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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时空维发生混乱, 小天使可以多购买几章助力程序猿修复噢~ 看完四周, 感觉一切都很虚幻的邵曜又低头查看自己的其他奏折日期,每一个都没有错, 显示是丙午年辛酉月庚戌日。邵曜是个不积压奏折的敬业好皇帝, 凡京内呈上来的奏折, 落款必定是昨天的无疑。
那么今日就是辛酉月辛亥日, 八月初七。
这一年, 阮绫已经嫁给了邵曜。这一天,邵曜甚至也记得很清楚, 这一天是他认识阮绫的第二年。他本来答应阮绫,至到晚间要跟她一起出宫玩。
但是临到下午,突然来了一批堵在路上的奏折,这批奏折因是河水上涨被堵在路上的,积了很久,邵曜担心里头有汛情洪涝, 就黄了跟阮绫的约,先看了一通宵奏折。
但实际上只是虚惊一场, 没什么大事。
所以重来一回, 邵曜准备提前交待一下时怀池, 让他加个班,先预处理一下晚上才加急送到的奏折,自己就明天再来处理了。
心中主意打定, 邵曜又随便看了两眼其他奏折, 便站了起来, 背着手优哉游哉往门外去。路过到门边的时候,邵曜还特地看了两眼林景。
一想到林景后来当上总管之后,便对阮绫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心里就忍不住冷哼一声。上辈子那时候,实在是邵曜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无力回天,觉得有个林景留在宫里也不错,才放任自流。
这辈子……
哼哼。
邵曜心中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回头就找个借口叫林景去涮马桶。
林景才调来御书房不久,只觉后背忽然一凉,仿佛是来自皇帝的凝视,他心中又惊又疑,却不敢贸然抬头回看一眼,只好僵着背脊硬挺着等皇帝走过去。
邵曜出了御书房内间,目光落在自己爱卿时怀池身上,心情便瞬间愉悦了许多。
还是爱卿好啊,一直为大齐兢兢业业,尽忠职守,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未曾背叛他,为大齐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上辈子给绫绫砍了,太可惜了。
没关系,这辈子,朕一定好好补偿你。
至于今天,先帮朕顶个班呗。
邵曜背着手走到了时怀池桌案边,清咳一声,说道:“朕听说晚些时候还有一批新奏折要上,你先给看看,朕明早过来处理。”
时怀池心想,这不就是要加班了?
他面色平静地将手里的笔放下,起身同邵曜说:“皇上,臣已经同内子约好,晚上陪她看夜市,臣这前几日刚成亲,没休假便罢了,若是还加班……”他露出为难的神色,语带微微的控诉。
邵曜心里那叫一个诧异啊!
什么?
这个工作狂,万年单身狗,他成亲了?
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理论上来说,自己肯定是知道时怀池成亲了的呀。
邵曜这么多年来,演技已经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质的变化,于是他面带微笑地听时怀池讲完了,心里便直骂年轻时候的自己不厚道,时爱卿成亲,居然不给他放假。这像什么话?
算了,回头随便找个理由多赏些布料首饰给他妻子,当做给爱卿的补偿好了。
至于今日……邵曜咬咬后槽牙,罢了,反正也不是十分重要内容的奏折,就给自己和爱卿都一起放假好了。
邵曜心情愉悦地如此想到。
主意打定,邵曜就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轻松愉悦地同时怀池说,他处理完了桌上这些,可以早些走,与他妻子好好逛逛街,享受享受新婚的美好时光。时怀池毫无异色,一直是点头恭听的状态。
邵曜亲切和蔼地嘱咐完了,然后他自己迈着皇帝八字步,轻松愉快地回了里间。
他记得今日晚饭时分,阮绫便要等不住,来守着叫他快些一起出宫了。
她惯是如此,要做一件事,便十分性急,风风火火不拖沓。
虽然后来……同自己决裂也是毫不拖沓。
邵曜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距离苏妃出现还有两年,一切都还来得及。想到这,邵曜就心情愉悦地坐回了自己的御座上,边看奏折边等着阮绫饭点来找自己。
晚饭时间到了,眼看着御膳房已经上了菜,还是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邵曜慢吞吞的,菜上了,王福顺来请他上座,他借着看奏折多等了一会,都没有等到记忆中的阮绫。
……不应该啊,绫绫今日怎的没过来?
邵曜实在是等不住了,偏头问一旁恭候着的王福顺:“你去看看皇后吃了没?若是没有,便请她来一起吃。”
王福顺讶异地看了看邵曜,也不知道这顷刻间他想到了什么,面上不掩负责地回话:“皇上,您还没有皇后呢。”他以为邵曜是选秀临近,迷糊了,又说道,“选秀已经近了,六天后就开始。”
选秀?
好端端的他选什么秀?
真要敢选 ,绫绫不得气得再不要理他了?
邵曜顿时五雷轰顶,好在他的表演功底十分强劲,强忍着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惊讶疑惑。邵曜且还保有几分理智在,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问阮绫有没有在选秀名单上,便平静如常地吩咐王福顺:“把名单给朕拿来。”
王福顺笑眯眯的,躬身退到门口,同林景说:“你去把选秀名单拿过来,皇上要过目。”
林景近来已然成功拜了王福顺为师,也就是太监间俗称的干爹干儿子,将来林景要给王福顺捧牌位上香的。林景闻言便有些诧异,小声问:“皇上先前不是不乐意看选秀单的吗?”
王福顺算是邵曜的奶爹,伺候小时候的邵曜长大的,仍旧是一脸褶子笑,“说不准是时秉笔新婚恩爱,叫皇上眼热了。这才想看看名单,”他更压低了声,教导林景,“顺带把秀女们的画册都抱过来,皇上待会指不定还要看的。”
林景答应了一声,也噙着笑,转身小跑出去了。他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皇上看了秀女名单和画册能心情好些,忘了先时看自己的那点莫名不顺眼。
邵曜这顿饭吃得也寡淡无味,内心已然十分焦虑,偏偏还要装作如常的样子,佯装镇定地吃饭。他一筷子杵到了一盘水晶虾仁里,犹豫了片刻,才动了动筷子,夹起来,送进嘴里。
味如嚼蜡。
邵曜皱了皱眉,放下了筷子。
御膳房的太监顿时紧张了,上前来小心翼翼问邵曜,是不是菜做得不符合皇上的口味?
邵曜看看他那克制不住的一脸犯了错的丧样,只好又拿起了筷子,继续嚼蜡一般地夹了几口。那御膳房的太监才没那么紧张了。好不容易消灭一碗饭,邵曜终于能站起来,让人把饭菜撤了。
外间已经候着一小会的林景接到提示,赶紧抱了名单和画册进来。邵曜也顾不得看他不顺眼了,立时便亲手拿过了名册。就挥挥手,把看着就烦的林景赶了出去。
邵曜低头翻翻翻,除了翻到了让他眼睛脑仁一齐痛的苏榴,压根上头就没有阮绫的名字。
邵曜心里顿时是着急上火了,想来想去,邵曜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等下去了,阮绫从小就是阮氏的皇后预备役,若非有什么变故,她怎么可能不参加选秀?
他轻轻合上了名册,随手放到一边,连借口都想好了,准备今晚就走一趟阮府,立刻,马上。他招招手,招呼王福顺跟上,迈脚往外间走去。还没走出御书房,就听到了时怀池的说话声。
这个时间了,时怀池还没走?
不是要陪他妻子去逛夜市吗。
邵曜倒是没有偷听的打算,继续往屋外走,只是——
林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真是孤陋寡闻,竟不知这草饼是什么?”
时怀池的声音比平时更柔和一些,透着愉快轻软的笑意,“其实我也不知道,内子说想吃的,到时还要她领我去。”
邵曜整个人都木了。
因着靠楼梯里面,从他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什么了,时怀池一无所获,便站直了身子。
一旁的阮绫跟邵曜肩并肩,头挤头还往下看。
他俩都手肘叠挂在栏杆上,连弯腰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他突然有一种人家才是一对夫妻的荒唐感。
时怀池往后退了半步,站在一顶花好月圆红灯笼下,静静看着,没有说话。
过得片刻,阮绫看完了,就抬起头来,见时怀池颇显落寞地站在一边,她略一想,如何猜不到时怀池在想什么?
这可是把他从邵曜那边挖过来的好机会。
这么想着,阮绫便背着手朝时怀池走了过去。
她在时怀池面前站定,仰起头来,笑意盈盈的,眼里的光也极盛,问时怀池:“你不舒服呀?那晚上还去燃灯吗?”
她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问时怀池要不要休息呀,好似更在意的是晚上能不能一起燃灯。
这倒不是阮绫不想直接关怀一下他,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关心之情,能直球,谁喜欢绕来弯去的呀?实在是她知道时怀池面上不显,心里想法多得很,她若是太直接了,时怀池怕是反要疑心她是不是有目的。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真有目的,那当然要迂回一下啦。
时怀池果然觉得这样的阮绫很正常,又想到她终归还是惦记燃灯,既要与自己一起燃灯,那便没皇帝什么事了,他欣然便应了下来:“自然要看。”
邵曜这时候也不甘心地从楼梯口上站直了身子,踱到他们两个身边来,沉着声打断了他们两个:“朕怕是得躲一躲。”
阮绫心想,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往邵曜的包间方向一指,“躲你自己房间去吧?”
“朕的房间不安全,你们房间是哪个?”
阮绫到底也不想邵曜被苏榴制住,便往走廊尽头,拐角内的那个房间指了指:“六福地。”
邵曜伸手就拉起阮绫往楼道里跑。
时怀池见阮绫根本没有拒绝邵曜,心里便是一滞,脚步更是跟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挪不动了。
阮绫被邵曜拉着跑了好几步,忽然发现时怀池还跟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又挣脱了邵曜的手,跑回来拉了拉时怀池,“你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时怀池:“……”
莫名心情就好些了是怎么回事?
邵曜见状,也跑回来,拉住了阮绫另一只手,催促他俩:“快走。”
时怀池:“……”又不高兴了。
时怀池根本想不通他们两个怎么听到苏榴的名字就这么大反应,沉着脸被阮绫半拉着进了房间,才问:“皇上不是已经让苏妃落选了?用得着躲猫一样?”他觉得自己憋了这么久才质问邵曜,已经算很给他面子了。
阮绫见时怀池也不关门,自己又过去关上了门,才转过身来无奈地嘿嘿一笑,“还真是猫抓老鼠。”
邵曜有点气,在一旁反驳:“什么猫抓老鼠,朕是老鼠吗?”
阮绫瞥他一眼:“你比老鼠可怜。老鼠躲洞就没事了,你还要担心待会不要有人把你五花大绑送出去。”
邵曜:“……”一时竟无话可说。
阮绫把门栓从里面拉上了,就转头来指示邵曜:“把饭桌推过来,说不定能抵挡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