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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墨尘见李洋洋欲言又止的样子,眉色深邃起来,“如此,便放心。”
又闲说了几句话,影墨尘才送李洋洋离开。
再次坐下,看着冰镇的水果,单手一挥,便进了垃圾桶,影墨尘温润的五官,换上一层冰寒,脑海里是推苏离入湖时的画面。
苏离的眸子里是震惊,是不可置信,更有痛苦。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瞳孔,能同时出现多种神色,苏离,是第一个。
骤的,阿离的面容浮现出来,她莞尔的对他笑,莫名的,燥意升起。
从怀里拿起阿离留下的丝巾,放在手指尖,最后合拢,双眸渐渐深邃,最后沉了沉。
一天的时光总是很短站,晚间到来。
州乌镇的夏天,晚上比较凉爽,本是休息的好时间,但今夜,却不太平。
因为,衙门的锣鼓响了。
砰砰砰的声音如同雷电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衙门是有规矩的,深夜鸣鼓,定有大事。
除了轩辕辰,从大燕皇宫里来的人都到了,包括“苏离”。
李东还未穿戴整齐便去了衙门,开堂。
影墨尘一行人在衙门两边坐下,听审。
但这个人,影墨尘认得,是他去探脉的第一个年轻男子李绍先的父亲。
李父老泪纵横,不停的磕头,“青天大老爷啊,各位大老爷啊,请为我儿子找出凶手啊。”
“好好说。”李东蹙眉,严声。
李父抹了眼泪,“知县大人,草民儿子李绍先丑时忽然大叫着肚子疼,我们就用老方法,把坛子里的老泡菜拿出来给他抹肚子,谁知,谁知他忽然一口鲜血喷出,到地身亡啊。”
李父哭得伤心,众人听得都有些难过。
李东:“老爷子,死者李绍先可是患上了什么疾病,导致暴毙?”
李父又抹着泪,“没有,怎么会嘛,天哪,邵先从小身体健康,就没生过什么大病,草民估摸着是上次死而复生留下的什么症状,请知县大人为我儿做主啊,他死的好冤枉啊。”
影墨尘敛眸,看向朱岩徐。
两人自然知道,是蛊毒犯了,李绍先没挨过去。
“你先稳定情绪,把李绍先的尸体带上来,叫仵作查验。”李东安抚着李父,又对着捕快吩咐。
随即,李绍先就被抬了上来。
苏离眸色微微垂下,手在广袖里握成了拳。
李父见儿子的尸体,又哭喊着要找到凶手。
仵作见几位大人在,办点不敢含糊,仔细的检查着,用了些时间,这才回过头对着知县大人一拜,又对着影墨尘三人一拜,“回各位大人,死者是疾病身亡!”
“不!不可能!邵先从来就没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就疾病死亡。”
最了解自己儿子身体状况的李父自然不信,大声嚷嚷起来。
李东拍了拍桌子,“肃静,本官自会判案。”说完,又看向影墨尘,是问其意。
影墨尘抿唇,“苏大人是大理寺卿,接触案子比影某多,你看如何?”
苏离微微点头,“嗯,李大人如果不介意,那苏某便再验尸一次。”
李东点头,“那就有劳苏大人。”
苏离点头,走向死者。
李父这才安心许多,虽然没亲见过苏大人破案,但苏大人的美名已经是传到了各个地方。
明察秋毫,过手的案件,无一不以成功告破,一定能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
苏离开始检尸,从口里看起。
难闻的异味传来,苏离微微蹙眉,就戴起检尸专用的手套,将李东口里的血掏出,细看。
鲜红,无污物,不是中毒迹象。
又检查腹部,腹部无硬物,如同自然死亡以及疾病死亡的身体,刚才那个仵作的判断没有错。
最后,苏离检查到腿部,看了看脚趾甲与脚板心,手指微动,眸色紧扣,又放下脚,最后起身,“死者李绍先,是疾病身亡。”
再一次印证之前的仵作检验结果,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踏实许多。
李父却不干了,“不!我儿子的身体状况,没谁比我清楚,他没病!没病。”
李父情绪失控,苏离闭了闭眼,未语。
“好了,既然是这样,那就退堂!”
李父还在喊冤,却也被捕快拉了出去,尸体也抬到了停尸房,李父知道自己斗不过官,只得哭着离开。
“各位大人请回房歇着。”李东笑着说。
影墨尘点头,起身走在前头。
随后苏离也起了身,朱岩徐叫住了苏离。
苏离回头,“朱大人何事?”
“苏大人不觉得事有蹊跷?”朱岩徐蹙眉。
两人一同走出衙门,影墨尘与两人距离拉得很远,李华自然也快速回去给轩辕辰禀报。
苏离挑眉,“有何蹊跷?”
朱岩徐眸色深了深,“死者是受害人之一,前些日子,影大人把脉,怎未探出他有疾病?”
苏离眉色一沉,冷冷的看着朱岩徐,“怎么?朱大人是怀疑本官检尸有问题?”
朱岩徐一愣,立即低下头,“下官不敢!”
苏离眸色微敛,冷声,“这是两回事,查案,自然不会落下,朱大人放心,此行,苏某心中记得。”
朱岩徐点头,“是,下官明白。”
“回去吧。”
“嗯。”
回到各自的房间,朱岩徐总觉得不对劲,但苏离为人正直,他是信得过,想来想去,也罢,既然此案交于影墨尘与苏离两人,自然会有个结果,毕竟,这事是皇上亲自监督。
也就这样,进入梦乡。
正屋。
李东父女相对坐下,眉目蹙得很深。
“蛊没出问题吧?”李洋洋问。
“为什么会有人死了?”李东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质问李洋洋。
李洋洋冷声,“他自己身子板弱,怪不了我。”
李东:“怎么?”
李洋洋喝了一口茶,翻了个白眼,不甘的愤愤:“今晚,我又不舒服了,就召他到竹林,喝了些他的血,见他有些虚弱,我喂他喝了解药,然后又下了幼蛊,明明当时没事的,谁知他今夜都挨不过,这就死了。”
李东蹙眉,“哎呀我的姑奶奶,有几尊神在这里,你最近还是消停点,别被发现了。”
李洋洋又想到了影墨尘对她的关心,之前蛇蝎一面换上女儿家的娇羞,“爹,怕什么,影大人可以做我们的靠山。”
“此话怎讲?”李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