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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爵一向不喜欢和李婉儿过多交谈,即使如今他的心里装着诸多疑问,跟随着她的脚步一起去找上官蕴,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问出来。
只是仅仅看向如今李婉儿得意洋洋的模样,以及她看向自己幸灾乐祸的眼神,上官爵差不多就能够猜出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站在上官蕴的书房门前,李婉儿故意让开身,示意上官爵先进去。
上官爵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婉儿,最终却也只能先上前轻轻敲门,询问屋中人的意见如何。
“没门锁,直接进来吧。”上官蕴声音雄浑,却也十分平静,这让上官爵更加匪夷所思,只能先推门而入,看看即将迎接他的究竟是什么。
屋中比起白天的时候更加昏暗,即便是如此,烛台上也只点燃了两只蜡烛而已,火光摇曳,也让上官蕴的目光忽明忽暗,看不清喜怒哀乐。
“不知父亲让爵儿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气氛有些凝重,可上官爵还是立刻就开口询问,他不想过多地浪费时间。
上官蕴盯着面前的儿子许久,的确如同皇后所说,除了今日他和顾雨龄在一起的时候,作为上官爵的父亲,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上官爵脸上的笑容了,这无疑让他有些自责,当时只能唉声叹气。
可当自己沉静下来之后,却还是觉得处理上官爵和顾雨龄之间的事,才应该是重中之重。
于是上官蕴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今日皇后送来的书信,递给上官爵让他细细观看的时候,才终于开口问道:“如今皇后娘娘想要让你和那顾家嫡女在一起,你对于此时究竟如何想?”
上官爵还未曾说什么,一旁的李婉儿就突然急了起来。她还在想为何今日上官蕴从宫中回来以后就突然变得沉默不发,如今对着上官爵这样问,难不成是想要想要默认这两人了?
深感危机的她立刻就冲上前,拉住上官蕴的胳膊就泪声俱下地哭诉说道:“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顾雨龄是万万不能嫁入我们上官府的,她城府太深,恐怕以后整个上官府都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上官蕴并没有因为李婉儿的这番话而感觉到任何的心疼,反而只觉得从心底涌出烦躁,更是直接一把推开了她,对着她开口低吼道:“给我退下,这里暂时还轮不到你说话!”
听见这话之后,李婉儿还能再继续说什么呢,她只能十分气愤地看了一眼上官爵,随即从上官蕴的身边离开,暂时站在了一边。
上官爵被李婉儿所打扰,这却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态度,在李婉儿愤怒的望向他自己的时候,他也同样目光冷漠地回应了过去。
而后,就是面对面前的父亲,上官爵也应该对他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感受了。
“父亲,虽然爵儿并不知顾家大小姐顾雨龄心中是如何想法,可爵儿却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究竟如何。”上官爵此时无比镇定,既然他已经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事情了。
上官蕴的心跳于一瞬间加快,他其实差不多能够猜得出来上官爵究竟想说什么,却还是如同不死心一样,忍不住继续开口问道:“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不如就说出来听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爵儿很确定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心仪顾家嫡女。若是让爵儿娶亲,也只会娶顾家嫡女一人而已!不管今日父亲让爵儿来这里究竟想说什么,爵儿都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绝不会辜负顾家嫡女!”
此话一出,书房之中就变得格外安静了,以至于只有烛火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似乎还想要干扰他们的思绪。
上官蕴望着自己面前表情坚毅的上官爵,他明明有许多想要说出口的话,可到最后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明白,这一次恐怕上官爵是认真的了。
虽然有时候是住在皇宫之中,可一直以来顾雨龄都觉得比住在顾府之中要舒服的多,她觉得大概只是因为一个差别而已。
顾府里面有一个让她时常心烦的顾妙龄,可是皇宫却没有。
沐浴完毕正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她突然之间就想到了顾妙龄,也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身旁的迎春,她不在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出乱子。
直到迎春对着自己摇头,顾雨龄才终于算是放心了。
可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刚刚谈到她没有多久的以后,顾妙龄自己居然会亲自前来。
和迎春相视一笑,给自己穿上衣服的时候,顾雨龄还忍不住调笑地说道:“当真是来的巧,也不知道这时候来究竟是为何。”
“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大小姐你可千万要小心一些。”迎春明白顾妙龄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次前来,一定还是有所图谋。
顾雨龄一边带着迎春向外走去,另一边也赞同地点点头,顾妙龄和她之间的仇恨颇深,又怎么会有什么好事呢?
然而这一次,是顾雨龄和迎春想错了。
两人走到芙蕖院的大堂之时,顾妙龄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胡嬷嬷守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坏事。
可顾妙龄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直到最终看见顾雨龄走进来的时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对着她笑嘻嘻地开口说道:“姐姐,你终于过来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顾妙龄,我们两人之间就不需要这样客套了,有什么就直说,你找我究竟所为何事?”顾雨龄才不想的她过度亲近,直接就打断了顾妙龄装出来的姐妹情深,这样冷淡地开口。
一时之间顾妙龄脸上挂不住,分明已经出现了恼怒的情绪,却还是立刻就强压了下去,从怀中拿出了这一次前来想要献给顾雨龄的东西,一支水头极好的玉如意,通身碧绿,只是看上去就让人想要触摸。
这样的好东西并不常见,所以顾雨龄也是一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正是萱姨娘娘家的传家宝,不知怎么会在顾妙龄这里。
“妹妹这是干什么,这玉如意可是极为精贵,不要弄坏了才好。”
顾妙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急忙把玉如意塞进顾雨龄的手中,“把这玉如意给姐姐,正是妙龄此次前来的目的,还请姐姐不要拒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