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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生气就咬人
莫一言投入又深情，唐糖呆懵又僵硬，病床边的医护众人吃惊又感慨：莫医生劳累过度营养不良精力还这么旺盛，年轻就是好啊~
是的，莫一言就是劳累过度，营养不良。
在没有唐糖的日子里，他唯有忙起来才能不想她，忍着不去找她。看着每天手机里的几十通未接来电和语音文字消息，他总是会动摇，要不去看看她吧，就看一眼。可最后还是在忙碌与疲惫中忍了下来。
是她抛弃了他，是她不要他，他找过去有什么用？她还是会决定回到方锐身边去追回她想要的，而不是在他的臂弯中避难。
他的舌在她的嘴里攻城略地，手也不自觉地附上了她的后脑勺、她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让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距离。
他将自己所有的爱意全都融化在这个吻里，期望唐糖可以发现，可以心动，可以回应……
“唔~”莫一言痛呼出声，赶紧收回舌头，松开唐糖，一股铁锈味充斥在口腔里。
抢救的医护人员见莫一言精神状况正好着，连问诊都免了，早就识趣地退出病房，顺道把下一台手术的主刀换成别人。
虽然他们识趣，但唐糖对莫一言可没有趣可以让别人识。
“你就不能轻点咬吗？”莫一言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唐糖身上，这会儿像是被掏空，一句埋怨的话都说得有气无力，再加上被咬伤舌头说话有点含糊，像极了撒娇。
唐糖更加惶恐，他们这是越界了：“别跟我说你这又是生气了。”
莫一言的耳根不可抑制地漫上一层红晕，唐糖见了忙捂着自己的耳朵，那只被莫一言含过的耳垂现在还烫着，不止，她现在整个人都烫着。
“不止生气。”莫一言的声音虚浮，却对刚才的举动没有半点愧疚后悔之色，“还是要你长个记性。”
“什么记性？”唐糖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干嘛要顺着他的话说，给他为耍流氓辩解的机会。
莫一言弯了弯嘴角，“我是你老公的记性！别到了你前夫的怀里就把我给忘了。”
“我没有到他怀里……”唐糖刚想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见我了？”
“哪天晚上？我每天晚上都做手术。”莫一言直接否定，眉间的不耐却出卖了他。
“我那天想来找你，我以为从后面抱我的人是你。”不管他有没有在场，她都想和他解释清楚，不想他们之间有误会。
但她的解释听在莫一言的耳中就有了另外一层意思，“你那时候想我出现抱着你？”
唐糖后悔了，就不该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可莫一言不罢休，仍大着舌头追问，一个激动，“哎哟！”自己又咬到了舌头。
这下换唐糖偷着乐了。
见她笑了，莫一言一连阴郁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放晴，“还笑，下嘴可真狠。”
说到下嘴，唐糖又有点羞愤，嘟囔着，“你不是一生气就亲人吗，我一生气就咬人！”谁还没个小癖好啊，哼~
莫一言笑而不语，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因这一抹笑平添了一丝憔悴。他心情看起来倒是比刚出手术室那会好了许多，可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唐糖也没了跟他计较的心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再过来看看？”
莫一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就是医生，还是比他们都厉害的医生。”
唐糖窘，怎么一关心就把这给忘了呢。
“我就是饮食休息没注意，过会就好了。”莫一言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倒下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料到是在唐糖面前，可能就是那句“像你照顾我那样用心地照顾自己”把他最后绷紧的一根弦给撩断了吧。
“你现在要不要吃点什么？”
唐糖刚说完莫一言的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附和，都不需要莫一言开口。
唐糖忍着笑，“你等着，我看医院外面还有没有粥之类的。”
莫一言觉得有点丢人，脸往被子里缩了缩，等把眼睛都藏在被子底下之后才闷闷地答道，“嗯，吃什么都行。”
虽然唐糖还是很想趁着莫一言难堪的时候把自己被占的那点便宜在耍嘴皮子上占回来，可最后还是良心发现，善待病人也是一种美德，于是带上钱包手机就出去给莫一言觅食去了。
正巧在门外碰上工作结束的胡梨，“听说莫医生晕倒了，看见你激动的？没事吧？”胡梨揶揄着。
“他说是休息饮食没注意，我现在出去给他买点吃的回来。”
胡梨点点头，连续泡在手术室四五天，不病也得疯了。待唐糖走后，胡梨进了病房，莫一言应该是听见了她和唐糖在门外的交谈声，胡梨一进门就接触到了莫一言的目光。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这是在帮唐糖，还她上次开导我的人情。”胡梨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就从治疗车上拿了一坨小棉花在手里搓着玩。
“你骗我说她受伤了还想我感谢你？”
胡梨一脸促狭，“你敢说要不是我，你能找着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唐糖耍流氓？”他在治疗期间公然耍流氓的行为已经在手术室、护士站传遍。“我听杜涵说，你和唐糖假结婚了？”
“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莫一言把胡梨噎他的话噎回去，“真结婚，结婚证可都是如假包换。”领了证盖上戳可就是他的人了，哪有什么假结婚一说。
“你喜欢唐糖为什么不和她明说？”胡梨看莫一言对唐糖的殷勤在乎劲儿就知道他对唐糖的心意。
莫一言也问自己，为什么不和她明说呢？答案呼之欲出，他反问道，“杜涵和你明说了，你接受了吗？”
胡梨无言以对，她不仅没有接受，还想尽办法躲避逃离。
因为当初爱得够深，所以哪怕不再爱了，也难以轻易接受另一段新感情。哪怕知道那是一段可以重获新生的感情，也还是会不自觉地去计算它的周期是多久，预测它的终点又是一番怎样的疼痛。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要开始。
胡梨原本不信长痛短痛这一套的，她认为只要爱的够深，只要还没忘记，怎么着都是长痛，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出来，所以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的长痛。
可当她离开李关遇到杜涵，她却信了那一套。她不留丝毫余地地拒绝杜涵，没有长痛无需短痛，直接就不要开始。
如果莫一言对唐糖坦白，唐糖估计也会像她一样逃离吧。
胡梨出了病房回B超室的路上都还在想着，想得出神，直接撞到了杜涵硬邦邦的胸口，一阵眼冒金星。
刚要发作是谁不长眼，看清是杜涵，瞬间蔫了。
知道她不会理他，杜涵兀自说着，“我来给你送夜宵，见你不在等了一会。夜宵都是你爱吃的，放桌上了。我……走了。”
听他说要走，胡梨这才开口，“再见。”
杜涵苦笑，“你这是有多不想看见我？”
杜涵这样说着，却没有再多做逗留，胡梨张着嘴想要解释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自她明确拒绝他的那一天起，他就总能在科室人不多她工作也不忙的时间点出现，有时候带给她一顿夜宵，有时候是一杯热咖啡。不会逗留太久，不会做过多纠缠，分寸拿捏得刚刚好，不让她反感也不容她拒绝。
或许莫一言对唐糖做的也是类似的事情。胡梨这样猜想着，进了科室，桌上的夜宵安安静静在那等着她，散发着阵阵勾人食欲的辛香。
见胡梨打开夜宵的袋子，准备大快朵颐，韩彦从门缝后直起了身子，暗暗打算一定要让杜涵好好感谢他提供了胡梨的排班表。
韩彦掐着时间，唐糖应该回来了，他朝着胡梨做了个深藏功与名的励志微笑之后，优哉游哉地返回莫一言的病房去看热闹。
果不其然，唐糖已经端着碗粥送到了莫一言面前。
“你扶我坐起来吧。”莫一言伸长了双臂，等着唐糖的动作。
平躺着也没法吃，这点唐糖还是清楚。只是一朝被莫一言亲，十年都怕近莫一言身。唐糖看着莫一言一副求抱抱的样子，犹豫了。
“我现在舌头还痛着呢，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莫一言无奈，自作孽不可活。
唐糖听到舌头，更加坚定不去碰莫一言，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燥热又涌了上来，嘴里似乎还残有莫一言的余味。
啊~不能想了！唐糖使劲摇了摇头。
“我去叫人帮你。”唐糖当真就准备去叫护士。
“别！”莫一言一手撑着床板，慢悠悠地坐了起来，还调整了下姿势，让背靠着枕头更舒服，“不用了。”
唐糖：“……”你果然是流氓体质，又对我不安好心。
原本唐糖还打算喂莫一言喝粥，看现在这样子应该不用了。唐糖把粥放到莫一言手里，“自己吃。”
莫一言委屈，但也无计可施，唐糖已经懂套路了。
“每一次和你分开，每一次被你打败……”唐糖的手机响起，方锐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莫一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唐糖刚抬手之时，就把电话挂断顺便关机，美其名曰：
“我是病人，你要留在这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