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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节
“知机,奉先在家每日所做何事?”曹操问张锋道,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已经不用穿得象只泡泡鱼一样臃肿了。许昌城里的树也已经发了芽,小小的,绿绿的,脆脆的,让那些平日看起来跟孤魂野鬼似的光枝桠也不再那么惹眼。
吕布被安排在伏完原来的家里,就在张锋府门口那条大街对过的拐角就是。国丈家虽然很大,但是这里大多处都是被封了的,其实吕布可以活动的范围并不是很大。
“每日多半只是看看书,钓钓鱼、种种花。有时也会邀锋小酌两杯。”
“可曾练武?”
“未曾亲见。”
曹操皱了皱眉:“奉先难道是已无好胜之心?尽做些修身养性之事?莫非白门楼之事已经对他形成莫大打击,使其心灰意懒,不思进取?虎无利齿,则不若犬豚。这样吧,知机你此次带奉先同去。”
“是!”
“可曾准备好相关事宜,此次是海路,当不得平时,除了青州有港可补给,恐怕一连数月见不着陆地。”
“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自能理会。”
“老爷,老爷!”张锋的马车还没停稳,管家一脸喜色就跑上来一通嗓子喊到底,“大喜啊!”
“何喜之有?”张锋刚钻出车厢,车夫便伏下身去,这是准备让张锋踩在自己身上再下地。
张锋很不习惯这种方式,虽然那车夫被拒绝了还显得很失望的样子,可是自己心里从来不觉得谁会比谁低贱一些。
管家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引着路,脸上的皱纹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刚才大夫人和三夫人觉得恶心想吐,于是请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是害了喜!恭喜老爷了,您要当爹了!”
张锋脚下一停,心里一呆,不是说自己有问题吗?连自己都慢慢开始有这个想法了,谁知来这么一出?
心神恍惚下,嘴里喃喃的念道:“爹?”
那管家也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接口道:“哎——哎!”
刚应了声后就反应过来了,看着张锋盯着自己的眼神,怕得汗都流了出来:“爹……不不不,小的意思是,您才是爹……”
张锋也才反应过来不经意间让人占了便宜,不由得哈哈大笑,拍了拍浑身发抖的管家的肩膀:“不用怕,去帐房拿500钱吧!”
葳儿和环儿正紧紧坐在一块,张锋推门进去时,正好看见其他三女羡慕的眼神在她们两身上象镭射灯一样扫来扫去。
“夫君!你回了?知道吗?刚才太医来过了,葳姐姐和环妹妹都有喜了,夫君,你要当爹了哦?”
丽儿嘴快,象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冲着张锋一阵嚷嚷。
看着张锋投来的热切眼神,葳儿和环儿不知为何红了脸,低了头,两只娇小可爱的鹌鹑,自己也有了小鹌鹑了。
张锋第一次神圣的,不包含半点亵渎意味的吻了吻两女光洁的额头,由衷的说道:“谢谢!”
两女一愣,看着张锋的脸色不象是开玩笑,有些不安的问道:“为夫君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乃是妾之本分,为何夫君要言谢?”
“自我来到这世上,总有恍惚如隔世之感,常忧醒后是南柯一梦。而你们,”张锋把环儿和葳儿搂进怀里象心肝宝贝一般的,三个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让我觉得这世上我有根,那种生生不息,如河流入川的那种感觉。那种牵挂、希冀的感觉,我很喜欢。”
张锋松开两女站了起来:“可惜我即要远行一趟,不知何日是归期。小心保重,我爱你们!”
看着张锋突然半文半白,说了一通让人半懂半惑的话来,好象理解了,又好象完全没明白他说什么,只觉得他的话让人觉得有一阵阵的孤单和寂寞的感觉,让人心怜。
“这个,便是夫君的疯状么?”丽儿吐了吐舌头,其余四人看了她可爱的样子,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大大咧咧的吕大小姐一语惊人:“夫君这疯状么,跟我们一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呢!”
张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见过大海,江上河上倒是来往了不少,可是跟大海的宽广无边比起来,简直就是跳蚤跟大象的区别。
湛蓝的天,湛蓝的海,好象连在了一起,远远看去,根本不能准确的区分开了来到底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只要有太阳,海面上都是一片粼粼的波光,象是撒下无数金箔,煞是好看。十数只海鸥围着高大的桅杆飞来飞去大声鸹噪,不时会从天下掉下一颗鸟屎,落在某个倒霉鬼的头上。
这个倒霉鬼正是甘宁,虽然这次出使任务没有他,但是他却是水军都督。
“知机兄弟,这是什么鸟?跟江鸥差不多的样子?”甘宁知道张锋所学颇杂,他都不认识的鸳鸯张锋却认得,当时还被他嘲笑了一番。
甘宁脾气很坏,看得顺眼的人就兄弟前兄弟后,若是看不顺眼的人跟他称兄道弟,他马上会翻脸把别人臭骂一顿,“你也配?”
“那是海鸥,传说远行的船队如果方向是对的,海鸥就会一直围着船飞,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噢,那么神啊?”
“我也是听家乡的老人们说的,做不得准。”
三艘艨艟,一艘张锋和甘宁,另一艘是满宠和徐荣,吕布在第三艘船上,很不幸,甘宁眼里看不顺眼的人,其中就有他。
这次一共才带了150人,加上水手等,三艘已经是满负荷了,再加人就要沉了,连战马都没多带,只有将领才有资格带马上船。
三首船呈品字航行,平时以旗语通话,发消息。傍晚停船后会用木板把三首船联在一起,这样方便几个将领聚在一起喝酒。
张锋回到自己仓里,在船上比不得陆上,只要老曹愿意,划一个城给他住都可以,可是在船上,他也只能在几平方的小仓里呆着,还好风景不错,四面都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单调蓝色,也很通风,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了会感冒。
却看见有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坐在自己榻上,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你是何人?”
那士兵抬起脸,似嗔似喜,满面春色,望着张锋脸上便有了浓浓的笑意:“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