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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甘泉宫的时候,花吟正在吃晚饭,闻言她只是顿了下筷子,而后继续海吃猛喝,没事人一样。
大海就觉得不妥了,这仗也不知要打多久,万一一年半载回不来,这冷清偏僻的宫殿,大人凑合着住也就罢了,小的可怎么行?要是出了事谁负责?况且这深宫里头,没名没分的,时日久了,这宫里头要是奴才们懈怠了,那可真就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了。再退一万步讲,要是陛下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呢?本来呢?有个孩子也是个依仗,抚养大了,自是后福无限,可关键是,谁来证明这孩子就是陛下的呀?
大海越想越糟心,担着要被花吟用银线缝嘴的险,开口道:“花大夫啊……”
花吟不爱听旁人叫她主子,仍旧让所有人都管她叫花大夫,大海被捏过几次脸也学乖了。
“不去,”花吟不等他说完,打断道。
她现在若见南宫瑾,最想问的无非就是家里人的情况,可是自他将她丢在这里后,一直不来看她,也不让人告知她母亲幼弟的下落,她的心就凉了。
结缘庙的事,她还可以推说是王泰鸿一意孤行,欺上瞒下造的孽,于他不相干。
但她家人的无辜失踪,遭受的毒打,嫂子的流产,他真的能脱得了干系?
所以,她现在很纠结,既想当面问清楚,又怕问清楚。
她不否认她爱上了他,是的,她爱上了他!
这几日来,她想的最清楚最明白的就是这一点了!
但是,她又如何能与残害自己亲人的男人相伴一生?
她自问,她已不是曾经那个自私的女孩了,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烧了热水,给我洗澡!”花吟不作多想,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真的没路了跳江寻死也来得及。
大海借着吩咐厨房烧水的功夫还是定了定心,出了甘泉宫。
彼时,南宫瑾恍然想起一事,他之前命人围追堵截又许了重金,好不容易将幽冥子软硬兼施的“请”了来给耶律宏看病,后又命王泰鸿用尽办法逼着幽冥子交出控制花吟的解药。
幽冥子本来还不明白什么解药,后来王泰鸿一通解释,幽冥子始知南宫瑾误会了,他说没有,南宫瑾自然不信。南宫瑾本就生性多疑,幽冥子又不是好人,再加上王泰鸿亦是个弯弯绕绕多的,幽冥子怕惹来麻烦,也就懒得多说,直接给了几个白色丸子。
王泰鸿叫人试过没毒后,就报给了南宫瑾。
南宫瑾又命人妥善保管了,他自从身上的寒症好了后,一直当花吟以当药女为代价请得幽冥子出手救治。而幽冥子为防花吟走脱,就给了下了毒。自从花吟第一次毒发,南宫瑾思前想后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南宫瑾忙了好几天,一直腾不出来空想旁的事,临到要出征了,他少不得静下心来想,此一去,也不知多少时日方回,还有什么事放心不下?这一想,花吟第一个就蹿进了他的脑子。
初时,他刚入宫,就去了太后处请安,母子二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多数都是太后在说,他听。中间太后就提了一句,花家那一家老小都被她安置在宫里,好在宫内他新皇登基,尚无一妃一嫔,而老皇帝的妃嫔早就被慧娴妖后处理干净了,如今内宫空虚,住了外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命侍卫盯紧了些,只等着南宫瑾回来了再做安排。
南宫还在气头上,本来他还想给花吟一个惊喜,现在只想先冷她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他空闲了,他再好好的想想怎么收拾她。当然这个人情他可不想叫母亲给做了,那丫头不是口口声声说他坏吗?那就叫她自打嘴#巴,看看她怎么地误解了他!怎么跟他忏悔道歉!
这事他没怎么应声,也就暂且揭过不提了。后来他忙的脚不沾地,就连晨昏定省,也都是露个头就走,太后也没的机会和他多说。
此番的,他要走了,才感到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没做,其中最最重要一件,就是这解药要给了她服下啊,若不然,她又毒发了怎么办?
只是这解药到底是他亲自送过去呢?还是亲自送过去呢?
南宫瑾犯难了,他想见她,非常非常的想。
但是,他明明都下过口谕了,她要是想见他,任何人都不许拦,直接领过来。
即使他这几日忙的头昏脑涨连她都忘记了,但只要她说一句想见他,自会有宫人来告知他的,因为他之前就有过交代啊。
南宫瑾越想越纠结,一会儿摸了摸她的那串念珠,一会儿又展开自己的软扇猛扇了扇自己,正在两难之际,突听的外头内侍禀报,甘泉宫有个自称大海的小太监求见。
南宫瑾旋即合了折扇,心头大喜,面上却故作冷清,“宣他进来。”
大海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一抬眼看到端坐在龙椅上的南宫瑾,当即膝盖一软,就跪下了,而后一路膝行到了御前。
南宫瑾嫌他动作慢,问:“她叫你来的?”
大海一怔,但君王面前,不敢有半句瞎话,“不是。”
南宫瑾面色一沉。
大海哆哆嗦嗦的说:“陛下,原本您和娘娘之间的事,奴才……”
“娘娘?”南宫瑾仔细回味着这俩个字,点点头,有些个意思。
大海不敢看南宫瑾也就无法从他的表情判断他的喜怒哀乐,虽然这么些年,南宫瑾最擅长的表情就是没表情。
“继续,你刚想说什么?”
大海咬了咬牙,索性抬了头,带着几分压抑的兴奋,掷地有声道:“娘娘有喜了!”
“有喜?”南宫瑾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她能有什么喜事?”
大海一愣,面上更是被狂喜覆盖,语无伦次道:“奴才是说,娘娘有了,有……那个……怀孕啦!”
南宫瑾神色一肃,猛地僵直,不自觉的握紧精铁软扇,良久,嚯的站起身,“此话当真?”
大海说:“那还有假,奴才看得明明白白,她吐啦,又嗜睡又爱吃,没事也没精打采的,样样都是有孕的症状啊……”
南宫瑾都没听他说完,疾步出了乾坤殿,转眼就没了身影。
大海暗叹,就算要当爹了,也不用兴奋成这样吧!他欲起身,却见南宫瑾经过的地面滴了一长串的暗红痕迹,他心下疑惑,凑了近细闻,顿时眉头拧成了疙瘩,是血,伸出指头一蘸,黏湿在手,新鲜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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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一脚踹开甘露宫大门的时候,花吟正在洗澡,她向来不喜人服侍,因此宫里的那几奴婢都候在门口。
南宫瑾一路横冲直撞,宫人们哪敢阻拦,自是有多远滚多远。
甘露宫很小,南宫瑾很容易就在屏风后的浴桶内寻到了她。
花吟只听到外头传来一通嘈杂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穿衣来不及,只得抱了身子缩在浴桶内。
南宫瑾不妨她正在洗浴,本来凝满寒霜怒容的眸子,经热气一熏,那冷意竟也淡去了几分。
“你……”花吟话尚未出口,南宫瑾突然握住她紧抱在胸#前的手就将她自浴桶内提了起来。
花吟始料未及,呆怔住了,却见他不言不语,一双锐利的眸子就盯着她的小腹瞧,那股狠劲恨得不得瞧出一个洞来似的。这还不算,他竟伸了手又要摸她的肚子。
花吟回神,猛向后避开。南宫瑾盛怒之中,又岂能由了她,一手扣住她的腰,就将她抱到了床上。
花吟只道他又想做那事,心里又羞又愧,大嚷:“南宫瑾,你敢再对我那样?我就死在你面前!”
南宫瑾充耳不闻,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仍旧摸向她的小腹,后来又试探性的按了按。
花吟全身裸着,屋内还点着灯,她几时有过这般丢人的时候,一张脸血染了般,发了狂般的乱蹬乱踢,“南宫瑾!你死变#态啊!你有病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去死啊!”除了双手被制,她整个人扭来扭曲,恨不得将自己绞成麻花。
南宫瑾看着她的眸色渐渐就好转了,她是医者,若是怀孕她不可能不知道,这般动作,真要有了,怕是孩子也保不住了吧?
细一回想,或许这只是大海想让他过来耍的小把戏。
那狗东西,竟然敢拿龙嗣看玩笑!
该当凌迟处死!
可是,他怎么连这样拙劣的计谋都上了当?
似乎,遇到她的事,他从来就没冷静过。
南宫瑾不禁松了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哑然失笑。
他方才力道大的委实吓人,花吟一得自由,赶紧的抽回手腕慢慢活动,却在看到腕上的血迹时呆住了,这才瞧到他的左手已然血红一片。
“你的手……”她拉住他,到忘了方才的挣扎惊怖。
“没事,之前听说你怀孕了,太激动了。”他突然大笑,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
花吟冲口而出,“咱俩上次行房也才过去几天啊,就算怀孕也要再过些时日才能诊出来吧!”
南宫瑾回头看她,“有理,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确实该注意着你的身子了。”他说这话时,目光柔柔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像一根羽毛划过她的心田,引得她一身颤栗。
花吟便不想去看他,“你快将手包扎了,”言毕她径自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一副我要睡啦,你快走吧的态度。
南宫瑾却动也没动,叫了人进来,奴才们很快准备了止血药和纱布。花吟接过帕子躲在被子里将身上染了南宫瑾血迹的地方给擦了,南宫瑾则由着宫人服侍清洗了伤口,又上了药,却没叫他们包扎,而是戳了戳被子里的花吟,“你来!”
花吟不动,“我不会。”
“你不给我包扎,我就不包扎了,就让我重伤不治好了。”
花吟气绝,他以为他是谁?他真当他死了她会在乎吗?
以前说的那些要陪你一生一世都是骗你的好吗?大哥!醒醒吧!
“你给我包扎伤口,我明天让你见你爹娘兄嫂。”
什么?花吟怔了半秒,旋即转过来面对他,半坐起身。
她本就没穿衣服,一起身,倒将如玉的肌肤,胸#前的波澜展露无遗。
南宫瑾数日来忙于政事,不看不想不觉得,方才惊怒之下也无闲心想旁的,此刻再见此绮丽风景,数日不知肉味,又岂能抵挡的住,一瞬间心猿意马,完全忘记了方才的话,只直愣愣的盯着她瞧。
“你说明天能让我见到爹娘兄嫂是何意思?”花吟问出了这话才察觉他目光不对,急拉被子盖住自己,痛骂,“无耻!”
南宫瑾恍然回神,也不再和她耽搁时间,他明儿天不亮就要走,时间紧迫,于是他一面催着宫女替他包扎手上的伤,一面说:“你家里人早就被我暗中送到金国来了,如今就住在这皇宫内。”
花吟心脏狂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真的没骗我?”
南宫说:“我几时骗过你?”
花吟想想也是,他虽然素来小气又阴狠,但应下的承诺却从未失信于人过,只是她仍不放心,“我爹我娘,我外婆,我大哥、大嫂、二哥、三弟、小弟,小侄女,都在这吗?”
“除了你二哥,不过我已派人去联系他了,若是他得了消息,想必不日就会来与你们会合。”他这般说着已然挥推了宫人,径自解了衣裳上得床来。
花吟看他挤了上来,骤然抱紧被子,一脸警戒,“你干什么?”
“睡觉啊,”南宫瑾答的理所当然,“快睡,快睡,我明天天不亮就要走,再闹下去天就亮了。”
“那你回你的寝宫去啊,我这里地方又小,床更小了,根本不够睡。”
“你嫌床小啊,这个简单,来,你睡我身上来,”他说着话已然扯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一股热气扑来,馨香扑鼻煞是好闻。
那是属于她的独特的体香。
南宫瑾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好闻多了,想起那一日高将军将她打扮了一番当做礼物送他时,身上抹了各种香,如今回想起来,哪及她体香万分之一,那些人,品味真差!
他进了被窝后,犹不满足,又上手摸她,花吟哪肯依他,他二人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呢,如今她还乱着,又怎能做到心无芥蒂的任他予取予求。
他哄她,“你乖点,明天我就让你见你爹娘好吧?”
花吟瞪他,“你威胁我?”
“你没看出我这是在跟你示好吗?”
“先等等吧,咱们之间的事还没理清楚,我现在根本做不到能和你……你干嘛?你下来,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我天不亮就要走了,”南宫瑾声音暗哑,锦被之下,她不着寸缕又岂是几个男人能受的住的,他强行分开了她的双#腿,她还要再挣扎,他已经熟门熟路的挺身而入了。
“南宫瑾!”一声惊怒终化成破碎的压抑呻#吟。
约莫半个时辰后,南宫瑾鸣金收兵,花吟软若面团。
南宫瑾叫了人进来伺候,二人重新擦洗了后,又换了床褥,南宫瑾这才拥着她重新躺下。
“南宫瑾……”花吟声音细细的。
“我姓耶律,虽然我对那个人的姓并无好感,但我身上确实流着耶律家的血,无从选择。”南宫瑾幽幽一叹,终究,他对耶律宏心中的那根刺是拔不掉了。
花吟已经很累很累了,她换了个姿势,在耶律瑾怀里睡好,说:“你不要再乱杀无辜了好不好?我好想能敞开胸怀的爱你,我真的好想可以开开心心的爱,求你不要再造杀孽了,求你……”或许是夜色太美,亦或者方才的那场激烈欢爱太过醉人,止不住的让人柔了心肠,露了真情。
“小狸,”他吻她的发,她的眉,她的唇,呼吸最终定在她的鼻尖,“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杀人狂,也许我以前脾性太过阴冷吓到你了,但我保证,从今后我会小心翼翼的护着你,再不伤害你,今晚的事,我道歉,我就是太紧张了,太怕失去你了。”
肌肤相贴,呼吸相接,情话总是说的如此容易。
花吟在他怀里摇头,“我要的不是你光对我一个人好,你是王,金国的王,我希望你有一颗胸怀天下之心,而这颗心,亦是慈悲之心,悲悯之心。”她握住他的手,黑夜中看定他的眼,情真意切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耶律瑾拥紧她,突然笑了,“我的小狸这般大气,呃……应该做孤的王后,母仪天下。”
“我不要,”她在他怀里推他。她不是欲迎还拒,而是她真心觉得做王后自己还不够格。况,名分什么的,上一世在乎的,这辈子早就看淡了。
他笑的开怀,“如果你不做孤的王后,孤可不保证不乱杀无辜,你也知道的,孤性子暴戾,易怒,若是没有人跟在我后头看着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做王后很辛苦的,又要伺候我,还要为我生儿育女,抚育子嗣,你平素不就喜欢揽事么?越是辛苦事越喜欢往肩上揽。王后可是个苦差事,你不做谁做?”
花吟窝在他怀里,噗嗤一声就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那我和你的江山,谁更重要?”
耶律瑾没说话。
花吟想了想,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他爱他的江山本没有错,只要他也爱他的子民,她引善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问他这个问题有何意义呢?难道万千黎民百姓的福祉还抵不上她一人?若是他为了她抛弃了百姓,那她可不就要成了千古罪人呢!她才不要!就现在这样,很好,已经很好啦。帝王之爱在于雨露均沾,润泽苍生,这是普天之下世人皆懂的道理,她又怎会任性的占着一人,虽然做出大度的时候,胸口还真是疼呀!不过没关系的,只要他好,就好……
耶律瑾又想了很久,心里才有了答案,他抱住她,贴着她轻声呢喃,“你和我的江山一样重要。”言毕,不见她反应,才知她早就沉沉睡去。他笑意清浅,脉脉情意自眸子内溢了出来,不一刻,也沉沉睡去。
耶律瑾只觉自己才蒙了一觉,就被宫人唤醒了。
他心知,他该梳洗启程了。
还是在她身边他的心才能安定,他想,往后不管多忙,他也要夜夜拥她入眠。
这般一想,他恨不得现下也将她带去疆场,朝夕相伴。
但是,那地方杀#戮太重,他舍不得。
他一动,花吟就醒了。
她半撑起身子,“要走了?”
耶律瑾吻她的额头,“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花吟便再也不睡,挣扎着起来,先是草草的穿了衣裳,继而服侍他更衣。
耶律瑾心疼她,但花吟的温柔侍候却叫他受用无比。
他现在竟完全明白“温柔乡,英雄冢”的意思了,因为他突然不想去打仗了,就想守着她,看云卷云舒,杏庭花开。
“陈国来犯,是他们有错在先,你捍卫国土是正义之师。可君主失德,百姓无辜,我要你答应我不可嗜杀滥杀,即便他们是陈国人,也一定答应我好吗?”
耶律瑾回的干脆,“好。”
花吟高兴了,予他拧了帕子擦脸。
及至收拾妥当,二人还是有些依依不舍,耶律瑾狠了狠心出了门,才到院中,花吟突然疾步上前抱住他的腰,声音竟有些哽咽,“你答应我,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可以有事,不可以受伤,你记住,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耶律瑾回身抱住她,目光胶着她,刮了刮她的鼻尖,“傻瓜!”又从腰间抽出那柄精铁软扇,“这个你拿着,见此扇如见我。”
花吟本不要,那是他贴身兵器,她拿了,他怎么办?
耶律瑾笑,“我之所以御驾亲征一来想壮我大金军人的气势,二来也趁机立威于天下,本意震慑为主,你真当我随随便便就上战场啊?若是先锋大将都我当了,我养的那些大将都是干什么吃的?你只要答应我乖乖等我回来就好了,不过这扇页锋利,平时不要随意把#玩,我还有一个扇套,回头我叫人给你送来。好了,回去吧,你要再这么看下去,我真要做昏君了。”
耶律瑾大步出了甘泉宫,除了乾坤殿的宫人来接,还有甘泉宫的人相送,其中一人就有大海。
耶律瑾走在半道上,突然就看到了大海,于是他说;“你主子怀孕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二人依依不舍的亲密情形,大海可是看在眼里的,他心里有底,有了依仗,喜滋滋道:“陛下,您可别看我岁数不大,可是我什么都懂的,我一瞧着贵人呕吐嗜睡,我就晓得不对劲,再一琢磨我心里就有谱啦,您老就安心的出征吧,大小主子交给我照顾,您老放一百二十万个心。”
“呵呵……”耶律瑾笑的意味不明,竟还拍了拍他的肩,“大海呀,孤有个好去处非常适合你。”
大海的眼瞬间就亮了,但仍强忍着兴奋,一个劲的说:“奴才哪都不去,奴才心甘情愿一辈子伺候贵人。”
耶律瑾脚步不停,跟身边的内侍吩咐道:“从今后将他安排到太医院当值,旁的不用学,叫太医好好教教他妇人如何怀孕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