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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一丝不挂的女歌手惊恐地望着墙角的柜子,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两条光滑的大腿也因为惊吓缩到了身前。
床底下,富二代坐在地上,裤子已经提起来,但裆部湿了一片,明显是吓尿了。
因为那柜子的门正缓缓打开,一个人满嘴吐着白沫栽了出来!
是画家胡佳!
华成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不上女歌手走光了,冲进去来到画家跟前,蹲下去查看。
小倩犹豫了一下也跑进来,从地上捡起女歌手的衣服给她盖上,这种时候还想到照顾别人,这让华成先对小倩更加高看了一眼。
“有人,打晕我,给我喂药……”画家艰难地说。
“快抠嗓子,吐出来!”华成先急道。
画家却摇摇头:“来不及了!”然后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
“果然我的死相,比他们都好看!”
啪,手机掉在地上,画家身子软了下去。
“啊——又死人了!”富二代杀猪般叫了起来。
华成先赶紧把画家的手机塞进口袋,带着小倩离开了。
一个没人的角落,小倩深吸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华成先道:“画家也成了受害者,凶手到底是谁呢!我、我能不能跟着你,我害怕!”
“放心吧,跟着我,没人能动你!”一时间华成先意气风发,一种被人需要的责任感和能够保护弱小的自豪感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华成先从口袋掏出画家的手机,一路上他都在不停的点击屏幕,没让手机锁屏。
翻看了相册后华成先摇头:“画家既是受害者,也是凶手!只不过,他不是唯一的凶手!”
“你看这张!达叔惨死的照片,拍摄时间正是画家值班的时间!五点钟接班的人发现达叔死的,画家四点半就拍了这张照片!”
“再看备忘录,还有画家自己的日记!”华成先快速浏览了一下,吸了口气:“这画家实在是够变态,我给你念念啊!”
“本来准备自杀用的毒药,却因为我的新发现有了新的用途!从没想过,人死之时的状态会那么迷人!那是任何模特都无法做出来的样子!”
“人有了新的追求,似乎大脑都好使了不少!达叔饿了一天没人给他吃的,我把毒药放进沙丁鱼罐头里,他比狗见了屎还激动!下午出去搜集物资时候特意藏了个注射器,用这个在达叔的手臂上扎个孔,让他们以为是注射毒药,就没人会怀疑我的药片了!”
这画家还真是个不好惹的主,华成先心想如果不是因为抑郁症走向极端,这个人应该未必有这种勇气杀人。
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只有达叔是画家所杀,其他人呢?包括画家在内,一定另有真凶!
“李大哥,你回到相册,我刚才看到一个东西但是没看清。”小倩的表情很严肃,华成先赶紧切回相册。
小倩划到倒数第二张照片,那也是一张画家的自拍,看来他对不正常的东西都挺迷恋的。
“时间是二十分钟之前,他的身后有个人正在向他靠近,我想,这会不会是他被打晕前拍到的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华成先赶紧把照片放大来看。
那个出现在后面的人的确是朝着画家走来,看来画家是坐在地上拍的,只拍到了那人的裤子,但是,地上的影子显示,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画家自拍完,刚要站起来,就被人从身后敲晕,然后拖到那间屋子里喂了药,那人听见富二代和女歌手的声音,把画家塞进柜子跳窗逃走,这一连串的推测在华成先脑中浮现出来。
讽刺的是,华成先和小倩在对门的房间至少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和那个凶手距离最近的时候,只隔了一道门!
华成先想再看得仔细一些,画家的手机却突然一黑,自动关机了!
没人会想过来到小镇,所以没有人带着充电器。
就在华成先懊恼没用自己手机把照片翻拍下来的时候,张校长带着人把他围住了!
“画家是不是你杀的?!”张校长的第一句话就让华成先愣住了。
“你一直怀疑画家是凶手,他刚出事你就第一个赶到,莫非是你把他塞进柜子后等在附近?”富二代信口胡言。
小倩气得就要骂人,华成先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原来,师父说的准备好了,还包括这方面的东西啊!
世人如此险恶,如何与他们相处,这的确不是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可以轻易学会的!
华成先想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作为反驳,但是画家的手机打不开了,就算有小倩作证,恐怕也难以令人信服。
想了一下,华成先只把画家日记的事说了,因为只有这件事,还是能找到证据的!
“我们去把达叔挖出来,切开他的肚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鱼罐头,就能证明画家的日记是否真实了!”
华成先说完怕张校长反对,补充道:“我想,证实凶手这么大的事,我们打扰一下死者也是为了生者的安全,他应该会理解的吧?”
“好!如果真如你所说,那画家也是死有余辜了!”人群里有人叫道。
张校长点头,一群人围着华成先来到掩埋尸体的地方。
没人说话,只有惊呼声。
公园的角落里,埋人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个土坑,里面的尸体一具不剩,全部消失了!
华成先也有点急了,这下能证明画家的事的所有证据都看不到了!
别说这破地方有没有画家手机型号充电器,就算充好了,没有画家的密码也解不开锁。
不过没等华成先说话,关医生指着坑里叫道:“好像有东西!”
一个穿着破旧迷彩服的民工小伙子过去,捡起了一个木头牌子拿过来。
牌子有巴掌大小,上面用汉字刻着两行字:“实现愿望的路上,既要拼命付出,也要击败对手。”
愿望?
华成先心里一动,差点开口,但他很快就把话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不止一个人脸色一变,又强装镇定。
心里的第一个疑惑,华成先已经有了眉目!
不过他很快转移话题道:“有人弄走了尸体,很可能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真相,引起我们的猜忌和恐慌!至少大家应该明白,我不可能既加害画家,同时挪走尸体吧?”
小倩这时也站出来给华成先作证,在说到俩人共处一室的时候,不好意思地把头往华成先怀里埋进去。
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画家的死往华成先头上栽很牵强。
可是连续的死人,真凶却抓不到,情绪上都需要一个发泄口,这才在富二代的蛊惑下找华成先发泄。
现在明摆着挪走尸体的另有其人,很可能也就是凶手,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了。
就连关医生也点头道:“我觉得华成先没有说谎,他没杀人!”
接着女歌手也出来帮腔:“华成先绝对不可能是杀死画家的人!我冷静下来回忆了一下,他进来后想去救画家,画家跟他说话的态度也根本不是仇人的样子!”
“他俩说话了?说了啥?”人们有的问女歌手,还有的看着富二代,像是在责怪他忽略这么重要的事。
“你们别看陆子鸣了,就他被吓得那个尿样,老娘就是在他面前死了他都顾不上!”女歌手对富二代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转变了。
“我就看见画家举起手机给华成先不知道看了什么,同时还说了两句话,但是声音小我没听见。”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华成先的身上。
华成先灵机一动,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道:“对!画家给我看了一张照片,告诉我打晕他的就是那个人!”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激动了,张校长大声问:“那人长什么样?”
“照片里没有脸,我只看到下半身,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华成先说完,众人立刻开始互相打量!
“不是我!你们别瞎猜啊!”
“我刚才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吗?记得吗?”
“衣服是可以换的,谁能保证凶手现在还穿着那身衣服?”
三个人几乎同时解释起来!
第一个就是刚才那矮壮的民工小兄弟,第二个是名保安,第三个人自称是个运动员。
“凶手确实可以换掉衣服,但也可能没想到这一点,更有可能想到了这一点却故意不换,反倒提出换衣服的事来反证自己的清白!”张校长不愧老谋深算,一下把三种情况都列了出来。
“所以你们三个的嫌疑暂时都洗脱不掉,我们得深入排查一下!”张校长刚说完,突然有人叫道:“他们三个,之前好像就是同一个组的啊!”
“啊!”华成先、小倩、关医生和张校长同时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他们三个真是一伙的,那岂不是就能解释很多问题了?
为什么张校长他们的组员被人推下楼梯,其他组却都说没人私自行动?
为什么画家遇害的同时,还有人挪走了尸体?
如果他们三个都是凶手,互相配合和作伪证,那这一切岂不是变得非常轻松了?
张校长冲华成先微微点头,刚要宣布决定,那个运动员却突然开口了。
“其实,我们说谎了,上午我们组有一个人离开过!”
张校长愣住了,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来。
运动员沉痛地看着农民工:“兄弟,我真的宁愿相信,你那会儿是去上厕所了!”
“啥?你说啥?我啥时候去厕所了?”民工一脸茫然。
但这时那保安也开口了,目标同样是那民工:“兄弟你别装了,我俩找了你好一会儿你才出现,我俩看你老实巴交的,觉得你不会是去做坏事,所以才帮你作伪证,没想到,唉……”
“你俩在说啥?咱们明明没分开过啊!”民工急得快要哭了。
关医生看着民工的眼睛,目光闪动了一下道:“他的心里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