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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没落定,就听闻正在往包里塞东西的顾小西对她说:“文茜,你明天帮我请假,说我生病了要请一周。”
“你生病了,要请一周!”文茜立刻又站了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明明好好的啊!
顾小西没有时间跟她解释这件事,只是道:“你就帮我请假吧,我也不确定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其实是怕她根本回不来。
李迦的意外不知道是不是靳廷森所为,她只有回去才能确定。
如果是因为她,那么她出现后,李迦应该就会没事。
如果不是,那她还能请靳廷森竭力的帮忙。
不管怎么算,都是有利的。
“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要离开那么久?”在文茜眼里,顾小西是最爱学习的,不应该会请假。
而且她也请得太突然了。
顾小西摇头:“如果我能回来,我再跟你解释这件事,现在我没时间了,我要走了。剩下的事情拜托了文茜,我真心的谢谢你,也请求你帮我。”
文茜见顾小西说得诚恳,诚恳得透着一种卑微,她无法在拒绝:“好,我答应你。那你一定要回来,等到你回来你再跟我解释。”
“好。”顾小西点头,如果能回来,她再跟文茜说自己的事。
“你去哪里,不如我送你吧,不然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顾小西考虑了一下,随即点头:“好,那你送我去机场吧。”
文茜一愣,随即还是答应了。
驱车将顾小西送到了机场,顾小西看了一下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必须尽快进去了。她打开车门,急匆匆地走下去,趁着关车门的机会对文茜说道:“谢谢你,我要进去了,再见。”
文茜见她行色匆匆,怕她来不及便点头:“好,路上小心。”
“恩。”顾小西关上车门后,立刻又想到了一件事,抓住摇下玻璃的车窗提醒道:“文茜,如果有其他人来打听我的事,你就说我在不久前病逝了,不在了。”
“啊?”文茜被她的话搅得晕头转向:“为什么啊?”
“没时间了,你就照着说!记住,一定不要说漏了,一定啊!”顾小西一边退着走,一边叮嘱着。
“好。”文茜虽然不清楚,但是她还是答应了,一边跟顾小西挥手,一边点头。
夜色融融,白练般的月光以倾灌之势铺泄了整个天地,周围悄静无声。
在被严守着的医院内,喧嚣了一天的大厅与走廊也安静了下来。在顶层,一直被严苛看守起来的房间也陷入了一片悄寂。
万籁俱寂时,另外两个人替代守了半宿的人。交替之后,后面的两人按照惯例,进去查看里面的情况,同时也要为里面的人加注定量的麻醉剂,防止意外发生。
进去时,李迦已经睡着,薄毯轻轻的搭在他身上,睡颜安稳,神态放松。
除却因为被关押了好几天而微微泛白的脸,其他的一切正常。
两人进去后,一人在门口守着,一人走到床前,熟练的为李迦注射麻醉剂。
每次的麻醉剂都是严格定量的,确保不会有依赖或者副作用。
他注射好刻数后,小心的拿出被李迦被薄毯盖住的手。为其擦上碘酒后,就举针朝手臂扎去。
“唔——”
一声压低的闷哼声响起,急促而遏短。
站在门口的人以为是同伴下手重了,惊醒了李迦,立刻压低声音说道:“不是让你轻点吗?你怎么还出声了!”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我好像扎错了。”
“扎错了?”门口的人往外张望了一眼,没有看到情况,这才大步往里走,还一边走一边抱怨:“你不是都扎了几次了吗!还能扎错,你小子今晚做什么了!”
没有听闻回应,他只得走到李迦与同伴的近处。
在他本能的伸手去触碰自己同伴时,突然一股危机从旁迸出,他察觉时危险已逼面而来。
过近的距离让他失去了先机。
“嗯——”一声短促的痛吟后,他整个人的左半具身体一瞬间失去了反应,陷入了一片麻木。
“你——你——”他瞪大了眼,抬着右手,指着安稳坐在床上的李迦,一脸的不敢置信。
李迦一手撑在床边,一手从他同伴的身下抽出,温隽的脸上尽是杀气。
“你们也该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那人瘫着左半身,直挺倒下。虽然他已经极力的挪动了身子,但是却完全阻止不了李迦的离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迦赤脚踩在地面,虽然身形不算灵活,但是速度却极快。
李迦快速的脱下床边的人的衣服后,又飞快换上。穿好皮鞋后他才走到一直等着他的人面前,对着那人说道:“替我转告靳廷森,今天的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他要回来的!”
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看着已经滑至地上,一动不动的同伴,知道他一定是被解决了。而自己虽然惊险的逃过了一劫,但是却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其他人要在天亮的时候才会来,自己又被注射了麻醉剂,现在药效已经发挥了,不光是左半身不能动,就连右半身也动不了。
根本没有办法及时知会其他人。
现在自己就只能祈祷其他人早点来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经过夜色的磨砺,枯坐了一宿的靳廷森这才真正的回过了神。对顾小西的思念让他无法自拔,可是对今今的爱护,却让他不得不抽身。
当这个念头出现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
既然已经相信,那么就要妥协于这个事实。
想着,他才活动了已经僵硬得麻木的身体,让自己重新活过来。但是身体的运作,却带动了不了心的麻木。那处空缺,那处缺失,让他无力,也让他庆幸。
至少,他的心还是属于顾小西的。
时臻每天算是来得最早的人,在他打扫了靳廷森的房间,将文件按照处理的节奏摆放着在他桌子上,还打开了空掉的散风准备将房间里的滞闷都散出去,做好一切后,他准备出去。却不想听闻内室传来了响动,她收住脚步,往那边走去。刚走进了几步,就见内室的门被打开,紧接着靳廷森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袖口与衣角尽是褶皱,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将自己狠狠蹂躏了一番一样。
“殷总,您在里面呆了一夜吗?”
面对她的惊疑,靳廷森很平静,淡声吩咐:“把我放在办公室备用的西服拿出来。”
“好的。”时臻立刻去做。
等到靳廷森换洗之后,整个人一改之前的颓废与疲倦,变得神采奕奕,棱角分明的眉目也透着一股沉毅,生龙活虎了许多。
“把邢宽叫来。”
“好。”时臻被吩咐,立刻去做。
邢宽被时臻的一通电话急急召唤来了,匆匆赶到国会大楼,他马不停蹄的冲到了靳廷森所在的办公室。
靳廷森当时正在喝咖啡提神,看着邢宽撞开了门,蹒跚的走了进来,一脸阴沉的看着他:“阿宽,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从前的邢宽是一个行走的绅士,不管在哪里,不管是那种场合,他都是先整理好自己,然后再带着一脸无懈可击的微笑得体登场的人。但是现在,他却越来越不注重这些细节,也越来越放肆。
邢宽不管他的刀子嘴,坐在沙发上后,一边喘息一边问:“你这么早叫我来做什么?是不是要改变心意了?”
靳廷森放下了杯子,食指指尖轻轻的描摹着杯沿,试图用这样的轨迹来敞开紧紧锁住的枷锁。
邢宽见靳廷森没有回答,也不着急,从时臻那边要了一杯咖啡,咕咚咕咚喝完后继续坐下,悠然等待。
等了几分钟,靳廷森才终于开了口:“你待会儿没事,就去一趟医院,将李迦送到别处,跟他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和解。”
邢宽听闻这个消息,喜上眉梢:“你这颗顽石终于点头了。好,那我现在……”
“阿森!”一股风从被撞开的门处飞来,卷动了满室的空气。
邢宽看着来势汹汹的伍妙音,不满的抱怨:“阿音啊,顽石好不容易点头,我正要答应你就冲进来了,也太会挑时间了。”
伍妙音疾走时抽空白了邢宽一眼,那张妖娆的俊脸此刻在她眼中毫无智商可言。
靳廷森看着伍妙音脸色不对,目光微微一变,问道:“怎么了?”
伍妙音妖丽的眼眸乍现一丝暗芒,锋利逼人:“李迦逃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同白光轰雷轰然间将四周的安静撕碎,声声余音宛若气浪震动着靳廷森与邢宽的耳膜。
邢宽坐不住了,刚退下的焦急卷土重来,盘踞在了他漂亮的眉心:“逃了!他怎么可能会逃了!”
伍妙音没好气的回答:“他有腿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身上不是有麻醉药效吗!怎么会有力气逃!”
“你以为药效是一直在的吗?你以为这种东西注射多了不会有副作用吗!我是每晚都派人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