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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很想闭上眼,因为她知道老祖宗正在向后少爷一步步逼近,“说吧,何苦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后少铭看似弱小,人硬气的很,誓不低头。
蒋司檀毫不客气,拎了后少铭衣领,将他抛到了床上,然后就开始扒后少铭衣裳。
快停手,不可以。
持盈反抗,她受够了,她才不要再帮着老祖宗作恶。
可是她们现在二合为一,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老祖宗的操控,眼睁睁看着自己罪孽的双手,将后少铭前襟给扯开了。
后少铭身子仰躺在床上,惊震:“你这女子,简直无耻之极。”
蒋司檀凝神一观,但见后少铭左胸若隐若现,浮现一朵青檀花,蒋司檀喜出望外:“改之,我终于找到你了。”
啵啵啵……
后少铭婴儿肥的肉肉脸上,被狠狠亲了三下,蒋司檀犹觉不够,又待亲,一张符纸贴到她前额,一道白影被弹了出去。
持盈一哆嗦,终于自由了。
持盈扯下额上符纸,瞅了瞅,心中明了,一定是这东西将老祖宗给赶出去了。
下一瞬,持盈后退,捂脸,哀嚎:“呜呜,我没脸见人啦!”
她刚刚貌似轻薄了这小小少年。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是我啦。”持盈冲着后少铭又是打揖,又是告饶。
后少铭也不恼她,将衣襟拢上,将发呆甩向身后,麻溜儿跳下床,冲着持盈勾勾手指。
“叫我?”持盈躬身,弯腰。
“对,就是你。”
两只手狠狠的捏了捏持盈脸,温热的,后少铭可以肯定的点头:“你是人。”
“我本来就是人。”持盈委屈的很,小东西下手挺重,捏的她脸老疼了。
“呐,我们现在扯平了。”
“那鬼东西呢?”后少铭绕着持盈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就听到那把虚弱的声音说:“你踩到我脚了,改之。”
后少铭惊得一跳。
“死相,踩到人家咪咪啦。”蒋司檀说话羞涩的很,就像二八怀春少女。
听得持盈脸上肉抖了两抖。
后少铭问:“她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持盈说:“你想不想看?”
“当然想,她长什么样?”后少铭有些跃跃欲试。
持盈说:“还是不见的好。”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一个不穿衣裳的暴露狂,我怕吓到你。
“我们家发的死人财,一天到晚来的鬼还少嘛,恶鬼怨鬼无面鬼我都见过,唯独她,我看不见,也是奇了。”
“借你衣裳我。”
“干嘛?”
“你就说借不借?”
“好吧。”
后少铭去柜子找了件袍子,“这是我娘今年新做的,我还没舍得穿,你穿有点显小。”主要是这件袍子有些大,他还没穿,等个头拔高些再穿。
“不是我穿。”
“哦。”后少铭懂了,定然是给那女鬼穿的。
持盈说:“你转过身去,我说好了,你方可转身。”
后少铭见过大小不少鬼,不穿衣裳的鬼,还真没见过,他有些好奇,可他还是选择听持盈的话。
待后少铭背转身,持盈右手戒指隔空一划,地上登时多了一道丽影,亦如当初濯缨池中一般,浑身上下光裸无一物。
持盈将后少铭的袍子给她老祖宗穿上,说:“可以了。”
后少铭并未立刻转身,迟缓了片刻,方转过身来,然后就看到两只裸露在外的白花花手臂,以及漂亮修长的两条细长腿,他的袍子过于小,穿在她身上刚及大腿根。
“她怎么躺地上。”不嫌冰吗?
“她是我两百年前遗留在濯缨池的一抹残影,刚刚被你一张符纸给逼退,显了原身,故而,就是这样子。”
“原来如此。”
“改之,你当真不识得我了么?”蒋司檀声音凄楚。
后少铭说:“改之是谁?你又是哪个?”
“改之,我是蒋司檀,你的檀儿啊,你不记得了?”
“蒋司檀是谁?”
“她是我老祖宗,金碧皇朝,胶东王。”持盈索性替她说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老祖宗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原来,胶东王长这个样子啊!”为何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无?
“改之,你当真认不出我了?”
“老祖宗,他真的是我曾曾曾祖父?”
“对,是他,改之投胎转世就是他,他胸口的青檀花可作证,那是我当年亲手纹上去的,如果不是他,这朵青檀花又作何解释?”
“你们是在说我?”后少铭听得惊奇。“曾曾曾祖……”持盈刚想认亲,后少铭扬手打住,“你叫我一声曾曾曾祖父,我还得给你跪下还三七二十一个磕头礼,不值当,那个,我想你们可能搞错了。我本金碧皇朝南明皇,唐过。历经七世,我现在
是后记棺材铺掌柜后家富的儿子,我叫后少铭,至于你说的改之,我真的不认识。”
他自打出生就知道,他要等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不是蒋司檀。
“我等的女子,叫抚弦,她是我的爱人,我们有过约定,可我等了她七世,始终没等到她。”
“抚弦!”蒋司檀怒目圆睁。
“你认识她?”后少铭眸色一亮。
蒋司檀怒火高炽,“烧成灰,我也认得。”
后少铭一喜:“告诉我,她在哪儿?”
“你先告诉我,你爱她胜过爱我?”
后少铭不记得蒋司檀,对她自是没什么情意可言,点头,“我爱抚弦。”蒋司檀仰天狂笑,竟是泪落如雨,手扶胸口:“改之,你确定你说的是真心话?那么,我问你,在我死后,你夜夜独宿穹庐,为何又要以你之血绘了我们欢好的画面?你扪心自问,你当真爱的是抚弦,而不
是我?”
后少铭一惊,“有这种事?” “对,我死后,你悲痛欲绝,一个人宿于穹庐,夜夜买醉,倾尽最后一滴血绘完我们相爱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是,你死后,新任储君并没有按照你的遗言将我们合葬,所幸的是,当年我
的一缕残影留在了濯缨池。”
持盈终于明白了,她之所以看得见穹庐内的壁画,那是因为,那是用她先祖的血绘上去的。
可是封栖为何也看得见?难道真如老祖宗说的,封栖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