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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石朝歌说快一点弄,尽量在五点之前弄好,那就没什么事了。
石朝歌说一个小时可以搞定,不过先得提前买一些黄纸和香,还有麻绳桃木剑等道家的东西,我说这些东西我书房里就有啊,于是进去找来给石朝歌,他问我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只能承认说是看事的时候装牛用的,这样显得专业。
石朝歌忍不住笑了,把我脸都笑烫了。
我把茶几上的东西清空,让石朝歌用来当摆法坛的桌子。
石朝歌着手去弄法坛去了,我看了看手机,一点半钟,阴气最重的时刻,送阴魂倒是比较合适。五点之前,这满屋子的阴魂应该可以送干净了,到时候就算老仙家们来,应该不会说我什么了。
不知道外婆晓得我同意石朝歌用道术送阴魂,她会怎么想呢?
外婆有三儿一女,我妈最小,我们家在上海,其余两个伯伯们都在江苏工作,为了大家的安全,老仙家们定好每天早上5点钟到各家走一趟。看看谁家有什么杀了,就提前通知外婆破掉,如果犯了什么关,也可以提前解去,还有就是小孩子如果在外面玩掉了魂,也可以召回身体里去。
人的一生会犯很多杀,比如阴人杀,铁器杀什么的。
阴人杀是指要小心在死去的人找上门来,闹出什么乱子;铁器杀是指人在不久的日子里会被铁质的东西弄伤,比如车子啊、刀剑之类的。
还有其他很多杀和关。
提前知道了之后,可以提前破解,那样就不会再遇到了。
我爸以前就犯铁器杀加上水阴关,当时两种合在了一起,而且犯得很真,老仙家们通知了好几回,外婆也破了好几回,后来还是应验了一下下。----我爸开着一辆小货车冲到了河里,那货车一下就把我爸压在里面头了,我们在岸上清清楚楚地看着,那天是要去拉什么货来着,后来来了吊车把车弄起来,大家都觉得我爸是活不成了,可是车起来之后,我爸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车里,车里都是水,我爸衣服全湿了,可是他爸一点事都没有。
上岸之后,还跟大家聊天,说刚才掉下去的时候感觉有股力量托了一下车子,然后掉到水里的时候我爸脑袋有点儿晕,接着就被我们把车子拉起来了。
我爸的记忆只有一分钟左右,可是我们打电话叫车来拉,至少也有十分钟。
我爸到医院去做了个全身检查,一点伤都没有,于是赶紧打电话给外婆,外婆说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我爸掉河里去了,她把我爸拉起来了。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现在好几年时间了,啥事也没有。
石朝歌摆好了法坛,法坛一看就很专业,黄符纸是他现画的,桃木剑是我提供的,还有酒啊筷子、五彩线之类的,最重要的,还有一个道家专用的铜铃。
这铜铃是我某宝上淘来的,没有加持过,纯粹就是一装饰品。
石朝歌咬破了中指,直接用中指血在铜铃上面画了一个符文,然后双手捏了一个手诀,将铜钱夹在手诀之上,口里念道:“天清清,地灵灵,四方游魂来四方,五方游魂来五方,真身速现,速现真身,敕!”
“哗啦……”
不知道哪里刮来了一阵怪风,把桌上用桃木剑压着的黄符纸都吹了起来,黄符纸是空白的,没有画符,黄符纸铺在地上满满一地。
这种黄符纸是专门给“神灵”用的,这些的神灵包括我家堂里的老仙家,还有阴司的阴差等等,就是术法高深一些的神灵们的统称。黄符纸铺地地上,就代表了用金砖在给他们铺路,很敬重他们的意思。
而对于阴魂,千万不能用黄符纸。
平常逢年过节烧钱给去逝的亲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弄错了,不要烧黄符纸,一定要买天地银行的冥钱,一张面值好几万,一叠一叠的那种。
石朝歌念着口诀,念一句,就摇一下铜铃。
铃声清脆,但是并不悠扬绵长,而是响一下突然停住,然后再摇一下,再猛地停住。
每一次摇的次数都不一样,停顿的时间也都是有讲究的。
屋子里的阴魂不自觉地离开了我的鞋子,缓缓地、慢慢地,飘向了石朝歌。
过了一会儿,石朝歌轻轻闭上了眼睛,又换了一种口诀:“游魂阴鬼过山林,尊请山神放路行,吾们奉旨请童子,开得阴门入阴府,酌请差爷……”越念越快,声音也越小,直到后来我都听不懂在说些什么,比走阴堂里的老仙家们说的话还难懂。
我干脆就不管了,坐在沙发上看热闹。
石朝歌弄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屋子里的阴魂一个个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不见了,只残留下一阵阵的冷意。石朝歌把黄符都烧了,火光热热的,把冷意盖了下去,最后,他又把摆在法坛最前面的三道朱砂符文给烧了。
我只感觉浑身一轻,跟睡了一大觉似的,精神得不得了。
全部弄好了之后,石朝歌说要把那只铜铃带回去处理一下,因为那上面沾了他的血。
带就带呗,一个铜铃而已,我还舍不得么?
石朝歌走后,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把窗户都打开吹吹,确认没有什么味道了,这才放心大胆地躺到了床上。一躺床上,我头被什么东西狠狠硌了一下,我把那东西摸出来一看,居然是那个装阴倌的瓶子!
怎么搞?我忘了还有一个阴倌被我带回来了。
本来是想给外婆瞧瞧新鲜的,可是由于我急着找那二十一口印,一时给忘了。
最近怎么搞的,老是忘事儿。
我把手握在上面,感应到了里面阴倌的存在。
还好还好,他暂时还很健康,阴寿也并不短。我握着瓶子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思想传递给了我。他是一个15岁的少年,本身就是一个孤儿,还是童子身就被秦**oss捉住了,制成了阴倌。
一个孤儿的消失,并不会给社会代来什么波动。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知道盖子一盖上,他就离不开这个瓶子了,他求我帮帮他。
我默默叹了口气。
不知道石朝歌能不能把阴倌变成普通阴魂,我也好送他入阴司,让他重新投胎转世。
咦?
等一下!
我好像除了在这个血瓶子里感应到阴倌之外,还感应到了……
我猛地一惊,怔了怔。
遭了!
那天急得尖叫是把阴倌吓回瓶子里去了,可是,我也把王彻的魂魄吓丢了一魂,此时此刻那一魂正跟阴倌呆在同一个瓶子里呢。
我咽了口口水,丢了一魂的王彻不会怎么样,只是脑子会变得很恍惚,经常丢三落四的,记性不好,做事也做不好,走路歪歪斜斜的,他是个警察,这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工作质量啊!
我得赶紧把这一魂给王彻弄回去,不然长期被阴倌影响就不好了。
我给石朝歌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刚到家,我说没事,我可以带着阴倌去找你,我现在可精神了,一点也不困,他说重渊来了,他先接待一下重渊,等天亮再来找我。
额……好吧。
重渊在石朝歌心里,永远比我重要。
啊呸!不对,我怎么跟一个男人吃醋呢?这不科学!
我捏着阴倌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赶紧爬起来去找石朝歌,可是我刚一起来,双腿跟打了软骨散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得老疼老疼。
我想爬起来,可是又像是被人定了身,腿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弟马,你可知错?”
这时候,一个男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浑身打了个抖儿,听出来这是走阴堂里赵爹爹的声音,看来今天是由他来上海巡查。
爹爹这个称呼并不是古代对父亲的称呼,是外婆让我这么叫的,说这个老仙家姓赵,我从小就喊他赵爹爹,他喊我为小弟马,很亲切。
“小弟马,你可知错?”
赵爹爹又重复了一遍,我只觉得耳朵跟耳鸣一样,翁地一声,然后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团金光的椭圆形的光,这光就立在我面前一米的位置,我抬起头去看,心里突然涌生出了无限的恐惧和敬畏之情,我用余光瞥了眼手机,五点十分。
这下惨了,这么大架势,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呀?
“我、我我……”
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弟马,你可知道,你在走阴派里用道术渡魂,是犯了大忌?”
“对不、对不起对不起……”
赵爹爹说:“念在你是做好事,这回就算了。你也不要跟老弟马讲,卒令知道了弟马后人如此,会各有所伤,这事我给你压下去,下不为例。”
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多谢爹爹,多谢爹爹。”
“嗯……”
金光渐渐消失了,我试着站起来,一下就起来了,只是膝盖很疼,把裤脚卷起来一看,两团紫青。我伸手捏了捏,疼得我冷汗直冒。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住老仙家们,不过,他们也够疼我的,我干了这事,他们也只是这样小小惩罚了一下我,没说别的什么。我前一段时间还听说有一个堂口里,因为那弟马要多收一个香客的钱,老仙家们让弟马的眼睛瞎了三个月呢。
这样一比,我走阴堂里的老仙家真是太仁慈了!
我整理了一下,带着阴倌去找石朝歌。手机用户请浏览m.wenxue6.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