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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儿忙拉着夏过朝前走,压低了声音跟夏过说:“小姐,我跟刘公子没什么的。何况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夏过一笑:“你是不是怨他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你啊?别那么小气,他只要心里有你,总有一天会来找你的。”
草儿真的是无言以对,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终于知道说一个谎话就要用很多很多谎话去圆。她不会说谎便只得沉默。
卿辰微微一笑,似乎该让破狼现身了。四人从寺后走到寺前,夏过看了看时辰:“看样子赶不回咸阳了,今天得在这寺里过一夜。”
“嗯!辰风会支会寺里安排的。”卿辰轻轻的回了一句。
他们被安排在了寺里左边的客房。这里离和尚们住的地方及大殿有些距离,这些客房也单独围成了院儿。这斗方寺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寺,只是因为玄灵子住在寺后,这寺里也沾了些光。起先他们没有给香客住的客房,只是后来香客多了,才建了那个供香客住宿的小院。
夏过和草儿用过斋饭便在寺周边散步,草儿怕小姐又问刘斯曜的事,便避重就轻只是说着这斗方寺的风景。夏过看着草儿,心里隐隐的不舍,但是上古石刻不能不寻。
“草儿,我们下一站去雪国好不好?”夏过试着问草儿。
草儿一惊:“雪国?不要吧。雪国和大晔朝是互不通行的。如若随便过界被雪国的人发现了,会有危险的。”
“草儿,你是我这里最好的朋友。我不该一直瞒着你。”夏过有些愧疚。
草儿不太明白,但是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小姐有什么事瞒着草儿吗?”
“草儿,我要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但不要害怕。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这个时空最亲的人。”夏过先给她打了预防针,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草儿有点儿紧张,她猜不出小姐下面要跟她说什么:“小姐,你说。草儿知道,你也是草儿最亲的人。”
“我不是真的黄,我的真名叫夏过。是来自千年后,你们小姐在成亲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我们在时空遂道里相遇,我们交换了灵魂,我便成了她。”夏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草儿希望她不要被吓到。
草儿愣在那里半晌,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只是茫然的着夏过:“小姐,你在说什么?”
“草儿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这是事实,你努力的回想一下,我跟成亲前一样吗?”夏过试着引导草儿。
草儿愣愣地站在那里,脑子里回忆着过往,最后吐出一句话:“原来是这样,我终于知道小姐为什么跟过去完全不同了。”
“草儿,你要相信我,虽然我不是黄,但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我之所以要去雪国,是因为雪国有可以带我回到千年后的东西。我必需找到它。”
“你要走吗?是不是找到那样东西你便会离开这里,然后草儿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草儿刚刚接受了小姐已经不在了,但下一秒眼前这个人又告诉她,她也会离开,顿时便急了。
夏过伸手安抚草儿:“草儿,在那个世界我有我的亲人。我也舍不得你,在这个世界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但是我走后,刘斯曜会替我好好照顾你,会好好的陪在你身边。可是我的亲人他如果没我,他该多么孤独,多么伤心。”
草儿不想听这些,她只是害怕眼前这个人也会不在,不禁哭起来抱着夏过:“小姐,你是草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连小姐都不要草儿了,草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过听到草儿的哭声心里酸酸的,她知道草儿的生活重心都在她身上,以她的喜为喜,以她的忧为忧,她不懂得为她自己打算,不懂得除了她还有她自己。夏过轻轻拍了拍草儿的背:“草儿不哭,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你生活的全部。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意义,为自己打算一下,学会为自己考虑知道吗?”
草儿摇头:“不要,草儿不要,草儿活着的意义就是把小姐照顾好,让小姐开开心心。”
一层雾气不禁住夏过的眼晴:“草儿,不要哭了。我不该把你从黄府带出来,如果没有我,你或许已经学会为自己活着了。”
“草儿如果没有跟着小姐早就死了。小姐,你们不要去雪国好不好?”草儿感觉到害怕,甚至开始觉得小姐一去雪国便会随时消失不见,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她不习惯没有小姐的日子。
夏过知道现在继续劝说下去,只会让草儿越来越没有安全感,越来越害怕,便安慰她:“草儿,我也只是这么跟你说说,雪国那么大找不找得上古石刻还是个问号,说不准我永远也找不到。”
草儿听夏过这么说,好像突然安心的许多,从夏过的怀里直起身子看着夏过:“小姐,我真的害怕你突然就不见了。是不是只有找到上古石刻你才能回千年之后去?”
“其实也不一定,我是被上古石刻带到这个世界的,所以才会想着它也许可以把我带回去。最终能不能如愿我也不知道。”夏过这么说一则是安草儿的心,二则是玄灵子的话。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她必需去试一下,如果不试她也不甘心。
草儿好像真的安心了许多,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夏过:“小姐,你如果就这样走了卿辰公子会难过的。”
“他本来就不属于我,他是属于黄的。他之所以会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这具身体,这副皮相。”夏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不是的。草儿看得清清楚楚,卿辰公子是真心待你好的。不论你是不是黄他都喜欢你,只因你就是你。包括我在内,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我原来的小姐。但是这么久的相处,却让我感觉到了从前没有过的温暖。草儿更喜欢现在的小姐。”草儿一脸的肯定。
夏过笑:“好啦!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呀!别在我面前推销卿辰了。我之所以也会如此对他,是因为你们小姐跟我叮嘱过,千万不要让卿辰伤心,他是她最爱的人。”
“说得那么云淡风轻,草儿才不相信呢?你也喜欢卿辰公子吧!”草儿又笑。
“瞎说。”夏过回了一句但是看到草儿一直看着她笑,便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好吧!我承认我是喜欢他,不过这种喜欢跟男女感情无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长得那么帅,人又那么优雅,而且还那样睿智,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相信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吧!看着都赏心悦目。”
草儿不禁打趣:“小姐,你说这么多,那不是喜欢是什么呢?”
“是欣赏,同时也有点儿虚荣心作怪。觉得被这样一个人疼爱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夏过其实想说炫耀的事,但是想想现在这个时空她是没有炫耀对象的,便改成了高兴。
草儿摇了摇头不信:“那你跟卿辰公子在一起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跟他在一起好像什么事都不需要操心,可以懒懒的。不像跟柳岩祉在一起,好像永远都是我在照顾他而且好像什么事都得自己来。”夏过不自觉得拿卿辰和柳岩祉比。
草儿反问:“是吗?那相比一下跟谁在一起更开心呢?”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卿辰啊!柳岩祉那个坏男人,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勾三搭四,动不动就用那无辜的眼神看着你,好像他多委屈多无辜一样。还有啊!那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喂药,还要耍小孩子脾气跟你使性子。哇靠,想起他做的那些幼稚的事来,吐槽我都能吐个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还有啊,你知不知道……”夏过一直在那里说着。
草儿看着夏过一直在那里说着柳岩祉的过往,不禁笑起来:“小姐,你既然那么不待见他,为什么把他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夏过忽然收了声,眨了眨眼她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嗯――当然是太气了嘛!想起来他那股怨气还在心里。”
草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笑,拉着夏过往回走:“小姐,这夜里山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其实柳公子一直也在咸阳城。我们上午出发时,我看到他和长贵手里拿着你的画像四处询问。只是我骑在马上没有跟他们打呼而已,我们回咸阳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
“谁说要找他了,我才不想见到他们。”夏过满口不承认,忽然一转身,“你个小丫头什么意思啊?一会儿把我推给卿辰,一会儿又想把我跟柳岩祉扯到一起。”
草儿笑:“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有些事,只有见到柳岩祉才会解决。你还是他名义的妻子,这对卿辰公子不公平。”
夏过明白了:“他不会写休书的。”想起这个她忽然眸光一闪,“草儿,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诶。当初他不是说我没有犯七出之条所以不给我写休书吗?现在好像时机很对诶。”
草儿心里咯噔一下:“小姐,还是不要做得太过火了。于你的名声和柳岩祉的尊严息息相关。和平一点儿解决,相信表少爷会成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