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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舒冉觉得肺部的空气全部他吸干了,胸膛微微涨疼着,就在她要窒息的瞬间,霍誉铭的唇终于移开。
霍誉铭低头看着梁舒冉,被蹂躏过的唇,颜色变得娇艳欲滴,微肿,披肩的短发凌乱,她喘着呼吸,像条濒临缺水的鱼。
梁舒冉缺氧的大脑渐渐恢复了清明,理智慢慢回笼,她静静看着他,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因为她明显感受背部某处被硬物抵着,完全没有偃旗息鼓的迹象,她怕动了,会惹得这个男人失去理智。
指不定就化身为禽兽,当场就办了她。
又过了好一会儿,霍誉铭的呼吸平复了下来,他凝着她,浅笑了出声,“这么乖巧?”
任由他亲吻不说,这亲完了,不送他耳光也就罢了,竟还乖乖的躺着不动?真不像她的风格。
梁舒冉眨了下眼睫,“那我可以下去了吗?”
一开口,那沙哑的嗓音,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霍誉铭眸色微深,盯了她两秒,这才把她扶起来坐回到副驾驶座上。
梁舒冉坐好,低头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抬起头,践踏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车厢里,虽然淡得不至于呛人,但车内的空调味混杂着烟味,到底是不太好闻,她轻轻皱了下眉头。
“霍老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的语气很平和,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霍誉铭吐出一圈白雾,侧转头,也在看她,“需要多长时间?”
梁舒冉愣了一下,转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需要多长时间准备。
短暂的沉默思考。
“霍老师,您很清楚,我结过婚。”
他呼出烟圈,漫不经心的,“所以呢?”
接下来的话,梁舒冉是真的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那么平静的说出口,“您该不会认为结过婚的女人,那方面的经验就会特别丰富吧?”
那方面,这三个字她咬得特别重,强调出某种很深的意味。
霍誉铭几乎秒懂的。
尔后,他笑出声音,笑得特别轻浮,一边用目光蹂躏她,一边开口,“经验丰富的女人,不会跟男人接个吻都全身僵硬透不过气。”
“我要的又不妖艳贱|货,被别的男人调教成熟的女人,我兴趣也不大,我喜欢亲自调教,懂?”
最后的那个尾音,极端轻佻。
梁舒冉吞了口唾沫,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着掌心,沉默了半响,鼓起勇气,迎上他审判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您该不会有什么特殊喜好吧?”
霍誉铭兴味睨着她,含着一口香烟,喷在了她的脸上,笑得暧昧,“要不要试试看?”
梁舒冉憋了下呼吸,抬手挥了挥烟味儿,凝视着霍誉铭,忽然就扯出了一个特别妩媚的笑,勾人魂似的那种。
眸光流转之间,她低声说道,“霍老师,既然是交易,那是否该有个期限呢?”
兜兜转转了那么一大圈,她终于兜在了重点上。
霍誉铭眯着眼。
她这个模样,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这张沉静的脸与过去肆意的她重叠了起来。
她聪明得狡黠,每次要算计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这种眼神,先卸下你的心防,再一举进攻。
现在呢?是想算计他?还是想给自己留后路?
大概是两者皆有。
霍誉铭不动声色,淡淡的开口,“期限,由你定。”
他压根就不担心,因为只要靳祁森不松口,她就需要依仗着他,况且……
他轻笑,他有信心让她愿意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梁舒冉瞥见他的笑,心有戚戚,“所以我说要终止的时候,您也不会勉强我吧?”
“我何时勉强过你了?”
他确实没有,但他总能制造出适当的时机,让她拒绝不了他。
梁舒冉颔首,淡然道,“虽然您这么说,但我还是需要个保障。”
霍誉铭眼底的兴味更重了,“说说看。”
“我们还是拟定一份合同,白纸黑字约定的好,您觉得呢?”
这个女人这么精明,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被靳祁森那混小子给骗到手的?
“随你高兴。”
“霍老师,您什么都依着我,就不怕我漫天开价?”
霍誉铭勾着唇,“那又如何?我说过,你值得。”
梁舒冉盯着他,淡淡然道,“您亲也亲了,我的问题也问完了,我可以上去了?”
霍誉铭忽然栖身压过来,张口就在梁舒冉的脖子上咬了下去,货真价实的咬,梁舒冉没忍住,惊呼出声,“疼!”
他闻声,松开了牙齿,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留下牙印的皮肤,浓墨的眼睛沉沉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你再让其他的男人碰你,知道吗?”
梁舒冉捋开他的手,捂着脖子,眼底净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略有愠怒,“虽然我跟你做了交易,但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他那话,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霍誉铭瞅着她微愠的脸庞,眉峰挑出缕缕笑意,不说话,给她打开了车门锁。
梁舒冉听到开锁的声音,扭头推开车门,脚刚着地,又听见男人低醇的嗓音染着淡淡的笑传了过来,“真不试试看?”
梁舒冉僵了下动作,从容下车,一言不发地关上车门,连招呼都懒得打了。
……
这天晚上,梁舒冉果然又睡得很不安稳。
隔日清晨,她洗漱的时候,从镜子里面看见了脖子上那枚清晰的牙印,皱起眉头,去翻找了医药箱,然后直接贴了一块镇痛的膏药贴上去,严严实实的遮住了。
然后又换了衣服,认真打量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痕迹,这才转身下楼去厨房弄早餐。
梁舒冉正在厨房忙活,程菀冬抱着平板冲进来,“梁舒冉!”
梁舒冉冷不丁的被她吓了一跳,狐疑的转头询问,“一惊一乍的,怎么了吗?”
“你昨晚那么晚回来,是去哪儿了?”
梁舒冉心头一跳,仍是一派平静,“看房子啊。”
程菀冬板着脸,把平板上伸到她的面前,上面浏览的网页还在,娱乐头版的八卦,挂着的正是她和霍誉铭在京花台酒店套房里亲吻的照片。
梁舒冉没想到这些照片真的会流传出来,她本以为霍誉铭应该会动手脚,把事情给压下去的,显然,他根本没那么做。
她现在不用上网看新闻,都能想象得出,北城又该是如何沸腾。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是怎么回事?你跟霍誉铭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梁舒冉抬起头,对上程菀冬一副八卦的神色,濡着唇,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讲起。
程菀冬见她沉默,眉宇掠过不悦,“你该不会是想连我都瞒着吧?你老实跟我说,你跟他有什么,我也不会怎么你啊,再说,我还巴不得你找个男人气死靳祁森那王八蛋呢!”
梁舒冉要怎么解释?难道告诉程菀冬,她把自己卖给了霍誉铭?
“冬儿,总之,他会帮我就是了。”
程菀冬八卦归八卦,但更多的是担忧,“舒冉,虽然我是很希望有个人能帮你出头治一治靳祁森那垃圾不错,但是霍誉铭……该怎么说呢,你进过靳家,你该很清楚这种家庭是个什么样的环境,霍家的地位比靳家更高一层,虽然我也了解不多,但几年前,圈内隐隐约约也有传闻,霍家的水大概会比靳家更深。”
梁舒冉默了几秒,“冬儿,我知道的。”
豪门的背后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大概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清楚。
霍家一向行事低调,据了解,目前霍氏的掌权者是霍誉铭的那位二哥霍誉泓,也极少出现在媒体上,唯有霍家那位女主人,经常出席一些慈善活动,所以霍家给人的印象特别好。
但是,表面不动声色的平静,藏在深处的,很可能是暗流涌动。
“那你怎么还跟他给扯上关系?”程菀冬剜她,“你若真担心靳祁森对你怎么样,完全可以依赖我啊!”
梁舒冉看着眼前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心尖仿佛被针轻戳了一下,笑了笑,“冬儿,当我需要你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
不是她不想依赖程菀冬,而是她不想让程菀冬为了自己,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自由,以及好不容易获得的平静。
程菀冬想要维护她,但相同的是,她也想要保护程菀冬。
“你放心,我没问题的。”
并非她相信霍誉铭,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选择霍誉铭,是目前为止,最为明智的选择。
想要守护好自己珍惜的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
梁舒冉也不是笨蛋,程菀冬知道她一定有自己的考虑,倒也不再追究,不经意的抬眸瞥见她脖子上贴着快膏药贴,一愣,“你脖子怎么了?”
梁舒冉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摔了碗,故作镇定的说,“没什么,落枕了,太疼我就贴块镇痛贴,能好得快些。”
程菀冬:“……”
——
霍誉铭姗姗来迟地踏入霍家庄的大门,刚迈步进入前厅,就看见霍家的当家霍明远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装坐在沙发上。
在场的还有霍誉泓以及霍家的子孙媳妇一众人,除了远在国外的霍誉彦以及小言两人,其余的霍家人全都在场了,外围还有一干佣人。
在霍明远这个强大的气压之下,一个个正襟危坐,连调皮捣蛋的霍晏霖,也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爹的腿上,看见霍誉铭的时候,黑溜溜的眼睛轱辘辘的转,换作平日,他早就扑过去抱大腿了,但现在却连声都没敢吭。
霍誉铭目光淡淡的扫了一遍,镇定自若的上前,“父亲。”
霍明远抬眸,被岁月洗礼过的眼神,经历了沧桑更为犀利锋芒,“跪下!”
他已年过古稀,纵然保养得不错,头发也鬓白了,然而蹦出的两个字,却气沉丹田,宏亮且不怒而威,震慑得在座的人都不由得挺直了腰杆,绷紧了皮。
霍誉铭却无惧他的威严,挑着散漫的笑,懒洋洋的开口,“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跪?”
“你骨头还很硬是吧?”
“父亲让我跪,总得给我个理由,不是吗?”他就没觉得自己犯什么错了,为什么要跪?
霍明远一个冷笑,抬眼朝站在一侧的两个保镖瞟去,下一瞬,两个保镖上前,一人一侧扣住了霍誉铭的手臂,“四少,得罪了!”
话音落下,两人压着霍誉铭的肩膀,强行逼着他跪了下去。
地板是光洁的瓷砖,磕下去的时候,安静的客厅里甚至能听见骨头磕地的声响。
在场的人,倏然心惊,个个提着个胆,眼底露出了惧色。
苏湘心头也一跳,但也没敢出声相帮,霍明远的脾气急起来,是越劝越来劲的那种,自怕她开了口,霍誉铭会更受罪。
反而是霍誉铭,面不改色,像个没事儿的人,直挺挺的被逼跪着,丝毫没有动摇。
霍明远将报纸甩在霍誉铭的脸上,铁青着一张脸,“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蠢事!”
“前几天,好不容易把网络上的流言给压下去,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转头又给跟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给纠缠上了!霍誉铭,你是不是不把霍家的名声败得一干二净你就不舒心!”
新鲜滚烫的新闻,正是他和梁舒冉的亲吻的画面。
霍誉铭垂眸盯着那报纸,勾唇笑了,闲淡的口吻,煞有其事的评价,“这记者的技术还不错,拍得够清晰。”
他的话一出,在座的人倏地倒抽了口凉气,惊恐不已地看着他。
他们都知道霍誉铭大胆,是唯一敢跟霍明远叫板的人,但除去多年前那一次他殴打了霍誉泓,也就是青春叛逆时期敢这么放肆顶撞霍明远。
现在他都三十五岁,若是能早点结婚,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竟然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嚣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叫人不震惊!
“我们霍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话音落下的同时,霍明远手里的拐杖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霍誉铭的背上。
霍明远这一杖打得极重,丝毫不手软,虽然力气不如鼎盛时期,但身体仍旧硬朗,这么打下去,身体发出的闷响足以证明有多疼。
饶是霍誉铭,也不由得闷哼了声。
霍明远见他腰杆都不曾弯曲半分,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好!你好得很!今天,我就敬你你有骨气!”
话未完,又是一杖砸落。
“霍家因为你被人耻笑,你二哥为了你周旋奔波,你母亲为了你不惜向靳家低声下气道歉,你倒好,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光明正大上了!”
训完,再落一杖。
“你说,你到底认不认错!”
霍誉铭咬着牙根,额头沁出薄薄的汗,唇色有些发白,然而眼神却坚定不移,冷硬着道,“我没错!”
“你这个孽障!”霍明远抬手又狠狠打了下去,“你没错!你纠缠有妇之夫没错,破坏人家婚姻家庭没错,那还是我们错了不成!”
霍誉铭穿着白衬衫,第一杖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沾上了血痕,几杖打下来,洁白的衬衫已经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一片。
“她离婚了,我跟她在一起,怎么就成了破坏她的家庭了?”
一旁的苏湘急得快哭了,“老四!你就别犟了,干净跟你父亲低头认个错!”
霍誉铭扯着唇冷笑,“以前二哥招了我喜欢的人,错的也是我,现在你们逼着我相亲成家,我找了对象你们不满意,错的又是我,父亲您看不顺眼,不敢我做什么,横竖都是错,既然这么不满意我这个儿子,您干脆就打死我省事!”
被扯上的霍誉泓,神色淡淡的不言不语,看着霍誉铭的眼神也很淡,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眼底深处,饶有兴味的,或许心底,根本就是巴不得霍誉铭被打成残废。
“老四!”苏湘惊叫,看着霍明远又重重落下一杖,眼眶都红了,上前拉住他,“明远,够了,你再打下去,是真要打死他啊!”
霍明远怒发冲冠,猩红了双眼,“你瞧他这是什么态度!当年就是他这么不管不顾才会连累了他大哥送了命!我现在再不好好管教他,指不定哪天,整个霍家都得被他拖累!”
提到英年早逝的大儿子,苏湘眼泪哗啦啦的流,而霍誉铭眉宇间更是覆上了阴霾,厚厚的一层,五官绷得像要裂开了。
霍明远的拐杖在瓷砖地板上敲出咚咚的声响,吓得其余的人肉颤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霍誉铭,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跟那个女人干净!”沉厉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站在远远的佣人都被吓得发抖。
霍誉铭沉着脸,完全是百折不回,“我要她,要定了!”
“你——”霍明远抬手又要打,苏湘忙拉住他,“明远!别再打了!”
“你给我松手,我今天不打醒这个孽子,老子跟他姓!”
霍誉铭还有心情开玩笑,煞有其事地提醒道,“父亲,您本来就跟我一个姓……”
紧绷的气氛,被他这么一搅合,一旁的年轻的一辈差点就没憋住笑了。
苏湘抹着眼泪规劝,“老四,你就别气你爸了,那个女人到底有哪儿好了,且不说她离异带着孩子,就算是清清白白,也是配不上咱霍家,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霍誉铭酝酿出笑意,微哑的嗓音不大,“妈,您说她配不上霍家,那若是她的孩子,就是您的亲孙女,是不是那孩子您也不承认了?”
他轻飘飘的话,却宛如一枚炸弹,轰然地在霍家大厅炸开。
顿时,全厅陷入死寂一般,所有人的人都目瞪口呆,全然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唯有坐沙发上的霍誉泓,眼神微微一变。
霍明远虽怒,但却没再动手,而是皱着眉头,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不屈不挠的霍誉铭,唇抿成直线不说话。
苏湘呐呐问道,“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誉铭不紧不慢的开口,“您口口声声说配不上我的女人,却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儿,今年已经四岁了。”
霍明远眼眸微眯,冷哼,“你别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信口胡掐的谎言!”
“您爱信不信。”
苏湘止住了眼泪,“老四,你这胡话着太扯了,靳家娶媳妇是在你出国之后,你出国后五年不曾回来,她又怎么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她在结婚之前就怀孕了,孩子是我的,你们若不信,大可去做个亲子鉴定,看我是不是胡掐。”
苏湘抽了口冷气,“如果真是如此,以你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明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还让她嫁给别人?”
霍誉铭冷笑,浓墨般的眼底溢出丝丝冷意,“我也是刚知道孩子是我的,亲子鉴定我也做了,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你们爱查就去查个清楚,我无话可说。”
霍明远老谋深算地笑了,“即便如此,除了孩子,她也别想进我们霍家的大门,你若是念及她为你生了孩子不想让她过得太难,可以把她遣送出国,确保她后半生无忧,就是别想跟霍家扯上关系!”
霍誉铭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您大可试试看,去抢她的女儿,看她会不会任由您欺负?您若嫌弃霍家名声丢得不够,就去抢。”
“你以为凭她能掀出什么风浪?”霍明远又要动怒了。
苏湘见状,忙不迭的拦住,“明远,行了,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若老四说的是真的,这事得从长计议,看看该怎么处理。”
她安抚着霍明远,又吩咐两位保镖,“把四少爷扶他的房间。”
保镖瞟了眼霍明远,见他也不反对,这才架着被打得浑身无力的霍誉铭上了楼。
这是,一直沉默的霍誉泓起身,“爸妈,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等结果出来,我再通知你们。”
苏湘扶着霍明远,摇头,“你已经够忙了,这件事情,还是由我出面吧,她毕竟是个女人,我去也比较好谈。”
……
霍瑾臣推开房间门走进去,霍誉铭正趴在床上。
听见声音,他掀开眼皮,看见是霍瑾臣,又闭上了眼睛。
“小叔,你没事儿吧?”霍瑾臣上前,看见了他血肉模糊的背,虽然已经叫医生处理过,但看着仍旧触目惊心。
也只有霍誉铭能忍,他看着都觉得疼。
霍誉铭闭着眼睛,淡声道,“去,等我歇一会儿,你开车送我回半山云湾。”
霍瑾臣戚戚盯着他,“小叔,爷爷下令了,禁止你踏出霍家庄半步。”
“……”
所以,他这是一把年纪,还被自己的父亲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