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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她的脸!
她引以为傲的容貌竟被人划伤!
且,很快地她便感觉到了,伤口不仅火辣辣的,刺痛感竟渗入了肌肤,蔓延在血肉之间。
如果只是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顶多只是脸皮疼,哪会有这么强烈的疼痛感!让她几乎觉得整张脸都在疼,疼的她想掉眼泪。
敏锐如她几乎是一瞬间猜到了——贺兰尧那支银针上有毒!
如此想着,尹清罗抬眼,怨恨的目光直直射向贺兰尧,眸中似有火焰燃烧。
她对他还不够好?他竟下得了狠手划伤她的脸!且还在银针上淬了毒。
“小羽毛,疼不疼?”此时的贺兰尧自然没心思去搭理尹清罗,而是急忙去查看苏惊羽的伤势。
苏惊羽的胳膊被尹清罗的飞镖划伤,当时他距离有些远,来不及去截下飞镖,眼见那飞镖伤了苏惊羽,他自然是怒了。
尹清罗敢在苏惊羽的胳膊上划一道扣子,他便在她脸上划一道口子。
敢伤了他的人,就要做好被他回击的准备。
于是乎,他毫不留情地拿淬了毒的银针去划破尹清罗的脸蛋,让她无脸见人。
“阿尧,我……”苏惊羽被他扶在怀中,道,“我倒并未觉得有多疼,只是……”
身上的力气似乎在被抽离,让她有些乏力。
尹清罗那没飞镖,必定也是淬了药物的。
贺兰尧的视线正落在苏惊羽的胳膊上,原本细嫩的肌肤被飞镖划出了一道伤痕,伤口周围竟隐隐有些泛紫。
贺兰尧见此,凤眸漫上一层寒霜,目光如箭一般射向尹清罗。
尹清罗同样在看着他,面色冰冷,“贺兰尧,你一次次不识抬举,本公主都不曾与你计较,一直以来都是笑脸相待,而你呢?你伤我哪儿不好,偏偏伤我的容貌!还在银针上淬了毒,呵呵,你以为就你会下毒么?我的飞镖上同样有毒,你我双方都没讨到好处,不如各自退让一步,换取解药。”
“好啊。”贺兰尧唇角轻扬,“你先把她的解药拿来,待她解毒之后,我再将解药给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尹清罗冷笑一声,“如今这是在我的地盘之上,我没喊人来便已经对你很是客气,你还想忽悠我先交出解药,给她解了毒之后你还会管我么?你先交出解药来!本公主是言而有信之人。”
“那你喊人啊。”贺兰尧慢条斯理道,“把你的护卫们喊来,看看你如今这副丑样子。哦对了,没有解药的话,很快你整张脸都会萎缩凹陷,到了后期还会逐渐溃烂,想想那个画面,多么精彩。”
“你——!”尹清罗气的瞪大了眼,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解药在这,你的呢?既然你不愿意退让我也不愿意退让,那这样好了,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把解药扔向对方,谁若是不扔就天打雷劈!”
贺兰尧望着她眉眼间的焦急,心中冷笑一声。
这个女流氓倒真是爱惜她自个儿的皮囊,从最初的气焰嚣张到此刻的妥协,可见她是真的急需解药,就怕自己的容貌出问题。
想想也是,女子素来爱惜容颜,更何况还是尹清罗这样成日勾三搭四的女子,若是没有一张好皮囊,她哪有脸面出去猎艳?
“成交。”贺兰尧轻描淡写地应着,随即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解药在这,数到三,同时扔。”
“好!”尹清罗沉声应着,开始数,“一……二……三!”
尹清罗的话音落下,二人同时将解药抛向了对方。
然而,贺兰尧却多了个心眼,扔瓶子的时候故意将瓶子甩高了,以致于尹清罗没能接住,由着那瓶子从头顶掠过——
尹清罗吓得急忙回身去捡瓶子。
那可是瓷瓶,若是摔碎了可就大不妙!
而贺兰尧稳稳地接住了尹清罗丢来的瓶子,放入怀中,随即打横抱起苏惊羽,一个轻跃蹿上了房梁,足尖一点,破窗而出!
同一时,尹清罗也捡起了掉在门板后的瓷瓶。
好在这瓶子落地时封口的瓶塞正对着地面,以致于瓶身没有破碎。
尹清罗此刻自然是无暇顾及逃走的贺兰尧苏惊羽两人,在她看来,此刻最重要的事便是解毒,解毒之后,她要设法将脸上的伤痕修补好,不能留下任何的瑕疵。
尹清罗迫不及待地便要打开瓶塞,然而,视线落在瓶身上的字时,她却是怔住了。
洁白的瓶身之上,写着‘脑残片’三个字。
“脑残片?”尹清罗顿时觉得这解药可能有问题。
脑残……是一种什么病?听上去倒像是关于脑袋的病。
她伤的是容貌又不是脑子,解药怎么可能会是脑残片?
而就在这时候,耳畔响起了贺兰陌的声音,“这不是解药,不能吃!”
贺兰陌被贺兰尧一脚蹬到了墙上,受了内伤,便只能抚着胸口扶着墙站起身。
听闻尹清罗口中蹦出‘脑残片’这三个字,他立即明白尹清罗是被贺兰尧给耍了。
据他所知,脑残这二字,是骂人使的,他曾从苏惊羽口中听到过不止一次,大概的意思便是说人脑子有病,做事荒谬。
尹清罗手上那瓶药,十有*不是解药。
“这竟然不是解药?”尹清罗听闻贺兰陌的话,顿时一惊,随即转头看他,“这个药究竟是什么药?”
“你被贺兰尧给耍了。”贺兰陌抚着依旧有些疼痛的胸口,依靠着墙道,“公主,方才为何不叫人进来捉拿他们?这附近都是你的人,只要你高喊一声……”
“把人喊来,看他们看本公主的笑话吗?!”尹清罗面色一沉,“我若是喊人来,他们便会知道我被贺兰尧伤了脸,本公主怎能让人看见我狼狈丑陋的样子?若是刚才喊人过来,此刻岂不是糗大了?我尹清罗被人伤了容貌还被对方用假的解药耍了一把,这事传出去丢不丢人?本公主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几回亏,丢不起这个脸。”
贺兰陌听闻此话,只觉得这女人当真无可救药。
死要面子活受罪。
“况且,贺兰尧的功夫有多好我心里有数,我的那些护卫,喊来了也是白搭。这太行宫也就那么几十号人,等人赶来了,他早就溜了。”尹清罗说着,捏紧了手上的瓷瓶。
竟敢伤了她之后又耍她!
“公主,你给他们的解药是真?”贺兰陌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尹清罗听闻此话,冷哼一声,“当然是真,本公主又不能早早预知今日的状况,自然不会提前准备假的解药,我也料不到贺兰尧会如此阴险,拿什么脑残片来充当解药,本公主解毒心切,一再退让,哪知却得到如此对待……”
说到这儿,她只觉得脸颊又是隐隐作疼,不禁伸手抚上了脸庞,转过头望向了贺兰陌,“我的脸好疼,是不是很丑?镜子……镜子在哪儿?”
“公主莫焦虑,只是一道伤痕而已,并没有很丑。”贺兰陌心底颇为不屑,表面却得安慰着,“更何况,公主你不是有一本药王留下的医经么?何愁解不了毒?”
而就在他说话期间,尹清罗已经奔到了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照自己的脸。
右边脸颊上一道约莫手指那么长的伤痕,血液已经有些干涸,伤口周遭泛着淡淡的黑紫色,很明显的中毒迹象。
尹清罗捏紧了拳头,力度之大几乎要将指甲嵌进肉里。
她这白皙如雪的脸庞上多了这样一道伤痕,简直丑死了!
她不允许自己脸上有这样的瑕疵,否则她该如何出门见人?
若是不能解毒,她根本就没脸见人。
尹清罗响起贺兰尧的原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泛凉——
若是无法解毒,整张脸都会萎缩凹陷,到了后期还会逐渐溃烂……她不敢再往下想。
“我有药王留下的医书,但如今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贺兰尧给我下的是什么毒,让我如何对症下药?”尹清罗咬牙切齿,狠狠地握拳捶桌。
“公主,冷静。”贺兰陌走到了她身后,“父皇的疑难杂症你都能有法子治,你脸上的毒,你也一定能解的。”
“那是因为你父皇中的毒在数百年之前就存在了,药王的医书记载的都是年代久远的东西,有不少都流传到至今。有句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药王死后的这几百年,必定也有不亚于他的高手存在,这些高手所制的毒,医书里又怎能翻得到。”尹清罗说到这儿,目光一沉,“比如贺兰尧下的这个毒,我就从来没见过。”
她也真是倒霉透顶了。
“公主,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不会泄露出去,你若是怕让人看见你受伤的脸,找条丝巾蒙起来可好?”
“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尹清罗磨牙,“可总是蒙着脸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长期不以真面示人,旁人会怎么看待我……若是被我的姐妹们知道了,必定要被她们笑死,我一定要想办法解毒。”
这一头尹清罗在为容貌发愁,另一头,贺兰尧已经带着苏惊羽一路奔远了,途经一座假山,贺兰尧直接躲了进去。
将怀中的苏惊羽放下,让她靠着山壁坐着,贺兰尧拿出了尹清罗给的解药,取下了瓶塞朝里望去,装着的都是雪白的药丸。
尹清罗给的解药,他一时间也不好分辨出是真是假。
贺兰尧瞥了一眼苏惊羽的脸色,此刻有些微微的苍白,神色倦倦,看上去很疲惫无力。
再这么拖下去可就不妙了。
贺兰尧垂下眸子,从瓶子里倒了一颗药丸在掌心中,从衣袖中取了一枚干净的银针试毒,针尖刺入药丸中,再度取出,无毒。
贺兰尧见此,将药丸直接吃下。
“阿尧,你干什么?”苏惊羽望着他的动作,眉头轻拧,有气无力道,“药怎么能乱吃呢,一不小心会吃出毛病的……”
“银针试过我再试,确保万无一失。”贺兰尧慢条斯理地说着,而后倚靠着苏惊羽坐下。
苏惊羽听闻此话,眉眼间浮现些许无奈之色。
片刻的时间过去,贺兰尧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这才又倒出了一颗药丸,递到苏惊羽唇边,“没问题了,吃吧。”
苏惊羽张口将药丸吃下,药丸入腹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
“好多了。”苏惊羽道,“尹清罗给的解药是真的。”
“那种情况下,她只想如何恢复容貌,大概是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解药正好在身上,她便豪不吝啬地拿了出来,试图换取我的解药,然而……”贺兰尧说到这儿,低笑一声,“我给她的却不是真的解药,她现在多半是气死了吧?”
苏惊羽听闻此话,顿时笑出了声,“那你给她的是什么?”
“小青给我制作的零嘴,奶糖。我身上一共带了两个瓶子,一个瓶子里装的是真的解药,另一个瓶子里装的则是奶糖,且那个瓶子上写的是脑残片,我也是吃了之后才发现的,想不到小青那么淘气。”贺兰尧说到这儿,悠悠叹息一声,“为了捉弄那个女流氓,损失了我一瓶奶糖,真是浪费了呢。”
“噗嗤!”苏惊羽闻言,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小青拿脑残片的瓶子给你装糖,哈哈哈……那你平时都在吃脑残……”
剩下的话苏惊羽没有机会说完,被贺兰尧用唇堵了回去。
贺兰尧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随即松开了,面色似是有些不悦,“不准笑。”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苏惊羽嘴上说着不笑,唇角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真的好想笑。
可是只能憋着,否则阿尧是会不高兴的。
公子钰用写着脑残片的瓶子给阿尧装糖果,是他压根没看见字随手拿的?还是故意?
她觉得多半是没认真看,顺手拿的吧,公子钰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的,且,他也不会如此冒犯他们家殿下吧?
“话说回来,阿尧,你给尹清罗下的毒……”苏惊羽的面上尽是好奇,“当真会导致肌肤萎缩?”
尹清罗那么臭美的人,若是那张漂亮的脸蛋给萎缩了,她是否会活不下去?
“不错,此毒乃是师父所制,上一回与我见面时带的见面礼,只有一小瓶。”贺兰尧说着,眉头轻挑,“这瓶药可是价值不菲呢,此药虽恶毒,但药材都颇为珍贵,我不轻易使用。在我看来,正常的敌人我还舍不得用这么贵重的毒药,但碰上尹清罗这样令人发指的,压箱底的毒药都得拿出来用了。”
苏惊羽闻言,颇为赞同,“这尹清罗,真算是我目前碰上最贱的敌人了。”
一想起尹清罗对阿尧起的龌龊心思,苏惊羽便气不打一处来。
喜欢贺兰尧的女子何其多,几乎都将他奉为心中男神,而尹清罗呢,却是想抓他回去做男宠调教……真是想想就让人气的牙根发痒,恶心得慌。
相比较这个情敌,之前的那几个情敌真是可爱多了,无论是牡丹公主还是古月南柯,至少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至少她们对贺兰尧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崇敬与爱慕,不似尹清罗这般……淫邪。
“说句实话,我一点儿都不鄙夷鸾凤国的国风,女子三夫四侍,在我看来并不可耻,她们只是想拥有和男子一样的权利而已,最初我听说这个国家时,打心眼里还是挺欣赏鸾凤国女帝的,站在女子的立场上,她很给女人争脸。”苏惊羽顿了顿,继而道,“但……即便是三夫四侍也总该有个底线吧?人家男子心甘情愿地跟你也就罢了,连有妇之夫也要肖想,那就是真的可耻了。”
尹清罗这样的德行要是能当女帝,那可真是见鬼了。
她会搞臭整个鸾凤国,使得国风变得*不堪。
“她会得到教训的,等她脸上的肌肤开始萎缩,她就尝到厉害了。”贺兰尧说着,轻抚着苏惊羽的发丝,“今日来宫中这一趟我们也不算白来,至少我们知道了贺兰陌还没死,他傍上了尹清罗,想必就是要靠着尹清罗复仇的,回头通知四哥,让他多提防着些。小心这个潜在的敌人。”
“也是,如今你我都是被搜捕的要犯,已经无法呆在宫中,那么贺兰陌首先要对付的多半是四哥。话说,你今儿踹他的那一脚,想必不轻罢?”
“少说也将他踹成内伤,不修养一段时间别想康复。”贺兰尧不紧不慢道,“当我得知他没死的那一刻,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再杀他一次,可当我看见尹清罗用飞镖伤你之时,便没有时间再管贺兰陌,而是去尹清罗脸上划了一刀给你解气,之后从她手中拿到解药,当然要带着你赶紧开溜,找个安全的地方解毒,于是乎贺兰陌就被我忘到了脑后,又给他躲过一劫了。”
“尹清罗身上的那件蚕丝宝甲可真是气人,刀枪不入。”苏惊羽冷哼一声,“也就只能挑着她的头下手了。”
若不是靠着那件宝甲,尹清罗哪有命活到现在。
真想将她那件宝甲夺过来,没了宝甲,看她还如何嚣张。
“虽然没杀了她,但她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会轻松,她的脸会一天比一天难看,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除非她能有本事解那毒。”贺兰尧说着,唇角勾起凉薄的笑意,眼见苏惊羽的气色恢复的差不多了,便道,“走吧小羽毛,咱们去找大舅子,让他带我们出宫去。”
“好。”苏惊羽起了身,随着贺兰尧走出山洞。
……
“我的脸……好疼……陌,给我拿镜子来!”
装潢华丽的房屋之内,身着艳红色衣裳的女子正蜷缩在床榻之上,面部表情似是痛苦,她双手捂着脸颊,朝着一旁的男子道:“你快给我拿镜子来!我要看看我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别看了。”贺兰陌望着她,状若叹息道,“你看了也是难过,为何还要看呢?有照镜子的时间,倒不如看看医书,看看是否有可以挽救的办法。”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这个毒的来历!无法对症下药。”尹清罗咬牙切齿,“贺兰尧……我绝不会放过他的!若是我这张脸真的被他毁了,我也非毁了他的容貌泄恨不可!我得不到的,我宁可毁了他。”
贺兰陌望着她狰狞的模样,眸底悄然划过一丝厌恶之色,转瞬即逝。
他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尹清罗,然而,他根本走不出太行宫。
贺兰尧给尹清罗下的毒倒是厉害,每每间隔一段时间她的脸颊就会发疼,疼痛持续一段时间便又会消失,过会儿又开始疼,反复发作。
且,他觉得她的脸颊已经开始有些凹陷了,从伤口处开始,左右两边的脸颊竟有些不对称。
这对爱美如命的尹清罗来说,真是莫大的折磨。
“好疼……”尹清罗一边嚎叫一边喘息着。
而就这样过去了片刻,她终于停止了叫喊,蜷缩着的身子也舒展了开。
熬过了那段发作的时间,她便可以安宁了。
但她知道,约莫再过半个时辰,她又会再度陷入这样的痛苦里。
她真的不想再面临这样的痛楚!
“公主,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试。”贺兰陌的声线传入耳膜。
尹清罗当即抬眸,“什么办法?!”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无论什么办法她都想听一听,只要有希望,她都想尝试。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无休止地痛苦下去,她不知道她的脸最后会萎缩到多么可怕的程度。
“或许,你可以试着去求助国师帝无忧。”贺兰陌淡淡道,“你作为异国公主,自然算得上是出云国的贵宾,你将你的情况告诉父皇,求他出面去请国师帮你看看。这个神棍虽然喜欢装神弄鬼,但他的医术是一等一的,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看你去不去了。”
“求助国师……”尹清罗拧起眉头,“我之前才和你们的皇帝说他妖言惑众,蔑视君王,这会儿又要我去求他,那我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