宫女在外间问王爷是否要起身,陆质给紫容换了身中衣,才叫她们进来。
这边刚洗漱过,正吃着饭严裕安便进来回话:“殿下,今早上三皇子递了帖子进来,说要进宫给皇上请安,完了顺便来景福殿坐坐。”
陆质道:“知道了。”
以前来也没见他递帖子。
正这样想,严裕安便道:“三皇子带着侧妃一起,奴才已吩咐人赶紧把留春汀收拾出来了,到时便安排到那儿去,王爷意下……”
“可以。”陆质最后咬了个包子,想了想,才道:“老三不就一个侧妃?”
严裕安道:“就是那位。”
他们虽亲近,但除了要娶正妃,其他时候对兄弟房里的事却也不太关注。只知道他房里一直有个人,去岁说是怀孕了,陆宣替他向皇帝请封侧妃,陆质才细问过一两句话,知道就是宫里时的那个。
后来孩子没了,旁人自然也不再关心生孩子的那个。
这会儿想起这个,陆质沉吟片刻,然后捏了捏紫容的手,道:“一会儿陆宣要带个人来,你去陪他说说话,好不好?”
紫容也不是不愿意的样子,只道:“可我不认识他怎么办?”
陆质道:“说两句话便认得了。上次我带你出去,你是不是很害怕?”
是的。虽然一直跟在陆质身边,紫容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了一只惊弓之鸟,一点动静都能吓住他。
“陆宣带来的人也是头一回出来,定也害怕。容容去陪陪他,好不好?”
紫容乖乖点头:“好。”
然后他补充:“但不能太久。”
陆质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过了今天又要只有早晨和晚上能见到面了。
说着话,早饭已经用完。陆质边拉他起身,边道:“知道。”
果然饭后没多久,下人便来通报,说陆宣到了。
陆质带着严裕安并一片宫人在门口迎他。这回陆宣讲究,带的车马小厮都数目齐全,难得的合了一次规矩。
到了景福殿门口,陆宣自己下轿,他下来后,回身掀起帘子冲里头说了两句什么,才退开,便有景福殿的小厮过来,指引着陆宣的人把小轿抬进了侧门。
他和陆质打过招呼,两个人并肩往里走。迈出两三步,陆宣忍不住转头去看小轿被抬走的方向,嘴里道:“那个……”
“收拾好了留春汀,有人伺候,也有人陪。”陆质道。
陆宣便故作谄媚表情,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留春汀里,两个同样穿着浅碧色锦衣的少年隔着黄花梨木小几盘腿对坐,都有些踟蹰,眼神对上时便腼腆的笑笑,没人说话。
陆质特地嘱咐了严裕安在这边看着,他接过宫女的活儿,给两个人一人倒了杯茶后,转对紫容道:“三皇子的侧妃公子今年十九,比主子大一岁呢。”
“喔……”紫容微张着嘴想了一下,对齐木道:“那我应该叫你哥哥。”
齐木点头道:“好。”
“我叫紫容。”
“我叫齐木。”
引着两个人说上了话,严裕安怕齐木拘束,便退了出去,只给主子守着门。
但是不知道白日里齐木对紫容说了什么,到了晚上,陆宣他们刚走,还没到传晚饭的光景,守在寝屋门口的严裕安就听见里头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不怎么平和似得。
过一小会儿,便隐约听到陆质说了“不行”两个字,紫容便紧跟着小声哭起来,连声说陆质“你骗我、你是大骗子”。接着又模模糊糊的听到齐木的名字,严裕安顿觉不好,满心只剩下后悔。
齐木看着跟紫容一样,乖乖的,两个人能说什么呢?
他的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