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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如坠落的刀子,刮过脸庞,引起细微密集的疼痛。
“今天的风雪太大了,看不见路,停下吧。”一个牛头人顶着漫天的大雪,向哈撒建议道。
“好,大家都检查一下身上的绳索有没有绑好。我们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哈撒大声的喊。
“你,来过这里吗?”哈撒将刚刚的牛头人叫来发问。
“来过,大人。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山洞,可以藏身。”牛头人道。
“你来带路,找到了有赏。”哈撒大手一挥,让他带路,同时示意后面的恶魔跟上。
一行恶魔在白茫茫的大地上,依靠着模糊的记忆分辨方向。同时祈祷自己足够幸运,不要看错了路,而迷失在风雪中。
“是这里吗?”哈撒看到前方出现了洞口的轮廓,积雪很深,洞口并不高,只能让锤兽勉强通过。
“不确定,大人。风雪让我看不清方向。”牛头人诚实的回答。
“你带几个人去探探路,看看山洞里有什么吗。这个给你作为奖励。”哈撒道,同时掏出一枚金币,扔给牛头人。
“大人,奴隶是不准持有财物的。”牛头人道。
“没关系,等你到了希望小镇,就不再是奴隶了。”哈撒抛出了一个比金币更有诱惑力的条件。
牛头人闻言大喜,但还是没有拿金币,回身叫了几个好友,拿着刀剑火把去探路了。
哈撒目睹他们走进洞口,自己则举目远眺。“这是哪里?很像哭嚎山脉呀。如果到那可就不妙了。这该死的风雪,几天了,下个没完。”
又过了许久,探路的牛头人回来。道:“大人,里面安全,我们走了大约几百米,没有发现其他恶魔的痕迹。而且空间很大,足够容纳我们的。”
“很好,我们进去吧。”
哈撒到中间让牛头人把蜥蜴魔百恩菲和冰霜之蛇冰块用担架抬下来,首先抬进洞里。十来个牛头人和羊魔人先进洞,带着从锤兽的两边取下的木头和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火,搭上铁锅,放上随处都是的雪,开始生火做饭。在地上铺上两层兽皮毯子,安放好重伤的蜥蜴魔和冰霜之蛇。
锤兽一个接一个的进,围绕着众恶魔成一个半圆,靠近洞口的锤兽被两个羊魔人细心地盖上厚厚的毯子。
“你叫什么名字?”哈撒向那个领头探路的牛头人问。
“大人,我叫多齐。”牛头人恭敬的回答。
“你知道我们跑到哪里了吗?”哈撒问。
“哭嚎山脉。”
“你确定吗?”
“我确定,大人。我曾来过这里,也是在这里被北戎撒抓去当奴隶的。”多齐道,而谈到被抓去当奴隶,他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而哈撒也很理解,在魔界,没有部落的庇护,就会被别的恶魔抓去当奴隶。
“哭嚎山脉?”冰块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怎么样了?”哈撒关心的问。
“我没事。我曾听说过哭嚎山脉的传说,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是因为这座山脉里有着鬼魂,在日夜哭嚎。”冰块说起传说,来了一身劲,习惯性的扭动身躯,却扯动了伤口,疼痛让他“嘶嘶”不已。
“那只是传说而已,你现在听到鬼魂的哭嚎声了吗?雄性呀,就是傻缺。”蜥蜴魔讽刺道。
“你才傻缺,我告诉你,等到入夜,你一定会听到的。”冰块反击。
“刚刚不是说日夜哭嚎吗?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记性不好?傻缺。”蜥蜴魔道。
“你听错了,你个大傻缺,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哦。”冰块说不过,只好开骂。
“傻缺就是傻缺。”蜥蜴魔面带胜利的笑容道。
“好了,留点力气吧。我们走错方向了,想要回去,还有很多路要走呢。”哈撒居中调和,并用木碗盛出两碗肉汤,分别放在冰块和百恩菲的面前。他们低下头,伸出舌头喝汤。暂时停止了对骂。
“怎么才能找到回程的路呢?”哈撒现在满脑子就是赶紧回去,向朱珏邀功。毕竟他恶魔生涯的第一件大事干成,这足够让他吹嘘一年了。
“大人,现在回去是很不现实的。冰雪练河都冻住了。我们本来是沿着河流走的。这样总能找到沿河的城镇。但是,大雪冻住了河流,而且冻的足有一米深,否则不能让我们这么多恶魔行走。积雪又掩盖了河流。在这种情况下,连路都看不清,我们是回不去。”牛头人多齐劝道。
“也是,就在这里休息两天吧。反正我们此行粮食管饱。”哈撒道,但还是有些遗憾。不过也不会傻到强行赶路。在北方生活多年,他知道,这被老恶魔们称为:“恶之风雪”的灾害有多么恐怖。它席卷北方,带来寒潮和暴风雪。长则两月,短则十天。每一次,都会让没做好防寒准备的部落绝望,冻死牲畜、农作物,甚至于很多恶魔在夜晚被悄无声息的冻死。
“真是应该感谢镇长大人呀。”哈撒抚摸着身上穿的抗寒衣物,是用一种特殊的植物制成。当时朱珏向全镇发表悬赏,“所有恶魔能够提供可大量种植生产的抗寒材料,奖赏一百枚金币。”而最后,奖赏被多朗科拿走,多朗科向镇长大人建议,道:“我曾在书上读过,北方有种植物,叫冰网蓝。它的果实是扇叶状的,果肉是一种网状结构,晒干,制成衣物,保暖效果很好。但唯一不足的是,这种植物对于土壤的要求比较高。只在一小部分土壤肥沃的地区生长。”
而镇长朱珏却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然成功移植,并且大量种植。为大家制作了温暖的网衣。
夜晚来的很早,困意也来的很早,就像潮水一般,定时来到,而且来势汹汹。让恶魔无处可挡,只能卸下所有防备。
“谁能拒绝睡眠呢?即使拒绝一时,谁又能永远的拒绝呢?从来只有恶魔永远的拥抱睡眠,我可未曾见过有恶魔能够永远不睡觉的。”
“是呀,没有。”哈撒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于是很自然的接话。但下一刻,他就浑身汗毛竖起。
“你是谁?”哈撒起身四顾。负责守夜的恶魔站在火堆旁,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