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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官路 01) 博弈 8
“裴老板，酒咱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喝，不过袁哥交代的事情还是趁早解决的好。你说，对吗？”汪达旺窝了好久的闷气不知道想找什么样的出口才能释放。他有些阴阳怪气地朝裴琳琳嘲讽一笑。袁立明他得罪不起，一个小小的攻关表妹他还是拿捏得来的。
再说了，对这样被袁立明拍出来攻关的表妹还真的不好把握分寸。如果汪达旺太过热情的话，又窥欲对方女人的嫌疑。如果汪达旺太过于冷漠的话，又落下一个不冷不热敷衍了事的嫌疑。这样的分寸把握还真不是汪达旺擅长的。既然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汪达旺又何必再去刻意地讨好一个前来公关的女人。或者，对于袁立明来说，能把事情办妥当了跟讨好他的女人相比前者应该更加重要一些。这么想着的时候汪达旺的脸庞上就没有了必要的讪笑，而是摆出了一副咱们公事公办的模样。
“汪局长，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一个热爱工作的人呀！那好，既然汪局长您想说公事，那小妹就想打扰您了。嗯，这里有一份投标书，是我达菲尔公司对于海防工程建设器械的投标意向书。”裴琳琳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只见她眉宇一转之间就接受了汪达旺的冷淡，转身从酒桌旁边的茶几上抓起了公文袋。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夹，裴琳琳毕恭毕敬地双手递给了汪达旺，不过笑口盈盈之间似乎有了一抹冷意。
“投标书？裴老板还真是超前啊！峒桂市市委还没有定出方案，你达菲尔公司就已经出台了投标书了？呵呵，那我倒要好好研究一下裴老板这份投标书的条件了！不过，裴老板，你就不怕这份投标书提前泄露出去，把你达菲尔公司的标底都弄了个底朝天？”汪达旺结果裴琳琳手中的文件夹，随手往桌面上一放，笑的十分亲切爽朗。
“呵呵，汪局长，这怎么会呢？我达菲尔公司巴不得将自己的家底全部透露给汪局长您知道呢？要是您愿意的话，汪局长您不妨加个干股进来！要不，我达菲尔这次业务的百分之四十的利润作为汪局长您干股的收益怎么样？汪局长，我这达菲尔公司，不是吹的，一年到头拿到的工程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汪局长，您大可放心。达菲尔的信誉是十分良好的，只要是合作过的人都知道我裴琳琳是信誉良好的守法商人哈！汪局长，您好好考虑考虑吧！”裴琳琳巧笑嫣然地在汪达旺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瞟了一眼汪达旺连动都没有动过的文件夹，裴琳琳伸出盈盈素手轻轻地拍打着桌上的白纸黑字，笑着说出了自己的价码。
“裴老板，你客气了！其实，按照裴老板所说的达菲尔公司的潜力参加公开招投标就已经可以了。实力好的公司总是会被筛选出来的，是金子一定不会被埋没的。当然，淘汰的那些都是不合规格的小公司，特别是那些亏损的皮包公司。不过，这次蔡书记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将海防工程的招投标公开透明化，一切按照规定办事。这一点裴老板你可要准备好噢！不要在第一轮资质认定环节就已经被刷了出来了。”汪达旺淡淡地笑着，为裴琳琳的直截了当感到好笑，却同时为这个女人的直率感到吃惊。对于这种权钱交易，裴琳琳表现得太过于老练了。老练到连汪达旺都不由得感觉到诧异。达菲尔公司，一个即使是上辈子混迹于各种公司商家的sw采购办办公室主任的江志雄都没有听说过的皮包公司，一张口就要吃掉峒桂市一个市政门面工程的器械，不可谓不强悍得吓人。
“汪局长，您放心！只要咱们的方案定得恰当，达菲尔绝对不可能会在第一轮筛选中被刷出来。当然，这也是袁部长他今晚要我过来峒桂市一趟的原因。汪局长，其实达菲尔公司的真正老板是……”裴琳琳轻启红唇，吐出一串串如珍珠般的话语。
“哎，裴老板，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不管达菲尔的真正老板是谁，我只认你裴琳琳女士一个。你懂的，对不对？”没等裴琳琳说完，汪达旺立刻截住了她的话不让她说出那个让大家以后都难以面对的一个名字。达菲尔公司到底是谁的，这一点不仅仅是裴琳琳知道，汪达旺心中更是有数。他截住裴琳琳的话只要就是不想去背负这样一个众所周知的所谓秘密。
“哟，还是汪局长您提醒得对！是我冒失了，来，来，汪局长，我自罚一杯！您随意哈！”见汪达旺的话说到这种份上，裴琳琳也就不再继续纠缠着招投标的事情，而是将主题转移到了餐桌上的醇厚液体上来。
“裴老板，你随意！我今晚家里还有些急事，就不陪你细聊了。你慢慢吃，东西我带走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达菲尔有足够的资质，峒桂市这里总有你裴老板大展拳脚的地方。”从餐桌边站起来，汪达旺朝一脸愕然的裴琳琳淡淡地笑了笑。大手伸到她的面前，汪达旺将自己的意思模棱两可地表达到位之后打算跟面前这个美艳的表妹老板告辞了。
“汪局长，您这是……让我怎么向袁部交代呀？汪局长，您怎么可以连一餐便饭都不吃就走了呢？对了，我还没有向您请教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呢！您还是请坐下，咱们好好地聊一聊，好吗？”一见汪达旺动真格地要离开，裴琳琳有些意外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她胸前的丰满就贴紧了汪达旺的手臂。
当然，裴琳琳的距离把握感还是比廖舒情好得多的。既不让汪达旺觉得她的动作有着明显的献身嫌疑，又让汪达旺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手臂表层皮肤传来的那种柔软适中的触电感。这一点若即若离的触感更是让浮想联翩。这就如同廖舒情的吊带裙和姚娲瑶吊带裙外面多了一层薄纱的区别那样，有时候不一定赤果果就是好的。朦胧中的诱惑更是让人欲罢不能。而此时的裴琳琳施展的正是这种让汪达旺在隔着真丝连衣裙的朦胧中感觉到柔软的魅力。不可否认的是，裴琳琳的确比廖舒情更胜一筹。
毕竟，廖舒情是一餐饭吃下来连自己的丁字裤都不知道丢到哪里了。看来这市一级的攻关和省一级派下来的部级公关还是有一些差别的。起码在矜持上，裴琳琳就比廖舒情胜出了数倍。不过，裴琳琳挑选的时机有些不恰当。或者说，裴琳琳的运气不是那么的好。此时的汪达旺心里窝着一把‘享受生活中难以避免的强奸’的闷火不说，还时刻惦记着虞苑里面的那个女人。这个时候的汪达旺又怎么可能跟那天中午又急又饿的某姐夫相比？所以，情况也就急转直下了。
不管裴琳琳的身体多惹火，也不管裴琳琳的尺寸把握得有多恰到好处，可是就是无法如愿地让汪达旺自动地进入她的包围圈。相反的是，如饥似渴的廖舒情昏头转向地连自己的丁字裤抖落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的却如愿地享受了小汪达旺的国宾级待遇，欲仙欲死了一回。
所以说，这天时地利人和还真是缺一不可。如果裴琳琳不是高举着袁立明的旗帜，如果袁立明不是太过于着急地要汪达旺就范，如果不是现在的汪达旺不同于往日的身体主人，如果汪达旺家里不是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当然，此时的上官帅帅并不列入汪达旺想要立刻扑倒的行列里面……那么裴琳琳的成功概率也就提升了百分之二百了。所以，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自己就是差人家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望着汪达旺扬长而去的背影，裴琳琳又气又恼，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投诉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的冷漠行径。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和桌上满满一桌的酒菜，裴琳琳跺了跺脚，纤纤素手挥动之间一只透明的高跟杯‘啪’的一声从桌上直接飞向了地板。琥珀色的液体很快随着闪烁着光芒的玻璃碎片儿在房间里大放光彩。
带着裴琳琳放在餐桌上的投标书，汪达旺一脸沉郁地离开了清水芙蓉阁。就在他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他还隐约听到里面李亦致十分畅快的笑声，还有裴琳琳带来的助手悦耳的声音。汪达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去打断房间里面不断溢出的调笑声，反而慢慢地朝电梯口走去。突然之间汪达旺对于这样的靡费生活感到了无尽的厌恶和抗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琳琳的柔软触感引发的连锁反应，汪达旺突然很想念欧阳月儿光洁柔润的身体。
暗暗地叹了口气，汪达旺继续朝前走去，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地念叨着这具身体所拥有的无以伦次的前卫的名字。
“有饭不吃，有女不泡，有钱不赚。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个迂腐的窝囊废！”刚在电梯前站稳脚步的汪达旺差点被耳边突然响起的阴阳怪气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下周围，汪达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跟在身后了。可是让汪达旺觉得很奇怪的是却不见上官思思的踪影。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声不吭的，想吓死个人啊？”汪达旺没好气地冲身边的鬼魂低声骂了一句，没想到一抬头却发现电梯里面的服务生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
“就在你义正词严地告诉人家蔡书记什么什么的金玉良言的时候刚进来。不过，我说江志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送上门来的钱不赚，偏偏要去得罪袁立明这样的大佛。你以为人家‘阎王’的大名是白白得来的？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呆？”耳边的鬼语还在喋喋不休地喧哗着，可是看着电梯里面服务生诧异的表情，正在充当着汪达旺角色的某男人却不敢再继续反驳身边的鬼语的鸹吵。
“先生，您好！您是要上楼还是下去呢？我来帮您按楼层，好吗？”被面前这个自言自语的男人丰富的表情吓了一跳的服务生回过神来的时候赶紧朝还站在电梯门口不动的汪达旺打了声招呼。
“呃……下楼！一楼大厅，谢谢！”被服务生叫醒的汪达旺连忙一脚踏入了电梯。
“嘿，江志雄，你丫的，别走！我带你去开开眼界。”随着汪达旺的身体进入电梯的鬼语十分的不安分，在汪达旺的耳边继续说着什么。
“不去，我要回去。帅帅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别烦我！”汪达旺被耳边的鬼语弄得烦不胜烦的时候不由得低吼了一声。
“……”被汪达旺这一声低吼弄得十分仲怔的服务生呆呆地看着汪达旺的耳边，似乎想要从那里看出一个隐形耳机什么似的。可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臆想出一只隐形耳机，所以服务生的脸色由诧异到惊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