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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想着,一颗心火热了起来,连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烫,却晶亮的骇人,宛若旁晚时天际最闪亮的启明星。
从来白头偕老的见的多,她也唯愿当儿孙满堂,小辈绕膝时,还能和他爱如初。
璎珞一遍遍的念叨着,只觉一颗心都飞扬了起来。其实苏瑛紫说的对,秦严待她的心,天地可鉴,她真不该如此的焦虑难安。
今娶为妻,生同枕,死共穴,白首无忧,唯愿爱如初!
其实那信就一两句话,可却瞬间便安抚下了她焦躁了半个月的心。
璎珞含笑摇头,抿着唇脚步轻盈扑到了床上,滚了两圈,又忍不住将怀里的信取了出来,再度将早已刻进脑中的信又一字一字看了个遍,痴痴笑了起来。
璎珞听到很快外头便响起了丫鬟们轻快的脚步声,乐慧几个的欢笑声,这个飞雪院都似云开雾散,驱尽了冷暗一般。
璎珞这些天食欲不佳,尤其这两日吃的极少,方才晚上就夹了两筷子菜,这会子见她知道饿了,妙哥倒开心起来,脆生生应了,脚步匆匆出去。
璎珞却摇头道:“好妙哥,我饿了,你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吃的,我想吃些东西呢。”
妙哥一阵无语,笑着道:“奴婢唤人进来给姑娘盥洗睡下吧?”
她往上凑,伸着脖子看那信,璎珞却护小鸡一样,匆匆折了起来,抬眸眼波流转的嗔了妙哥一眼,将信收进了怀里,还似怕会丢了一般,不放心的本能拍了拍胸口。
她一时倒好奇起,世子爷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有此疗效,简直太神奇了。
要知道这大半个月姑娘可没这样笑过了,便笑着也好似蒙着一层阴云一样,如今倒好,这分明是好了嘛!
不想手没触上信,璎珞却突然笑了开来,她这笑简直宛如雨后花开,灿烂明媚,又若乌云散去,金光万丈,妙哥一怔,接着便整个人轻松了下来。
姑娘如今这状态出嫁,别说郡王妃担心,便是她们这些丫鬟也放心不下,都怕她婚礼上再出点啥事儿,原想着说不得收到了秦严的书信能好些,谁知道倒更魔怔了,妙哥急得汗都冒了出来,上前便要去拿璎珞手中的信。
见她目光凝滞,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妙哥大惊失色。
此刻她猜到了那信的来历,哪里还能等得,上前两步便抽过了信,打开看过后却是一怔。
如今临近迎亲,长辈们管得严,璎珞已经二十来天没见过秦严,也没收到过他的只言片语了。
璎珞望去,却见妙哥手中分明捏着一封信,见妙哥一脸得意讨赏的模样,她这样,璎珞心思一动,眸光亮了亮。
妙哥却于此时匆匆进来,笑着道:“姑娘快看看奴婢手里这是什么?”
到了傍晚,眼瞧着内室的拔步床,想着只用再睡两晚上便该挪地方了,璎珞便又焦虑了起来。
她又逛了会园子觉得心情好多了,这才回到飞雪院,可进了屋没片刻便又焦灼了起来。
璎珞心中发暖,想到太后也这般疼宠看重自己,心头略宽。
这么多好木头太难凑,根本就是有价无市,太后恐郡王府准备不出,亲自吩咐慈云宫的管事太监下江南弄来的,前几日才从江口码头卸了货,巴巴地往进了郡王府。
桂嬷嬷笑着道:“若不是太后,可真准备不出这样的一套体面家当来,也不知王总管是从哪里搜罗来的。”
竟然是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那做工更是没的说,线条流畅有力,精雕细琢的,花式也都是最大气不过的,都散发着深沉而古朴的光泽,这么一水的紫檀木家伙事放在一处,当真有种令人心惊的感觉。
家具有一人来高,大的有庞大如屋的两进拔步床,小的有恭桶,子孙桶,甚至是蝴蝶双飞剪。
这会子所有的家具都已摆放在了第二进的院子中,系着红绸,婚前两天,娘家长辈是要押着家具先到新房中安床,而明日才会带着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前去铺床。
璎珞闻言点头,她心情因唐氏的话又走了一轮过山车,也想出去散散,出了千禧院便和桂嬷嬷说着话到了前院。
见璎珞一惊一乍,情绪实在不佳,唐氏便又道:“好了,你也莫闷在屋中了,还有两日便出阁,以后可就不能想什么时候逛郡王府,便什么时候逛了,趁着这两日再好好四处走走。对了,一会子你二婶子便要过来带着人抬家具往靖王府新房安床了,让桂嬷嬷陪你再去看看那些物事,有不合心意的还能最后再改改。”
璎珞这样脑子一根筋,唐氏有些担忧,可这会子她也不会劝她,只点头附和道:“好,好,咱们不准备便是。”
那靖王世子,是性格怪癖一些,这会子还没开窍,真是食髓知味了,哪有男人是不贪腥的。
只守着一个女人,真真是从未见过,除非是那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便农户人家,家里有个五斗米还念着娶房妾室呢。
她这都过了一辈子了,也就见过前太傅高府上,高老太傅是个重情的,家中只有一位妻子,可没妾,却也是有通房丫鬟的。
就算这样,外头提起来,也说祁阳王是有情有义的男人,郡王府竟然就一个侧妃,提起来,还都羡慕她这个郡王妃好福气。
唐氏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男人的话哪里就信地住,刚成亲那会,祁阳王还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结果呢还不是有了乔侧妃?
璎珞便又红着脸道:“他答应我的,这辈子就守着我一个就够了。我真不需要通房。”
唐氏没说话,只含笑拍着璎珞的背,道:“傻话。”
璎珞埋在唐氏的怀中,闻着从唐氏怀中传来的馨暖而干净的气息,渐渐平静了下来,脸上顿时便又烧红了起来,哆喏着道:“祖母对不起……”
说着抚着璎珞的背,轻声细语的哄道:“好孩子,没事儿了,你不愿意,祖母不提这个便是了。”
唐氏吓了一跳,眼见着璎珞脸色都白了,顿时又心疼的厉害,忙将她拉进了怀里,拍抚着璎珞的背脊,冲桂嬷嬷摆手道:“赶紧,赶紧都赶走!”
璎珞原就焦躁的很,听了这话,虽然知道唐氏是一番良苦用心,可却忍不住浑身都弹起了一层刺,当即便起身道:“我不愿!我不需要她们!”
见璎珞面色微变,抬头欲言,唐氏拍了拍她的手,压下她的话,方才又道:“你身边的四个大丫鬟,乐慧和乐棋是祖母刚给你的,我瞧着她们伺候的还算用心,便让你带过去。妙哥便不必说了,紫梦受了伤,等她好了,若是还能伺候,便嫁了人,当管家娘子,蓝玫上次在大国寺没了,白霜和绿桐倒也都是好的,只是一来她们年纪都不算小,最小的也都十五了,你嫁过去这三两年内料想是用不上通房的,等过个三两年,她们都大了,不适合。再来,祖母也一向不赞成将贴身的大丫鬟安排成通房,没得伤了主仆情分。让她们多了这份心,倒不能再尽心伺候,倒不如一早便不给这希望。所以,祖母给你选了六个十二三的,容貌虽都出挑,可也万压不住你,都是郡王府的家生子,祖母手里捏着她们的家人,不怕她们蹦跶,你若觉得好,她们这会子便在院子里,祖母这便让人传进来,你过过目,便让她们补了三等丫鬟的例跟你过去靖王府,你若实在不愿意,祖母也不勉强。”
璎珞愣了下,点了点头,唐氏便道:“你也知道,这女子出嫁,便是那公主之尊,也是要准备了通房丫鬟的,不然等真用得上的时候就要抓瞎。自己人,手中捏着卖身契,想发卖便能发卖了去,总比男人自己踅摸的好。”
璎珞坐在唐氏身边,唐氏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打量着,见气色比昨日略好了一些,这才道:“有个事儿,祖母一直也没问你,可眼见着还有两日便该出门了,却是压不得了。”
璎珞想也许等嫁了便会不药而愈了,她和苏瑛紫说了片刻话便一起到唐氏的千禧院去请安,行礼后说了几句话,苏瑛紫知道唐氏必定和璎珞有话说,便识趣的起身告了退。
苏瑛紫的劝慰却令璎珞苦笑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大抵真是太在意了,倒更惊恐交加,也大概是如今爱的太美好了,便生恐留不住这份完美,她也时时自我安慰,可根本没用处,心情还是那么焦躁难安。
璎珞吩咐妙哥将荷包收拾下去,苏瑛紫才又道:“便我也看的清,靖王世子对姐姐乃是一片真心,姐姐嫁过去定然会被世子爷珍之爱之,怎还担忧焦虑成这样呢。”
那边姜姨娘自然不可能也跟着住进祁阳王府,好在苏瑛紫母女之前便用多年积蓄偷偷在南城买了一个两进院子,因要收拾了方能住人,姜姨娘便先住了过去,招呼着收拾院子,采买下人,而苏瑛紫暂且被璎珞留在了郡王府中养身。
而苏定文本还希望靠上瑞王府,重拾昔日风光,如今希望再度落空,整个便进入了弥留时期。
苏瑛紫这已算是嫁出的女儿了,苏家自然也不会再管着她。姜姨娘虽然是苏定文的正经妾室,可苏定文如今缠绵病榻,也顾不上什么妾室了,既然姜姨娘不愿意再呆在苏府中,苏景涵也不勉强她。
而璎珞却是帮了他的忙,得知苏瑛紫被弄出了瑞王府,苏景涵还是乐见其成的,当即便做主让祁阳王府的人接走了姜姨娘。
大比后从贡院被搀扶回去就听说了苏瑛紫被送走的事儿,想到他这边还辛辛苦苦的努力科举,那边自己的父亲却跑去和瑞王府勾连不清,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倒敢去参与夺嫡,苏景涵脑子一黑一头栽倒了过去。
祁阳王府的人却是寻到了苏景涵,苏景涵在苏瑛紫被送进瑞王府时正好参加今年的春闱,进了贡院。
说着和璎珞相视一笑,那日将苏瑛紫安置在飞雪院,翌日璎珞便派人到苏宅去接姜姨娘。
苏瑛紫却笑,道:“姐姐不也念着我呢,这次若非姐姐,我和姨娘都不知怎么样了。”
重要的是苏瑛紫这份心,璎珞摩挲着荷包,拉了苏瑛紫的手,道:“好妹妹,难为你一直念着我。”
故此这些天不光是飞雪院的大丫鬟,便唐氏千禧院的大丫鬟并萧承麟身边绣活好的丫鬟差不多都在做绣活,可嫁妆里需要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璎珞的婚期本来就赶的很,便是再绣,荷包还是少,有了苏瑛紫这些却是能解燃眉之急了。
大婚当日免不了用荷包给前来道喜的宾客身边的得意人散红包赏喜钱之类的,这荷包的用量是极大的,虽然针线房上做了不少,可有些亲近的府邸,或者特别高贵的宾客额,却不能用那针线房的活计。
璎珞拿了那荷包细细看,却见都是喜庆的颜色,各不一样,上头绣花极是精致鲜亮,也都是寓意极好的花样,做的当真是用心,一瞧便不是针线房出的活计。
妙哥退了下去,苏瑛紫这才上前,只吩咐身后丫鬟拿出一个小包袱来,打开后却见里头竟都是各种各样的荷包,璎珞一诧,苏瑛紫便笑着道:“先前听说姐姐成了祁阳王府的县主,又赐婚靖王世子,我便想着总要有些表示方好。可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姐姐添妆,便想着多为姐姐绣些荷包,这里头是两百八十八个荷包,有我做的,还有姨娘做的,只望着到时候能派上用场。”
见璎珞摆手厌了,妙哥便也不再坚持,只望着姑娘嫁了人能好起来,为璎珞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两支清爽的簪子。
妙哥每日起来睡前都给璎珞上下通头发一千遍,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头乌发越来越黑亮浓密,于身体也有好处。这些时日璎珞干什么都不耐烦,倒有十来日没通够了。
这会子听了苏瑛紫的话,她往镜中看了看,见自己唇边还留着一颗没彻底消下去的燎泡,想着要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嫁,一时便意兴阑珊,将头发从妙哥的手中抽了出来,道:“算了算了,别梳了,赶紧挽个发髻吧,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璎珞前日夜里辗转反侧到天亮才眯了一下,故此昨日脸色极不好,昨夜睡的便多了些,今日早上便起晚了。
妙哥正想着,外头传来说话声,却是苏瑛紫来了。丫鬟挑起帘子,苏瑛紫进了屋,见璎珞还在梳妆倒愣了下,遂笑着道:“姐姐今儿气色好些,想来是睡足了觉的。”
可这用了几日,燎泡倒是消下去一些,只姑娘这脾气却还是没恢复啊。
倒是前几日璎珞嘴里出了燎泡,连唇角都冒了泡,太医说璎珞阴阳失衡,内火旺盛,开了些清热的汤剂。
璎珞不知道自己已成了万人嫌,进来屋,蹙眉又在梳妆台前坐下,妙哥也神情忧虑,总觉得这飞雪院是不是进了什么赃东西,可她们这些丫鬟也检查过几遍,真没什么可疑的。
乐慧这会子已回过神来,她是大丫鬟,平日里得赏多,自然也不在意月钱,脸上已恢复了笑意,冲小丫鬟道:“行了,赶紧收拾下退下吧。”
乐慧可是唐氏赏的,极为脸面,平日里璎珞对乐慧也是客气宽厚,连她都没顶住挨了挂落,以后她们还是更小心谨慎吧,左右还两日县主便嫁出门了。
外头丫鬟婆子们见璎珞竟连乐慧的脸都下了,一时愈发心惊胆战起来。
乐慧微楞了下,璎珞已是掀起帘子进了屋。
小丫鬟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璎珞却瞧了乐慧一眼,道:“既如此便罚你三个月的月钱!”
丫鬟毛手毛脚,打碎东西,还惊吓了主子,这要遇上那苛责的主子,拉下去杖毙都是有的,小丫鬟如何能够不怕,好在乐慧是唐氏送过来的大丫鬟,她揽了过错,县主该会饶了她一条命吧。
可大半个月来,县主突然脾气大了起来。平日里不会怎么样的错,这时候犯那就是大事儿。
真宁县主是郡王妃的心头宝,又最是待人宽厚温软的,轻易都不会拿捏下人,飞雪院油水足活计轻,最重要的是舒心的很。
这若是平常,谁不羡慕她们这些在飞雪院中伺候的,哪怕是三等丫鬟,那出去也是令人艳羡的。
那小丫鬟见闯了祸,跪在地上都要哭出来了,这会子听到乐慧将过错揽了过去才好了一些。
眼见璎珞披头散发,神情难看的出来,乐慧忙道:“都是奴婢的错,抱着布倒没瞧清路,布头撞上了她,倒弄碎茶盏,怨不得她的。”
说着也不顾妙哥手中还虚虚握着她的头发,抬脚便忙忙往外赶,自行挑了帘子就见外头廊下,一只青瓷茶盏碎裂在了地上,旁边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站着,而乐慧抱着两匹锦缎似正准备进屋。
以至于连唐氏都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这日璎珞起来正坐在梳妆台边儿怔怔的瞧着镜中人,由着妙哥梳头,外头突然响起咣当一声响,璎珞骇地一下子便蹦了起来,脸色都变了,惊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可这会子才发现,她在婚姻上好似骨子里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脆弱焦灼,着急上火、忧心忡忡。
以前她总想着婚前综合症都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才会患,觉得自己就是一女金刚,精神世界的巨人,怎么可能得这个。
一时又总恐婚礼再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若是再有人来捣乱,给他们添堵,可如何是好?
一时又觉得相爱容易相守难,便两情相悦,真正走入婚姻殿堂前,大抵谁的心里都要咯噔一下,患得患失,她虽深信秦严,可这时候却又免不了心中忐忑,想那个万一。
大抵是爱于不爱真的很不同,这会子要嫁了,璎珞倒有矫情了起来,一时忍不住瞧着镜中的自己叹息,觉得明明才刚刚及笄,还是十五岁的小萝莉,却要嫁人,就像在糟蹋国家花朵,她那时候怎么就没狠狠心,多争取两年闺阁生活呢。
前世时她也是嫁过的,可根本半点感觉都没有,结婚时具体的事儿璎珞早就忘记了,可她却记得婚礼前一天她还跑到国外谈生意,是婚礼当天直接下飞机在轿车上换的婚纱。
许是真有婚前综合症这回事儿,越是临近迎亲之日,璎珞的心便像是放在油锅上煎一样,就没片刻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