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不在了

小妖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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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悦将电话放进包里,站在十字路口前,她顿时茫然得有些难过,其实她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呆着,重新审视她和御思这段本不该有的婚姻缘份。

    她最终还是去了火车站,在入站的时候电话响了,她以为是风随打的,一看电话却是封赫。她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轻轻地唤了声:“爸……。”

    “晴儿,今晚回来吃饭吧,你妈做了你喜欢吃的红豆糕。”封赫的声音很寻常,看来他并不知道她和风随之间的事情。

    心里装着委屈,却不敢与他倾诉。

    她真想大声对封赫说:爸,帮我解除掉跟御思的婚姻吧……!

    只要她不想要,封赫就一定可以替她摆脱这个男人的,她想。

    可是出口的话却是:“不了,我有位外地的朋友结婚,我想过去玩几天。”

    “噢,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封赫显得有些失望。

    “我会的,爸爸再见。”顾悦挂上电话,放手机放进包里,加快步伐踏上轻轨。

    在车上度过难熬的三个小时,河城终于快到了,顾悦摸了一把不知道是因为困还是因为眼泪模糊的双眼,打算给苏络络打电话。可是,放在包里的手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她心头一紧,低头更加细心地翻找起来。

    可是找了一圈后仍然没有看到手机的影子,她环视一眼四周,个个都是面无表情的,根本看不出来谁是真正的小偷。

    真不该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拿出手机来的,毕竟那是一部价格昂贵的特定式手机,是之前风随送给她,强迫她使用的。

    当初风随送给她的时候,明确地告诉过她里面装有一级追踪系统,用来保护她的安全。上车之前她还没有想到这一点的,现在想想,虽然被偷了可惜,可偷了正好,让他无从追踪。

    顾悦下了车,在公用电话给苏络络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苏络络就大声嚷嚷:“顾悦!你怎么回事啊?这种时间还玩关机,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在车站门口等你一小时了?”

    “不好意思,手机被偷了。”顾悦歉疚地说完,换来的是苏络络一声尖锐的尖叫:“什么?手机被偷了?谁那么大的胆子啊?告诉我,我帮你废了他!”

    “估计人家早就下车了。”顾悦没心情跟她说笑,问她:“你现在在哪呢?”

    “在东出口,开着银灰色的卡宴。”

    顾悦从东出口出了站,一眼就看到停在路边的银灰色卡宴,而苏络络正在车驾驶座上冲她招手。

    顾悦对着这辆银灰色的卡宴发了两秒钟的呆,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精心的苏络络并没有看出她脸上的郁郁寡欢,笑嘻嘻地问:“老实说,你过来河城是干什么的?我才不相信你是为了来看我的。”

    “你为什么不相信?”

    “你不像那么好的人。”

    “络络,你真觉得我是个很不好讲的人?”顾悦望着她问。

    苏络络怔了一下,转而一笑:“跟你开玩笑哪,干嘛那么当真啊?”

    顾悦也冲她笑笑:“我也是在问着玩的。”

    她没有再说话,安静了两分钟,苏络络用手指敲打方向盘,笑眯眯地说:“觉得这部车子怎么样?刚从一位男人手里骗来的。”

    顾悦扫了一眼车厢,点头。

    封辰也是开这部车的,连颜色都一样。刚刚第一眼看到这部车子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如被刀绞,仿佛看到之前的一幕,封辰也是这样等在路边,微笑着坐在驾驶座上冲她招手。

    封辰……她好久都不敢去想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呢?

    “你就多看一眼嘛,看这内室多漂亮。”苏络络不满她的不重视。

    “不用了,这款车子我看多了。”她不自觉地说。

    苏络络反而好奇,打量着她问:“谁在开这部车?你那位可爱的傻老公?还是……。”

    “是我哥。”

    “你哥——?”苏络络又是一声惊呼:“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哥的?”

    顾悦苦笑,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有个哥的,更何况是络络。

    苏络络立马两眼放光彩:“多大啊?结婚了没有?长得帅不帅?”

    “他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不在哪了?”

    “或许不在人世了吧。”

    “啊……真可惜了。”苏络络看到她脸上的悲伤,语气正经了一点:“对不起,节哀顺变。”

    顾悦强颜欢笑地点了一下头,她是该节哀了,早该节哀了。平时也不太去想他,如果今天不是苏络络开着这部卡宴,她也不会去想他的。

    她吸了吸鼻子,转移话题:“你现在住哪呢?”

    “住在老宅里呗。”

    “还是以前那里么?”

    “对啊,你还记得哪。”

    当年苏络络是跟着父母在滨城上学的,极少回河城,顾悦曾经在暑假的时候跟她回过一趟老家。那是一个空气清新,人际关系融洽的城中村。

    回到苏络络的家,苏络络将顾悦安排在二楼的客房里,屋子虽然不新,但一点都不影响居住。

    苏络络的父母还在滨城上班,屋子目前只有苏络络自己一个人住。

    “你一定还没有吃午饭吧?”苏络络打量着她问。

    经她这么一说,顾悦果然感到肚子饿了,从上午到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

    苏络络端给她一盘饼干:“你先吃点饼干垫下肚子,晚上我请你吃美味海鲜。”

    苏络络家的左手边走一百多米就是海滩,吃海鲜对她来说是件极简单的事,顾悦几年前来的时候很豪爽地吃过一顿,确实美味。可是今天她却没有丝毫的食欲,什么都没心情吃。

    “海鲜还是算了吧,别破费了。”她说。

    苏络络打量她,没好气道:“悦悦,我看你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的,和前天我看到你的时候完全不同。我就说你肯定没那么好特地过来看我,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悦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苏络络无语,看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不会是跟家里闹别扭了吧?”

    顾悦不语,就当是默认了吧。

    苏络络明白自己怎么问都不可能问出具体原因来的了,只好什么都不问,摇头叹息一声,说:“那就在我这里住几天吧,等心情平静了再回去。”

    “谢谢。”顾悦很感激她的理解。

    晚上,苏络络依约带顾悦去吃海鲜,为了让顾悦开心起来,她还一起讲了她那帮猪朋狗友撑场,清一色的男子。

    顾悦俯在苏络络的耳边低声问她:“你没有女性朋友的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跟女人相克。”苏络络白了她一眼:“除了你,天下女人都是我的克星,连我妈都不例外。”

    这个顾悦倒是相信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苏络络就跟班上的男生打成一片,女生反而个个水火不容,和杨串串甚至都打过不少五次架,撕得双方都像只斗败的公鸡。

    “我都怀疑,上辈子我俩不是情侣就是亲姐妹,来,多吃点。”苏络络夹了几只虾放到一位男子的碗里:“和力,给悦悦剥几只虾。”

    “是,主子。”叫和力的男子笑嘻嘻地接受差事,麻利地剥起虾来。

    顾悦忙摇手:“不用,我自己剥就行了,谢谢。”

    “顾小姐你放心吧,我戴着手套呢。”和力扬了扬套在手上的一次性胶套。

    “我不是嫌脏,我只是……不喜欢劳烦别人。”

    “人家说了不要就不要呗,罗嗦什么?”苏络络一掌拍在和力的头上,拍得和力嗷嗷直叫:“还有,叫什么顾小姐啊?叫悦悦。”

    和力苦着一张脸,对着顾悦唤了声:“悦悦祖宗。”

    在座的人都笑了,顾悦也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朵笑容。

    这就是为什么苏络络无法跟女人做朋友的原因,因为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她这样子毫不客气地欺负。

    苏络络看到顾悦的笑容,又对和力下发命令:“这几天你负责逗悦悦开心。”

    和力无语,但还是点头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苏络络去洗手间的当儿,和力趴在顾悦的耳边控诉:“你看到了吧,络络平时就是这样子欺负我们的,所以你要配合我,开心点,来,干杯。”

    顾悦笑笑,端起杯子和他对碰了一下,又冲大伙举了举杯,喝下杯里的果汁。

    纵使吃饭的时候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可是席散之后,重回现实,该面对的仍然还需要面对。

    躺了整整两个小时,顾悦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中想的始终都是那件事,残暴的风随,遍地血迹的新闻图片。

    她摇了摇头,用双手敲打头颅,试图甩掉一切。只可惜……想忘记谈何容易?

    摊上这样一个男人,她注定要历经许多的痛苦。

    顾悦在办络络家住了五天,这五天里她没有看电视,没有看报纸,也没有打去听过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讯息。

    每天跟苏络络还有她那帮哥们一起四处游玩,吃喝玩乐,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

    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快乐……。

    这一天苏络络要上班,但她并没有忘记顾悦,提前一晚就交待和力第二天要带顾悦去海边玩了。

    和力来到苏络络家的时候,顾悦正坐在院子里的懒椅上休憩,看到他来才坐直身子。她笑眯眯地打量他:“不会是络络又在为难你了吧?”

    和力搔着头笑:“她让我陪你去海边玩玩。”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孤男寡女,顾悦觉得不合适。

    和力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笑着安抚她说:“你就跟苏络络学吧,她从来不把我们当男人,所以一点男人的尊严都不给我们。”

    “……”

    “络络认为我是她的姐妹,我认为她是我的哥们。”和力添了一句。

    顾悦笑了,难得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去海边晒晒太阳,吹吹风清醒一下也好。她走入屋里拿了件久套穿上,跟和力一起往海边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海很干净很辽阔,眺望那无边无迹的远方,吹着海风,顾悦有些冷,但感觉清醒了些。

    再想起风随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那么愤恨了,虽然心里仍然有着深深的失望,深深的心痛。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恨他,这一天里她都不去想他的冷血,她的残忍,而是想他小时候的不幸遭遇,想他的难,他的辛苦。

    顾悦弯腰拾起沙滩里的一枚贝壳,那贝壳很天然,很漂亮,闪动着鲜艳的色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