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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魏甜儿抬眸悄然看了一眼盛荣。虽然没有十分看清楚,但是挺拔身姿,翩然伫立在那里的盛荣,还是让她怦然心动,心慌不已。
盛荣连忙回话道:“我没事,我体格棒着呢,这点事不错什么,如果下次再遇到,我还……”
他的话戛然而止,他这是在说些什么呀!聊得有些垮!
他不由得冷汗涔涔,他从来没有试着与哪个女子有过正常交往,都是肉肉相交,赤果面对,反正从来没有这么费事过!
魏甜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盛荣。和煦的笑容染满她美艳的面上。
气氛一下子不那么凝重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盛荣,心绪稍宁,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我听人说,你……你喜欢去女人多的地方,有些不正经!”魏甜儿羞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说。
对她来说,说出“妓院”“窑子”这一类的词,得需要心里建设。
盛荣向前迈了几步,连忙急切的解释:“那是以前,现在不去了,我学好了。”
他整个人颓然,心凉了半截。以前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从未感觉有什么不妥。今日叫魏甜儿这么一问,怎么感觉自己以前这么龌龊,与纯洁甜美她一比,相形见绌。
“这个……也能学好吗?”魏甜儿低着头,粉嫩的桃花红满脸,她没有抬头,但心一直在观察着盛荣。
盛荣心中有团火在燃烧着,想说的话很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急切地说道:“我真的学好了,上次受伤差点死了,突然想明白的。我想正经娶个王妃,也给我生个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盛荣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魏甜儿错愕,她抬起美丽的眸子,疑惑地问道:“受伤差点死了,是怎么回事?”
她抬眸正好对上盛荣的炙热无比的目光,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像被电到,慌乱得把头又低了回去。
盛荣又往前迈了几步,现在他可离床越来越近了,胆子也越来越大,自信心也重拾回来。
说起了他最擅长的故事,他受伤在床上痛定思痛的经历,这是他最近最爱说的事。
……
容心月闲来无事,想去找龙行。魏甜儿的事,把她弄得很揪心。心里不舒服,想缩到龙行的羽翼下,以寻求慰藉。
听说龙行在湖心的亭子里,她就奔亭子而去。
亭子里只有迦兰一人,他还是那副狂放不羁的模样,右腿支在长椅上,闲适悠然。
外面的雪一直下着,纷纷扬扬,轻盈飞舞的雪花,像一个个灵动的舞者,跳动着各式舞曲,或奔放,或婉约,或曼妙,或粗旷。不管什么舞曲,都是在用灵魂去诠释着精彩。
“今天天气不错,会友赏雪,好不惬意!”迦兰看到容心月步履翩跹,步步生莲,踏雪而来。便有感而发,充满了诗情画意的道。
“是,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容心月脱口而出,唐朝赞雪的诗句。
她自己都被自己惊艳到了!
“好诗!”迦兰回头凝望着容心月,这女子不但长得出众,还颇有一番才识。
龙行这小子是捞着了。
容心月看到迦兰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便想转一下话题。她美眸流盼,清波盈盈,问道:“迦兰先生是做什么的呢?”
迦兰眉间微蹙,一下子来精神,把右腿放了下来,嘴角一扯道:“龙行没有跟你提到我吗?”
他面露不悦,好像他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容心月美眸转转,思索了一下,轻轻摇头,披风上的雪花,随动滑落,轻曼绕枝,随即坐了下来。
迦兰窘然笑笑,嘴角勾起弧度,转而和颜悦色道:“我是大夫!”
“大夫?看病的大夫!”容心月有很吃惊,看迦兰一副海外仙客的模样,很难跟大夫扯上关系。
“是,他是大夫!”龙行从亭外健步走了进来,披风上尽是飘落的雪花。
他唇畔似噙着笑意,深邃如海的明眸里闪烁着若有似无的深意。眼神一直锁在容心月的脸上,未离分毫。
容心月莞尔一笑,连忙起身,很自然的轻轻拍打着龙行的披风,把白色的雪花掸落。
“你怎么过来了?魏小姐还好吧?”龙行俯视着她惊如翩鸿的美颜,问道。
“没事,挺好,身子已经缓过来了?”雪花很快都被容心月轻巧玉手掸落。
龙行也没有问魏甜儿为什么会掉进鱼池,可能因为有迦兰在眼前吧,不方便说起他人之私事。
龙行凝望着容心月,眸光里尽是亲昵宠爱之情,甜蜜得有些乍牙。
迦兰满脸含笑得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般的璧人。时间长,腻歪得让他全身鸡皮疙瘩,只得接着说道:“我这个大夫,可与别人不同,”
龙行微怔,收敛了眼神,抚着容心月坐到了对面的长椅上,他们两人都洗耳倾听起迦兰的高谈阔论来。
“无名乃万物之始,有名乃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迦兰像个老先生般,侃侃而谈的。
龙行轻笑满脸,打断他:“迦兰,说些我们能听懂的!”
迦兰一趔扯,一脸尴尬,讪讪在道:“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连朋友都不要了。”
“心月听不懂,你说了不是也白说吗,说点浅显的。”龙行似有些不满,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换了别人,指定在泡冰水澡呢!
“哎……谁叫我知识太渊博了呢,不说心里闹腾得慌!”迦兰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接着讲道:“无修而修,绝证而证,无修故直见自心,绝证故见心即佛,心不可见,以悟为见。佛不可即,忘悟为即。故古宿谓,学以悟为难,悟以忘为难,忘以行为难,如是三难,初无定论,在信根之深浅,志原之重轻耳。……”
容心月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冥冥之中感觉这些话非常有道理。
“迦兰,你说得这些,最重要是什么呢?”容心月好奇心重,加上她是内修,悟性甚高,对这些旁人听起来生僻难懂的先贤这言,能略通晓一二。
“孺子可教,一句话,就是修心!”迦兰带着一丝欣慰地笑容,掷地有声的道。
“怎么修心?”容心月眨着水灵灵的眸子,急切地问道。
“你看到这飘飘洒洒的雪花了吗?它们为什么会动?”迦兰扬起手掌,接着从天空飘落的雪花。
“因为下雪呀!”
“不对!”
“因为有风?”
“不对!”
“因为下坠?”
“还是不对。”
“那是因为什么?”容心月绞尽脑汁,真的想不出来。
“因为你的心在动……”迦兰望着容心月,含着微笑,悠悠地道。
容心月略一沉吟,若有所思起来,片刻没有讲话。
这时,有人通禀,午饭备好了。三个随即赶回去。
迦兰走在前面。容心月和龙行走在后面。
容心月悄悄地问龙行:“龙行,迦兰到底是什么人呀!”
龙行漆黑冗长的星眸深了深,声音略显沉重,说道:“十岁时,偶遇师尊,当时迦兰也在,师尊想在我们两个中间选一个做徒弟,一番比试后,师尊选了我做他徒弟,迦兰做了师父的待从,说是待从,也没有正经干过什么事,就是整天到处游山玩水,无所事事而已!”
迦兰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十分不满地道:“什么叫游山玩水,无所事事,我很忙的好吗?”
龙行面色冷凝如霜,冷哼一声道:“是挺忙,研究门吗!”
容心月忽闪着碧波荡漾,水光流动的秀眸,胡疑满脸地问道:“龙行,什么门?”
“众妙之门吗!”龙行不苟言笑道。
容心月一下子乐了出来,“哈……”她忙用纤纤玉手,捂住嘴巴。龙行扶着容心月略过了怔在那里像雕像的迦兰,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零乱着。
房间里,已经布好了菜。
容心月进来的时候,魏恒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们刚刚坐定。盛荣和魏甜儿一前一后,珊珊来迟。
魏甜儿似乎心情好了很多,盛荣脸色上也有细微的变化。
龙行并未多注意他们,但他俊美无敌的脸上,染上一层深邃难懂的意味。
小厮添了新的火炭,上面温着一壶酒——屠苏酒。很快,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房间。
魏恒拿着温好的酒,给龙行,迦兰、盛荣都添上。
他们男人们聊着感兴趣的话题,时不时的传来爽朗的笑声。容心月和魏甜儿则在一旁聊着女人的话,不时低低的笑着。
外面大雪纷飞,窸窸窣窣的。一切境物都变得朦胧婆娑起来。
房间里温暖如春,煮酒论今。今年冬季的最后一场大雪,在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煮酒赏雪中悄然度过。
这顿饭吃到了午后,众人都有些微醺。在小憩一会后,魏恒和魏甜儿最先离开了,
盛荣敢紧跟着一起走了。
随后龙行和空心月也上了马车回七王府,喝得有些醉意的迦兰,骑着马,由一鸣负责照顾着,一同回七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