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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什么。”这个秘密,自然不能让周银芝知道。
“健儿,我对你说,人家是干部,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你不要被人家糊弄了。”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咋就说我罗支书糊弄我了?”胡天健感到很吃惊。
“健儿,你想,如果是好事,罗支书咋把你爹支开?”
逻辑真是严密。不过,胡天健说:“支开爹,是因为爹没有吃饭。再说,罗支书与我谈工作上的事情,也未必想爹知道。”
“谈工作上的事情?健儿,我跟你说,眼下社员们都对于粮食集中有意见,大家或多或少弄了小队的谷子。大队或许知道,也不好说,可能又打你们学生的主意得罪人。健儿,我对你说,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一积极,把大家都得罪了,到时候,不只你被人暗中骂,还说我们这做爹娘的不是。孩子,你要注意分寸,执行干部交给你的任务下手不要重了,这样对你名声有好处的。”
“娘,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我自然听你的话的。”
“哎,听你爹说的,只怕依靠罗支书为我们批条子弄猪肉是靠不住了。上次你带黑狗值班抓获了不少野兔,时间这么紧,今晚你还是带黑狗出去试一试,看能不能抓野兔回来。”
“哦,那好,我现在就去。”
“我叫你爹与你一起去,也好有个伴。”
“不用了,娘,爹明天还要上工,还是我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怎么行,要不,叫你哥哥与你一起去。”
“我看就不必了吧,娘,我又不去山上,野兽总不会那么张狂吧?再说,还有黑狗与我做伴呢,万一有野兽,黑狗一叫,还不把它们吓跑了?”
正好,晚上去找文可思,有人跟着还怎么活动?
见胡天健态度坚决,又这么有信心,周银芝说:“那好,你一个人去,早点去早点回,不要走远了,就在附近菜地里找。”
“嗯,娘,你放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阴历八九月初头,上弦月亮起山的早,已经到了西天了。山脚下的菜地里、庄稼地里都黑糊糊的。也不知道兔子的活动规律,胡天健带着黑狗沿着山脚下走。
兔子很多,一见有动静,就四散逃跑。这样跑了一个多小时,一无所获。
黑蒙蒙的视野里,只看见兔子的眼睛明亮的,等胡天健下命令黑狗追击的时候,兔子就飞快地逃窜,眨眼功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胡天健想起一句话:兔子上山比下山快。这黑狗却是上山比下山慢。山林里是野兔求生的场所,平时要对付无数的天敌,这人类豢养的狗怎么是它的对手。
胡天健心中想着去见文可思,这边,明天又要荤菜办酒席,心中很是烦躁。走了几块地,胡天健就坐在地上休息想办法。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恐怕天亮了还是一无所获,怎么向父母交代。
这样过了几分钟,突然,黑狗纵身而起,向前冲去。胡天健好生奇怪盯眼望去,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哀叫。稍后,黑狗返回,嘴里叼着一只野兔。
莫非野兔没有发现我们?才丧失了警惕?
这一发现,让胡天健欣喜。呵呵,原来是要突然袭击呀。
按照这个规则,胡天健就坐在原地潜伏下来,等待野兔上当。
这一招还真有效果,一个多小时过去,黑狗不辱使命,抓获了四只野兔。接下来,胡天健有蹲了一个小时。可是,野兔再也不上当了,竟然一个也没有抓获。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月亮已经沉下去了,野外更加黑了,星也不是很明亮。山林里不断传来野兽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四只野兔太少,再下去恐怕不现实,且不说山林中野兽的危险,脚下的路几乎看你清楚了。而且,家中父母还在望自己回去,还要去文可思家中商讨事情。
这样一想,胡天健决定结束捕猎野兔行为,去找文可思。
一路上,胡天健拿了四只野兔,深一脚浅一脚向文可思家摸去。不说过木桥的惊险,单说过了木桥,却看见野外有人影在晃动。
这让胡天健很为难。这样大摇大摆地去文可思家,难说不被人发现。胡天健把野兔放在河边的一棵柳树下,带着黑狗,从河床边偷偷地向文可思的家摸去。
好在文可思的家与村子彼此隔离,已经半个小时的艰难行军,最终来到文可思的家。
根据以往的经验,胡天健摸到房子后面,叫开门。周银芝打开后门,胡天健带着黑狗进去了。
“天健,听说李金豹又要逼迫文可思了,你知道不?”周银芝关上门,问。
“嗯,我知道,婶婶,是来跟文可思商量的。”
“哎,孩子,闺女命苦啊,生在这个时代,难为你这么关心她。实在逼迫没有办法,我看就依了那李金豹,省的他总是纠缠。你这样一来二去的,怕是万一被人知道了,对你不利。”
“婶婶,你放心,我没事的,你这边紧口就行了,我会注意的。”
“嗯,我这边自然是叮嘱好了的,你有什么话就去跟文可思商量吧。”
胡天健答应一声,蹲下身子,抚摸着黑狗的头,说:“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黑狗摇摇尾巴,很懂事的样子,蹲下来。
周银芝回自己房间里,胡天健来到文可思的房门口,轻声叫:“可思……,开门……”
文可思睡的深,没有听见。
声音大了,自然不好,家中有许多人。胡天健伸手在房门上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开门。
按照自己的经验,这时代的房门可不是用铰链固定的,乃是一边上下有一个凸出的木头榫子,穿在固定的木头孔里的,一边,才有一木头闩子栓住的。
如果木栓不是很吻合,只要把门向上移动,让下面的木榫子脱离木孔,再往下,让上面的木榫子脱离木孔,这样,门就开了。
这个旧庙,到处出现破旧的痕迹,这扇门肯定不是很牢固的。胡天健伸手从下面一摸,嘿嘿,门板下面破着呢,手刚好可以伸进。
胡天健一手撑着门板,一手伸进往上一脱,下面,木榫子就出来了。
再往下松开,上面的门榫子也脱离了木孔。整个门就掌握在胡天健的手中。
如果门闩从母孔里出来,整个门就会下来。胡天健双手拿着门,慢慢地让门闩出母孔。渐渐地,整个门就拿来了。
胡天健搬着门,放在墙壁上,一眼望去,只见文可思站在床前看着自己。
“可思……”
虽然看的不很真切,胡天健还是认得的。
“你也不叫我……”文可思嗔怪说。
“我哪里你叫你,你自己睡的沉,不醒,刚才我叫了你,还敲门呢。”
“我没有醒,你就在外面等咯,就这么野蛮。”
胡天健走上前,张开手搂住文可思:“可思,我不野蛮怎么进的来?”
“怎么就进不来?上次你不也进来了?”文可思转过脸。
“上次,你容易醒,今晚你睡的沉,我不野蛮点,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天亮了?”
“谁说叫你等到天亮了?”
“再等不就天亮了?”
说时候,胡天健没有忘记摸捏文可思的屁股。文可思也不反抗,只是小手轻轻地去板胡天健的手。
在文可思的嘴巴上亲了几口,胡天健说:“你咋不问我来做什么?”
“我问你做什么,你来还有什么好事情,还不是糟蹋人。”
感到有点冷,胡天健把文可思搂起来放在床上,说:“可思,你进被子里去。”
文可思也不动,说:“你不冷么?”
“我也有点冷,可是我身上脏,脚上还有泥巴呢。今晚我在野外抓兔子,来你家的时候生怕被人看见又从河沿绕道来,身上脚上弄脏了。”
“那我去为你舀水洗洗。”
“不要了,可思,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候我娘叫我早点回去。我今晚来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
“又有什么事情商量,我不商量了,你一个人商量去。”
“这次真的要你配合的,可思,不要孩子气了,关乎我们的前途。”
“不要前途,我没有前途。”文可思说,“我去舀水你洗脚。”
说着,文可思站起来,点亮菜油灯,走出房门。胡天健跟在后面。
来到厨房,文可思往铁罐里上水。
“可思。你上水罐里做什么?”
“烧水你洗哦。”
“洗脚还烧什么说,冷水洗啦。”胡天健说,“洗脚盆子拿来就够了。”
“冷水洗很冷的。”文可思试图劝服胡天健。
“娘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烧热水。我们说话都要小声点哦。天都块亮了,还又许多话要跟你说呢。”胡天健嬉笑说。
文可思听言,也感到问题的严重,就把洗澡用的木盆拿来,舀水进去。
胡天健搬了凳子,把脚伸进去洗。
文可思转身回房间拿了一条毛巾。
这哪里是毛巾,一块旧的白色布片,显然是从旧衣服上剪下来的。胡天健抹干水,把毛巾放在凳子上,准备穿鞋子倒水。
文可思把木盆端起来,要去倒洗脚水。
“我来吧?”胡天健笑说。
“你穿鞋子。”说着,文可思把木盆端起来,把水倒在厨房里的下水窟窿里。
返回房间,胡天健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把文可思的衣服剥了,搂着亲吻摸捏。文可思也不反对,被动地接受。
手嘴并用,没有几下,就把文可思的水弄出来。
胡天健那玩意儿是早就硬了的,见文可思大水渗出,胡天健扑在文可思的身上,捏着硬物,就挺了进去。
这次,胡天健有准备,控制了节奏,玩起了深浅之技巧,又前后轮流,什么观音坐垫,什么老汉推车,什么腾云驾雾,玩了足足四十分钟,文可思玩的喊爹叫娘,最后,软如香水,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搂着文可思,胡天健说:“可思,家中我娘还在望我回去,有个重要的事情,要你配合。”
文可思不做声。
“可思,你可要重视啊。”怎么这妞对于自己的婚事漠不关心的?
文可思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还是不说话,却伸手把胡天健那物体捏在手中。
呵呵,大概这就是她的回答吧。这妞,表达心声的方法很特别嘛。
“李金豹想霸占你,我们要至他于死地,才能拯救你。那边,我已经与支书罗义江商量好了,再让荒山的周升狗来说亲,他来了,你就……”
“那样很危险的。万一出了事,那怎么办?”文可思听了胡天健的吩咐,有几分害怕。
“出事就好了,就怕不出事。”
“叫人家做这事,我都没有做过的,心里慌……”
“可思,你可要重视这次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就没有希望在一起了。”
“怎么没有机会在一起了?我出嫁了,依你这人,还不照样想办法糟蹋我?”
嘿嘿,故意就说这句话,看这小子是否真的在乎我。
“可思,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你是我的人,怎么能让他人染指?”
听了胡天健心痛的表白,文可思好不得意,说:“那你也没有娶我,怎么就可以染指我了?”
“我不同啊,可思,你知道的,我的处境很难的,万一被人识破了,不但我要受到批斗,你也要受到株连。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嗯,我心里有数的,这边,你放心,就按照你的指示办。”
终于听见文可思这样明确的回答。胡天健楼着文可思亲了几口,说:“多谢老婆大人的配合。”
说着,又要板开文可思的大腿做那事。
“不要,天健,天都要亮了,你快回家。”
“很快的,我再做你一次。”说时,胡天健扳着文可思的屁股把那硬物向里面顶进去。
急速抽动了几分钟,还不见结束的迹象,文可思说:“天健,算了吧,天都快亮了。”
“等……”胡天健开足马力,继续冲刺。
文可思在下面已经是呼吸粗重,呻吟不止,高潮来临,可是胡天健却迟迟不冲锋。
再次奋力进攻,把文可思整的高潮迭起,软弱无力,胡天健才占领了主峰。
两人再次相拥而眠,良久,文可思说:“天健,你让我想起一首诗。”
“什么诗呀?”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域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像听说过,不知道谁写的。”
“好像是王昌龄写的。”文可思调皮地说。
“嗯,好像是什么出什么的。”胡天健却是记不得了。
“好像是出什么塞呢。”
胡天健感觉到文可思在耍自己,笑说:“娘子想出塞么?”
“我能出到哪里去?不在贫下中农的手里,就在你的手里,还能逃脱你的手心么?”
“那你说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嘛?”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去。”
“真的不懂,你教教我咯。”
“别耍我,你那么有文化,老师都不在你眼里,还不懂这首诗句的意思。”文可思挖苦地说。
“嗯,你是把我比做飞将么?”
“你不是飞将么?”
“嗯,我不教谁度阴山?”胡天健也隐约懂得文可思的意思了。
“你这么霸道,想独占阴山。”
胡天健捏着文可思的奶子,嬉笑说:“娘子是说我霸占了你,不让李金豹那个无赖枪去了么?”
“不跟不说了。你快回家。”说着,文可思推胡天健。
也是应该回去了,否则,周银芝到处找了不好了。胡天健爬起来,穿了衣服,带着黑狗告辞了。
且说次日上午,罗义江来到文金桃家中,文金桃正准备去上工。罗义江一进门,文金桃看见支书来了,笑说:“罗支书,你怎么上我家门了,什么风吹来的?”
“什么风吹来的?社会主义合作化的风把我吹来的。”罗义江半开玩笑说。
“该不是给我家送照顾的来了吧?”文金桃笑问,“来,请支书大人坐。”
“我不坐,就站着说几句。”
“站客不中留,您还是坐下,我给你倒碗水喝。”
“不用不用,我不口渴,你不必劳动。”罗义江连连摆手。
说时,罗义江就坐下来。
文金桃家中的人都上工去了,她在家中安排孩子,喂猪吃,所以才晚了点。此刻,家中婆婆在小弟家中,也没在。
罗义江坐在堂屋中间,前门后门一望,说:“今天我来,主要是告诉你一件事情。”
文金桃见罗义江前后门一看,以为罗义江是在打自己的注意,笑说:“罗支书,您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照办的。有什么事情,我们到房间里去谈咯。”
这个不正经的妇女,都快四十岁了,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难道不知道我罗义江一向是正派人么?还在我面前现骚。我一个支书,要想女人,还不是排队等候的?轮到你这黄脸老婆子?
“是这样的,文金桃同志。”罗义江正色说,“今年下半年,我们大队要办养猪场,正在张罗人手。我看你人蛮勤快的,有这个意思。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个任务。”
社员们整天在田地里劳动,刮风下雨,头顶烈日,甚为艰苦。每每在一起议论谁享受,除了干部以外,就是老师和工人。养猪,文金桃是知道的,不说如何轻松,单说不需要在外面晒太阳,不要被风吹雨浇,就比上工劳动幸福许多。有这样的好事,还不连忙答应?
“嘿嘿,罗支书,我也是贫下中农,为集体劳动是我们社员们的义务呢,服从干部的分工也是我们社员们的应该的。养猪这事情嘛,我都养了好多年了,自然是可以做好的噻……”
“你有这样的信心,这就好。这件事情,我在考虑多个人选,你是考虑的人选之一,你要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还要考试的。”罗义江郑重其事地说。
“这……请罗支书放心,我会准备好的。”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考虑。”
“支书咋就要走了?”文金桃笑问。
“我咋不走了?”罗义江奇怪地问。
“嘿嘿,你告诉我考试考什么嘛……”
“考试考什么?我告诉你了,那还叫考试么?”
“嘿嘿,罗支书,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呢,就是嘴巴会说点,帮助人说媒还凑合,这动笔杆子的事情,嘿嘿,我就不会了。要说这养猪呢,也就给猪吃潲,不像老师要教孩子们学习文化,用不着考试吧?”
“呵呵,文金桃同志,你想想,养猪这事情,正像你所说的,只是给猪吃潲,也不用写字的,用不着考试。可你也不想想,我们大队里,哪个女同志不会给猪吃潲的?都会养猪,该照顾谁去养猪的?照顾张三,李四有意见,照顾李四,王二有意见。不考试怎么行?”
“呵呵,罗支书说的也是这个理,考试也是应该的。”文金桃讪笑着。
“我走了,你自己认真考虑。”
罗义江一走,文金桃自言自语:“我呸——,这个罗义江,明明知道老娘没有文化,斗大的字不认识三升,还对自己说考试,不是那老娘玩笑么?”
罗义江从文金桃家中出来后,就去几个社员家中说情,叫他们发扬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的共产主义精神,把拿到的猪肉票让出来给胡为强。
有支书的亲自动员,一些社员表示理解,就拿了出来,已经预先申请的,也表示愿意等待。也有人不肯的。
总之,两天的猪肉指标,经过罗义江的活动,已经有四斤猪肉指标在手里。
下午,罗义江把猪肉供应的票票给送到了胡为强的家中。
其时,罗义江夫妻都在家,因为要嫁女,两人都请假两天。
罗义江一进门,胡为强正在房间里为陪嫁的木箱子上红墨水,周银芝却在房间里做嫁鞋子。
“胡为强同志——”罗义江站在堂屋中,看着房间里的胡为强叫。
胡为强转头一看,说:“呵,罗支书来了?”
“嗯,你正忙呀?”
“嗯,就给箱子上红。”
胡为强走出来,问:“罗支书,有事么?”
“嗯,有事,你昨天不是说要猪肉么,我今天给你送来了。”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条,递给胡为强:“呐,这是四斤六两的猪肉供应票,你拿着。”
“罗支书……”胡为强喜在心里,感激在嘴上。
“社员们嫁女,也是一件喜事,我做为大队支书,能关照到的,就会关照的。这是四斤六两供应票据,你拿好了,最好下午就去乡政府把猪肉买来,没有呢,就明天早晨去早点。不要耽搁了。”
“嗯,多谢罗支书关照。”胡为强把肉票捏在手里。
“呵,罗支书来了?”周银芝听见说话声,从房间里出来。
“嗯,周银芝同志,你也在家?”
“嗯,罗支书,你送肉票我们?太感谢你了……快坐坐,我煮碗面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