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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重复内容就是防.盗.章, 可补买章节或等两天, 晋氵工 邵非并没有马上回陆家, 现在这个点回去也只是重新看书,而他已经很多天没去打工的炸鸡店了, 他准备和老板提一下辞职,这家炸鸡店在原主父亲家附近, 现在再过去就太不方便了,他打算等能赶上学校的进度时在高中附近找。
而已经将心里郁蹙宣泄后的陆琛回到教室后, 百无聊赖地打开打车软件, 却发现地图上到达的点显示的并不是陆家, 而是一条老城区的街。
真是不乖, 分明在他面前表现得足够无害。
但一点小小的任性陆琛还不至于刨根问底,猎物箍得太紧,可是会窒息而死的。
随即就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开始看吴良昨晚发给他的资料。
店长很通情达理,当初雇佣刚刚成年的邵非就知道这些半工半读的学生做不长,爽快地结了上个月的工资,不过让邵非比较头疼的还是接下来的事。
当时姚菲菲来接他特别突然,他并没有回家,包括银.行卡在内的证件都在父亲那里。
原主骨子里相当惧怕回去,这也影响到了邵非的心态, 这说明对这个父亲原主有多么恐惧。邵非觉得回来是迟早的事, 伸头是一刀, 锁头还是一刀, 总要面对的。
来到位于安市街的小区楼下,安市街处于老城区,是人员构成比较复杂的一块地方,那里的房子普遍是上个世纪建下的老楼,住那里的人普遍较为贫困。
他上了狭窄的楼道来到自家门前,准备拿了那些证件后就立刻离开。
门上还挂着之前邵非买来的驱蚊草,枯黄衰败挂垂着,左右两边各贴着两张破旧的对联,边角也翘了起来。
记得是前两年,邵父不发病时,带着邵非一起贴的。
邵父也不是整日家庭暴力,不喝酒的时候还算正常,这也是邵非记忆里少有的愉快记忆。
邵非找到门钥匙,轻轻地转动钥匙开门进去,这是十几年来这具身体养成的习惯,漫天的酒味和浓郁的臭味混杂在一起,屋子里所有窗帘都拉着,哪怕是白天也几乎没有光线,只能靠摸索着前进。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让邵非安了点心。
他摸索着开关,打开灯,凌乱的客厅立刻引入眼帘,还没走出几步,就闻到更熏人的味道,不详的预感。
他的视线凝固了,眼皮狠狠一跳,立刻将灯重新关上,邵元龙在家!
应该是喝醉酒了,刚才几秒钟的画面是邵元龙摊坐上沙发旁,也许是突然的灯光照射让他难受地呻.吟了几下,在他身边栽倒了几只酒瓶,白红黄相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邵父每次暴力,都是在酒后。
邵非做贼心虚地等了一会,聆听对方的呼吸声,呼噜声再一次响起,应该是再次睡过去,才稍稍安下心了。
没想到有一天,呼噜声也能给他安全感。
他并不想无缘无故起冲突,也不想和邵元龙两败俱伤地打一架,他的小身板肯定是被揍的,更因为,比起对自己不了解的姚菲菲,这个朝夕相处的父亲更让邵非担心被看出什么端倪,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是进,还是退?
但谁能保证下一次的情况会比这次好,邵非咬咬牙,决定还是速战速决。
要进自己房间必须跨过邵元龙的四仰八叉的腿,在眼睛可以在黑暗中勉强视物的情况下,他小心地一步步前进,跨过邵元龙时,神使鬼差地看了眼,没醒。
关上自己房间房门,就从衣柜里找到压在下方的身份证和各种证件,再翻找另一个抽屉的时候,却没找到打工时用的银.行卡。
平日里因为原主的懦弱,常常被学校里的小流氓堵住交保护费,这卡一向是放家里的,邵元龙也不太在乎这个儿子的动向,根本不知道邵非平日有在打工存钱。
但现在其他东西都在,独独少了这个,很显然是被拿了,把其他证件都先放进背包,邵非又悄咪咪地闪入邵元龙的卧室,里面依旧是一个独居男人的邋遢日常,按照记忆里的地方从一堆银.行卡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这时候也管不了里面的钱被用了多少,邵非总算有种虎口脱险的安慰。
放好卡,打算按照老路离开,脚边不慎踩到一只酒瓶,酒瓶咕噜噜地滚开,砰一声不知撞到了什么。
呼噜声戛然而止!
要遭!邵非看着离自己还有点远的大门,要去大门必须经过邵元龙的身体,现在人都醒了肯定行不通,不能冲,那只能后退,在邵元龙清醒前邵非果断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门反锁。
可门被反锁的声音让已经醒来的邵元龙听到了,还带着酒意,喝道:“谁!?”
邵元龙身材高大,虽然这些年被赌酒掏空了身体,但原来的底子还在,那声音还是将屋子里的邵非给震慑住了。
正因为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小,这样的事依旧在世界上每个角落上演着。
他翻了翻手机通讯录,里头居然只有姚菲菲一个熟人,微信里都是僵尸好友,能说话的都没有。
他对于原主的沉闷有了新的认识,连个朋友都没有也太惨了吧!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沉闷了,都快和社会脱节了吧!
邵非只能打姚菲菲的电话,是语音提醒点对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时候的孤立无援让邵非觉得很冷。
他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原主那么多次报警得来的只是人们走后更粗暴的对待。
听着外面的动静,感到邵元龙没一会就会到跟前。
邵元龙跌跌撞撞站起来,大开的门,被翻找过的卧室,什么都没拿,就拿了那张卡,这还有什么想不到的,要不是他刚好醒来,这兔崽子已经逃到天边去了吧。
他来到邵非的卧室前,敲打着门:“小兔崽子,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怎么,畏畏缩缩的干嘛?”
“还偷偷摸摸的,怕见我是吧?准备卷款逃了是吧!”
“狗东西,你吃老子的,穿老子的,那贱人回来你就跟她跑了,想去吃香的喝辣的?你和那贱人一样都该死!”
“识相的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我就撞门了!”
“你别逼老子弄死你!”
周围的邻居早就被这五毒俱全的中年人给吓怕了,一听到他的吼叫,把门窗关得更紧。
敲了半天,眼见邵非真的敢不开门忤逆自己,邵元龙的头脑在酒精作用下更是不清醒,火冒三丈了起来。喝醉的人本身力气就大,再加上邵元龙生得魁梧,那门被打的砰砰作响,看着坚持不了多久,邵非背靠着门左右环顾着。
一道道拍门声也同样撞击着邵非的心脏,虽然自从邵非进了趟医院后很少再打骂了,但童年时的阴影始终留在这具身体深处,邵非克制着本能颤栗,寻找着屋子里能够挡住门的家具。
可这房间并不大,是当年邵家老一辈留下的房子,只有一个破的快成古董的衣柜,这个肯定搬不动,另外还有个断了一个角的书桌,邵非放弃了,还不如自己身体挡呢。
他张开四肢,死死挡在门背后,冲击力透过门板一阵阵震着后背,他现在毫不犹豫怀疑在邵元龙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出去,是死路一条,谁能和个酒鬼去讲理?
这节是物理课,上课的是四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极为严苛的女性,姓鲍,听说她打算保持单身,将自己奉献给了教育事业,她的课几乎没逃课率,碍于她对学生的强硬做派,哪怕家里有背景的学生也是礼让三分,让老师整日因为自己旷课而家访,他们也会不胜其烦。
她虽然工作一丝不苟,但所有学校好学生都有一定特权,比如她看到后排的陆琛公然玩手机,也只是点名他,帝江高中并不禁止使用手机,校方不认为手机就能影响孩子学习了,与其遏制不如通融。
鲍老师和颜悦色道:“陆琛,你来解一下这个线路图。”
陆琛充耳未闻,摘下蓝牙耳机,将里面监听的声音隔离,慵懒的气息退去,嘴角露出了点恶意笑容,再看过去却像是错觉。
他还没欺负,轮得到谁?
他站了起来,身姿依旧挺拔,态度依旧谦逊:“鲍老师,我需要请假。”
微微弯身后,也不管老师的回答,直接走出教室。
骨子里的年少轻狂,需要诱因才能被激发出来。
他很少用特权,但不代表他不会用,区别只是愿不愿意。
出了教室门,表情瞬息放下,大步向前,脑中瞬间划出刚才滴滴的停车地点,将可能性逐一排除,调出只扫过一眼的地址,拨出电话:“立刻派人去安市街港湾小区……,对,立刻。”
从两人互动来看,姚菲菲显然和前任处得还不错,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儿子。
还不等她回话,男人好像才注意到旁边这个完全可以当透明人的少年,目光中不免诧异,少年刘海很长,快遮住眼睛,一副眼镜架在脸上,身材瘦弱,身高只比穿着高跟鞋的姚菲菲高出一些,以男人阅人无数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就算除了眼镜男孩也只能算是清秀有余,比起艳光四射的姚菲菲,实在太不起眼了:“这是你儿子?”
姚菲菲不甘不愿地点头,像是不想承认,这也是她不想带邵非出来的缘故,这个儿子完全不像她生的,从出生开始就是给她丢脸的。
没有多丑,就是太普通了,扎人堆里就能忽略了。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中年人笑得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哪来还小,早过十八了,就是看着小……”姚菲菲的话语顿停,余光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与她同样呆滞的还有从刚才就注意到来人的邵非。
那身影像是没看到她刚才做的一切,只是有礼地说:“姚小姐,您与董事长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我就来接您了。”
这人可是陆正明的心腹,姚菲菲已经乱了方寸:“怎、怎么能劳烦吴助理,我们这就上去!”
姚菲菲离开的快,甚至都没来得及与中年人告别,就扯着邵非走向电梯。
吴特助这才与中年人打招呼:“杨先生是来参加明天的网络论坛会议的?”
“可不是吗,这么巧就遇到了吴特助,我正好与李董约了,一起去喝一杯?”
两人笑眯眯地互相打着招呼,好像一起忘了那个离开的女人。
进了电梯,姚菲菲若有所思地望着邵非:“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他,所以才提醒我?”
她好像忽略了太久这个没存在感的儿子,现在正用一种全新的目光观察他。
邵非还在想那个吴特助是站在少年身边的,也就是那少年十有八.九就是男主陆琛了,果然和小说里描写的分毫不差,无论是气质容貌还是其他,甚至比小说写得更真实,也许这就是系统说的平行世界会自我优化。
他敷衍性地点头,但因为他偏老实的长相,这样点头根本看不出敷衍。
姚菲菲像是发现新大陆,这个儿子,好像没她认为的那么一无是处,想到刚才那一幕,姚菲菲又划过一丝狠辣,总有办法让那个吴特助开不了口的,平定了心情,对儿子道:“如果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你一定要及时提醒我,不要像这次这样磨磨蹭蹭的!你要知道你妈我过得好,你才能摆脱以前那种生活,才能摆脱你爸,你和我才是一国的!”
也不指望这个闷葫芦回答自己,电梯门的瞬间,她就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战士:“记住,好好讨好陆琛,他是我们能不能留在陆家的关键。”
在她看来,她是长辈,对付陆琛当然还是小辈出马更恰当。
姚菲菲一手挎着儿子的胳膊,踩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来到五楼用餐的地方,这里是昆市知名的米其林餐厅,名为花木庭,在侍者的引导下,两人通过走廊来到庭院外,这里每一个座位都被曲线状的石雕隔开,石雕上方潺潺流水流过,清浅水声划过耳膜,如悠扬乐曲。扶疏花草间点缀着柔光灯,这样的设计格局让前来用餐的客人有个人隐私,也能放松心情,他果然看到姚菲菲面部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看来是对陆正明的安排很满意。
身为空间维护员的邵非清楚这家酒店就是陆正明的产业,他的不少情人都来过这里,对于如何让女人身心愉悦,陆正明自有一套。
母子两被引导到陆正明面前,陆正明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并不显老,身材也没有明显发福的迹象,面部线条冷硬,气势威严,哪怕在桌面的暖光中也没显得多和蔼可亲,他轻轻一笑,眼角有些鱼尾纹,气息中透着点纡尊降贵的亲切,会让任何与他说话的人产生受宠若惊的味道。
邵非觉得,这也许是陆家人的特性.吧。
“陆叔叔好。”邵非拘谨地喊道,他的注意力却被坐在一旁挂着耳机听歌的少年虏获,一个乌黑的发顶以及隐约可见的硬挺轮廓,细碎的发丝在微风中荡了荡,挠到人心里最瘙痒的地方,但这都不是他在意的,心顿时荡到谷底,终于百分百确定刚才与他对视的人就是陆琛。
陆正明站了起来,他很喜欢这个即将来到陆家的少年,谁都喜欢这种无害的生物,安静的,乖巧的,和他那如狼似虎的儿子完全不同,他带着笑意揶揄:“小非是个男孩子,可不能这么怕生啊。”
邵非依旧叫邵非,按照系统的说法就是他进入的角色都是路人甲,就算改成了他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影响空间平衡,这个福利算是他的新手大礼包。
邵非像是没见过这么可亲的长辈,双目闪亮地望着对方,为了保持人设,大部分时候邵非会把自己当做原主。
手上传来疼痛,是姚菲菲掐他的肉,她小声道:“说话,你哑巴啊!”
这小动作陆正明看在眼里,却示意姚菲菲:“没关系,你可别吓着孩子。”
姚菲菲立刻笑着圆场,要不是陆正明点名要这小子,她早就把儿子忘了,怎么可能特意把拖油瓶给带出来,这很降身价的,也幸好陆正明似乎刚好中意邵非的蠢笨。
陆正明指着身旁的男生:“这是我儿子,陆琛。”
陆琛似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纤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像是随着音乐舞动,皮肤白得晃人眼,犹如煽动的蝶翼,现在这年纪已经这样妖孽,再大个几岁大概就是小说里的那句话,人形荷尔蒙。
陆正明拍了拍陆琛后脑勺,笑骂道:“臭小子,打招呼!”
从那亲昵的语气中能感觉到他似乎很宠爱自己的儿子。
陆琛先拿下挂在耳上的蓝牙耳机,站了起来,少年身材高挑,完美的五官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瞳直直望过来,他在看向邵非时,笑容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味道,令邵非心悸了一下,他立刻想到刚才对视的那一幕,明白了少年笑容的内涵,看来姚菲菲让他去讨好陆琛的任务不太可能完成了。
陆琛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点温和,又不缺这个年纪的青春洋溢:“我是陆琛。”
他们还是学生,点一点头就算是打招呼。
邵非在称呼上犹豫了一会,最后选了个比较不得罪人又能完成姚菲菲要求的:“琛哥。”
原文里喊的是哥哥,那显得太亲密,他可不想被陆琛教做人。
陆琛没想到他会这么喊自己,见姚菲菲一脸恨铁不成钢,又看邵非还是那一脸呆样,觉得这对母子很有趣,母亲拼命往上爬,儿子却完全不在状态,语气也多了点真实的笑意:“这称呼有意思,你当我社会大哥呢?”
陆琛话中的玩笑,立刻缓解了原本的些微尴尬,两方家长也觉得这次见面还算愉快,对结果挺满意。
邵非:“……”
用完一道主菜的间歇,陆正明对邵非解释对他学业的安排:“本来我也不希望你转学,都高三了再转你可能会不习惯,不过你妈妈希望你接受更好的教育,大家都是家长我也能明白她的想法,幸好小琛也在,我想你们两孩子也能有个照应,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他可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考入的一班。”
从语气上也能感觉到,陆正明就像天下所有父亲一样,很为聪明透顶的儿子骄傲。
闻言,邵非就知道他那母亲巴不得他死死黏住陆家父子,最好能成为真正的陆家少爷。
您老就放心吧,陆琛根本懒得理会路人甲乙丙。
虽然两个孩子没怎么说话,但饭桌上还有两位年长的调节气氛,一个拼命夸自己儿子,一个也附和的讨好,直把陆琛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不过陆琛本人显然听不下去,直接站了起来,根本不给准备这次见面会的陆正明面子,果然陆正明当下放了脸色,就算是儿子也不应该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态度不变问道:“小琛,你刚才不就出去过了吗,这次又是什么?”
陆正明就差没说:身为父亲还不能夸儿子几句了?
“去洗手间。”走了没几步,陆琛像是想到了什么,无辜地笑着,“哦,对了,说起刚才出去,我在楼下看到了菲姨和……”
目光在姚菲菲和邵非身上溜了一圈。
这一下,就连想坐观虎斗的姚菲菲都心跳加速,心虚地不敢和陆琛对视。
邵非却想着这男主果然深谙说话之道,讲一半留一半,吊足了胃口。
但这里就算说了也只会激化矛盾,姚菲菲的枕头风也不可小觑,陆琛如果不笨的话就不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和父亲的情人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