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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只听说过镇上战神和三皇子的事儿,但却没见过真人的其他村民,此时一听有人惊呼战神,皆是惊得心口猛的一跳,齐齐抬眸望去,入眼便看到枣红色的马背上那一个二十多岁,长相英俊气度不凡,一身贵气且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的年轻男子。
这?
这就是战神吗?
这真是他们曾经在言家口村外的路边,看到的那个大胡子县太爷战神吗?
许多人都在心里产生了怀疑。
地里干活的村民们,发愣走神了一瞬后,便瑟瑟发抖的齐齐跪地,激动而忐忑的七嘴八舌问安。
“草民拜见战神大人。”
“拜见~拜见战神大人。”
“……战神大人安好。”
“……”
秦熠知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
村民们没有听到战神大人及时出声,一个个皆是紧张得心口砰砰直跳。
“都起来吧。”
“……谢,谢战神大人。”
村民们战战兢兢的爬起来,低垂着头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生怕直视战神大人,会冒犯到对方。
秦熠知没有理会这些村民,抬眸看向半山腰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骑马直直朝着山脚下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想必她们母子三人已经起床了。
村民们看着远去的战神,看着战神身后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再看看那二十四个随从抬着系上红绸布的聘礼,一个个全都惊得傻眼了。
“我,我应该没有看花眼吧?”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天哪,战神,战神大人真的要迎娶厉寡……不,迎娶厉氏吗?”言小英结结巴巴的看着身旁的邻居问道。
“……应该,应该不可能吧,厉氏是个什么身份?战神大人又是个什么身份?说不定只是纳厉氏为妾呢?”一贯见不得人好的卫开菊恶意的揣测说。
今儿不当集,吴寡妇一早便带着闺女来地里摘丝瓜,刚才看到战神大人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可当看到战神身后的媒婆,以及聘礼时,真心为云杉开心不已。
此时一听卫开菊这话,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走到卫开菊身旁,冷嘲道:“就算是妾,那也是大乾堂堂战神大人的妾。”
村民齐齐赞同的点点头。
“能成为战神大人的妾室,那也是要有天大的机缘,外加八辈子累积修来的福分才能成为战神的女人。”
“卫开菊,你完了,上次你还想要去扒了厉氏的衣服呢,你可是把厉氏和战神大人往死里得罪了。”
“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一旦厉氏成为了战神的女人,只要厉氏在战神大人耳边吹吹枕头风,就有够你卫开菊一家子受的了。”
“幸亏当初我没有落井下石去得罪厉氏。”
从昨儿听到传言后,卫开菊便一直在自欺欺人,觉得那战神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寡妇?
可当此时看到战神前来提亲,而且,再一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卫开菊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泛软,身子一晃便虚软的摔倒在地,随后疯了似的爬起来,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们村里欺负过厉氏的人可不少……不行,我得赶紧去通知里正和族长,可别让那些人拖累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几个青年连滚带爬,火急火燎的朝着里正和族长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众人吓得脸色一变。
也不知道厉氏成为战神的女人,对于他们言家村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
“汪汪~汪汪汪~”
“嗷呜~嗷呜~”
大黄和小蠢货冲到院门口,朝着门外警惕的犬吠着。
坐在床边的云杉一听这狗叫声,身子顿时一僵,就连呼吸都暂停了一瞬,双手紧紧攥着且微微颤抖。
来了吗?
他来了吗?
云杉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晴空早已等候多时了,此时一听外面的狗叫声,脸色一喜,迈开小胖腿儿便朝着房门口冲去:“娘,肯定是秦叔叔来了,肯定是他来接我们了。”
小川看出了妖怪娘的紧张,微凉的小手覆在妖怪娘的手背上,轻声询问:“娘,你究竟只是紧张?还是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
云杉迟缓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关切望着她的儿子,艰难道:“娘,娘只是有些不安,娘只是担心今后会不能适应那大宅子里的生活。”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小川暗自松了一口气,于是看着妖怪娘打趣道:“娘,你可别小看了你自己,在我心目中,娘你可是能扛得起锄头,能打得了流氓,还能制得住泼妇的彪悍女人,大宅子里的生活再艰难,难道还会有我们当初被言家赶出来时那么艰难?”
听着儿子这一番头头是道的话,云杉仔细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活人难不成还会被尿给憋死?
这么一想,云杉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见妖怪娘终于想通了,小川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拉妖怪娘的手笑说道:“娘,走吧,我们也出去看看。”
云杉点点头,同儿子手牵手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房门,云杉便看到秦熠知穿着一身颜色极浅的淡蓝色真丝长袍,正衣袂飘飘的冲院墙上方飞跃下来。
这一身衣裳。
这一副好身板。
再配上他这一张俊朗有型的脸——简直帅呆了!
云杉这个颜控此时已经彻底看傻了眼,满眼都是粉红泡泡。
“大胡子叔叔,你今天好帅呀~”晴空这个小花痴当即就一边兴奋的叫着,一边飞扑了过去。
小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朝秦熠知行了一礼:“秦叔叔。”
秦熠知含笑的朝小川点点头。
晴空紧紧抱着秦熠知的大腿,整个人激动的不行。
“晴空今天也穿戴得美美的。”秦熠知揉揉对方的小脑袋,随后一把抱起晴空,唇角勾起浅浅的笑,直直朝着云杉走了过去,走到云杉身前一步开外时,这才止步,目光灼灼的看着云杉,声音低沉而微哑:“我来了。”
“……”云杉脸颊滚烫,神情羞涩的垂下了眸子,细弱蚊蝇的“嗯”了一声。
秦熠知一手抱着晴空,一手揽住云杉的腰,把云杉朝他怀里一带,随后在云杉脑门上印上一吻。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不仅弄得云杉额间痒痒的,心,更是痒痒的不行。
秦熠知放下怀里的晴空,随后对院门外道:“瘦猴,进来。”
“是,主子。”瘦猴灵巧的从院墙外飞身进来。
“把院门打开。”
“是。”
院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
媒婆以及二十四个随从抬着系上红绸的聘礼依次走了进来。
聘礼一共只十二抬。
小川看着这十二聘礼,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了。
秦熠知一脸歉意的看着云杉:“抱歉,因为时间关系,所以准备得不是很充分,让你受委屈了,今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云杉怔楞了一瞬,摇摇头。
在现代社会,所谓的聘礼不外乎就是什么“三金”金耳环,金项链,金手镯,然后男方再给女方送去几万块钱甚至是几十万块现钱,这样就算是给聘礼了。
古代的聘礼有什么习俗和讲究,话说,她还真是一窍不通。
秦熠知见云杉看到只有这十二聘礼,居然没有露出什么嫌弃和不满之色,心里越发觉得亏欠她了。
想他堂堂战神的妻子,聘礼才八抬,说出去着实有些寒酸。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由于担心下人们出去置办聘礼会引起三皇子的主意,担心会给云杉带来危险,也担心今儿上门提亲出什么岔子,这才只能在暗地里秘密筹备。
“全部打开。”秦熠知对随从们吩咐道。
“是。”
当随从们掀开盖子时,箱子里面的东西,简直就差点闪瞎了云杉这个土包子的眼。
金灿灿的首饰两箱子。
颜色各异水头十足的玉饰一箱。
珍珠首饰一箱。
绫罗绸缎六大箱。
金元宝两箱。
这箱子里面随便拿一样出去,都够老百姓一家三口吃上大半辈子了好吗?这还叫准备的不充分?
云杉看着秦熠知:“……”
小川看着这么重的聘礼,心里总算是舒坦些了。
刚才吓了他一跳,还以为这些不怎么大的箱子里,装着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呢!
晴空则看着这些金银珠宝,兴奋得直叫唤,伸出胖乎乎的手,一脸想要去摸却又担心摸坏了纠结神情,惹得众人真是好笑不已。
秦熠知从怀里拿出提前写好的婚书向云杉递了过去。
“什么?”云杉一脸莫名。
“婚书。”秦熠知笑说道。
婚书?
古代的结婚证?
云杉接过婚书打开看了看,好吧,看了也白看,一多半的字都不认识呢……
媒婆从一进院子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充当隐形人,一句话都没话说,云杉和小川觉得很是怪异。
看完了聘礼,满足了晴空的一番好奇心后,晴空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刚要起身,身子却一个踉跄,一旁的媒婆眼疾手快,出手及时的搀扶着了小丫头。
“晴空,怎么了?”云杉有些担心的问,很是担心孩子会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
“……娘,没事,我就是蹲太久腿麻了。”晴空一边说,一边眉头紧蹙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媒婆。
忽的。
晴空惊呼道:“娘,你快来看,你看她是不是有些眼熟?”
“他是秦孝。”秦熠知对母子三人解释道。
云杉:“……”
小川:“……”
晴空星星眼,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后,又重重呼出,随后一脸兴奋的看着秦熠知,嘴甜道:“爹,秦孝叔叔好厉害,晴空也想学,你让他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连爹都叫上了,秦熠知还能不答应吗?
必须得答应。
“行,等你再长大一些了,爹就让秦孝教你。”
“耶耶~爹爹真好,晴空喜欢你这个后爹。”
秦熠知:小家伙,你其实可以把那个“后”字去掉的。
日头渐高。
秦熠知看向云杉道:“趁着还不是太热,我们赶紧启程吧。”
“……好。”云杉点点头,回房去象征性的拿了一个包袱。
至于其它的东西,全都被她装进空间里去了,秦熠知也识趣的没多问。
秦熠知从云杉手里接了过去,并递给了身旁的随从。
云杉不舍的看了一眼住了大半年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后,这才牵着两孩子的手随秦熠知下山。
……
一行人还未下到山脚下,便看到下方里正和族长带着言家的老老少少,神情惊恐的站在了小路的两旁。
族长苍老的声音,抖得就跟随时都要断气了似的:“快~快拜见战神大人。”
村民们听闻族长的吩咐,有些搀扶着自家的老人,有些拉拽着自家还不怎么懂事的孩子,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草民拜见战神大人。”
“拜见战神大人。”
“……”
看着下方跪下的这些村民,云杉这才直观的感受到身为封建王朝的官员,在百姓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存在。
难怪言传根一家费尽心机,耍尽手段,也要去供两个人读书。
士农工商。
士排在最前面,也是地位最高的人,一旦一个家族中有人考上了功名,不仅这一家子能受益,就连同姓的亲戚也能跟着受益,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待秦熠知一行人全部下山后。
秦熠知吩咐随从把所有聘礼的箱子盖子打开——晒晒聘礼。
秦熠知随后又看向众人,面无表情冷冷道:“都起来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看看族长,待老族长在里正的搀扶下,巍颤颤的站起来后,村民们这才敢跟着站起来,不过站起来后,一个个都没敢用正眼去看战神大人。
秦熠知目光淡淡的扫过人群,随后落在了族长和里正的脸上。
族长和里正惊得顿时心口一颤。
“战……战神大人。”
“……”
秦熠知冷厉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村民,寒声道:“因本官曾和三皇子有所积怨,昨日害得厉氏无辜被牵连了进来,还被三皇子大庭广众之下毁坏了清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所以,本官今日便亲自上门来提亲,来求娶厉氏为妻。”
战神要,要娶厉氏为妻?
村民们全都被这个消息震得差点傻掉了。
言传根一家被族长和里正强行抓来,这会儿一听这个消息,言传根和王氏以及余氏,直接就吓得晕死了过去。
言家的儿孙们却连伸手去扶都不敢,一个个都低垂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藏进去。
云杉怔怔的看着秦熠知,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为了维护她的名誉,居然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全,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她不动心?怎么能不让她为之感动呢?
上辈子,她长得人高马大,面貌丑陋,还被人称之为男人婆,买彩票连五元钱都没中过,没想到飞来横祸死而复生后,居然好运连连,不仅有了随身面包车的空间,如今更是找到了这么一个优质的男人。
云杉迷惑的看着秦熠知的背影,觉得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跟在做梦似的。
秦熠知哗啦一下拔出腰间的利剑。
村民们被这长剑出鞘的声音吓得身子一颤,惶恐不安的看着战神大人。
“山中猛兽颇多,妇幼不宜居住,今日本官特接未婚妻一同前往三河县,然后筹备婚礼,从今往后,厉氏便是我战神秦熠知的结发之妻,如若让本官听到有任何不利于夫人的传言,那么……还是那句话,言家村今后可就不叫言家村,得改名字了……”
村民们吓得齐齐跪地告饶。
“战,战神大人,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约束好村民的。”
“求战神大人息怒,求战神大人息怒。”
秦熠知手持长剑,直直朝着族长和里正走去,冷寒的利剑依次从两人颈脖上划过,若再多一分的力,皮肤下的血管便会被轻易划破,两人满眼惊惧的看着战神,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本官说的话,你们两个可都记住了?”
“战,战神大人,草民记住了,记住了。”
“记住了,全都记住了,我们一定会约束好村民的,一定会约束好村民的。”
秦熠知不置可否的冷厉看着两人,长剑挽出一个剑花便放回了剑鞘:“出发。”
“是,大人。”
……
两个时辰后。
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三河县的城门口。
母子三人坐在马车中,两孩子精神头还好,可云杉却有些晕车,再加上今日天气炎热,越发的觉得难受了。
秦熠知骑马走到马车车窗前,忧心道:“再坚持一下,再等一刻钟便能抵达县衙了。”
“嗯。”云杉没精打采的应声道。
秦熠知气恼不已,暗恨自己昨夜为何没有考虑周全,没提前给云杉准备些晕车的一药丸,只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三河县的百姓们看看骑着马的英俊公子,又看看英俊公子身后的马车车队,以及车厢中露出系着红绸的箱子,以及那箱子里金光闪闪,还有那时兴的绫罗绸缎等等等,如此大的手笔,顿时引来街上众人的纷纷议论。
“天哪,好,好重的聘礼……”
“这个英俊的公子,究竟是哪家的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谁知道呢,这么好的女婿人选,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的姑娘?”
“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那些随从一个个看起来都杀气腾腾的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培养的出来的。”
“咦?我好像看到那马车里,坐着两孩子和一个女人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这一对车马,明明就是去提亲的呀?怎么车里还带着年轻女人和孩子?”
百姓们纷纷村口议论。
街道有些拥堵。
秦熠知眸子转了转,于是直接亮出了他的战神的身份,不仅如此,还把刚才在言家村的那一番说辞又说了一遍。
霎时。
人群懵逼了。
乖乖的让出道路,眼睁睁的看着战神大人离开后,全都不敢置信且又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有对三皇子的谴责。
有对战神大人被三皇子逼得迎娶一个寡妇而愤慨。
也有少数人对厉寡妇这个人的好奇不已。
一刻钟后。
“啪~”三皇子气得面目狰狞,连药带碗的重重砸在了地上:“……秦熠知,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胆敢信口雌黄将我一军?手脚还真是有够快的……这么在乎那寡妇,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得住她一时,能不能护得住她一世?”
他一直都知道秦熠知这厮阴险狡诈,可却从来不知,这厮居然如此的不要脸,如此的狡猾。
明明是那老光棍老早就和那寡妇勾搭上了,闹得全京城都沸沸扬扬的,这会儿那克星居然为了维护厉寡妇的脸面,居然把屎盆子扣他头上了?
什么叫他毁了厉氏的清誉?
她厉氏还有清誉这东西吗?
三皇子此刻真是后悔极了,后悔昨日万不该在街上为了试探秦熠知对厉寡妇的在乎,而鲁莽行事,还留下把柄让秦熠知那孙子给拿捏了。
如今秦熠知倒是在百姓心目中留下了个好名声,而他这个三皇子却背上了调戏妇女,毁坏女人清白,害得战神不得不委屈迎娶对方的罪魁祸首。
娘的~
一石二鸟之计,秦熠知倒是玩的挺溜的。
三皇子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张诚。”
“……”房门外的张诚身子一僵,随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三皇子殿下,请问有何吩咐?”
“追查‘神秘’道人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回三皇子,进展……进展并不顺利。”张诚忐忑的硬着头皮道。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这也办不好,那也办不好,你说,本皇子养着你们还有何用?”三皇子此时气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炸裂了。
以前还觉得他挑选培养出来的人很不错,怎么一到这三河县,一遇上秦熠知,就他娘的跟撞鬼了似的,邪门儿的干啥啥不顺。
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寒声道:“仔细给本皇子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回禀三皇子,这三天来,侍卫们一共找到了四个曾经见过‘神秘’道人的百姓,根据他们各自的描述,画师分别画出了画像,那四个百姓个个都无比肯定……肯定画师根据他们各自的描述所画出来的画像,就是他们当日见到的‘神秘道人’长相,可问题是……”
“是什么?”
“问题就存在四人口中描述的那个人,除了头发胡须花白外,五官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身高也不尽相同。”
“……”三皇子有些傻眼了,随后怒道:“什么叫不是同一个人?莫不是那些百姓在撒谎故意哄骗你们?”
张诚摇摇头:“应该不会,那几个百姓的身份我们都仔细调查过,祖祖辈辈都是三河县的农民,有家有室的,量他们也不敢用家人的性命来撒谎哄骗我们。”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有无数个‘神秘道人’吧?
三皇子阴沉着脸,满脸的愁容。
屋子里静悄悄的,伺候三皇子的太监有善和侍卫头子张诚,皆是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
三皇子看向两人道:“你们说说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张诚和太监有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让你们说,你们就说。”三皇子不耐烦的寒声催促。
张诚想了想,随后小心翼翼道:“三皇子殿下,会不会,会不会是那道人不想露面,于是就把预测到天气情况,让他的众多弟子帮忙四处去散播出去?”
三皇子点点头,觉得似乎也有这个可能。
砸了咂嘴,随后看向太监有善:“你怎么看?”
有善紧张的咽了咽,随后大胆猜测道:“三皇子殿下,奴才就觉得,那‘神秘道人’既然能精准的预测到天气,肯定有是大能耐的……奴才觉得,那‘神秘道人’指不定身有仙法,能改变容貌,改变身形也不一定。”
三皇子用看白痴一眼的眼神看了有善一眼,随后眸子一亮。
有善的这一番说辞,他不相信无所谓,只要一心想要长生不老的父皇相信就成了……
思及此。
三皇子心中已经没有那么慌了。
“张诚。”
“属下在。”
三皇子朝张诚招招手,张诚紧张的咽了咽,随后走了过去,三皇子凑近张诚耳旁低语几句后,张诚便一脸的惊恐之色。
“三,三皇子,这……这真能行吗?”
“只要你找对了人,没什么不行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张诚离开后,三皇子看向身旁的有善,笑得一脸和蔼:“有善,这一次,你可立了大功。”
有善垂下的眸子闪了闪,随后一脸惊喜的看向三皇子,一脸的讨赏表情。
“成了,这次回去后,你就去管家哪里领五十两银子作为这一次的奖赏。”
“谢三皇子殿下。”有善一脸喜不自胜的感激道谢。
……
三河县后衙。
母子洗漱一番又和秦熠知一同用了午饭后,两孩子便有些撑不住了,被秦熠知让管家带着兄妹两个去了云杉歇息的院子去休息。
云杉虽然吃了些提神醒脑的药,但还是感觉不怎么舒服,那种晕车后的眩晕和恶心感,很是让她难受,不仅如此,浑身因为车马的颠簸,导致浑身肌肉和骨头都在疼似的。
秦熠知心疼的不行,直接一个公主抱,便抱着云杉朝房间走去。
云杉脑袋和胃实在难受的很。
即便是看到了瘦猴和蛮牛以及管家在注视着她,虽然羞涩,但还是不想逞能的下来折腾,疲惫而乖巧的任由秦熠知抱着。
回房躺在床上后,云杉这才感觉略微舒服了些。
房间里。
放着两大盆冰,用来消暑降温的。
秦熠知扯过布巾,在冰水盆里浸湿后拧干水,替云杉擦了擦脸颊和脖子。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混沌的脑子好受了不少。
“现在可舒服些了?”
“嗯,好多了。”
秦熠知松了一口气。
随后拿起冰凉凉的布巾,又替云杉擦拭起手来,他擦拭的很仔细,是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慢慢擦拭。
她的手指很匀称,也很纤长,就是手心有些粗粝,还有一些干农活时磨出来的茧,看着这些茧,秦熠知心疼的不行。
她手心的皮肤和手腕处衣服遮挡着的皮肤——截然不同。
被遮挡着的皮肤很白很细嫩,不,准确的说,她浑身只要没有被太阳暴晒的地方,皮肤都很白皙,水水的,嫩嫩的,当初他在牛背山给她后背上药时,便亲眼见识过了。
思及此。
秦熠知喉结上下滚了滚。
随后深吸一口气,强迫他自己把脑子里这些会令他流鼻血的画面暂时忘掉。
云杉看着秦熠知这要“吃了”她的狼性眼神,心里一紧,毕竟,她和他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了。
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吗?
前世,在她十五六岁时,老妈就时常在她耳边叮嘱,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爱,就算是谈恋爱了,哪怕男方再喜欢自己,再会甜言蜜语,未正式结婚前,女孩子万万不能把自己的身子随意交给男人。
轻易就能得到的,打心里就会觉得廉价,就不会去好好珍惜。
这话,她其实也是很赞同的。
虽然前世从未有过男人追求她,但她却看着身边的女同学,女同事,有好些人因为和男友情到浓时交出了自己的身子,结果……
一旦未婚先怀孕,男人玩腻了便撒手不管,女人失身又失财不说,去医院打胎更是伤及身子。
所以对于婚姻,对于性,她一直都是抱以慎重的态度去对待。
更何况。
如今她身处在这个保守的古代,对女人极其苛刻的古代。
秦熠知看着云杉这水雾雾的眸子直望着他,觉得身体的火气越发的重了,左手伸过去捂住了云杉的眼,声音暗哑而透着隐忍和急促:“别这么看我,会让我失控的。”
“……明明怪你定力不足好吗?”
“怪你太诱人了。”
“……”
感受着他的隐忍,云杉心里很是甜蜜。
不管今后她和他会怎么样?
但至少目前来说,在为正式成亲前,他能如此珍惜她,尊重她,单凭这两点,便足以令她为之动容,为之感动了。
“熠知。”
“?”
她,她叫他熠知了?
怎么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居然这么的动听呢?怎么心尖尖就这么的酥麻呢?
秦熠知激动得浑身微微一僵,脸上透着不敢置信,透着浓浓的喜悦,声音微抖的激动道:
“再叫我一声。”
“……熠知。”什么毛病呀?叫他一声名字咋这么激动呢?云杉有些搞不懂。
“能再叫一声吗?”秦熠知得寸进尺的再次央求。
云杉一把抓住他覆着她脸上的手挪开,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一抹白眼:“秦……熠……。知……”
过犹不及。
见好就收。
最是会看人脸色的秦熠知,一看云杉变了脸色,顿时就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
“……嗯,夫人有何吩咐?”
“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你说说,不问的话,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秦熠知脸色一正,立马道:“夫人请讲。”
云杉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秦熠知,问:“你家里的人,好相处吗?他们会不会嫌弃我的出身?嫌弃我带着两个孩子?”
秦熠知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云杉的脸颊,缓缓道:“我家里人口并不多,祖父,爹,娘,还有……还有我爹的一个小妾,以及我一个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弟,弟妹,还有两个侄儿侄女。”
这么少?
镇国公府四代人,居然才这么几个人?
云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熠知。
秦熠知:“我祖父出自草莽,最开始是个猎户,因为箭术好,力气大,人缘好,于是被大乾开国皇帝,也就是先皇看上并招揽了过去,一直跟随先皇东征西战多年,最后娶了我祖母,祖母生下父亲后,在父亲两岁时,便因病去世了,从此后,祖父便没再娶过任何女人,祖父很讨厌男人三妻四妾,而且,祖父他这个人真的很好,他很有原则,对我也很严厉,但也是除了我娘外,最为疼爱我的人,我更是祖父一手教导着长大的。”
一个古代有权有钱的男人,居然会讨厌三妻四妾?
云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话说……
熠知的祖父,莫不是穿越过来的吧?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刚这么一想,云杉有觉得不可能,话说现代的男人,哪个不是成天在脑子里臆想着,臆想穿越回到古代后去当个性福的禾中马男?
正在云杉脑洞大开之时,身前的秦熠知笑望着云杉,补充道:“别担心,我祖父当年娶我祖母时,我祖母便是个寡妇,所以,他不会介意你出身的。”
云杉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秦熠知:“……”
秦熠知被看得一脸莫名:“怎么了?”
“你,你该不会是你祖父的脑残粉吧?”云杉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不然,怎么会连娶妻的要求都一样呢?还特么的都是寡妇?
“……何为脑残粉?脑,代表脑子,我能听懂,残,一听就不是个好词儿,粉又是个什么意思?你可别框我,一听中间那个残字儿,我便知道脑残粉这三个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我允许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我这个问题,要不然,哼哼……”秦熠知双手放在云杉胳肢窝下,大有不老实交代,就要动手的架势。
云杉最怕痒痒了,尤其还是胳肢窝。
当即就怂了。
觍着脸讪讪一笑:“那啥,脑残粉的意思,不光是贬义,这要看用在什么地方,比如我刚才用在你身上,我的意思就是说,说你对你祖父想必应该是很崇拜,很认可,很死忠的那种意思,真的,我不骗你。”
秦熠知定定的看了云杉片刻,这才算绕过了她,继续为她介绍他的家庭成员:“我娘性子爽朗,我外祖父原本是我祖父手下的人,因为保护祖父而在娘八岁时就去世,我娘成了孤儿,所以祖父就把娘接到身边亲自教养,最后还强行撮合了我娘和我爹。”
云杉:“……”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幸的。
难怪秦熠知的爹,没有像他祖父那样,一生只娶一人。
“早些年,我爹和我娘的感情并不算好,我爹更是为了和祖父赌气,最后纳了京城五品官的庶出才女为妾,直到纳妾差不多五六年后,和我娘的感情才慢慢缓和,但我娘还是不怎么待见他,祖父也对爹很有意见,怎么说呢,我爹其实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所以,他对你有什么看法并不重要,因为祖父和娘以及我,都会维护你的,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今儿我给你送来的聘礼,那些珠宝首饰和布匹,大部分都是我娘前段时间,特地从京城派人给你这个未来儿媳妇送来的。”
云杉惊得张大了嘴,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未来婆婆居然早就听说过她了?
还……
还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自古以来,不是说:婆媳是冤家吗?
她这未来婆婆,是不是对她也太好了一些?
云杉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一秃噜,给说了出来:“你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熠知定定的看着云杉片刻,似笑非笑,半真半假道:“可能是怕我这个克星儿子一辈子打光棍吧!所以一知晓有个女人居然没有被我给克死,这才心急如焚的急着讨好未来儿媳妇,担心没了女人给我传宗接代……”
话还未说完。
云山你便气得抓起秦熠知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咬出牙印子后,这才松开,气恼道:“你这人真真是……真真是太记仇了,我昨儿不就那么一说吗?你丫的居然还记在心里……”
见把云杉给逗得气炸了毛,秦熠知赶紧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又是不要脸的凑过去亲亲几下,这才把炸毛的未婚妻给安抚下来。
“秦熠知。”
“娘子请讲。”
“我出身乡野,不懂交际,你会不会嫌弃我?若是有一些推脱不掉的宴会需要出席时,若是我给你丢人了,你会不会不理我?恼我?然后还强迫我去学习如何适应上流社会的条条框框?”
“我堂堂战神的女人,不需要去迎合,也不需要去讨好谁……你若是在家里待得无聊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若是出席一些皇家举办的活动,这种实在不能推脱的宴会,出丑了就出丑了,反正又不会掉块肉,若是有人胆敢不识趣的嘲笑你,为夫给你报仇,到时候为夫专门套她麻袋,狠狠收拾她一顿,老子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云杉身子一僵,仰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秦熠知:“熠知,那你会打我吗?”
秦熠知摸了摸下巴,一脸的色相,猥琐的看着云杉不怀好意道:“……床下肯定不会,床上嘛,若是你觉得需要点刺激,为夫也是愿意配合你的……”
“滚~你个老色胚……”兵痞可怕,特么的老光棍兵痞更加可怕。
“秦熠知。”
“嗯?”
“若是我和你娘同时掉进了河里,且都情况十分危急,但当时的情况你只能救一个人,你究竟是救我?还是救你娘?”
“……”先前还滔滔不绝的男人,顿时被刁难得哑口无声了。
“你说呀?你究竟救谁?”
“我……呵呵呵……我自然是两个都救,谁让你相公武功天下无敌呢?哈哈哈……”
“……”
“……”
“秦熠知。”
“……嗯?”秦熠知声音有些抖了。
“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若是一个女人刚刚脱去衣服,还未走进浴桶,突然四周跑进来一群男人,你说,这个女人究竟是先遮挡哪里?”
“……一手遮胸,一手遮胯。”
“回答错误。”
“?”
“应该立马捂住脸,然后跑出去。”
“……”
隔壁院里。
正假装干活的瘦猴,蛮牛,管家三人,虽然相距太远,听不清大少夫人和大少爷究竟在说什么?但是,却能听到隔壁传来时而开心的笑声,时而高声愤怒的叫喊,时而讨好的道歉,时而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三人一头雾水。
大少夫人和大少爷这相处模式,难不成,还是一对欢喜冤家?
……
两日后的清晨。
秦熠知刚刚和云杉母子三人坐下准备用早饭,便看到管家脸色焦急的急冲冲走来。
“大少爷。”
“何事?”
管家欲言又止的看了云杉一眼,秦熠知秒懂,含笑看向三人笑说道:“云杉,小川,晴空,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可能是前衙有什么事要处理。”
晴空点点头。
当秦熠知和管家急冲冲离开后。
小川看向娘亲忽然开口道:“娘,你说……会不会是他已经被押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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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换了机械键盘,用不顺手,打字超级慢,抱歉,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