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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茂连输两场，早失了斗志，接下来第三场骑射，按封茂意思，就没必要了，可当他瞥见观众席，他娘投射而来的殷殷目光时，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当然，这一场，封茂输得毫无悬念。
他和封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兼正官宣布第三回合，封栖胜出的时候，封茂垂头丧气打马走了。
赵绮节当场就厥了过去。
濮阳长公主看着不骄不躁，不急不缓的封栖，脸上并未表现出过多喜色，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不过是为了给赵绮节一个合理说辞罢了，毕竟，赵绮节为了这个位子，可是纠结了两代。
“为世子授冠！”长公主由贺楼空见扶着站起来，走下玉阶。
☆
待霜亭，一片欢呼声。
封栖当选世子的消息由慎八亲传过来，裴如意持握封柔手，喜极而泣：“七哥哥真的当选世子了！”
“瞧把你高兴的。”世子又算什么？那不过是她侯爷爹为小七铺的第一条路罢了。
持盈睁眼，牵过风眠下了待霜亭。
“诶？大嫂怎么走了？”
不走难道还等着为你这位未来世子妃庆贺？
封柔拍拍如意手，下了待霜亭。
“持盈。”封柔追上来。
“你毋需安慰我，我都明白的。”持盈笑得苦涩。
她想起封栖昔日的许诺：待我成为世子之日，你就是世子妃。
这话到底成了一纸空谈。
“我只想知道，五年前，你为什么一定要嫁裴玄度不可？”那时候听说那个消息的时候，封柔确实给她惊到了。
“想嫁就嫁了呗。”持盈笑着走远了，留下封柔看着那抹纤细身影越走越远，一头雾水。
是因为风眠？
天幕如绸，皎月如钩，这一夜将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缘缘堂。
封栖头上束了紫金冠，如墨乌发松松委垂于后，俊脸罩着一层薄霜，竟是少有的冷郁！
公子成为世子，本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世子就是不高兴。
慎三就是觉得世子有心事，看到世子纠结的眉峰，慎三卧在屋顶，不由得对月轻叹。
封栖听到了慎三的叹息声，立于窗边，慎三速度跳下屋檐，问：“世子有事请吩咐。”
“慎三，裴如意那边，以后就拜托你了。”
“啊？”顶替一回不够，还来？
慎三苦了脸。
“你不愿意？”
搁谁也不愿意啊。
“我不是不愿帮世子，只是我也有苦衷啊。”他还长世子五岁呢，到现在，都还没娶上媳妇。
扇雉性子太火爆，给她知道，他瞒着她与裴小姐见面，扇雉还不扒了他皮？
“一定还有其他法子的，世子，要不，咱们再合计合计？”反正慎三不想再戴那人皮面具就是了。
“裴玄度听说出海去了，估计得大半年才能回来，世子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和郡主修复关系。”
他他，他说错什么话了？
“你说得很对。”封栖突然看着慎三就笑了。
看着世子脸上突然绽放的诡异笑纹，慎三心里毛毛的，“世子，你没事吧？”
闻木樨。
濯缨池内静悄悄的，氤氲雾气下，持盈靠坐在池边睡着了。
“怎能睡在这里，快去床上睡。”扇雉久等持盈不归，就干脆过来看看。
“哦，扇雉，你还没睡？”持盈惊醒。
“风眠刚醒了，哭着要爹爹。”
持盈扶额，“这丫头，真能折腾。”
扇雉展了睡袍，持盈裹了睡袍出了池子，湿漉漉的长发披垂身后，回了正殿。
风眠的寝殿竟出奇的平静。
哪里有扇雉说的哭闹声。
“可能睡着了。”
“我进去瞧瞧风眠，你快些下去歇了。”
扇雉还想说她不困，持盈已经将门带上，扇雉看着关上的门，只得退下。
持盈蹑手蹑脚，掀帘进来。
内殿隐有说话声，风眠似乎在和谁说话。
“爹爹说要给我带海贝的。”风眠突然想起，她还没收到礼物。
“海贝？”
“嗯，爹爹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爹爹想念我的小宝贝，故而走得匆忙，落在客栈了，过两日给你送来成不成？”
“好吧。”
风眠诧异，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张臂要抱抱，他俯身过来，抱抱那小人儿了，风眠瘪嘴开始委屈的哭，“爹爹老长时间都没回来了，爹爹坏。”
“这不是刚回来就来看你嘛。”
“爹爹以后不走好不好？”
“好。”
“爹爹不许骗我，骗人是小豹。”
“嗯，乖了，闭上眼睛睡觉。”
榻上，长手长脚躺了一人，右手支颐，左手轻轻拍着风眠，哄她入睡，悄声说：“闭上眼睛。”
风眠老老实实闭着眼睛睡觉，没一会儿，小脸浮升一朵笑容，笑开，“我看见爹爹就开心到睡不着怎么办？”
“睡不着也得睡，要不，我走了。”他沉了脸。
风眠妥协：“好吧。”眼睛再度闭上。
墨就蹲在榻下，蓬松尾在地上扫来扫去，看着他们。
直到风眠熟睡，他俯身亲了亲风眠额头，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翻身下榻，将帘子放下。
转身，就看到持盈眉目弯弯，瞧着他盈盈一笑，他微微挑了下颌，颇尴尬，站在原地没动。
持盈这一笑，月色都为之暗淡了。
连带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只瞧见她发如墨染披垂在身后，浴袍内的高挺呼之欲出，持盈眼带秋水，娇艳的双唇沾染了一抹魅色，诱人采撷。
他的手就这么探了出去，指尖从她光洁额头划过细眉，掠过她晕红的脸颊，最后停在她诱人的红唇。
暧昧的味道浓到了极点。
持盈用她那如琉璃般的漆黑眼珠瞅了他一眼又一眼，带着些许俏皮，“你不会打算就这样看我看到天亮？”
“一辈子都不够看呢。”指腹在她唇上轻轻划过。
“想见自己闺女，大可光明正大进来，犯得着偷偷摸摸？你，在怕什么？”持盈近前一步。
“晚上总不至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我来了。”
持盈莞尔，“说得也是。”持盈握了他手，与他十指相扣，出门，他突然就有些迈不动步子，看着两人相扣的手，她在那人面前也是这般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