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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大叔,你告诉我吧?我快要死掉了,真的快要死掉了,大叔!”高小敏一把抓住大叔的手臂,吊着她,乞求着她,满眼的泪水,她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别听这小子瞎说啊!”宋拓仁狠心地甩过高小敏的手,然后咳嗽了几声。
“一定是有事瞒着我!”高小敏哭着,并瘫坐到了地上。
“小敏,你没事吧?”宋拓义赶紧上前,企图扶起高小敏。
“你别管我,你和你哥合起伙来骗我,你们都是坏人,坏人!”高小敏哭泣着。
从昨天到今天,她眼泪就一直没有断过,她感觉自己真的要完蛋了似的。
“小敏——”宋拓义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他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丫头不哭呢,她已经够虚弱了,她不能再这样伤心难过下去了,孩子会保不住的。
“别叫我!”高小敏推了一把宋拓义。
“哥,你给我出来!”宋拓义见无法劝服高小敏,冲着宋拓仁吼了一句,并向屋外走去。
“去哪里?”宋拓仁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们到外面谈谈吧!”宋拓义知道这一切都是哥搞出来的,他手术也不愿意动,而是一直用伤害小敏的方法来解决事情,难道这样一切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吗?他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你走开,我和小敏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掺和!”宋拓仁瞪了几眼宋拓义,脸上尽是不耐烦。
宋拓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过他哥的手就往屋外拖去。
宋拓仁由于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能让宋拓义拖着往外走。
“上车!”宋拓义指着他的吉普车。
“去哪?”宋拓仁再次问道。
“上——车!”宋拓义愤怒地吼道。“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吗?”
“去哪里?我在问你去哪里?”宋拓仁不耐烦地回答。“我没有时间跟你谈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等我做完,我再由你支配,好吗?现在,我得回去,我得让小敏把孩子流掉!”
“你若是再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会打电话告诉妈的,而且妈说,如果你三天内不再过去美国的话,她就亲自过来了,妈身体不好,有高血压,你是不是也想把她给气死你才甘心?”宋拓义无可奈何地吼着,他真不知道哥的脑袋里想的是些什么?
既然病了,就得好好治病,让一家人围着他走过最后的日子才对呀?这样他最后的人生里才会幸福走过不是吗?
“宋拓义,你少吃咸饭操淡心,行不行?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无须你提醒我怎么做!我不会跟你去的!”宋拓仁转身就走。
宋拓义一把抓住她哥的手臂,就往车上塞去,宋拓仁还真让他给塞进了车里。
一路上,宋拓仁一直在问要带他去哪里,可是宋拓义根本就不理,只是一个劲地投给他不满的眼光。
高小敏看见大叔被小叔子掳走,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上楼去,她实在是太累了,她想睡觉,可是她根本就睡不着,只要一想到这些伤心的事情,她就会伤心痛哭,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结婚会带给她如此大的打击跟痛苦,早知道大叔会这样,她就不结婚了。
大叔到底有什么样的苦衷是不能说的,她真的很想知道。再有苦衷,但是大叔也不能这样对她,不能,她决定,她不会原谅大叔,她会一直一直恨着大叔,直到他承认和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她自认自己没有错,是大叔的错,连小叔子都看不下去了,小叔子一定是拉着大叔去理论去了。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宋拓仁挣扎着想下车,并一直一直问道。
“呆会你就知道了!”宋拓义还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原本他是不想回他的,他哥虽然是要死了,但是他不能这样折磨活着的人,而且是深爱着他的人。
这条路,宋拓义渐渐地熟悉起来,这不是通往结婚教堂的路吗?
“喂,你带我去教堂做什么?”宋拓仁疑惑地问道。“如果你要找我理论,也不必要去教堂吧?今天一定是有人结婚的,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你还不蠢,还不是很糊涂,我只是让你体会一下当初你死去活来要和高小敏结婚的心境,体会一下和高小敏结婚时的心境。恐怕这场景离你还不是很远,恐怕这一切还历历在目吧?我亲爱的大哥同志!”宋拓义带着嘲讽的语气回答。
“停车!”宋拓仁愤怒地要求停车。
“既然都到了,干嘛还要停呢?既然一切都还不曾远去,让你再体会一下有什么不好?感受一下和小敏结婚时的那分热烈嘛,也顺便反思一下你现在是怎么对待小敏的?神父的话恐怕还在你耳朵边回荡吧?”宋拓义继续刺激着他哥。他真的希望哥能醒悟,不要再伤害小敏了。
“宋拓义,你凭什么左右我的决定,又凭什么带我来这里?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要下车!”宋拓仁吼道。他心里已经够难受了,为什么还要带他带这里?他是爱小敏,非常非常爱,但是,他也是为了她好不是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他这种做法呢?
“下车?哼,没门儿,马上就要到了呢!”宋拓义笑了笑后回答。
“你可真会折腾,就算你带我去阎王那里,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的,你就别费心思了!”宋拓仁的态度变得很无所谓。
宋拓义摇摇头:“你可真固执啊!哥!我再问你一句,什么时候你去美国?”
宋拓仁想了想后回答:“三天后就去吧,你跟妈说一下,让她等我过去后她再过来打理公司,好吧?”
“知道了!哥,你脸色好差,你还是要赶紧啊,你又拖了半个月了,我给你的那些药你吃了吗?记得一定要吃!”宋拓义只要一提到哥的病他就会难过得要死掉了。
所以这时,他的泪水夺眶而出,车也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教学的前面,然后一把抱住宋拓仁。
“哥!”宋拓义伤心痛哭起来。
“怎么了?”宋拓仁被他弟抱着,很惊讶也很心痛。他知道弟是心疼他!
“哥,哥哥!”宋拓义只是伤心以哭泣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拓义,你怎么了嘛?怎么突然就哭了呢?我这还不是好好的吗?指不定,我手术后会好呢,能活个百把年呢?”宋拓仁安慰着他弟。“不要再哭了,就算是我死了,我也只是比你们先走一步而已,每个人都会走这条路的,有什么好哭的呢?只是死的时候我不想让更多的人为我难过,我希望每个人都要淡定,就如同我是八十岁死一样的心情,要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送我走,我就没有遗憾了,如果你们个个这样的话,我真的会不舍得走的,到时候死也闭上不眼睛。”
“哥,你瞎说什么呢?我不会让你死的,所以也请你善待小敏,你们一定能白头到老的,我带你来这里,只是希望你能够善待小敏,她很可怜,也很无辜,她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怀了孩子,而且你还对她那样,她能好过吗?我都看不下去了,难道你的心就不痛吗?我不信!”宋拓义继续抱着他哥,不忍心松手,害怕一松开哥就会走的感觉。
但是这种痛,迟早是要人命的,哥不可能会和高小敏白头到老,不可能。
宋拓义痛苦地哭泣着,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拓义,不要再哭了,命运是注定的,今生我们能做兄弟,我死亦无遗憾。”宋拓仁拍着宋拓义的背。
“哥,和小敏和好吧?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小敏很可怜,你们俩都很可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宋拓义泪眼模糊地看着哥。
“拓义,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相信小敏也会理解的。我只是希望小敏在我死的时候不要那么难过,更不想让孩子一生下来没有了爸爸,我不想让小敏像她妈妈那样生活,虽然物质上并不发愁,但是也一样会很难过的。”宋拓仁认真地回答。
“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宋拓义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宋拓仁淡淡地回答。
“你能做到的,能做到的,我只是希望你别让小敏把孩子流掉了,他是你的血脉,我希望能留下。”宋拓义脸上刚擦拭干的脸又湿掉了。
宋拓仁的眉头皱得很深,似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哥,我会照顾你的孩子的,如果小敏哪一天要嫁人,觉得孩子是个负担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孩子当成我亲生的。你放心吧,而且小敏绝对不会扔下孩子的,所以我请求你把孩子留下。我要流掉孩子,可以吗?”宋拓义又抽泣起来,泪如雨水。
“可是!”宋拓全犹豫着。
“不要再可是了,孩子我一定会像亲生儿子那样对待的,我不会让他觉得没有父亲,一定会视如己出。”宋拓义现三请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