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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随时能来......”小香心里有些后悔。
刚开始的时候答应小兰,是因为小兰承诺自己有丰厚的回报,可是现在她不想要丰厚的回报了,她突然后悔把表哥拉了进来。
“好,那就好,你让他随便准备好来。”小兰满意地说。
“您......您要他什么时候来?”小香现在只想这事儿早点结束。
“你让他随时等着吧,等你把药拿回来我再告诉你。”小兰说完就回屋里去了。
留下小香在原处呆呆站了许久。
天大亮。
花士昌在厅内发火,一大杯的茶被他推翻在地。
“老爷,姨太太兴许是许久不曾应酬,不太适应了,这人呐,习惯很可怕,任何事情一旦习惯上了,就难以改变。”花铜苦口婆心地劝着花士昌。
“原先是我错了,我承认,如今这宅子里跟我去的除了她还有谁?我今日独自去像话吗?”花士昌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说。
“老爷,我看......要不......让刘家的小姐陪同您去?”花铜想了想说。
“花铜啊,别人要说这话我不介意,你说这话我可就不高兴了啊,难道你们个个都真的以为我花士昌是那种人?公猪似的?见女人就上?”
“刘家小姐是对我有好感我懂,我不是也常常避着她吗?我知道这些小门小户的不介意给人做小,可是也得看我乐不乐意要。”
“为什么我的名声会是如今这样?你难道不懂吗?如今我已经不需要那层掩饰,我累了,我不想再和她赌气,没有意思,我想安安生生过日子。”
花士昌气得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手指着花铜说:“你去,你再去跟楚惠说,让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
“老爷否则什么?”楚惠跨进厅门,缓缓地走了进来。
“否则......否则我面子上过不去......”花士昌见楚惠进来,一半惊喜、一般紧张,连忙改口。
“姨太太来了,您请坐您请坐。”花铜也欣喜地搬开椅子请楚惠坐。
“老爷,我实在去不了,身子不方便,您让如秋去吧。”楚惠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花士昌的面前看着他说。
那神情仿佛在说,你让如秋去就去,不让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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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惠,你又不是不知道如秋的情况,她怎么能......”花士昌想到如秋走路一脚深、一脚浅,就仿佛看到了众多宾客在嘲笑他。
“老爷并不讨厌如秋的,对吧?老爷也知道,如秋出身大家闺秀,举止端庄贤淑、大方得体,除了脚走路有些不便之外,没有任何不雅之处。”
“老爷今日去也关系到老爷的买卖,您若是带着如秋去,既粉碎了往日大家对您只留连花丛而无心经商的谣言,也让大家对您爱护如秋、不嫌弃如秋而大加感动。”
“您今日带任何一个女人去都不妥,对您毫无帮助,唯有带如秋去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老爷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身子不便,一会儿要出去看郎中,我就先走了。”
楚惠说完,也不理花士昌在想什么,也不看花铜的目光,挺直腰身,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花士昌深深地被她的话给打动了。
他细细品位了一下,对花铜说:“你还别说,小惠的主意绝佳,这可是谁也想不到的事儿,这女人越来越聪明了。”
“老爷,您应该好好对待姨太太才是,我也观察许久了,姨太太可真是女中诸葛,能在咱花家,也是咱们宅子的福气,本该是贤内助的人,老爷可别让她离心了。”
花铜话中有话,一些事他一个下人不便明说,他知道老爷能懂。
这老爷是个人精,姨太太也是个人精,一对儿人精若是感情和关系处理不好就会成仇人,若是处理得好,花家的繁荣昌盛也少不得这小女子。
这连自己一个旁人都看懂了的事情,这老爷到底是装糊涂呢,还是看不懂呢?
“是呀......”花士昌突然长叹一声。
“老爷,您就拿主意吧,我觉得这姨太太说的不无道理,您看呢?”花铜小心地问。
花士昌没有作声,低下头来,手轻轻敲着桌子。
沉默片刻,抬起头对花铜说:“那你去请如秋吧。”
“老爷想通了?好嘞。”花铜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主子的情绪变好了,自己做下人的也就轻松了,他一路小跑来到如秋的小院儿。
如秋正和丫鬟小仙在院子里说笑打闹。
“四姨太,老爷请您打扮打扮,一会儿跟老爷出门去赴个宴,今日的宴会有些重要,老爷点名儿要您去。”花铜走到如秋身旁说。
这花铜会说话,事情经他这么一说,如秋在老爷心里的位置就重要了,在宅子里的身价也高了。
老爷点名要带去的人,这得是多大的荣幸?
如秋听了心里既兴奋又难过。
她看了一眼管家,说:“管家请替我回了老爷吧,让老爷带其他姨太太去,我就不去了。”
“老爷就要您去,您为何不去呢?”花铜纳闷儿。
“管家又不是不知,我这个样子如何去?即便去了,也只会给老爷丢脸......”如秋难过地低着头说。
“四姨太不必过与担忧,老爷不嫌弃、老爷喜欢就成。”花铜说完看向小仙:“快快帮四姨太换身衣裳,打扮打扮,老爷在厅里等候。”
“哎!好好,我这便扶小姐进屋!”小仙特别高兴。
她知道重要的宴会老爷都愿带着小姐去,说明小姐在老爷心目中的位置一定不低。
花铜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地了,出了小院儿,哼着小调儿朝前厅走。
“哟!管家今日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刚走到拐弯处,大太太李氏正好从另一条小道儿过来。
花铜一惊,立即又恢复了平静,说:“大太太好,我这也就是随便走走,嘿嘿......”
“我看不是吧?这儿子亲也订了,婚期也还没到,你这又是晃脑袋、又是哼小调儿的,是捡到了宝?”李氏可不是那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