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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公平潼关,洛阳打乱,在夜煞的口中我得知,安禄山与史思明蓄谋已久,唐军之前一直在负隅顽抗。已有几年的光阴了,直到最近的节节败退。现在,大势已去,皇宫怕是保不住了,所以经过大臣们的商议暂时撤离。
宰相杨国忠也就是杨玉环的哥哥鼓动李隆基逃往四川,因为四川位于秦岭以南,四面都是山,道路艰难,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和叛军进攻的方向极为相反,所以往西南逃也正好可以避开叛军,而且当时四川也是少数没有陷入战乱的地方。
一路颠簸,我一直跟随莒薑,而她的身边只带了小莲和一个太监,唐军众将领早已经对奸臣杨国忠有所不满,所以行程拖拉,怨声载道。他们认为,杨国忠有嫌勾结叛军,都不愿与这厮为伍,可是老皇上宠着贵妃,觊觎她的面子便差人好言劝下了。
莒薑的精神很好,明明越往前离死亡越近,她却依旧保持恬静,每天与我偶尔谈笑,可是说的最多的还是李白。莒薑可以把李白所有的诗背诵出来,含着深情,抑扬顿挫。每当提起那个男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幸福浓到可以扩散到空气之中,而外面的夜,黑色深重。
“可还快到马嵬坡了?”,莒薑端着银杯,慵懒的靠在马车上,轻声问道。
“回娘娘,高公公说了,明日,便能到马嵬坡了!”,小太监低着头,帽檐卡的极低。
“你们且都出去吧!”,莒薑挥手。
“是!”
小莲应了一声,将帘子放了下来。
“明日便是我的终结了!”,莒薑对着我轻笑,许是醉了,眼神有些迷离,可是更显得迷人。
历史上有记载,杨玉环后杨国忠与马嵬坡自缢身亡,伺候这位贵妃的美名便只留与野史之中了。
“莒薑,怕吗?”,我轻轻的握住了莒薑的手,若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怕,而且会想方设法的逃走,可是这是历史,不能改变的历史。
“怕!只是不说怕死,而是怕不能在于李郎相见!”,莒薑的眼角落下一颗眼泪,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回去以后,你可以和飒羽在一起啊!反正他是李白的转生,你们也可以再续前缘!”,我柔声安慰,可是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可能,那飒羽一心只有妹妹,却似对情爱没有太多的感觉。
“忘记了莒薑的李白,还是我的李白吗?!”
莒薑轻轻伏在了桌上,手一伸却碰翻了一杯酒,那久竖着钡盐洋洋洒洒的淌下,形成一条细线,莒薑看着那线,唤着李白的名字便沉沉入睡。
我有些难受,胸中闷闷的疼痛,拿起锦被盖在了莒薑的身上,便径直穿出了马车,看到那个笔直站在马车外一直低头的小太监,我那渐凉的心终究是暖了一些。
找到夜煞的马车,我钻了进去,见他睡的沉,便坐在那里托着腮凝视着他。这个男人,纵使让我百看不厌。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夜煞的眉毛,用手指勾勒他脸上完美的弧线,当食指无意间碰触到夜煞的太阳穴时,一个白色的光圈出现在了我意识之中,而我缓步走进了光圈的里面。
当我额视线开阔,出现眼前的是一对在水中激烈缠绵的赤裸男女,女人闭着美目仰头呻吟妩媚至极,此时的她正伏在那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身上,勾着他的脖子不停的晃动,那修长尖锐的指甲在男子的后背抓出一道道暧昧的痕迹。那妖娆着雾气的湖水被拍出阵阵清脆晶莹的水花,溅在男人的身上,浑浊了汗水。
胸腔顿时起了一阵紧缩感,然后不停收缩,带着隐隐的疼痛,因为那个背影我很熟悉,深入骨髓的熟悉。这种明明让人看到脸红耳赤的画面,我却看在眼里心惊胆战,因为预感告诉我如果我再不离开这个场景,便一定会后悔!
我想走,却挪不开自己的双脚,眼睛想要闭上却不停指挥的睁开,看着两人继续在我面前疯狂的缠绵。突然那个趴在男人肩头的女人睁开了眼睛邪魅的望着我,嘴角扬起一丝怪异的微笑。那双眼睛,我不会忘记,是属于那个神秘斗篷人的!就在我才反应过来这女人身份的时候,她猛的抓起男人的头发仰起头,似痛苦似快乐的叫了一声……‘夜煞’!
而那男人浓重的喘息声,不用回头便已经让我确认了他的身份!
也许,这只是梦!一个男人的梦里有这些很平常嘛!就像男人们把看岛国动作片当做消遣一样,只是一个怪异的小爱好,无伤大雅!
“这不是梦小乖乖,这是潜意识,来自夜煞心底最真实的潜意识!”,女人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突然狐媚的开口。
女人的话音刚落,那赤裸着身体的男人突然转身,进入了视线的果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夜煞!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我看着两只纤细的玉腿还盘在夜煞腰身的女人,看着夜煞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咬住了下唇,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够了吗?”,三人保持原来的姿势对视好久,夜煞突然冷冷开口。“看够了,就回去!”
“对不起!打扰了!请继续!”,我猛的转过身,将那急速坠落的眼泪藏在了转身的瞬间。
缓缓走回了光圈,将所有的屈辱抛离了身后。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是无心的!我恨阴鸷给我带来的这种能力,也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夜煞神出鬼没的行踪,一定是和这个女人有关吧!既然有了她,为什么要招惹我?!
缓缓的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当模糊视线的眼泪流走,我看到了夜煞那张冷冽至极的脸。
“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的内心!”,夜煞闷声,语气寒到可以让马车里面的空气凝结成冰。
“以后不会了!”,我跳下软榻,径直掀开帘子。
“你想对我说什么?!”,夜煞从后面拽住我的手。
“无话可说!”,我低头,看着眼泪坠落在我的手背。
“当真无话可说!”,夜煞松开了我的手。
“有,我要真相!”,我转过身,终于直视夜煞,可是模糊的视线却让我再也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