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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缘缘堂夜里进了贼,引起封淮重点关注,当天夜里,慎三奉了封淮命,带着几个府兵守在缘缘堂外。
翌日清晨,婢女春得了端福郡主赵绮节吩咐,起了大早来缘缘堂报到,被守门府兵拦下:“请出示通行证。”
“我是缘缘堂的人。”
春态度傲慢的很,她可是端福郡主身边一等大丫鬟,四大婢女之首,被郡主送给了公子当通房,以后她就是公子的枕边人,等于缘缘堂半个主人,一群瞎了眼的东西。
“叫你们头儿来见我。”
“我们头儿不在。”想见我们头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什么玩意儿。
“我说了叫你们能拿事儿的来见我。”
“你谁呀你?跑这耍横来了?”
“我是你绝对惹不起的。”
“就你!呵,九天仙女?拉倒吧你。”
“你个烂嘴的,我警告你,姑奶奶我是端福……”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慎三嘴里叼着牙签开门出来了。
春见缘缘堂大门开了,瞅准机会就给里闯,眼瞅都进去了,被慎三捉了后衣领狠狠给丢了出去,“胆儿挺肥啊,当我死人呀!”
“我还问你想干嘛?”真粗鲁,野蛮人。
“想进去,就拿通行证。”
怎么又是通行证?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春心思几转,于是换了一副笑颜,扭着腰贴上来,给慎三手里塞了块碎银子,还抠了抠慎三手心,再附带一个媚眼:“这位大哥,我是揽胜轩端福郡主驾下的春,有重要的事面见公子,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
“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出示缘缘堂配发的通行证才行,咱们人微言轻做不了主。”缘缘堂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单位,出了岔子,慎三负不起责。
慎三只当这是个劳命的差事,想不到原来也有油水可捞,将碎银子收了,语气也缓和不少。
春问:“通行证到底是个嘛东西,没听说有这事呀?”
“这=是公子今儿才开始施行的,具体我还没见过,姑娘是第一个到访的,要不你拿出通行证给大家开开眼?”
她要有,还用得着在此废话,关键她没有。
正说着话,大门开了,画水从里面出来,慎三招呼画水:“画水姑娘要出门?”
“公子想吃云上酒楼的八宝鸭,我去和房当家说一声,回头捎一只回来。”
慎三说:“姑娘慢走,当心路滑。”
画水笑笑,路过春身边,目不斜视,走了。
“我没见她有出示通行证之类的啊。”
春十分确信,从画水打开门探头出来那会儿,她就一直盯着画水,没见画水有拿什么东西给府兵看,画水是空着手出来的。
慎三说:“人家刷脸就够了。”
这样也行?
“那你看我刷脸行不行?咱们毕竟也这么熟了。”春拉了慎三手抚在她脸上。
“你?”
“行不行?”春含羞带怯,挺了挺高高隆起的硕胸。
“不行。”慎三摇头。
春登时拉长脸,“你就说,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慎三说:“抱歉,我说了不算,得公子说了才算。”
“我要见公子。”
“要见公子你早说啊,浪费我口水。”这女人可真磨叽。
春觉得挺冤,她刚来那会儿就说要见公子,是他们耳聋,没听见。
“我早都说过了,你们没人理我。”
“你有说过?”
“说过。”
“慎三。”持盈的声音。
“来了。”
春还想说你帮我问问公子,慎三已经把门关了,春在大门外等啊等,等啊等,慎三没出来,倒把封柔等来了。
“大小姐。”春墩身一福。
“哟,这不是大伯母身边的春吗?大伯母在里面吗?那我可得抓紧进去了,我改天再听姑娘闲话啊。”封柔近前,府兵将门开了,封柔麻利进去,春急忙跟上来,门擦着春鼻子关上了。
“大……”
春捂着发痛的鼻尖,紧皱了眉头。
刚刚只需再快那么一点点,她就跟着大小姐混进去了,就差一点点啊。
春抱着胳臂跺脚,抬头看看紧闭的大门,春感觉自己快冻僵了,这时候画水搬了一盆碗莲回来了。
春见了画水,就像看到救星,嗖的一下,春就冲了上去,挡了画水去路。
“画水姑娘回来了,辛苦你了,我来帮你拎着。”
春上前就要帮忙,画水不让,春异常热情:“画水妹妹冻坏了吧,我来帮你搬进去。”
画水说:“不用。”
春说:“要的,要的。”
画水说:“真的不用。”
“要的,要的,大家往后都是一家人……”就听到“哗”的一声,画水捧着的碗莲突然倾斜,冰凉的水尽数洒到了春身上,碗莲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画水急红了眼,“我大老远从彭先生的缶庐搬来的,你洒了也倒罢了,你咋连家伙什儿也给打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帮你的忙,我没想太多。”冷风刮过来,春冷得发抖。
“你这人,今儿到底怎么回事嘛,简直不可理喻,我要告诉公子去。”
“嗯嗯,确实该告诉公子。”告诉公子,公子就知道她来了,她也就不用在这里忍冻挨饿了。
“你赔不起的。”画水还在嘟囔。
画水抬脚进去,春也抬脚,终于可以进来了喔。
眼看画水都要进去了,画水脚又退出来,“我好像忘了去探大管家,不行,我还得出去一趟。”
画水带上门又走了,春还是没能进去,反倒让画水把脚给狠狠夹了一下。
春疼的跳脚,又冷又饿,蜷缩在门口的石狮子旁。
就这样,春从日头东升等到日薄西山,画水也没回来,慎三也不见了人影,春实在扛不住了,她有些内急,再看看缘缘堂紧闭的大门,春打着阿嚏,拎着包袱回了揽胜轩。
见春终于走了,府兵敲敲们,慎三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优哉游哉从里面出来,问:“走了?”
府兵捂嘴笑:“走了。”
慎三笑,“真够蠢的。”
缘缘堂又不止这一道门。
彼时,缘缘堂里三人正在玩牌九,封柔担忧道:“那个春,你打算咋办?”
封栖笑笑,“那就来呗,刚好凑一桌麻将。”
桌下,持盈狠狠踩了他脚背一下,疼的封栖直吸溜。
封栖说:“她在外面冻了一天,又被画水那小人精淋了冷水,短期内,想来也来不了,你大可以放心。”
持盈剥了枚鹌鹑蛋,将封栖那张讨人厌的嘴给堵上:“你倒说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嘴堵都堵上了,叫人家怎么说话?
持盈,你还可以更霸道些。封柔摇头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