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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太太您好,最近慕容家的门口总是聚集很多记者,所以我想登门拜访,但是又进不去,能不能约您出去坐一会儿?”其实林太太根本就没有进门的意思,她只是随便编一个借口,只是想通过洛晴的妈妈,知道关于自己儿子的是事情。
“林太太,我正好有事情想对您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洛晴的妈妈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地说道。
“走吧,我的车子就在那里。你要不要跟家里人打个招呼,省得他们着急?”林太太问洛晴的妈妈道。
“不用了,现在大家的心情都比较乱。”洛晴的妈妈说着,就率先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林太太很熟练地开着车子驶向了她们上次去过的咖啡厅,洛晴的妈妈坐在副驾驶座上,内心不断地翻滚着。此刻她还在挣扎着,一边是内疚,一边是悔恨。要不要说出慕容云飞和洛晴的身世?还是就此让她们母女相逢不相识?
“洛太太,您怎么了?您在想什么?”林太太转头看向洛晴的妈妈,觉察到她内心的不安,于是问道。
“没,没什么。林太太,上次听您说,您是从国外回来的,那您老家是这里的吧?”洛晴的妈妈有意无意地问道。
“对,我老家就是这里的,我已经离开这里二十多年了。现在我回来了,我只想找回自己的儿子。不过看到他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林太太感慨地说。
“儿子?儿子……”洛晴的妈妈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她突然变得很伤感,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
“洛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林太太见她这样,焦急地问道。
“我没什么,你当年生下的孩子就是慕容家的吧?”洛晴的妈妈强忍住泪水,她想再次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林太太听她这么一说,激动地踩了紧急刹车,转过头问道。
“当年你生下孩子后,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昏睡了过去,是我给你的孩子喂的奶。”洛晴的妈妈回忆着说。
“看来你真的就是当年产房里的那个孕妇,我们真是太有缘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更没想到的是,我的儿子竟然与你的女儿结婚了!”林太太激动地说着,握住了洛晴妈妈的手。
在她的手被握住的那一刹,洛晴的妈妈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不敢接触这个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觉得无地自容。
“对不起,洛太太,是我太冒昧了!”林太太不好意思地道歉道。
“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都怪我!”洛晴的妈妈语无伦次地说。
“洛太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望云飞的,他那么小,我就离开了他,几十年来,我没有尽到一点儿做母亲的责任,我不敢乞求他的原谅,更不敢奢望他能叫我一声妈妈。”林太太提到慕容云飞,声音就开始呜咽起来。
“不不,林太太,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洛晴的妈妈说话支支吾吾的,她想把真相说出来,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洛太太,您能帮我见见我的儿子吗?我就想近距离地看他一眼,只一眼就好。我的梦中总是他小时候的模样,每次我的心都快要碎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一个母亲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是一种多么揪心的痛啊!”林太太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洛晴的妈妈见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悲痛的样子,这二十几年来她受尽思念之苦,又怎么会想到,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竟不是亲生的。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受不了?洛晴的妈妈想到这里,就不停地道着歉,不停地自责着。
“这怎么能怪你呢?当年我真是软弱,虽然是迫不得已才离开了我的儿子,但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的儿子也没有受到好好地照顾,要是当年我没有妥协,说不定我的儿子就会在我身边。也不用从小就缺失母爱,长大后,都不知道自己的亲身母亲是谁?”林太太安慰着洛晴的妈妈,又自责道。
“对了,您不是已经不在了吗?您当年不是出车祸,当场死亡了吗?”洛晴的妈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谁说我死了?”林太太听到后,吃惊地问。
“我是听洛晴给我讲的,洛晴应该是听云飞说的,云飞是听英姨给他讲的。还有你的遗物,你年轻时候的照片,那些信件,云飞都当宝贝似的珍藏着。好几次我去叫他吃饭,我都看到他在偷偷地看着那些照片发呆。”洛晴的妈妈解释道。
“桂英怎么会以为我死了呢?我怎么会出车祸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太太脸上充满了疑惑,她自言自语道。
“难道您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洛晴的妈妈也被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情。
“当年我出门后,去见了邵小姐,就是现在的慕容夫人。她让我离开这座城市,我没有答应,她就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离开这里,她就曝光云飞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爱人,慕容南翔的婚外情,让南翔在这里无立足之地,更让我的儿子私生子的身份曝光。以他们邵氏的实力和地位,我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我更知道,如果她想找事,会把我们母子逼到毫无容身之地的地步。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毁了我最爱的人和我儿子的前途,所以我就选择了妥协。”林太太回忆着当年的情形,万分痛苦地说。
“那后来呢?”洛晴的妈妈听到这些事情,太震惊了,原来一切都是慕容夫人在背后做的手脚,她好奇地追问道。
“她又告诉我,如果我同意她的条件,她会把我的儿子带回慕容家,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让云飞成为名正言顺的慕容家的孙子。这样云飞长大以后,会比跟着我,有前途。”时隔多年,林太太回忆着当年的事情,话语中仍充满了无奈。
“那你为什么不找慕容南翔呢?他是你的男人,他应该保护你们母子,而不是让你远走他乡。”洛晴的妈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儿手绢,递给林太太,同情地问道。
“那时候还是云飞的爷爷在当家,他爸爸说了不算。南翔已经为了我,好几次与家里闹翻,我不想他为了我,丢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所以我只有妥协,只有远走他乡,来保住他们父子的名誉。”林太太提到慕容南翔的时候,言语中仍旧充满了无限的爱意。
“你一个人去了国外,是怎么生活的?”洛晴的妈妈继续追问道。
“慕容夫人给了我一笔钱,刚开始我在国外的生活吃喝不愁,就是思念我的儿子,思念南翔。我想偷偷地给南翔打电话,但是我发现慕容家的座机已经换了号码。后来我给桂英打电话,但是家里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我整天以泪洗面,艰难度日。时间久了,也不是办法,如果我不出去工作,我手里的钱迟早是要花光的。我在外面又举目无亲,幸好我碰到了一个好心人,他也是中国人,我就在他的外国公司工作,学习了一技之长。再后来我就投资他的公司,跟他合伙做生意了。”林太太描述着她异乡生活的艰辛,流露出对那个好心人的感激之情。
“对不对,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辛苦,我真该死。虽然我也不好过,但是好得有洛晴在身边,她孝顺懂事,这么多年我才熬过来的。”洛晴的妈妈说着又开始不停地道歉。
“洛太太,您不用向我道歉。我真羡慕您,有女儿在身边,看着她长大,一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她长得那么漂亮,她的眼睛满是善良和纯真,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第一次看到她,她站在云飞的身旁,我就很喜欢她了。”林太太想象着洛晴的样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其实……”听到林太太这么一说,洛晴的妈妈再也忍不住了,哪一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血浓于水,虽然她不知道洛晴就是她的女儿,但是她对洛晴的喜欢一点儿也不少。洛晴的妈妈好几次想说出了其实洛晴才是她的孩子,但是话到嘴边,她就哽咽了。
“洛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您真是太善良了,听到我的故事,为我伤心吧?其实您不必为我这么担忧,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现在看到云飞已经长大,事业有成,成家立业,我受再多的苦也不算什么。”林太太安慰洛晴的妈妈道。她觉得洛晴的妈妈真是一个感性的女人,或许天下父母心,洛晴的妈妈作为一个母亲,深深地体会到了她那一份思念之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让你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我真该死,真该死!”洛晴的妈妈再也听不下去,她在狭窄的汽车空间里蜷缩着跪在林太太的面前,一边忏悔着,还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
“洛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您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起您这样!”林太太赶忙要扶起洛晴的妈妈。
“您让我跪着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些。其实洛晴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她才是您真正的孩子,她才应该是慕容家的千金大小姐。”洛晴的妈妈把憋在心中很久的话哭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