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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幕的吻里带着浓烈的绝望与哀伤,好像带着所有求而不得的苦楚,甚至,还隐约夹带着一种埋藏在心底的深深自卑。
花见雪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叶幕的亲吻,他怎么抵抗得了?从很早以前开始,他的身影就在他无数个绮丽的夜晚中挥之不去,几乎是他所有渴望的源泉,他做梦都想着要更接近他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而现在,这个人就在他怀中,这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比所有梦境都真实,都要触手可及,这种感觉让他战栗。就在花见雪渐渐沉迷的时候,叶幕又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父亲”,他的嘴唇还紧紧贴着他的,彼此的唇舌还不依不舍地缠绵翻转,可他叫的却是另一个人,他的声音充满着谁也无法忽视的依恋与深深爱慕,又卑微得几乎让人想落泪。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最爱的人在和自己亲热的时候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花见雪艰难地拉开叶幕,坚持道,“我不是……那个人。”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叶幕口中的“父亲”就是那个夜晚当着他的面亲吻叶幕的人,父子相恋,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惊世骇俗的,可花见雪不是中原人,异域民风开放,所以他也并不觉得离奇,可不管是谁,在这种时刻还让叶幕心心念念记挂着,就是最巨大的威胁。
花见雪本来想好好标榜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可是,他一把叶幕拉开,叶幕就像好不容易探出洞穴却被针扎了的小动物似的,受伤地蜷缩到椅子的角落里,睫毛脆弱地垂下,看上去落寞又无助。
花见雪心里难受地要命,凑过去把叶幕拥到怀里。叶幕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失了魂一样地喃喃,“你不要我,你不要我……”
尽管知道叶幕其实是对那个人说的,可花见雪还是忍不住回应,“我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他想要他,想要地都要疯了。
叶幕失神地喃喃了一会儿,突然,他推开他,说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好看,所以你才不要我。”
花见雪愣愣的,叶幕好像赌气似的,突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里面的一条条疤痕顿时暴露出来,那仿佛藤蔓一样的累累伤痕顿时刺痛了花见雪的眼睛,他颤抖着摸上这一条条可怖的伤痕,连语气都在止不住颤抖,“怎么会这样?”
叶幕的表情很黯然,“我的身体太难看了,对不对,所以父亲才嫌弃我,才不肯要我……”
花见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把那个胆敢伤害叶幕的男人切成碎片,此时,叶幕的声音越来越低,人也渐渐趴到了桌子上,竟是又要去够桌子上的酒,好像想把自己醉死在这烈酒中。
花见雪心痛难当地搂住他,“不要喝了。”
叶幕睁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看他,痴痴地说,“父亲,你来接小幕回家了吗?”
“我……”花见雪想说自己不是那个人,可话到嘴边,他就想到了叶幕心神欲碎的模样,那几个字就说不出口了。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唉,父亲就父亲吧。
花见雪亲了亲叶幕迷蒙的眼睛,柔声道,“父亲来了,接小幕回家。”
虽然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可是两个人的长相都太过出众了,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更何况两人后来还搂搂抱抱在一起,想不引人侧目都难。
花见雪想到叶幕现在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觉得周围的目光都色眯眯地让他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珠子都一颗颗抠掉。他脸色不大好地把叶幕的衣衫拢了拢,放下酒钱,把叶幕抱起来,跳出窗走了。
在他们走后,酒馆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众人纷纷发出遗憾的叹息,摇头痛惜不已。这时,却有一队人马停在了酒馆前面,领头的人一身劲装,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酒馆内,扫视一圈后,没有发现世子让他找的人,于是走到柜台询问,才得知那人刚被一个红衣人抱走,锐利的长眉顿时紧紧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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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花见雪抱着叶幕一路飞奔,叶幕却一点也不安分,本来只是咿咿呀呀说胡话,花见雪也就无奈地随他应和,可后来,他竟然又开始挣扎地叫热。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樱花林里,即使是在夜晚,这里的樱花也依然像是永不衰败一样,层层叠叠的红云映得整片林子宛如处在梦境之中,淡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飞落,美得让人窒息。
已经到了他的地盘,叶幕又太不依不饶,花见雪于是不得不停下,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汗,直到叶幕被短暂安抚住,花见雪才松了一口气。可没过一会儿,叶幕又开始骚动了,这次,他竟然直接开始撕扯起了自己的衣服。
花见雪涨红了脸,害羞地撇开视线,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地转回来,偷偷摸摸地瞅。只见叶幕的衣襟衣襟被他完全扯开,今夜的月光薄如轻纱,覆盖在他□□的大片胸膛上,使得他看上去仿佛发着荧荧的光。叶幕边扯边摇摇晃晃地走,突然,他的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扑棱一下就要滚到地上去。
花见雪连忙抱住他,结果自己也被带着摔进厚厚的花瓣里,叶幕则完全被他压在了身下,连脑袋都被樱花盖得几乎看不见了。
花见雪忙把他从花瓣里救出来,叶幕咳嗽了几声,眼里带着点点晶莹的泪,他衣衫凌乱地躺在满地的花瓣中,脸颊微红,伸手勾住身上人的脖子,似乎在无声地邀请。
花见雪痴迷地看着他,终于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他,青涩而认真地开启最爱的人的双唇,浅淡的樱花香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在得到最热情的回应的时候终于转换为越来越热烈的激情,可他的动作却还是温柔的,尤其是在抚摸过那一条条的伤痕的时候,仿佛生怕一个太过用力,就会给他带来更深的疼痛。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云里,大地彻底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不时响起的喘息与细碎的呻|吟声偶尔散落在暧昧迷离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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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见雪醒来的时候,叶幕还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想到昨天晚上他们做的事情,他的脸就像发烧一样滚烫,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得不成样子了。
虽然最后还是艰难地回到了屋子里,可是他们居然真的就在外面……叶幕的身上满满的都是他的痕迹,从脖颈到手臂到小腹再到修长的双腿,细细密密的吻痕无一不透露着,这个人,竟然真的属于他了。
虽然,他叫的一直是别人的名字……花见雪想到昨晚叶幕一声声不间断的“父亲”,这飘渺的幸福就像掺着砒|霜的蜜糖,尽管知道这份甜蜜是毒|药,他却依然品尝地心甘情愿。
虽然做了简单的清理,可花见雪还是决定准备再完整地帮叶幕从头到尾地清理一次。关门的时候,他还很不安地想,昨晚他把他当成了别人,待会儿醒来,他会生气吗?
早春的清晨带着丝丝的凉意,这和西域一点都不一样,花见雪来到中原后,最不习惯的就是中原偶尔过分寒冷的天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突然,不远处响起一声笑声,虽然是笑,却根本不带任何喜悦之意,没有丝毫温度,冷得像永远不会消融的坚冰。
沈轻霜站在屋外的花树下,他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肩膀上落满厚厚的樱花,茶色的眼眸中再也没有平日的温文尔雅,而是仿佛酝酿着想要摧毁一切的风暴一般,深深的怒意与妒火转变为嗜血的杀意,让他只想把眼前这个碰了叶幕的人碎尸万段。
按理说,作为一个杀手,花见雪本应剑不离手,可是昨晚他怕剑锋会伤到神志不清的叶幕,于是就把剑收了起来,于是现在就造成了他手无寸铁的局面。
啧,真倒霉,冤家路窄。花见雪警惕起来,这个人,不就是那时候和他争叶幕拍卖的人吗,好像是什么,永安王世子?
沈轻霜把花见雪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番,他知道他,西域来的赏金杀手,一命千金,从不失手。
花见雪道,“要动手就快一点。”他的小叶叶还等在屋子里呢。
沈轻霜点头道,“当然要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花见雪的身后就蓦然涌出数十个黑衣人,各个身着劲装,手握长剑,杀气凛凛。
花见雪嘲笑道,“单挑还找一堆帮手,真不是男人。”
沈轻霜笑了,“杀你,他们就够了。”
说完,沈轻霜也不再看他,嘱咐了一句“死了就扔远一点”,就转身推开了门。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各种器具也透着股西域特有的味道。叶幕躺在雕花木床上,紧闭着的样子安宁又美好。
他的身上盖着薄被,看不到他身体的具体情况,可那裸|露的脖颈却印着斑斑吻痕,看在沈轻霜眼里,显得那么刺眼。
沈轻霜控制不住地把被子掀开一角,里面不着存缕的身体上果然也遍布着细密的痕迹,尽管已经想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在真正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愤恨得发抖,更加恨不得现在就把趁虚而入的那人剁碎。
这时,叶幕却悠悠转醒了。宿醉的脑袋还有些沉沉的,他看到床边的沈轻霜,不由得愣了愣,紧接着,他又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昨晚的各种纠缠顿时涌入他的脑海。他看看沈轻霜又看看自己手臂上的痕迹,眼睛猛得睁大,耳朵也变得红通通的。
沈轻霜眼神一沉,不动声色地揽住叶幕,说道,“小幕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