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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的话令贾如寒从心起,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赵家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所以,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贾珍并非正常回北疆、回贾家探亲过年,而是实实在在在从赵家那些恶魔手下逃回来的!
当初贾珍本就是下嫁,却不曾想到人性之恶竟然会恶到哪些没有理由。
仅仅是因为担心会压制不住有娘家势力太大的儿媳妇,竟然就那般恶毒的下了绝育汤,不但永远断绝了儿媳生儿育女的权利,更是反过来将无所出的罪状扣在贾珍身上,成为永远控制她的资本。
难怪他们敢非得逼着长姐将那外室所出记于嫡出名下,难怪他们敢一步步欺辱、压迫贾家的女儿,难怪他们一步一步走来胆子越来越大敢这般肆无忌惮!
却原来,这些人打一开始就没有对长姐抱有任何善意,想到的只是最大程度的利用与极尽所能的掌控!
而那最无耻恶心的赵大,一开始便是有目的地接近长姐,虚情假意的欺骗长姐的感情从而谋取贾家可能给予的这份便利与好处吧!
人心之恶可以恶到这种地步,可以无耻要如此程度,着实让她觉得说不出来的愤怒与恶心。
这些人,敢如此对待贾家的女儿,敢如此算计贾家,简直无法原谅!
要知道,便是远在千里之外,贾家对于赵家的影响力都不可谓不大。
从贾珍远嫁到赵家起,贾家有意无间间不知帮衬过赵家多少好处,而所有的利益帮衬全都是看在长姐的面子上,是希望多给赵家一些好处能够换得他们对长姐的几分善待!
谁曾想,却正因为如此从一开始便害了长姐。
赵家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阴恶恶毒到了极点,从头到尾便将长姐当成他们谋利的工具,而在得了贾家那么多的好处后竟还不知满足,生生将长姐害得如此悲惨!
一个女人被当成了工具,当成了囚犯,被欺骗、被利用,被伤害,不但赔上了感情、赔上了青春,甚至于连还被害得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长姐何其无辜,赵家的人何其狠毒!
“该死!他们通通都该死!”
贾清风拳头握得死紧,一张脸早已冷若冰霜。
区区一个赵家,竟然敢将贾家的女儿当成牛马牲畜一般利用残害,敢视贾家为无物不知死活的算计,那么就得做好为此付出千百倍代价的准备。
事到如今,贾家的人还有什么看不明白,这早就不仅仅只是赵家婆母的一已之私,更是整个赵家上上下下为了博利而毫无人性、廉耻的野心谋算。
甚至于,那赵大最开始苦求贾珍本就是有意为之,所谓的痴情并非随着时间渐渐消逝,而是打一开始就是虚情假意另有所图罢了。
不然的话,若仅仅只是赵家某一人所为,又怎么可能瞒了贾珍这么多年才被察觉。
所以,对于贾清风而言,赵大也好,赵家婆母、公爹也好,亦或是赵家其他那些合起伙来欺辱伤害他女儿、算计贾家的所有人,他通通都不会放过!
堂堂贾家又岂是能任人欺之、辱之、害之?
莫说是千里之外,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也得让他们知道敢在贾家头上动土将会是他们一辈子后悔莫及之事!
“大姐,既然赵家人一早便对你严密监视,甚至于这些年连向贾家求助的书信无法顺利寄出,那么你又是怎么逃过他们的监视,回到北疆的?”
冷静下来后,贾如很快提到了一点关键之处。
赵家人之所以敢这般对长姐,无非就是仗着贾家离得实在太远,只要将长姐在赵家受虐待的真实的情况瞒下来,不曾让贾家知晓,那么贾家便的确很难发现。
贾家每年都会派人给长姐、给赵家送年节之礼,而去到赵家的人也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之处。
这便说明赵家人不但安排得十分周密,而且早就已经将长姐身边重要的下人收卖,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在这样的处境下,赵家人是绝不可能给长姐私逃回北疆的机会。
凭着长姐一介弱质女流,甚至身旁连能够信任的仆从都没有的情况下,又是如何顺利安全的回到贾家,而不曾半道上被赵家人给抓回去?
贾如自然不是怀疑长姐说了谎话,但是很快意识到事情怕远不止现如今所看到、想到的那般简单。
她没记错的话,之前陪在长姐身边的两名仆从都并非当年长姐出嫁时的陪嫁,明显眼生得紧。
当时她自然没有多想,毕竟长姐嫁过去这么多年,只以为当初陪嫁的婢女配了人,而后又挑了新人也很正常。
而现在看来,却绝不是那么一回事。
贾如的话亦很快让贾清风与黄氏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长女在赵家的处境那般艰难,如犯人一般被看管着,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回到北疆、回到贾家?
“父亲、母亲、小妹,你们有所不知,这一次我能够平安逃回贾家,是因为有人暗中相助,不然的话,便是侥幸出得了赵家大门,却也一定会在半道上被赵家的人给抓回去。”
贾珍自然没有打算隐瞒任何:“当我知道赵家从头到尾都是肮脏与龌蹉之后,哪里甘心继续留在狼窝被他们磋磨压榨。我心心念念便是要逃出升天回到贾家,为此不得不与假装向他们低头,让他们误以为我是真的放弃了挣扎,这才渐渐让他们对我稍微有所放松。最幸运的是,在我想方设法逃离的过程中,竟是有人突然暗传纸条于人,说是可以帮我逃回北疆,让我能重新平安回到贾家。”
说到这,贾珍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
而屋内其他几人见状,也没有争着人催促打扰,默默地坐在那儿继续等着。
片刻之后,贾珍再次解释道:“其实,哪怕到了现在,女儿也不知道暗中帮我的人到底是谁。当时偷偷与我交涉的只是一名面相十分普通的婢女,而她说她亦只是代人传话。至于她说的那些信与不信一切随我,再多的却是不曾透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