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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的圣诞节到了，这一天对于新语文化的全体员工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被命名为「快头条」的产品测试版本终于上线，为了迎合节日推出了一系列的圣诞节活动。包括邀请好友领圣诞节礼物，每隔十分钟可以拆一次圣诞宝箱等活动。
此刻新语文化的员工都在翘首以盼，期待产品能够有好的数据。
会议室里，叶云与公司的核心管理层都在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数据，看着用户的数字不停地再增长，难掩心中的兴奋。
“秦飒，今天计划是买多少的量？”叶云问道。
秦飒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说道：“今天预估会买10万的量进来，按照每天减半算，从29号开始到元旦前夕每天保持稳定1万的量，这一个星期预计总购买量在22万左右吧。”
叶云点点头，“嗯，元旦的市场营销推广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我们会与卢伟的运营活动配合一起来做，渠道方面已经提前沟通好资源位置。。”秦飒说。
“好。”叶云对于秦飒非常放心，所有的事她都会想在前头，提前做好计划。他转身对卢伟说：“卢伟，产品能不能起来，就看用户的成本能否降下来。秦飒这边买量，用户成本是降不下来的，关键就在于产品的运营能否提升用户的裂变效果，如果裂变效果跟得上，我想一个用户的成本控制在三、四块钱不成问题吧？”
卢伟想了想，“按照现在上线的新手任务、邀请好友拆红包，包括圣诞节日活动，理论上来说应该能控制到五块到七块左右，毕竟产品刚上线嘛，种子用户的成本肯定是少不了的。”
“嗯，元旦前大家辛苦加个班，把这一周的数据统计出来，包括用户成本，用户留存，以及用户提现成本。”说着，叶云一手捂着胸，一手撑着撑着桌子，费力地咳嗽着。
“快去，把我的药拿过来。”叶云对坐在他旁边的Anna说，“对了，给大家一人冲一杯红糖姜茶吧，天气冷容易感冒。”
招助理的事叶云向白月提过，白月不曾犹豫地把Anna指派给叶云当了助理，她不放心叶云在外招来的助理能够有Anna这么细心。起初，叶云是拒绝的，以Anna的能力在REDFUND已经做到总监的位置，现在给自己当助理，他觉得不仅委屈了Anna，同时白月又失去一臂，日后的工作会更加辛苦。但白月的一再坚持，以及Anna的态度让叶云无法拒绝。
Anna加入新语文化一个月不到，工作却做得井井有条。她不仅处理叶云在生活上的琐事，同时帮助叶云搭理着一些工作事宜，帮叶云减轻了不少压力。
没一会儿功夫，Anna端着一杯药递给叶云，身后跟着两位行政的小姑娘，给会议室内人泡了一杯姜茶。
叶云喝着刚泡好的药，这才感觉嗓子里舒服了一些，“丁鹏，内容运营这块现在怎么样？”
丁鹏喝着姜茶说：“内容审核是三班倒，不过人数不多，毕竟我们目前用的是第三个方内容，安全风险不高。内容运营方面，目前是两班，确保早中晚的信息推送相对及时，同时在规划专题功能、热点推荐和信息推送的机器自动化处理，光依靠人力是不行的。”
叶云感觉嗓子一阵干痒，于是又喝了一口药，咳嗽一声说：“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的事进展怎么样？”
“这还真是个麻烦，现在新闻牌照不好申请。除非有网信办和版署的人脉关系，否则很难。”丁鹏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叶云知道丁鹏的难处，不过作为一个有新闻资讯内容的平台，如果没有新闻牌照，这将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有关部门随时可以叫停，勒令下架整改，甚至是关停。对于竞争对手来说，更有理由来打压公司。
“Anna，新闻牌照的事你有法子搞定吗？”叶云向Anna求助道。
Anna笑了笑说：“办法是有的。国家现在不是在推行有限管理股么，针对国有企业和单位进行改革。我们如果自己搞不定牌照，那么可以找一家拥有牌照的单位进行合作，比如上海报业，江苏报业等，只不过采用特殊管理股，他们不仅会占公司股份，同时也拥有一票否决权。”
“嗯，说白了就是行使监督权呗。”叶云轻咳了两声。
“对，媒体是党的喉舌，近几年互联网发展得太迅速，人人都能发表自己的声音，乱象也就跟着来了，造谣、扭曲事实、恶意中伤等行为屡见不鲜。信息传递的便捷性，有时候让有关部门也错不及防，甚至是打乱了他们原先制定的计划。所以我想未来两年，国家对于舆论和媒体会越管越严。”Anna说。
丁鹏点点头，补充说：“Anna说得没错，我最近也听一些媒体的朋友讲，现在动不动就要开会定调，总之新闻牌照的事我们还是应该重视的。”
叶云沉思了片刻，新闻牌照就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但是弓箭在手不得不发，前有狼后有虎，如此进退两难之境，唯有迎难而上。“新闻牌照一事我们做两手准备，先自己申请，Anna和丁鹏回头有时间跟我回一趟淮安，我去找找HA市政府的关系，大不了我们公司在淮安落户，看看当地能给给予我们什么政策；如果牌照申请不下来，我们再考虑引入特殊管理股，找一家大的报业机构进来，大家有资源的都可以对接给Anna去谈；再一个，现在我们算是无照经营，所以我们产品还是要低调些，能把用户弄进来才是根本。”
众人对于叶云地做法认同地点点头。
会议室里电视的屏幕上数字仍然在不停地跳动着，转眼之间新增用户的数据已经跳到五十多万，与此同时单账号的提现次数已经超过一百多万次。
沐白、江一白和卢伟形色匆匆地冲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留下的几人神色凝重，用户数据能够增长这么快，短短半天的时间能够涨到五十多万远超大家的语气，但是提现的次数让人不得不警醒，可能有大量薅羊毛的刷子进来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沐白、江一白和卢伟回到会议室。
叶云连忙问：“数据是否异常。”
江一白一脸沉重地说：“查了一下数据，有大量的刷子过来了。”
“真实用户有多少，提现金额现在多少？”叶云紧张地问。
沐白说：“刷子直接破了我们的接口，对了一下后台和第三方防数据作弊的平台数美的数据，数美那边判定为刷子的用户已经拦截了二十七万，没有被拦截直接进入我们后台的用户有十二万。”
“我看了一下提现的数据，被刷子刷走的金额已经达到三十六万，数据还在增长。”卢伟说。
虽然说叶云和众人都已经预料到产品上线定会有刷子过来薅羊毛，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才半天时间，已经被刷走了三十六万人民币，如果不立马解决这些刷子，平台将会损失更加惨重。
“现在怎么处理这些薅羊毛的用户的？”叶云问。
沐白作为技术的负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说：“目前启动了应急方案，在原接口上作了多重加密，把同IP判定为刷子的账号全部都封了。同时，跟数美科技那边沟通了一下，他们也作了相应的调整。按照目前情况，刷子的势头应该很快会被遏制住。”
叶云松了一口气，咳了几声，又对卢伟说：“提现没有做限制吗？”
卢伟回道：“提现是有做限制的，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还需要做调整。之前的做法是，每一个新进用户可以领到一块钱红包，通过新手引导用户进入钱包的界面进行提现，目的是让用户对可以在平台赚到前有一定的信任，同时告诉用户如何提现，如何参与我们的新手任务活动。”
叶云点点头，“这没什么问题，不过用户第一次提现成功，让他们爽完之后，必须要给他们后期的提现作限制。比如金额达到三十元才能提一次，或者一个月只有一次提现的机会。”
“嗯，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决定用您说的这种方案。”卢伟拿着笔记本将叶云说的话尽数了记了下来。
“好，大家都辛苦了，与刷子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大家一起加油吧。”虽然经历产品上线的头一次风波，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叶云不想因此伤了大家的士气，于是说：“Anna，晚上给兄弟们都定一下饭，定好一点的，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好。”Anna说。
众人离开了会议室，忙各自的事情。叶云再也憋不住，不停地咳嗽，神色非常的痛苦。原本捂着嘴咳嗽的右手，此刻手掌心沾了点点殷红。他生怕Anna看见告诉白月，于是偷偷擦了擦。
“叶总，您这病可不轻啊，一直咳嗽，在这么咳下去，可是要咳出肺炎的。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Anna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叶云。
叶云用纸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摆了摆手说：“不碍事，就是感冒而已，多吃点药就好了。对了，可别告诉你们白总，免得她担心。”
“什么！白总还不知道啊？！”Anna惊呼道，两人平时吃喝住都在一起，叶云这么重的病情，白总怎么会不知情呢？“您别告诉我，这段时间都没回去住吧。”
叶云笑了笑，“公司的事情这么忙，应酬又这么多，她平时工很累休息就不够，我大深夜的回去反而影响她休息。现在我感冒咳嗽成这样子，总不能回去传染给她，让她跟着我一起遭罪吧。”
“你不回去，就不怕白总担心吗？”
“不会的，你们白总不是小气人，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回去。”叶云笑了笑，“不过你向白总汇报工作的时候，不要把我这些说给她听，免得她担心。”
“知道了。不过白总把您交给我，您得听我的安排。一会儿跟我一起去趟医院好好查一下，老是这么咳可不是办法。公司这么多人都指望着您，您可能不能垮了。”Anna严肃地说。
“好，再看会儿数据，没多大问题的话，我们去一趟医院。”
——
上海某处会馆，陈达正向金彧汇报着工作。
“金总，经过调查，叶云其实没什么背景。在北京两年混不下去了，回到上海，面试了十几家公司都没有成。对了，白家那位大小姐也面试过他，不过把他拒绝了，但不知道是否是白家那位是怎么想得，他们两个人搞到一起了。”陈达谄媚的说道。
金彧立马神色冷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陈达，厉声说：“白家大小姐的是非是你能说得吗？”
“是！”见金彧不快，陈达连忙点头哈腰。
“查到叶云最近在做些什么吗？”
陈达连忙回道：“这事说来也巧，给我们透露消息的人，还是叶云的老熟人，现在在他公司上班呢。他们现在在做一个网赚新闻App，今天上线了。”
“网赚新闻App？”金彧一脸不屑地说：“我倒是高看他了，网赚与内容结合，用户能有什么价值，赔本赚吆喝，也亏他想得出来。他们今天产品上线，数据怎么样？”
陈达神秘的一笑，“数据应该不错吧，我私自做主给他们产品喂了很多数据。”
“哦？把他们产品破解了？”金彧问。
“多亏了他那位朋友，我们提前拿到了测试版本，绑了Hosts技术团队研究了一下，便破解了他们的接口，现在估计他们还在激动用户数据增长这么快吧。不过，等他们看到提现的总成本，估计就傻眼了。”
“现在刷了多少？”
“现在应该有几十万了吧，不出意外这两天刷个一两百万不成问题。”
金彧拍了拍陈达的肩膀，“这件事做得不错。把消息都散出去，让那些刷子都去刷。”
陈达不解地问：“金总，虽然这点钱不算什么，但是为什么要便宜其他人呢？”
“钱，我多的是，我要他们这个项目倒，明白吗？”金彧冷冷地看了一眼陈达。
“明白，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