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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兄弟阋墙
电梯来了，里面没有人，江湖和于飞燕上了电梯。
于飞燕今天很难得地穿着件藏青色职业裙装，虽说是职业装还是掩盖不住他曲线凸突的好身材，藏在白衬衣里的那对伟岸的胸好像要破衣而出似的。
于飞燕挽着江湖的胳膊有些怅然地说：“暗恋这玩意儿真是痛苦，你对人家说的每句话都要深思熟虑，为他做的每件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让人家不高兴，最怕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地爬到天上摘颗星星送人家，人家却说喜欢的是月亮。”
江湖微笑着看着于飞燕，“燕儿，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女人情感之类的书了，我跟你说千万别上当，那些女作家连自己都库存在家，还总替别人出主意，其实她们的本事也就是替别人出主意而已。”
于飞燕嗔了他一眼，“我愿意被人上当，用你管。”
“得得得，你愿意往火坑里跳，我也不拦着，你就跳吧。”
于飞燕四下看了看，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跟你说呀，我每次坐电梯，或者在一个光线比较黑暗的空间，都有一种想被坏人那啥的强烈**。”说着把有意无意地用胸口贴了贴江湖的胳膊。
“那啥？你这是那啥妄想症！”
于飞燕见江湖装糊涂，有些火大，瞪着圆圆的眼睛没好气地说：“你是笨蛋还是傻瓜？”
江湖刚要说话，电梯停了，进来一男一女。
江湖小声地在于飞燕耳畔耳语道：“现在好了，你的**之为应该是泯灭了吧？”
“恰恰相反，我现在更强烈了，你敢不敢，你要是敢，我马上……”
江湖知道于飞燕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说敢做的女孩子，他真怕她当众脱衣服，于是他忙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服了，成吗？”
于飞燕得意地用手捏了他一下，“帅哥，以后别在这事儿方面跟我叫板，说不定老娘就顺水推舟了。”
两人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江湖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见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车子转了个弯，江湖看见戴萌站在公司门口的一个公交车站上一脸焦急地举手招呼出租车。
戴萌的工资并不高，还得租房子，所以她一般很节省，中午有时候就是一袋方便面。
她招手打出租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江湖把车停在她跟前，摇下车窗说：“你去哪儿，我捎你一段吧。”
戴萌看样子是想上车，可是见到坐在江湖旁边的于飞燕，怯怯地向他摆了摆手，“不用了。”
于飞燕催促道：“人家都说不用了，你快走吧，我要来不及了。”
江湖瞪了于飞燕一眼，“一看她就是有急事儿，你怎么这样呢？”
“我哪样了，你想讨好她就明说，用不着假模假式的，你不就是想帮制造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吗，那好，我成全人欠，给你们让地方！”说着，于飞燕推开车门，下了车，冒着雨跑远了。
江湖从车上下来，对戴萌说：“下雨天不好打车，你还是上我的车吧。”
戴萌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上车之后，她小声地说：“我有急事儿，你能不能快点开？”
江湖知道戴萌住在锦秀街，加档，踩油门，车子忽地窜出去好远。
江湖边开车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看你慌成这样？”
戴萌张了张嘴，没说话。
车子到了锦秀街的一处小区门口，还没等车停稳，戴萌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就冒雨往里跑。
江湖本想开车走，可是见戴萌急成这个样子，估计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把车停在一边，远远地跟在戴萌后面也进了小区。
江湖看见戴萌跑到一个单元门口。
那门口站着两个女人，一个三十岁的壮女人死死地按着一个四十多岁拼命挣扎的中年女人。
那壮女人见戴萌来了，用训斥的口气向她吼道：“小戴，你怎么回事才来，我告诉你，这个活儿我可干不了，这天天闹腾，谁受得了？”
戴萌对着那个女人连连道歉，接着按住那个仍拼命挣扎的女人说：“妈，我求你了，你就别闹了。”边说边抹眼泪儿。
那中年女人并不听她的话，仍要拼命地挣扎，似乎要摆脱好个壮女人和戴萌的控制。可是她们两个根本弄不了她。
跟在戴萌后边的江湖紧走几步，上前拉住那个中年女人。
也不知为什么，江湖一出现，那个刚才还拼命挣扎的中年女人马上安静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湖，用一种很怪异的腔调问：“你知道大林在哪儿吗？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江湖一怔，刚要说话，戴萌一把推开他，“妈，你胡说什么，快回家吧。”说着要和那个壮女人把那个中年女人往楼道口里拉。
那个被戴萌称为“妈”的中年女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拼命挣扎不愿意回楼道口。那个壮女人猛地一扔手，“这活儿，我不能干了。”说着转身走了。
刚才有那个壮女人在戴萌拉着那个戴萌的妈妈都有些勉强，这一回壮女人走了，戴萌被她妈妈带着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江湖又冲了上去，拉住了那个中年女子，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部，缓声说：“阿姨，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呀，我有车。”
“我要去找大林。”
江湖冲戴萌点了点头，和戴萌一起扶着戴萌的妈妈向外走。
三人上了江湖的车，戴萌和她妈坐在后面，江湖在前面开着车。
戴萌的妈妈眼睛警惕地盯着江湖的后脑勺，双手紧攥着拳头，一副随时要攻击江湖的样子，半天才问一旁的戴萌，“萌啊，他是谁？他是不是坏人呀？”
戴萌轻声地安抚她妈，“妈，你放心好了，他不是坏人，他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叫江湖。”
“她是你老公？”
戴萌羞了个大红脸，苦笑着刚要否认，江湖在前面马上答道：“是啊，妈，我是萌萌的老公，你不记得我了。”
戴萌的妈妈听了江湖这句话，眼神马上柔和了起来，上下打量江湖，接着伸手摸了措江湖的脸，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小江呀，我们萌萌可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呀。”
江湖爽快地答应：“妈，你放心好了。”
戴萌的妈妈又说：“我跟他爸大林就好了一辈子，可是大林他……”说着转脸问戴萌，“你爸去哪儿了，我怎么好久没看着他了？”
“我不跟你说我爸出差了吗，过几天就回来了，还说给你捎好吃的回来呢。”
戴萌的妈妈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和欢快，“我就说吧，刚才张姐说你爸死了，你爸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了呢？”
戴萌在后边伸手悄悄地拍了江湖一下肩，示意他往回开。江湖过了个街口往回开。
转了一圈儿之后，戴萌的妈妈的情绪安稳了很多，乖乖地跟着戴萌和江湖进了家门，坐在沙发上有些木然地看着窗外。
戴萌走到一个橱柜前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片，递给戴萌的妈妈，“妈，你该吃药了。”
戴萌的妈妈摇了摇头，“我没病，你们怎么老逼着我吃药，我不吃。”她的情绪又开始狂躁了起来。
江湖上前拿起戴萌手中的几片药扔在地上踩了踩，对戴萌说：“是啊，你们怎么回事，阿姨也没有病，你们怎么总给她吃药。你去把电视打开，我们要看电视。”
戴萌的妈妈听说看电视，脸上马上浮出欣喜的表情，直拍手，“好，看电视，看电视。”
戴萌只得把电视打开，戴萌的妈妈安静地坐在电视前看电视。
戴萌走到江湖的身边，刚要解释，江湖对她笑笑，不让她解释，小声地对她说：“去拿两片钙片给我，再拿两片那个药来，对了，再找两颗糖，明白了吗？”
戴萌看了妈妈一眼，点点头，麻利地找出两片钙片、两块水果糖和妈妈吃的两片药交到江湖手上。
江湖走到戴萌妈妈旁边的沙发旁坐下和她一起看电视，边看边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钙片。
戴萌的妈妈回头看了江湖一眼，好奇地问：“孩子，你吃什么呢？”
江湖指指自己的嘴，说：“糖，你要吗？”
戴萌的妈妈说：“给我一颗。”
江湖把手中的两颗药片中的一片递给她，她把药片放进嘴里，也学着江湖的样子嚼了起来，嚼着嚼着，她皱皱眉，说：“这糖不甜。”
江湖把一颗糖递给她，两颗一直吃就甜了。
戴萌的妈妈接过糖，放里嘴里，笑了，指了指江湖手中拿的另一颗药片，“你也吃呀。”眼睛直直地盯着江湖，要看着他吃。
江湖犹豫了一下，把那片戴萌妈妈吃的药片送时嘴里。戴萌急忙要拦，可是江湖做手势不让她过去，他吃完之后脸上现出非常高兴的样子，“真甜。”
戴萌的妈妈说：“你再给我一块。”
江湖冲戴萌使了个眼色，“你再给我们拿几块糖来。”
戴萌又去找出几块糖和一片药，递到江湖的手上。江湖剥去水果糖上的糖纸，把糖块和药片一起举到戴萌妈妈的嘴前，“阿姨，你张嘴，我喂你吃，啊！”
戴萌的妈妈听话的张开嘴，吃下江湖手中的糖块和药，满意地嚼着。江湖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问戴萌的妈妈，“你要不要喝一口？”戴萌妈妈点点头，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江湖偷偷地向戴萌得意地一挤眼，戴萌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江湖从戴萌家小区出来时，觉得有点饿，所以他并没有上车，而是在附近找了家小饭店走了进去。
江湖没有注意到，一辆沃尔沃车一直不远近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