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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比较谨慎,他让我们找地方扎营,他自己一个人拿着枪站在洞口处警惕的看着下面,我点了点头,让大家赶紧找地方扎营休息。
过了一会,大潘找到了一处大岩石的侧面,这里很干净,雪也不多,准备在这里扎下帐篷,在弄一口热乎吃的,好好休息一晚。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是在夜里,但这里的月亮似乎格外的明亮,印在这周围,显得四周比较清晰,没有那么的漆黑。
这里似乎是一座山谷,周围都是雪山环绕,风并不是很大,但气温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寒冷,甚至夹杂着一丝潮气,而且十分的安静,除了风声以外,并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声音,我想,如果现在是夏季的话,这里一定十分的适合游玩,虽然是夜晚,而且是冬季,但也能看的出,这里景色真的很美。
过了一会的功夫,鬼脸回来了,我们离刚刚那个洞口不是很远,也就四五十米的距离,鬼脸一边端着枪,一边说道:
“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都走了。”
鬼脸告诉我,他本来想放一枪吓唬吓唬那些人蛇呢,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竟然都转身走了,走的速度还挺快的,不大一会的功夫就都消失不见了。
我寻思了一下,告诉鬼脸,这些东西看样子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一下子杀了那么多的它们的同类,它们肯定会报复我们的,看来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鬼脸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之后,大家开始吃东西,帐篷早就搭好了,分了一下守夜岗的时间,就开始休息。
这个小山谷十分的宁静,除了一些风声以外,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半夜起来方便,看见元华端着枪守在帐篷外面的火堆旁,抽着烟,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看见我起来了,笑了一下,递给我一根烟,问道:“老板还没睡?”
“别叫老板了,听着别扭,我比你大,喊哥就行,今晚水喝多了一些,起来方便一下。”
吹着山谷的冷风,困意一下子就没了,感觉格外的精神了许多,就同元华聊了起来,我问元华以前做什么的,他说道:
“嘿嘿,什么都做,只要给钱就做。”
元华这个人,我一直有些看不懂,他不像大潘鬼脸他们那样,很多事情都会写在脸上,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元华不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内敛,很低调,也很深沉,但又不缺乏幽默,十分难猜的一个人。
后来聊着聊着,我们俩的话也就多了起来,元华忽然笑了一声,对我说道:“高哥你人真的不错,我感觉的出来,你人很讲情义,你说起你以前的战友的事,感觉和我很像,你能照顾你战友的家人这种事,我深有体会。”
我只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当年的那些事,不过很多隐秘的事情没有去说给略过了,但我不太明白元华的意思,不过接下来,元华就对我说了一个故事,当然,是他的故事,也是他的一些经历。
元华从小就是个孤儿,在云南边境线长大的孤儿,父母是谁不知道,小时候让人贩子给拐卖了三次,最后一次他八岁,直接拐卖到了越南,八岁的他,到了那里,竟然被当成了大人来用,干活不说,还直接发了一把枪。
九岁那年,元华就杀了一个人,那个人他不认识,听当时他的“主人”说,这个人偷了寨子里的毒品,那一晚上,一共二十多个人被杀,元华亲手枪毙了其中的一个。
后来,寨子被攻破了,元华跑了出来,当时的越南很混乱,尤其是边境线那些搞毒品的将军们,三天两头发生战斗,一个寨子的消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十几岁的元华,带着一把枪,开始了流浪,杀人抢劫,什么都做过,后来当了雇佣军,在一次任务中,和他一起的十六个战友,除了他,其他的都没了,那些人里面,元华最小,他们很照顾他,一起掩护他逃了出去,别看当时的元华岁数不大,但手里攒的钱不少,他留了一点生活用的,其他的都拿了出来,分给了那些照顾他,掩护他的战友家属们。
雇佣兵的生活,过的本来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活,元华偷偷的跑回了国内,但他什么都不会,只会杀人,还没身份证,于是,就被带到了看守所,本来很快就调查清楚的事情,而且还会被释放,并且还能领到一笔补助和新的身份户口,结果呢,元华多年没在国内,不懂这些,他以为还是像那些边境小国那样,送去干苦力什么的,直接越狱了,还打伤了两名狱警,抢走了一把手枪。
事情大发了,无奈之下来到了格尔木,本来他想在这呆一段时间,挣一笔钱,在偷偷的出境,于是,他就加入了我们。
我问他后悔不后悔,元华笑着说:“哪能不后悔,都快悔死了,嘿嘿,不过我发现了,正常人的生活已经不适合我了,我习惯时时刻刻处于紧张的状态,习惯那种刀头舔血的生活,如果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可能一个月就受不了的。”
我理解他,并且十分的理解,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以前那些从战场下来的老兵们,回到家乡,都会有好几年适应不了,常年神经紧绷的人,忽然你让他放松下来,还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尤其是像他这样,从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里面,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的人,这时候,我才发现,元华的食指和大拇指的茧子特别厚,就问道:“你狙击枪玩的好吗?”
“当然,我曾经一把狙击枪干掉了一个排。”
原来这小子还是个神枪手,真是可惜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这种身手和技术,真的不适合当一个普通人,也当不了,只适合战场。
这么一聊就聊到了凌晨三点多,耗子揉着眼睛钻出了帐篷,准备换班,我和元华越聊越精神,都没有想再睡觉的打算,那时候我起来的时候,他也是刚好换完平子的班。
我们两人起身正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就听见宁静的山谷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枪声,不过那枪声听上去离的很远,似乎是在山谷的那边,不过这周围地理环境比较空旷,四周的山比较多,而且本就十分宁静,枪声一出,回音很大,很难判断出具体的位置。
我和元华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点了下头,纷纷朝着山谷中走了几步,也没打算深入,就算深入也要等到人齐的时候,不过先要判断一下,这枪声离我们多远,好做一个准备。
我怀疑这枪声是柳家那支队伍开的,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他们开的枪,那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找到万年不死树,不然绝不会这么快就出来的,而且,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状况,不然不会忽然开枪。
没等我仔细寻思呢,枪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有准备,仔细一听,有十几声枪响,大部分都是冲锋枪的声音,而且是点射。
宁静的山谷,被这些枪声一下子打破了,不光刚刚出来守夜的耗子开始紧张起来,就连鬼脸和大潘都跟着钻出了帐篷,问我们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们,不太清楚,又把枪声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时候才想起,元华虽然不是正规军人,但也当过雇佣军,从小就在雨林里面战斗,可以说战斗经验不比我少哪去,甚至还要多,以前没问过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队伍里面还隐藏着一个高手,自然要多咨询他的一件,就问他有什么看法。
元华想了一下,告诉我说道:“既然我们听到的声音小,回音大,就证明离我们的距离不近,甚至有些远,我们虽然听到的声音像是山谷另一边的,但也有可能是回音,现在不好判断,而且这附近没有路,周围都是山,想到这里只有我们走的那条冰川隧道,如果他们的目的和我们一样,那么可以肯定,那个目的地的入口处,一定有情况发生。”
我也点了点头,柳家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了万年不死树,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要返回,这是不可能的,时间这块对不上,那就有一个可能,他们只比我们快了一点,而且枪声既然能听见,就证明他们还在外面,但遇到了状况。
他们二十多个人,并且以他们的势力,火力只会比我们猛,绝不会低于我们,而且听刚才的枪声并不嘈杂,只是点射而且十分的有条不紊,遇到的情况应该不会很恶劣。
我想了一想,不管怎么样,按照地图上标注的,这里距离最后的目的地不是特别远,不到一天就能到达,怎么也要等天亮再说,现在已经快四点了,在过两三个小时就能见亮,等等再说吧,这里太陌生了,还是小心稳一点的好。
不过这么一来,大家都睡不着了,开始弄早饭,收拾行李,准备坐等几个小时,等到天亮赶快出发,万一前面真有危险或者和柳家他们遇见,那就一定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