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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辆白色的小汽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王轩的家就在乡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之中,一路上的山山水水有如世外桃源一般。
“这庄子的设计者还真是厉害,这里分明是遵循了某种规律建成的。”李泉坐在王轩的小白车的副驾驶位上,四处张望着。
“泉哥好眼力,这里是我爷爷找了一位风水大师按照奇门五行,先天八卦的原理设计的,据说有聚气生财的作用。”王轩从小在庄园中长大,对于这些景色倒是并没有过多在意。
“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长辈么?”李泉一想到自己一会就要上门拜访,要是不事先问好了,难免会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除了我爷爷,就只有我尚在中学的弟弟和一个保姆了,对了,还有我的妈妈。”王轩言语之间充满了伤感和无奈。
“你爸爸呢?”李泉见王轩似乎不愿意提及他的爸爸。
“爸爸是军人,一直都在边境驻守国家,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回来过了,要不然妈妈也不会……”王轩的语气中充满了气愤。
“你妈妈,似乎状况很不好。”李泉一见王轩欲言又止,立刻明白,有精神疾病的,似乎都会被隔离开。
“你得先告诉我,你妈妈/的病情大致到了什么样的情况,这样我才可以有个大致的判断。”李泉虽然有办法治疗精神疾病,但前提是精神疾病种类太多,也比一般的病症复杂许多。
“她……现在每天都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仿佛一人身上有两个人一般,她总是在自己和自己争吵,全然听不进我们的话,仿佛我们不存在一般。”王轩面露痛苦之色。
“后来,她开始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到处搞破坏,砸东西。前年甚至差点把房子点着了。”王轩提及此处还有些心有余悸。
“起先爷爷一直让王婶照顾妈妈,就是我家的老保姆。后来王婶的头发被剪了,身上也多了很多伤口,哭诉着要离开我家。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她留下。”王轩慢慢的将车停在了一栋高达四层的纯白色别墅前面,但是并没有熄火。
“后来为了安全,爷爷就把妈妈锁在了地下室里。”王轩靠在车倚靠背上,双目无神。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泉好奇。
“差不多是六年前,在我舅舅去世了以后。”王轩回过神来,熄灭了汽车的引擎。
“到了,欢迎来我家做客。”王轩挤出了一个笑容。
李泉不得不承认,和自己家简陋的平房相比,王轩家简直就是皇宫一般,三层小楼的房间虽然不多,但每一个房间都有之前在梁宏公司时的宴会厅那么大。
开门的是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妇人,身上的围裙和简易的发型让人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十分简朴的人。
“少爷回来了。有客人?”妇人看到李泉时明显一愣。
“泉哥,这就是王婶……”王轩刚要介绍就发现李泉和王婶的目光在看到对方时都是一愣。
“王姨?”李泉惊呼出声。
“小泉?”王婶也是一惊。
原来这个王婶原本也是李泉村里的人,就住在村西的一条小河边,听说进城打工去了,每年只有年底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几天。平时基本是见不到她的。
李泉和王婶有过几面之缘,因此是认识的。
互相叙旧以后,王轩这才大致听明白,原来两人是一个村子的人,是认识的。
“哥哥,你回来了。”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清秀的年轻人从楼梯上走下。
李泉在和青年四目相对的时候都是明显一愣。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李泉暗叹,这个青年分明就是早上在学校门口调戏小梅的那个纨绔公子哥。
青年也是一惊,这不是早上送小梅来上学的那个男人么,怎么还找到家里来了?莫非?
青年只觉的对方会不会是听小梅说自己欺负她了,所以来上门寻仇的,一想起小梅的身手,青年恨不得转身就跑。
“阿逊,我带了客人来,下来见上一面。”王轩一见自己的弟弟有要逃跑的架势,虽然奇怪,但还是叫住了青年。
“泉哥,这是我弟弟王逊,取名谦逊有礼的那个逊。”王轩向李泉介绍。
李泉并没有戳破王逊,而是面带笑容温和的握了握王逊的手,王逊也和一个吓坏了的小孩一般小心翼翼的回握了一下。
“见到你,幸会幸会。”王逊的声音有如蚊子一般呢喃。
李泉见了只觉得好笑,这个王逊在学校的时候明显是飞扬跋扈,十足的纨绔子弟,现在怎么反倒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自己并没有当面出手,他怎么就吓成这样?
王轩也觉得奇怪,自己这个弟弟平时被宠坏了,见到谁基本都是一副倨傲的态度,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相反,似乎还有一些害怕。
“怎么,泉哥,你认识我弟弟?”王轩一见李泉和王逊的眼神交流,就猜了个大概。
“算不上认识,早上送一个朋友家的孩子上学时,远远的见过一面。”李泉回答。
“对对,早上远远的见过一面。”王逊赶紧应和着,生怕李泉会和小梅一样出手打人。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有缘啊。”王轩恍然大悟。
李泉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换上了王婶递过来的拖鞋,仔细端详起了王轩家整栋房子。
不得不说,王轩家的屋内设计似乎也遵循了那个什么风水大师的理念,很多地方都非常的对称,装修算不上多么富丽堂皇,但是也是别有一番情调在里面。
李泉看了几眼墙上挂着的几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大多是王轩和王逊从小到大的样子,只有一张照片吸引了李泉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一家五口的合照,小时候的王轩还梳着当时大人们才流行的五号头,看起来稚气未脱,对着镜头傻笑着。
那个时候王逊还尚在襁褓之中,抱着他的女人虽然不是非常的惊艳,但胜在耐看,照片中她有着非常明朗的笑容。
女人的身旁有一个身穿军装的俊朗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照相是一件多么正式的事情。
真正让李泉哭笑不得的是照片上最后的老人,老人身穿中山装,梳着一头黑白相间的板寸,脸上有着不少的小麻子。
这个老人李泉认识,而且还很熟,这让李泉不禁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自己和王轩一家,居然这么有缘。
“咦?臭棋篓子?”一声苍老的惊呼打断了李泉的暗自感叹。
只见照片中的老者正站在另一侧的楼梯旁,看着李泉一脸的惊喜和玩味。
“麻子爷爷,好久不见。”李泉尴尬的回答道。
王轩和王逊在一旁都是一阵错愕,自家爷爷居然认识李泉!
“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您。”李泉向老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