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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艾艾的精神极差,脸色惨白如纸。枕在她外婆的臂弯里,任眼角的泪水流下:“若说没有奇缘,今生偏偏遇到他,若说有奇缘,为何心事终虚话。”艾艾低头看我:“小兄弟,这样说来,你是帮超哥来杀我的?”
老太婆扭头,阴森注视,我却不想再隐瞒,这一对祖孙已经够可怜:“其实超哥并不单单是为了报仇,而是老狐狸不甘心,如果超哥能将你害了,他有办法让超哥与小小重逢。”
“原来她叫小小,名字很好听。”艾艾问道:“超哥害了我,他也活不了,怎么还能重逢?”
“老狐狸说有个什么佛池,只要有肉体完好都可以复活,超哥帮狐狸窝报仇,便告之地点,我将他二人泡进去。”
“有这种地方么?那倒是要祝福他们了。”艾艾说的平淡,老太婆却猛地叫起来:“那地方在哪,快说。”对呀,反正艾艾也不行了,骗了老狐狸得到具体地点,我把他们三个全泡进去不就好了?我真他吗机智!
我蹲在艾艾身边,很热切的说:“艾艾姐,你安心去吧,到时我把你们三个都泡进去。”
“不必了,枯木可以再逢春,破镜难以得重圆,他的心不在我这里!”
老太婆怪声怪气的说:“小艾,不怕,外婆毁了那狐狸的尸身,只把你们泡进去!”
“别,你这是让超哥醒来后再找艾艾姐拼命,”我劝道:“艾艾姐,何必单恋一枝花?泡个温泉醒来后,也许你的病就好了,到时健健康康的,满天下的男人还不是任你挑。”
艾艾被我的话打动,眼中再次有了生机,却也很快黯淡下去,她燃了希望,却抵不过死神的召唤,只能期望泡了温泉之后,有续前缘的机会。老太婆让我一边去,她与艾艾耳语几句,便艰难扛着她离开,蹒跚到门外之后让我准备处理超哥的后事,她在我身上下了蛊,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最好老老实实的去找池子。在窗户口上目送老太婆一步一个脚印消失在夜幕中后,我奔到超哥的房间,才发现他真的没了心跳,明明是夏夜,他裹着厚厚的两层羽绒服缩在床角,紧紧闭眼。
此时我才想起一个问题,刘伯只让我将尸体带上,并没说是否需要收了他的魂魄,如果入池的只是尸体,那醒来的还是当初那个人么?而且小小的亡魂被蛊虫吃了,此时蛊虫已死,难道还能再冒出来?我不寒而栗起来,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池子,我可不希望姥爷醒来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不记得。没等我想出个结果,楼下传来一阵响动,此时已是凌晨三点,我还以为老太婆去而复返,可奔下楼才发现是一对中年夫妇,提着行李刚刚进门,男的有五十岁左右,看上去就是老版超哥。
他们见到我后很诧异,略一呆傻,那雍容的女人尖叫起来:“抓贼呀!小超,快点下来抓贼!”
超哥固然下不来,被惊醒跑来的是穿着内裤的老五,超哥父母一见,极为剽悍的抄起椅子要与我们拼命。一番慌乱与解释,超家二老终于相信我们是超哥请来的朋友,他们问我超哥和艾艾在哪里。
“艾艾和她外婆离开了,超哥在楼上,不过二位得有个心理准备,超哥去世了。”又是呆傻与尖叫,在他们嘴里,我从小偷变成了入室抢劫的杀人犯。
距离超哥家半里地左右,住着他家培育人参的工人,为了不惊动太多的人。我和老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二位中年丧子的老人绑了起来,老五被超叔用木棍打了脑袋,此时肿着眼,正敷着冰袋问我怎么善后。刘伯只说报了仇后,就会有人来找我们,可他显然想不到,才下山一夜就把事办了,就算此时动身,到了地方也要明天下午。而超叔说了,要我们赶紧放了他,明天一早就有工人来上班,要不然到时一定会给我们好看。
“锤子,要不咱们带上超哥上山吧。”
“他们报警怎么办?我可不想落个通缉犯的名头!”
“那你给狐狸窝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呗。”老五啃着一个大苹果,很不当回事的瞎出主意,我可不想惹上一身骚。无论怎样解释,超家二老始终不相信,眼看天色渐亮,我准备不顾一切带着超哥的尸体离开。这时大门却自己开了,进来一位白面无须,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超叔一见这人便吼叫起来:“林师傅救命啊,这两个畜生将我儿子害了。”
我团身向林师傅扑去,他却极为灵巧的从我腋下钻过,抬脚点在老五胸口将他踢得后退。我一见这林师傅练过功夫,不敢大意,深吸口气,右腿用力蹬地,飞跳起弯膝磕他小腹,林师傅双手下压,胳膊肘斜立向我心口顶来,我腰腹用力。甩拳向他打去,就凭着变招,很少有人挡得住。林师傅一样挡不住,却在将要打住他的时候微微后仰,拳头没打在太阳穴上。
堪堪擦着面皮扫过,林师傅快步后退,惊疑道:“小家伙好俊的身手,不要冲动,我是西面刘老太爷的弟子。”
原来是老狐狸的人,我停下手说:“林师傅,您与超家相熟么?快劝劝他们。”
林师傅不啰嗦,径直走到二老面前编故事,超家在当地颇有实力,与这里的保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林师傅就是经常帮他们挡运压参的高人,超家对他极为信赖。
在林师傅的故事里,超哥与小小是情投意合的热恋男女,而远在极南的深山中有位阴毒的养蛊阿婆,阿婆脑袋进了水,人在G市却对东北的小情侣看不顺眼,便派自己恶毒的外孙女勾引超哥,还害了狐仙圣女小小,经过正义的狐仙与邪恶的阿婆争斗,魔王退去,光明重临人间。但是很不辛,超哥这位斗争的先驱战士意外丧生,狐仙们便派麾下最忠诚的战士带着尸体前来告别,但是狐仙是万能的,他们爱着世人,准备举行盛大的祭祀复活超哥与小小,让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