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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起,赵天星便不失时机地进入实质性开发阶段。他琢磨着用白纱布裹住药材,怕药物粉末渗出来,在外面又包上一层红布,用粘链封口,经过反复琢磨,缝制好的样品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了。
赵天星仔细核算成本,每米红布和白纱布可以做成二十个袋子,成本大约九块钱。一对粘链七角,每个袋子的中药材顶多五元,加上缝纫费、印刷费、包装费,每个袋子成本不会超过八块钱,拿到市场上卖四五十块应该不成问题。
半个月以后,第一批试制品出来了,赵天星琢磨了一个晚上,给产品起名叫“福寿袋”。第一批产品他没有投放市场,而是通过各种关系,特别是老爸的老战友、老同事,全部由他亲自送货上门,然后将反馈的各种信息分析研究,再经过改进,产品终于基本成型。
在研制阶段,赵天星就在西郊找了一家破产多年的小工厂,厂方开出的条件很合赵天星的心意,三年之内免收一切租赁费用,要求只有一个,按时给二十几个下岗工人发生活费。除此之外,如果长期租赁,双方亦可商谈合作事宜。这么一来,既解决了厂方的燃眉之急,也使赵天星节省了一大笔资金。
接下来,赵天星开始招标建厂房。闻得此讯,各类建筑公司蜂拥而至。赵天星定出条件,不管哪个公司中标,开工前必须交付10%的质量保证金。没出一个星期,就有五十万保证金汇入了他的账户。
这五十万对赵天星而言,真是雪中送炭。他为这笔款的用途作了详尽的安排:拿出二十万元投资生产,二十万元用于广告宣传,再用十万安置那些下岗职工。与此同时,他还以地产作抵押,通过顾罡韬得到一笔银行贷款。短短几个月,赵天星摇身一变成企业家了。
由于广告的狂轰滥炸,福寿袋很快红火起来,就连一些牙牙学语的孩子都会背上几段:
小小福寿袋,神奇又可爱;
敷在肚脐眼,病魔不敢来。
胃病患者戴上它,羊肉泡馍吃得香;
颈椎患者戴上它,一身轻松好自在。
风湿患者戴上它,舞剑劈叉全能来……
没过多少日子,“赵氏福寿袋”就开始在宽敞明亮的新厂房里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知道赵天星底细的人,都夸他脑子活套,一眨眼工夫就玩大了。
赵天星成了大忙人,经常一连几天回不了家,对淘气的爱已经寥若晨星。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赵天星安排妥生产,正准备出门办事,忽听见有人敲门,他以为又是谁来请示工作,打开门一看,却是闻晓。闻晓像一道亮丽的彩虹,让赵天星一瞬间目乱神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招呼:“快请,快请!我说这几天左眼一直跳,原来是要来贵人了。”
闻晓坐下,笑嘻嘻道:“赵总,我来不会给您添乱吧?”
“哪里哪里,做梦都盼你来呢!”赵天星将闻晓浑身上下打量一番,“闻小姐今天光临,有什么贵干吗?”
“赵总真会开玩笑。”闻晓嫣然一笑,“听说赵总事业蒸蒸日上,闻晓投奔您来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虽然意外,赵天星还是发出由衷的感叹,“我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正缺少一个助手,你来了那就太好了。”
“真的?对我的期望值可不敢太高啊,我来是吃海鲜的。”
“你这小精灵,是不想给我出力吧!我们先喝茶,晚上一起去吃海鲜。”
闻晓飞了个媚眼说:“怎么不问我是打短工,还是打长工来了?”
赵天星笑笑:“你是大大的功臣,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是吗?不过嘛,这几天您先不要给我派活。”
“为什么?”
闻晓突然变了脸色:“过程就免了吧,日后慢慢说,反正是王总出事了。”
赵天星大惊失色:“出事了?事大吗?”
“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怎么应付了。反正不论大事小事,我在王总那儿是呆不下去了,是王总打发我过来的。”
赵天星一听就明白是咋回事了,挠一挠后脑勺问道:“那个糟老头子来闹事了?”
“那还用说,死缠活缠着要我跟他到法院去,嘴里还嘟哝说:‘回回都上当,当当不一样’!”
赵天星嘿嘿坏笑着说:“我连累王总了,回头一定好好补偿。”
“王总应付这种事,小菜一碟,人家上上下下黑道白道都有人,白的摆不平就来黑的,那糟老头子哪里是对手?问题是你给王总惹了麻烦,人是要知恩图报的。”
“那是那是。”赵天星连连点头,“你先给王总捎个话,等忙过这一段,我一定亲自登门答谢王总。”
闻晓的加盟,使赵天星如虎添翼。召开新闻发布会,撰写广告词,参加各种销售会议,闻晓不仅成了赵天星的得力助手,也为他争得了不少客户。赵天星很清楚,他能有今天,和闻晓当初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赵天星不止一次和闻晓开玩笑说:“吃水不忘掘井人,闻小姐对我赵某可是恩重如山啊!”
闻晓听了报之一笑:“赵总又开玩笑呢,没有赵总的雄才大略,哪有闻晓的今天?”
赵天星对于闻晓的倚重,并非仅仅出于生意上的事。闻晓第一次闯进他的视野,他心里就痒痒了,但他明白只有把事情干大,才能和这样的女人有实质性往来。
一天晚上,没有安排招待客户,赵天星乘机邀请闻晓共进晚餐。闻晓开车,俩人来到一家新开张的五星级酒店。汽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门卫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地将手伸过赵天星的头顶,赵天星一边下车,一边心里暗自得意,这种礼遇,过去只在电影里看过,那可是中央首长的待遇啊!
闻晓走下车来,一路上步履轻盈,目不斜视,门卫领着她登上光可鉴人的台阶,立刻有制服笔挺的年轻侍者走上前来接过她的风衣。走过门厅,眼前是装饰华丽的餐厅,光艳夺目,这就是有钱人光顾的地方。
闻晓按照侍者的安排就座,赵天星留心每一个细节。当然,这是高消费的地方,拉一张椅子时的优雅姿态,招呼客人坐下时的一挥手,坐定后将一块方巾盖在客人腿上……这些动作本身就是含金量很高的。
用完晚餐,他们来到舞厅。赵天星和闻晓相对坐在圈椅里,桌上的烛光照亮了两人的脸。闻晓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赵总,我苦苦寻觅了多年,今天才遂愿。”
赵天星笑问:“你不会是找老公吧?”
闻晓笑笑:“看把你吓的,这叫旁敲侧击,不想讲点你过去的故事吗?”
赵天星故作腼腆地摇摇头:“当了几年土八路,然后招工回城,娶妻生子,就这些,你还想知道啥?”
“哦,你好像在填写履历表,没有谈话的兴趣?”
“在工厂里混了几年电工,两年前摔断了腿,走出了工厂。真没啥谈的,还是听听你的故事吧。”
“几年前我从音乐学院毕业,好不容易搞到一个歌舞团的名额,又被人挤掉了,后来就一直在西安混,当过时装模特儿,演过电视剧,谁家办晚会了偶尔也唱两嗓子,有时还做点儿顺手的生意。”
赵天星说:“自由职业者,拿金都不换,你生活得很洒脱嘛。闻小姐,问句不大礼貌的话,你成家了吗?对不起,你要是觉得不好回答,可以不回答。”
闻晓笑笑:“没什么,我想这句话你迟早要问,我也应该告诉你,我有过婚史,他对我很好,人也正派,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只是我自己对婚姻有点厌倦,不到一年就拜拜了。其实我这个人不太适合给别人做妻子,大多数女人都喜欢把丈夫当依靠,把家庭当归宿,而我却不这么认为,所以……”
赵天星接口道:“明白了,你大概属于那类崇尚自由,要过一种无拘无束生活的女人。我很理解,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谢谢你的理解,赵总,你的确与众不同。”
“可是——闻小姐,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我关心的不止是你的过去。”
“赵总还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不起,我现在回答你,我仍旧单身。”
“噢,那一定是没遇到如意郎君喽?”
“不是,我这辈子压根儿就不打算找什么郎君,所以就更谈不上如不如意。”
“是这回事啊。”
闻晓目光幽幽地望着赵天星:“赵总,我去楼观台算过命,老道说我是旺夫命,你我相识本来就是缘分,我发自内心想帮你做点事。至于其他吗,我都不在意。”
“你这么一说,我就轻松多了。我那口子毕竟和我是患难夫妻,只要你能保证我的后院不起火,我们把火热的激情全投在事业上,就没有攻克不了的堡垒!”
闻晓直直地望着赵天星:“话说开就好了,说心里话,我早就发现你那双眼睛里有一种激情,总担心没等我划火柴,你家后院就狼烟四起了。”
赵天星差点笑出声来:“可爱,闻小姐太可爱了。”
闻晓笑得捂住嘴:“你才可爱呢,我后悔没带相机。”赵天星注视着闻晓不说话了,闻晓也凝视着赵天星。乐池中传来的萨克斯声充满柔情。
闻晓闭上眼睛静思片刻,又睁开眼睛轻声道:“赵总,能认识你,我的确很开心。”
“我也一样。”赵天星充满柔情蜜意,探过身子耳语道,“我有个心思,说出来你可不许骂我,你听好,我,现在就想把你揉成面团。”
闻晓霍地站起来,夸张地说:“想你是嘴皮上的功夫,你敢跟我走吗?”
闻晓住的地方在远郊,是一座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墙壁是片石砌成的,一道木条矮栏围着一个不小的花园。
闻晓拉着赵天星的胳膊走进院子,一条大狗呼哧呼哧地迎上前来,把赵天星吓了一跳。进到屋里,望着装饰豪华的客厅,赵天星眼睛都不够用了:“好家伙,太震撼了,你该不会是走私军火发财了吧?”
“省点劲吧,干吗说得那么刻薄?”
“闻小姐有一座豪宅,还用跟我赵某人打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实话告诉你,朋友出国去了,我是给他们看家呢,等人家回来,我这个住豪宅的女子就要流落街头了。”
“那怎么可能?有我赵某人在,也要让你住上自己的豪宅。”眼看着就要和美女相拥相吻,赵天星的口气也豪迈了许多。
在客厅坐定,闻晓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茶几上,悄悄地从睫毛下窥视赵天星,她对琢磨这个男人有浓厚的兴趣。
闻晓一边帮赵天星往咖啡里放牛奶方糖,用小匙搅着,一边注视着赵天星的眼睛,倾倾身子,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闻晓开得极低的领口处,一对乳房若隐若现,近在咫尺,赵天星忍了忍,咽了口唾沫,只把自己的手轻轻落在女人的手背上,低语道:“我在想你。”
“不信。”闻晓嫣然一笑,点着赵天星的脑门,“你那脑瓜子,只启动一半,都够我揣摸的。”
“哦,难道比爱因斯坦的脑瓜还灵?”
闻晓笑道:“精明的商人都是情场高手,这个我没说错吧?”
“知我者闻晓也。”赵天星略显尴尬,赶紧用玩笑岔开话题。
“其实我挺傻的。”闻晓在沙发上舒展开身体,双手枕在头下,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天生爱做梦,常常躺在床上幻想自己成为万人景仰的公主,幻想许多发生在这个公主身上的浪漫故事,这是一个很好的游戏,思想装在你的脑子里,别人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不管你想得多么荒诞无稽,也没有人笑话。”
“这不是幻想,你现在就是我的公主!”赵天星不失时机地恭维眼前这个即将到手的女人。闻晓的眼睛明亮晶莹,流露着梦幻般的光彩。他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她脸上收回,那微翘的鼻子,修长的眉毛,薄薄的、鲜嫩的嘴唇,以及时时刻刻笼罩在整个脸庞上的一种性感、清纯的气质,这是怎样一个尤物?让男人如此动心?赵天星自打走出工厂大门,也曾和几个女人周旋过,那些女人都比闻晓成熟老练。然而当他此时此刻凝视着闻晓的时候,那些女人就像星星一般在皎洁的月光里隐退了,眼前这一轮明月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
闻晓把自己纤细的手指与赵天星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当他用手揽住她的腰的时候,闻晓没有退缩,只抬起两排长长的睫毛,用那对黑亮的眼睛凝视他。这凝视使赵天星心荡神迷,他想吻她,想立刻把她柔软的身体压在身下,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她的头倚在他的肩上,细细的发丝轻轻拂着他的面颊,闻晓低低的说话声像潺潺流水在赵天星耳边响起:“我最近变得越来越自私了,我甚至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她停顿了一下,仰头注视着赵天星,“你会永远喜欢我吗?你不敢答复我,对吗?”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我爱你超过爱我自己,时间会证明这一切。”赵天星凝视着女人的眼睛。
“那我就再做一回傻女人,相信你的话。”闻晓靠在沙发上,那股慵懒劲儿更加动人,“可是我还是搞不明白,当初咱俩素不相识,你怎么会把那个事情的秘密让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是缘分啊,是老天爷安排我们相逢相知的。”赵天星继续着自己的甜蜜攻势。
此刻的闻晓,眼睛雾蒙蒙的,身子稍稍向后仰着,全身绷得很紧。身体里也似乎形成一种强大的张力,使那对乳房似乎更鼓胀了,简直要把薄薄的衣衫撑破。随着赵天星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短而急促,温热地吹拂在赵天星的脸上……
赵天星终于忍耐不住,扑上去猛然把闻晓搂在怀里:“闻晓,你是我心中的太阳,没有你,我就没有温暖;没有你,我又会回到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闻晓轻轻呻唤一声,调整了一下身体,赵天星急促地为她脱去衣裙……
有生以来,赵天星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胴体:乳房小而坚挺,粉红色的乳头向上微翘,炫耀般地颤动着,小腹平坦光滑,仿佛绸缎,小腹下面,一丛毛发一无遮拦地呈现在他面前。赵天星慌忙挪开视线。闻晓梦一般地躺在他的怀里,轻微的呻吟在耳边萦绕。他搂着她,拥着他早已不知幻想过多少次的玉体。
“天星,我爱你,今生今世我愿同你在一起。”
闻晓吐出长长的叹息,松开缠绕着赵天星脖颈的双臂,替他解开衣扣,脱去衣服,随手扔在地板上,随之万般柔情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将乳房贴在赵天星的胸脯上。
赵天星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翻身而起,把闻晓平摆在沙发上。
闻晓微微抬起上身,再次用双臂将赵天星缠绕,两人的嘴唇粘在一起,欲火中烧的赵天星对这种浪漫的前奏曲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为现在这一刻已经忍耐了很久,实在没兴趣继续和风细雨了,他粗鲁地抓住闻晓的两只脚腕高高抬起……
闻晓呻吟一声,抓过沙发垫子塞到自己身下,赵天星猛烈的动作即刻点燃了女人的激情,骤然间爆发出惊动天地的叫喊,赵天星习惯了淘气的沉静,没想到这个女人对于做爱如此敏感,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在瞬间就达到了高潮。
仿佛死了又活过来,赵天星侧身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一股浓浓的烟雾随即从鼻孔里喷出。赵天星的目光有些迷茫,他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这么不中用,爬到女人身上还没稳住就下来了。
闻晓却没有显出丝毫的埋怨,轻声问道:“天星,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适合你。”赵天星此刻说的是真心话。
闻晓笑道:“扛上镐头能掘金,拿起家伙能打仗。”
赵天星说:“论我这镐头,充其量只能掘几块红苕,论打仗,你一个回合就把我撂翻了。”
闻晓咯咯笑个不停:“你不必害怕,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赵天星拍拍胸脯:“这才是理解我的好女人,下乡那阵子,我一口气干过俩钟头,不信你等我歇过这一气,会让你把天花板喊塌火!”
闻晓把指头竖在嘴唇上:“不要说大话,刚才都差一点把你那家伙吓得缩回去。”
听见这话,赵天星再次扑上去,把闻晓赤裸的胴体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