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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破案定输赢
董可菡眸光微闪，已然生出失落。
却不曾想对方竟然山回路转，一个大喘气竟然接着道：“……也选萏儿。”
董可菡愕然。
“对于本王来说，董可菡和萏儿本就是一个人。因为有八面玲珑的董可菡，才会有任性随性的萏儿，换句话说，因为有任性随性的萏儿，才会有坚定不移，勇往直前的董可菡。”宇文曜夜握住了董可菡的双肩，一双眸子专注地看着她，“所以，本王不会单独选董可菡或者单独选萏儿，因为你们是彼此独立，又是不可分割的存在！”
董可菡心头一震，只感觉这句话宛若在她寒冰似的心底吹过一道春风，温阳初临，满心的暖意仿佛能把她融化。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董可菡抬眸看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宛若午后的湖水般波光粼粼，越发显得她的眸子纯澈明亮。
“不必强硬地把自己分成两个人啊，可菡。”宇文曜夜轻轻一叹，这个答案也是他灵光一闪才有的结论。
对于选择哪个，他也陷入了艰难的困境，但是那日在董可菡遭遇暗箭之时，在面对封村决断时，在半山腰看星而不得相见时，宇文曜夜就在想——难道真的要在两人之中选择一个吗？
董可菡的善良，萏儿的决断；董可菡的仁慈，萏儿的狠绝；董可菡的温柔，萏儿的妩媚……这些都是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不同面罢了，为什么他一定要去选择一个面呢？
董可菡和萏儿两个性格虽然看起来截然不同，但是实际上，两个人又是何其相同。同样的独立自主，同样的倔强不屈，同样的坚持不懈。
她们俩儿是完全不同，却又不可分割的存在。
只要想通了这一点，宇文曜夜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同时他也知道了董可菡的心结。
董可菡并不是真的想要宇文曜夜在董可菡和萏儿之间做出选择，只是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一直找寻的答案。
而这个，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好，这个选择我接受了。”董可菡弯眉一笑，眸光柔和如水。
“仅仅是接受？”宇文曜夜皱眉，对这个结果感到不满意。
董可菡挑眉，笑眼弯弯地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董可菡。”宇文曜夜坐在床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近自己，“你是喜欢本王的。”
“那又如何？”没有不承认，董可菡只是淡淡反问。
“自然是要成为本王的王妃。”宇文曜夜理所当然地道。
“宇文曜夜，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董可菡直直看他，眸光倔强而坚持。
“问。”
“如果你以后碰到一个更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做？”
“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我是说如果！”董可菡撅嘴，她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我知道‘如果’这种问题很难回答，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上一世经历了许多，她根本无法安心。
今生她只对宇文曜夜动了心，她不想以后在对方背叛自己之后，选择怨恨，选择报复，所以她只能不停地用“如果”去确定。
“董可菡。”宇文曜夜重重地喊她的名。
董可菡心里一跳，却被人拉进了怀里，扑鼻而来的是男人独特的气息。
“可菡，你不信任我。”宇文曜夜笃定的道。
“我……”董可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喉咙发涩地咬住了唇。
宇文曜夜总是能够一眼看穿她的谎言，哪怕她现在否定，也不过是欲盖拟彰罢了。
“我不怪你，可菡。”宇文曜夜轻轻一叹，在她耳边的声音无奈又心疼，“但是，哪怕我现在说的多么信誓旦旦，你就能够完全安心了吗？”
董可菡垂眸。
“既然如此，我就不说了。”宇文曜夜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撑离，这么近的距离，董可菡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认真，“菡娘，你就一直这样看着我吧，等你看清我是怎么样的人，再决定要不要将自己的心交给我。”
董可菡微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但是，你必须要嫁给本王。”峰回路转，宇文曜夜又道，语气霸道而强硬。
董可菡愣，“你刚才不是才说让我看清你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把心交给你吗？”
“你的心，本王可以花一辈子来等待，但是你的人，必须要嫁给本王。”宇文曜夜理所当然地道。
董可菡一日不嫁，就会有诸多意外的发生，他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触手可及的佳人转身离去。
董可菡咬唇垂眸，陷入了沉默。
宇文曜夜也没有逼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等待着结果。
“……宇文曜夜，我要和你打赌。”董可菡悦耳柔丽的声音宛若夏末的微风，温暖不逝，却颇有凉意。
“打赌？”宇文曜夜不解。
“五盘三胜，如果你能完美处理案件的话，我就嫁给你。”董可菡抬起眸来，昔日的纯澈变得深邃，明亮中闪烁着寒光，她的气势与平日截然不同，却像是妖娆艳丽的曼珠沙华，越发地引人沉沦。
“案件？”宇文曜夜隐隐觉得不简单。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长安城内会发生五起轰动全国的杀人案，如果你能将凶手抓出来的话，这场赌局就是你的胜利。”董可菡弯眉一笑，笑意如同纯洁的山茶花般柔弱美好，“到那时，如果你有办法令皇上答应，我就愿意嫁进你的荆王府，成为你唯一的荆王妃。”
宇文曜夜眸光微闪，“你想杀谁？”
“一些本应千刀万剐却又死皮赖脸地活着的人。”董可菡脸上笑意更浓，眸子更为明亮。
哪怕知道她必定在想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宇文曜夜却仍是忍不住为她甜美的笑意而心动。
赵郎中身染病疫，大事全都落在了姜将军和何牧狄的身上，但因为有吕家几个公子的协助，董可菡接下来的日子倒是过得平淡而顺心。
半个月后，村中所有人的病疫都被治愈了。
唯有一个对于赵家是坏消息对于其他人是好消息的是赵郎中最终熬不过病疫折磨，在一个深夜中暴毙。
对于小医仙的救命之恩，百姓是千谢万谢，但董可菡轻飘飘就把这些赞美感激扣在了景昭帝的头上。
身为一个女子，这种功德还是别揽上身为好，免得招惹是非。
夔州的水涝洪灾依然平复，灾民的病疫之症也已经治愈，原先的灾民逃离四处，纷乱不堪的情景在董可菡的计划下井然有序地往四周围的州请求帮助。
一时之间，让景昭帝乃至整个朝廷挠头的夔州灾事已经彻底被解决了！
既然解决了夔州之事，宇文曜夜便要护送董可菡回京，但是，在离开之前，他和夔州刺史何牧狄进行了一次深刻的秉烛夜谈。
长途奔波，宇文曜夜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阿磊禀报——“户部侍郎许大人死了！”
宇文曜夜直觉这就是董可菡所说的五盘三胜的第一盘。想不到他前脚才到长安城，赌局就已经开始了。
“给本王备马。”
“小医仙才刚回府，必定需要休息，王爷不如……”阿磊以为王爷要去找董大姑娘。
宇文曜夜甩袖，“本王去看看许大人。”
阿磊愣，王爷一向对朝廷官员之事不上心，今天怎么突然关注起许大人来了？
宇文曜夜的到来，让许府上下的人受宠若惊。
“许大人出事的地方在哪？”一进许府，宇文曜夜便指明了去处。
“就在书房！”此时担起整个许家的人是许府的嫡妻许白氏，她虽然长相普通，但气质清雅，给人一种茉莉花娴静而开的柔丽之美。
许白氏领着宇文曜夜前往书房，在踏入书房之前，他停住了脚步。
“王爷？”许白氏回过头，见宇文曜夜停在书房门外，不由疑惑。
“阿磊，请小医仙过来。”宇文曜夜只是道。
“是！”
两盏茶时间后，董可菡到了许府。
“臣女董可菡见过荆王殿下。”董可菡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曜夜，“臣女一路舟车劳顿，深感身体疲乏，不知王爷特意传召可菡前来，是否有要事？”
宇文曜夜皱起眉头，见她脸色的确透着一丝疲倦，心中不由愧疚，“如果你感觉疲惫，可以先回府休息，这件事不急。”
“罢了，既然王爷有事传召，必定有要事。就算此时让可菡就此回府，可菡心中也放不下。”董可菡倒没有顺坡下驴，而是宽慰地道。
“真的不累？”宇文曜夜仔细看她，不确定地问。
董可菡哭笑不得，“真的不累。”
“那好吧。”宇文曜夜这才说明传召她前来的原因，“想来在路上你也听阿磊说过，户部侍郎许大人死在了自己府中。本王听血影卫禀报说许大人死在书房，身上并无外伤，也就是说明他有可能是中毒而亡，所以本王想找你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王爷，可菡是医者，而不是仵作。”董可菡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