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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梁飞若住进王宫后总是与吉云不大对付,花吟原本在与她说医学上的事,她几下一扯又扯到了吉云身上,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她对陛下的心思,但凡是个头脑正常的女人都恨不得将这种对自己男人有企图的女人撵的远远的,偏你还往身边招,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是傻的彻底。”
花吟说:“飞若,你接生过孩子吗?”根本不理她这一茬。
梁飞若心思一转,问,“怎么?你想我替你接生?”
“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了在蓟门关我曾剖腹取子的一桩往事。”
“剖腹取子?”梁飞若双眼冒光,顿时来了兴趣。
花吟见她感兴趣,微微一笑,继续道:“说来这户农家本来都准备办丧事了,只因那孕妇已经力竭而死了,也是巧,我采药途经那里,因为口渴去附近农家讨茶喝,听说此事进屋查看,竟见那孕妇的肚子动了几下,显然母体虽亡,孩子却还是活着的……”随即将自己取子的过程,详细的叙述了番,包括人体肌理,内部结构。
梁飞若目瞪口呆,既兴奋的两眼冒光,又哆嗦着不成言语,“也就你有这般大的胆子了。”
“若换成你,你敢吗?”
梁飞若刚想说不敢,转念又想,毕竟一条人命哎,尤其她现在身为人母,更能理解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想的多了,竟饱含热泪的说:“有什么不敢的,我想那个母亲,一定是非常希望自己的孩子得救吧?即便尸身受损,但这世上对于母亲来说就没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了。”言毕,重重一点头,“既是救人,有什么不敢的!”
花吟抬眸,“真的?”仿似非常开心的样子。
“当然!我丈夫杀人不眨眼,我救人剖腹取子又有什么不敢的!”
“来来来,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好好教教你,万一你将来真个碰上了,也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直到花吟又一次说着说着睡着了,梁飞若恍然惊醒过来,啧啧道:“为了不叫我说吉云,你就这样带偏我,真不知说你善良好还是骂你傻好。”言毕,也没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不过让梁飞若没想到的是,花吟这一觉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耶律瑾按照往日习惯,处理完要紧政务就回来陪花吟用晚膳,但整个乾坤殿静悄悄的,一问方知她还睡着,再一问睡多久了?宫人回,午膳没用就睡着了,中间宫人去喊了几回没叫醒,就一直睡到了现在。耶律瑾一听大为光火,她现在有孕在身,居然告诉他午膳都没用!他大步进去,见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凸起的腹部缓和了他的情绪,他不由的放轻了脚步,先是柔柔的将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柔抚摸,继而撑在她的耳边,低头轻柔的磨蹭着她的脸,又去吻她的唇。若是往常她早就睁了眼,这次却怎么逗她都不醒,耶律瑾顿了顿,还当她和自己玩闹,又去捏她的鼻子,直到看她变了脸色,心下一慌,又赶忙去给她度气,喊她的名字,但任他如何喊她,拍她,她都紧闭着眼,面容祥和,仿若活死人般。耶律瑾越是叫不醒她,心内越焦急,越焦急不由的生出一股恐慌之感。外头大海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试探着叫了声,“主子?”耶律瑾这才回过神,大声喊,“快!快传太医!”
乾坤殿就有太医日夜轮值的守着,这头一传唤很快就跑了来,探着脉象诊了半天,直诊的冷汗涔涔,也察觉不出异样。
耶律瑾大发雷霆,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内道:“陛下恕罪,奴才医术不精,实在难以探查究竟啊。”耶律瑾又派出侍卫将那些休沐在家的都连夜召了回来,中途又命人将梁飞若给喊了来问话,这一番动静太大,少不得惊动了太后。
太后过来时,耶律瑾脸色铁青的一言不发,底下跪了一地的太医,磕头如捣蒜,有几个已经前额渗出了血,梁飞若亦是脸色发白,不过她倒不是吓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乌丸夫人,耶律瑾就算怒火焚天也烧不到她身上,她是真心的在为花吟担心。
“王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臣妇一直觉得贵人的怀相不大对劲,虽说孕妇嗜睡,可臣妇不曾见过像贵人这般正说着话儿,有时还在兴起处,就突然睡着了,且睡的极沉。”
耶律瑾嗖的抬头看向她,这事儿他经常碰到,他又没怀过孕,自然感觉不到不对劲,问过太医,他们只说贵人身体虚弱,比寻常人嗜睡也在情理之中,且花吟每次睡饱后,精神总是很好,也很活跃,他就理所当然的认定,孕妇就是这样子的。
“既然察觉到不对,怎么不说?”耶律怒。
梁飞若呵斥乌丸猛惯了,想也不想,当即回嘴道:“您的宫里都是经验老道的嬷嬷环伺左右的太医,他们都没说不对劲,我人微言轻,又有谁信我?”言毕就后悔了,表情古怪。
耶律瑾一噎,怒瞪跪匐在地的太医,那神情恨不得一个个杀之而后快。
这时有一人终于壮着胆子颤着声儿道:“王上,不是奴才们不想说,而是贵人这一胎本就凶险万般,能坐住胎已经叫奴才们始料不及了。”
耶律瑾神色一变,沉声道:“什么意思?”
太后亦坐正了身子,倾身过来。
太医抖若筛糠,但话已出口,犹如洪水破堤,这时原太医令膝行出来,一脸沉痛,道:“陛下,奴才实不敢瞒,贵人的身子早就毁了根基,按理说此生都不宜有孕,可既然怀上了,奴才们万不敢说出打掉龙嗣如此抄灭九族的混话,于是无不尽心竭力仔细看顾,本以为这胎保不住三个月,却不想贵人到底是攻邪派嫡传弟子,医术精湛非吾等所能比,竟强行将这孩子给留了下来。”
原太医令说的慢,耶律瑾急道:“你这是何意?”
原太医令又道:“陛下可记得贵人给自己开过一个保胎的方子?光看那方子吾等并不觉得有何异样,不过是个寻常的方子,可陛下将贵人所需的草药交由贵人亲自调配那就大大不妥了。奴才们起先也是不知情的,可最近偶然之中,翻阅贵人做笔记的手稿,恍然醒悟过后,同样的药方,只要药材配比剂量发生改变再配以针灸疗法,那真真就是一个逆行改命,去母留子的□□方啊!长此以往,母体的养分将会被胎儿吸收殆尽,直至耗尽最后一点生命力。”
耶律瑾只觉身形一晃,面上惨白如纸。太后亦觉得天旋地转,兰珠先是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梁飞若先是经受不住捂脸哭泣。
众人回过神来时,耶律瑾已跌跌撞撞的入了寝宫,又过了许久,才见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面上青灰,声音却冷静许多,他说:“太医令,孩子……孩子孤不要了,孤只要她平平安安。”
太后震惊不已,嗖得回头看向他。
太医令亦红了眼圈,泣道:“陛下,如今胎儿已经六个月了,拿不掉了。”
耶律瑾咬牙,“孤只要她,不要孩子!”
太医令吸了一口凉气,冷彻肺腑,“现下拿掉孩子,只会一尸两命!”
耶律瑾突然暴走,拔剑就要砍了他脑袋泄愤,却听重重帷幔之后“嘤咛”一声,很轻,却叫他心尖儿猛的一颤。
剑落地,他急忙奔入帷幔之中,这之后一直没出来。
直到太后消化了这一打击颤巍巍的离开,连同那些太医也被她挥退了,耶律瑾也没出来。
翌日,罢朝,朝臣们听说后宫那位仿似身子不适,险些小产,陛下心急如焚,日夜守候,朝臣们纷纷表示担忧,毕竟王上年近三十才得了这么个孩子,别说陛下看重了,就是这些重视血脉传承的朝臣们也无不巴望着贵人平平安安的产下一个大王子啊。
太后一夜没睡,每隔一个时辰就派人去探一次消息。
虽然太医也说了,花吟会醒过来,但耶律瑾就是不错眼的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
到了下午,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哈欠”,花吟就这般毫无预兆的醒了,仿似曾经很多个午后浅眠,她睁了眼,因为睡的好,面色红润,眼睛仿若浸了水般,亮晶晶的。但入眼,却是耶律瑾一张憔悴至极的脸,着实吓了花吟一跳。
耶律瑾死死盯着她不放,花吟的眼神却透着几分滑稽。
良久,过去,花吟灿然一笑,抱住他的头,“啵”的一声落下一吻。
耶律瑾这才跟活过来般,“你醒了?”嗓子哑的宛若磨砂。
“我就知道这招管用,”她没事人一般,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耶律瑾却先她一步抱住她,也不说话,目光胶在她身上。
花吟困惑不已,拖长了调子玩笑道:“你干嘛呀,你这表情就跟我刚起死回生了一般?”
话一出口,触动耶律瑾心头那根弦,他的表情更难看了,似悲似怒。
花吟这才注意到他嘴唇干燥,眼睑泛着青色,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就像……
“我怎么觉得你看上去像一夜没睡觉啊?”花吟捧着他的脸说。
“孤确实一夜没睡。”
“嗯?”
“你睡了一天一夜。”
花吟怔了下,稍稍一反应,就回过神来问题出在哪了,她浑不在意的笑了,凑近他,亲昵道:“我当是什么事,吓坏你了吧?孕妇都这个样子的,嗜睡啊,尤其是像我这样本来身子骨就弱的,你看啊,我平时吃的少体内的能量自然是跟不上的,怎么办呢?这就跟那些冬眠的蛇啊,青蛙啊,狗熊啊一个道理,体能不够睡眠来补啰。哎哟,别担心啦,这次就睡的时间久了一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瞧把你吓的,都怪我,也没提前跟说一声,笑一个,笑一个嘛,你再这样,吓着我不要紧,乖宝也要被你吓着了,爹爹不是最疼乖宝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