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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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乐声悠悠, 又有人在其中击磬鸣钟, 炉中烟火晕晕, 从远处看犹如仙境一般。

    忽然其中一个姑娘腿一弯伏倒在地,手臂缠到了相邻的女孩子手中的纱带上面,两个人不慎一起倒地, 接着噼里啪啦, 像是冰雹打到花田里一般,这些年轻的舞姬横七顺八倒了一地, 咿咿呀呀哎吆吆的□□娇哼此起彼伏。

    本来优雅缥缈的乐声渐渐落下, 一群年轻的小姑娘声音混杂在一起嘈杂得很, 也许是因为这个大堂构造特殊,甚至能听到带着金属震颤一般的回音。

    忽然, 空气里传来梆梆几声,金属相击,声音清越宏亮, 回声在整个大堂里面往复作响。

    地上躺着的或是已经起来正在整理仪容的女孩子各自噤声,两个本来撕扯在一起的姑娘们松开拉着对方衣袖头发的手,撑着地板站起来,负责击钟鸣鼓的乐人垂眉敛目立在一边, 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站在一个钟鼓前面, 有人恭恭敬敬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铜锤, 小心退下。

    两个小姑娘站在一起小声说:“姑姑怎么不在,那是谁?”

    “姑姑站在她身后,啊,她在往这边看,别说话了。”两个女孩子眼睛紧张兮兮地眼睛往地上看。

    “诸位也练习过一段时间了,又都是青春正好,难免活泼好动。但宫里规矩森严,希望大家都能管好自己,不要给你们姑姑和我惹麻烦。”

    “好好准备,三日之后殿上献舞。”

    这句话一落下下面具是一片细微的轻呼,有人紧张有人期待,野心勃勃自然为之心动。

    青衣女官面色严肃,看上去不苟言笑,观她如此下面年轻活泼的舞女也不敢再放肆,因她态度略有冷漠,下面的女孩子心里都渐渐有些不安了。

    看着下面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脸上藏着期待和憧憬,女官脸上略带满意,她转身离开,刚刚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墨青色衣衫的女子站到前面来,立刻就被一群小姑娘缠上。

    “姑姑,我们要去见大王了吗?”其中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趴在她耳边问,脸红红的,满眼期待,听她这句话其他女孩子或是矜持或是热切的望着那位姑姑。

    “你们的眼神都要把我烤化了!”姑姑伸手点扒在她肩膀上的姑娘,然后笑着无奈说:“不是为大王献舞,是王宫里的一位夫人,你们大概也有所耳闻。”

    小姑娘们一个个睁着眼睛,“姑姑快说,我们哪里认得几个夫人!”

    “是那位深得大王宠爱的云美人,好了好了,我去忙了,你们先在这儿练着,可不要偷懒。”说完之后这位姑姑从人群里面让开的空隙里面出去。

    因为她这句话人群里面是炸开了锅。

    “云美人,就是传说宫里最漂亮的那个?”

    “最漂亮?大概也不尽然,宫里还不是大王喜欢哪个,哪个最漂亮!”

    其中两个舞姬凑在一起,其中一个神神秘秘的拉着另一个躲在一个柱子后面,低着头小声说:“你知道我在宫里拜了个干娘,听她说云美人已经失宠了。”

    另一个人一脸惊讶,“怎么可能,不是说前几天大王还为云美人兴建了一个梅林吗?”

    那个女子摆摆手,“几株花木算什么,不过是大王吩咐一声而已,花不了力气。我得到的消息可是千真万确,前几天,就在梅林里面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云美人与大王不睦,率先登车而去,大王过了一会儿才自己回去。”然后她神神秘秘地让另一个姑娘靠近自己,耳语道:“我听说,有人在大王离开之后发现地上有血迹……”

    听闲话的女孩子又是一声惊呼,“什么?不是说云美人前段时间流产了吗?”

    “傻了吧,流产早就流完了,你说会不会是大王……动手……”她握着拳头,把拳头口抵到和她靠在一起的姑娘的胸口假作用力向前一推,然后挑着眉看对方。

    对方眼珠子在眼睛里面转动,显然很犹豫,“大王前后必有仆从,要是想要惩治夫人怎么会亲自动手?”

    “一看你就不懂,男人教训自家妻妾都是亲自动手,你见哪个吩咐家仆打老婆的!”

    “对啊,但是,我也见过老婆拿着棍棒打丈夫的……”

    两个人对视着,各自莫名其妙地张大眼睛,过了一会儿那个先说话的姑娘眼睛一亮说:“遇到这种事情,等怒气下去了,谁先心虚就是谁的错。”

    “那现在谁心虚了?”

    “等等就知道了!”

    秦王有一段时间没有踏入后宫,在这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就是云裳,这一点不需要刻意打探,毕竟现在宫里最惹眼的人就是这个云美人,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她,几乎是云裳刚刚回去,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然秦王治下颇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细节是什么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

    姬美人紧闭宫门多日,宫中地位最高的三位美人只有这一位姬美人最有威风,平常宫里的女子也不敢对她太过叨扰。

    心腹侍女服侍她为指甲涂蔻丹,说出这件喜事,“主人可知那云美人前日得罪了大王,就在大王为她所建的梅林里面,有人还见了里面有血。”

    这一句话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姬美人挑了一下眉,“哦?我还当大王要将那小儿捧在手心呢!虽说君王多薄幸,我们这位大王变心变得可是真快。”

    侍女早就习惯她提起秦王就要阴阳怪气的态度了,只当做没听到这句不该她听的。

    听到主人这样说便知道对方兴致来了,她说:“有人说可能是大王对云美人动手了。”

    姬美人冷哼,挑着眼皮看指尖上的红色蔻丹,“这倒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也不知道云美人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禁不禁得住。”

    侍女干笑,她有点后悔自己这么说了,主人这不是又把秦王看低了吗?

    “到也未必,只是一滴血而已。”

    “见了漂亮女人就下不了手,也不是个有定力的。”姬美人轻嗤。

    既然到了秦王宫里面就不能说离开就离开,姬美人早就知道这一点,她制止侍女的劝告,问她,“再说些有趣的,让我看看笑话。”

    侍女想了想说:“从那日起大王就不再踏入云美人宫中,而这几日云美人也被禁足在宫中。”

    姬美人用涂好的另一根指头点侍女的额头,“你啊,就知道哄我,他不去见云美人,也不见他见过其他美人。”

    侍女笑笑,“奴愿主人日日欢喜。”

    在人眼里被禁闭的云裳过了几日自娱自乐的生活,并没有其他人想象得那么可怜,秦王不过来她的日子不还是那么过吗?

    以前也没见他天天来,现在不用和日常打卡一样顶着天寒地冻过去就为了吃一顿饭简直不要太好。

    终于觉得差不多了,云裳准备让人把秦王送给她的舞姬叫来,先还吩咐侍女给她拿酒过来。

    待看到捧着桂花酒的人是秀谷,云裳问她:“大夫可给你看了,身上如何?”

    “多谢主人活命之恩,奴已大好,出行无碍。”秀谷跪在云裳身边为她倒酒,眼中含着泪光。

    云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拍拍秀谷的肩膀,“不必这么急着过来,这边不缺人伺候,你只管好好养伤。女孩子年轻时候要多多爱护自己身体,要不以后可是要吃苦头的。”

    秀谷点点头,“奴担心主人忧思过甚,发了心病,万事还是看开些好。”受了一次苦,秀谷也不念着主人做出什么事来吸引大王注意力了,她也有点明白了,以前只道大王威风,跟着云裳进宫来从未受过惩罚不说,还见了几次对方面带笑容的样子,久而久之心里难免放松,言语无忌,才招致了这次祸事。

    “怎么这样想呢?”云裳知道这小姑娘受了这次飞来横祸,心里大概是怕了。

    “大王居前庭,主人日日盛装,妆容秀美,却不能得见,想来是相思已深,又困于身份,谨小慎微,不敢相求。宫室煌煌,又无玩乐,主人日日端坐案前持卷出神,想来是睹物思人。”

    云裳端着酒,听着秀谷带着担忧的话,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居然是这样一个痴情角色。

    “好姑娘,我不自伤,你可愿意和我一起欢喜?”云裳帮秀谷把手里的铜壶放下,拉着出神的小姑娘坐在身边,双手在耳侧击掌。

    钟罄鼓乐声由低到高徐徐铺陈,如池中莲荷一样的年轻女子迈着轻盈优美的步伐一个一个地从左右进来。

    此时此刻,秀谷也顾不上坐在云裳旁边合不合规矩了,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主人这样自暴自弃,大王误会了该如何是好!

    活的久一点,看的多一点,也就没那么容易人云亦云,自我怀疑。

    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并且性格敏感不成熟,可能早就忍不住哭了,容貌美丑从不该是女子的错。大方一点,可以当面辩论,任性一点儿恐怕要到秦王那儿上眼药了。

    云裳不在乎庄月怎么看她,她想从秦王那里找到答案。

    远远地,守在前殿的太监便看到了一架车过来,车子华盖四角挂着黄铜灯盏,形如花朵,左右宫人是眼熟的宫女,太监恭敬地上前,只见一个披着淡青色斗篷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笼着手,莲步轻移,容色被宽大的帽子挡住,让人看不真切。

    云裳下了车,就有太监过来引路,其实这段路已经很短了,对方和她说:“大王交代过,若是夫人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不过昨天夜里前朝事多,大王忙了一宿,此时也许还在休息。”

    秀谷从荷包里取出几个银珠塞到小太监手里,“辛苦你了。”小太监欢欢喜喜地收下银子,亲热的叫秀谷一会儿有空去吃茶。

    云裳进门,淡淡的熏香萦绕,床榻前的帐幔拉着,她脱了斗篷,侍女半弓着身子轻轻撩开帐子的一个小缝隙让云裳通过。秦王躺在床上,盖着一层石青色的锦被,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习惯端正平躺。云裳脚下微动,踩掉两只鞋子,提起裙子,脚下无声,轻轻走到秦王榻边,在床榻边坐下,打量对方,秦王睡着时很安静,嘴唇微微抿着,胸前的被子随着呼吸起伏,光线昏暗,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两片像是小扇子一样的阴影。

    指尖微捻,云裳觉得有点痒,盯着那两扇睫毛,她试探伸出手去,却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视线里面没有一丝睡意,而她的手腕正被人牢牢擒在手里。

    “大王眼下都有青痕了,虽然诸事繁杂,也应该多保重身体。”云裳盯着对方的睫毛说,还遗憾地叹了口气。

    随着秦王松手,云裳的手心贴上了对方的脸颊,眼中一片关心,掌心下热乎乎,还软软的。

    云裳顺势解了袜子,腿一弯躺到了床上,半边身子挨着秦王,整个人舒舒服服又放松,她感叹,“若是天天都能和大王这样在一起才好呢。”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往人身上贴,对于莫名其妙的流产她心里还有气呢。

    秦王任由她略带凉意的手心贴在自己手臂上,笑着道:“你啊,小女儿性子,怎地如此爱娇”,又见云裳头上淡粉色的珠花落在枕畔,便捡在手心玩耍,“孤记得你喜欢花木,过几日让人把绿湖平了,冬天移梅树夏日栽杏树,美人一年四季都有景可赏了。”

    “多谢大王牵挂,但这样劳民伤财是不是不好?”云裳听侍女说绿湖是因秋季落满荷花而闻名的,而且是一个很大的湖,赵太后就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