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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冉在浴室里隐约听见孩子的哭声,胡乱套上衣服跑出来,看见霍誉铭把可乐抱在腿上,手忙脚乱地帮可乐抹眼泪,温声细语地哄着她。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哭了?”
可乐看见梁舒冉,从霍誉铭怀里挣脱,直接扑了上去,哭得好不伤心,“妈妈……妈妈。”
梁舒冉把她抱起来,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问道:“宝贝告诉妈妈为什么哭,嗯?”
可乐脸埋在她的怀里,小手丫揪着她的衣服,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裳,她哭得岔气了,根本就没办法自己陈述理由。
“是我的原因。”霍誉铭的脸色也很难看。
女人的眼泪比枪|支弹|药还要来得可怕,尤其是来自于小女孩的眼泪,毫不夸张的说,那简直就是霍誉铭的死穴。
梁舒冉微侧歪头,手上的动作未停,眉头轻轻蹙了蹙,语气微凉,“你该不会是动手打她了吧?”
霍誉铭闻言,俊美的五官更黑得像滴墨,有些英雄气短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会打她?”
梁舒冉静默不语。
看着她狐疑的眼神,霍誉铭抓了抓短发,吁了长长一口气,“我只是问她想不想爸爸,她就哭了。”
他摊手,眼神无辜,但隐隐又很抓狂,无辜是他无心惹小家伙伤心,抓狂是因为他的宝贝女儿想的那位爸爸是靳祁森那个混蛋!
这一刻,霍誉铭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搬了过来,否则靳祁森那厮若肯定会把可乐给骗走了,搞定了可乐,无疑就会动摇梁舒冉。
梁舒冉有些无奈地剜他一眼,很是埋怨,“你没事提那个人做什么?”
这段时间,梁舒冉都尽量避开提及爸爸两个字,他倒好,没事找事,是闲得慌了吧?
“我不知道会这样,”若知道会把可乐弄哭,他当然不会问了,这下还心塞了自己,“对不起。”
梁舒冉盯着阴郁的眉眼,多少也能揣摩出他此时的心情,淡淡说道:“算了,这也不能怪你。”
从霍誉铭带霍家那位霍晏霖小朋友,以及配可乐玩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小孩子,而且,她当他学生的时候,有位女老师曾委托太过他帮忙照顾过孩子,梁舒冉当时并未亲眼看见,是从其他女同学那儿听见的,当时她还觉得那是他故意伪装好人的假象。
仔细回想,梁舒冉觉得自己对他,是真的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孩子的情绪就是这样,哭完缓过劲,她就好了。”她这算是宽慰他,“你先去洗澡吧,我来哄她,一会儿就好了。”
霍誉铭捏了捏眉心,虽然他很想帮忙,但显然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好暂时撤退。
霍誉铭沐浴,刚从浴室出来,搁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走上前,低头瞟了眼。
打过来的是霍瑾臣。
犹豫了两秒,他接通。
电话那端不待他开口,便急匆匆地解释了一句:“小叔,对不起,是奶奶让我联系你!”
“老四。”霍瑾臣话音刚落下,手机已经交到了苏湘的手里,“你爸念叨你两句,你就直接把工作晾着甩手不干了,这像话吗?”
苏湘的语气,是又急又恼。
霍誉铭的并没有离职报告,而且霍明远也尚未给人事部下达任何命令,但是他却口头上传达了意思给人事部。
人事部自然是震惊错愕,奈何霍誉铭是霍家四少,即便他真的不干了,人事部也无人敢强行留下他,无奈之下,唯有联系霍家说明情况,并且请求指示。
幸而当时霍明远正在会客,电话转到了她这里来,所以霍明远现在暂时还不清楚他离开誉宏的消息,而苏湘试图联系让他回到工作岗位上,奈何霍誉铭一整天都没接她的电话。
苏湘知道他是故意为之,却又无可奈何,情急之下,只好通过霍瑾臣来找他了。
果然,他就接电话了。
霍誉铭完全是懒懒散散的口吻,“妈,你也听不见爸说的话了,我现在只不过是在执行他的命令而已,省得又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苏湘得知消息的时候被他气得吃了一颗速效救心丸,现在听了霍誉铭这些满不在乎的话,一口气卡得心脏又绞了一下。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爸那个臭脾气,那些都只不过是气话而已,你这个当儿子的,怎么可以跟他较真起来?”苏湘真是被这父子俩给折腾得不行,“你爸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明天给我回去公司上班,听见没有?”
“我不会回去。”霍誉铭皱着眉头,语气寡淡,拿起烟盒抽取一根张唇含住,打火机啪嗒得冒出淡蓝色的火苗,伴随着明灭的煋火,青烟袅袅升起。
担心房间会留下烟味,他转身踱步至阳台,顺手拉上了落地窗。
“老四,你就不能听妈的劝?非得跟你爸爸闹得那么难看不可吗?”苏湘声音夹着悲戚,“他到底也是你爸爸,你这么气他,能讨到好处?”
霍尧铭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薄荷的清凉夹着淡淡的尼古丁味儿,深入肺部,又徐徐从嘴唇和鼻息之间飘散,他抬眼眺望着远处的夜空。
黑沉沉的一片,半圆的月亮周围浮着一层云,月光好似被污染了一般,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皎洁,不见一颗星星的踪迹,月亮悬在黑色里,显得形单影只。
他默了默,平平淡淡说道:“没有任何好处,正是因为我的存在会让他生气,为了他的身心健康着想,所以我离开,这样一来,他眼不见为净,用不着生气了。”
父子俩从他懂事开始就已经磁场不对盘,两人维持这种争锋对麦芒的情况已经长达三十年了,根深蒂固,和解就别指望了,能不再继续糟糕下去已经是很了不起。
“老四!”
“妈,别担心我,”霍誉铭截断她的话,温和淡声地安抚她,“就算没了我,公司也不会倒闭,爸很快就能找到接替我工作的人才,以前我没管那公司的时候,不也好好运营着么?”
“你知道我说的问题不是那个!”苏湘饶是再好的修养,被他这么气下去,也忍不住要大小声了,“没了霍家的庇荫,你以为你还能活得那么潇洒吗?”
苏湘语重心长,“老四啊,你这样的性子,要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你能忍受得了吗?”
霍誉铭抽着烟,懒懒淡淡道,“那也是我自己选的路。”
“阳光大道你走,为什么非得选择一条布满荆棘的路?”苏湘痛心,隐隐夹着鼻音,“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替我这个当妈的考虑考虑,你大哥年纪轻轻就走了,你三哥又不愿意回来,现在你也要这般……”
说到底,苏湘还是一位母亲,她当然是不希望霍誉铭吃苦头,希望他走康庄大道。
“听妈的话,回去公司上班,等果断时间,你爸气消了,父子俩坐一块喝个酒就没事了,知道吗?”
霍誉铭轻笑了下,反问道,“喝一杯酒,他就能认同我吗?就会让我选择我喜欢的女人结婚吗?您也不会反对我婚事了吗?”
一连三个抛问,没有任何激动地情绪,淡得没有情感。
苏湘被问住,没有了声音。
其实无需她回答,答案一直都很明确。
霍誉铭呼出一口白烟,挽着唇,温声道,“妈,早点休息,改天我再联系你,拜拜。”
话音落下,他结束了通话。
这儿是公寓小区,居住的环境自然是不似独栋的别墅安静,隐隐约约能听见各种声音。
霍誉铭站在阳台上抽完了一支烟,才转身出了房间。
客厅里已经没有了梁舒冉和可乐的身影,只有程菀冬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笔记本在看综艺节目,手里抱着一包薯条,边吃边看,完全一个宅女的颓废模式。
程菀冬一瞬不瞬地盯着笔记本屏幕,“她们娘俩在卧室里。”
霍誉铭应了声好,一秒都不逗留,直接抬手轻巧门,未等里面的人回答,他长腿便迈了进去,程菀冬皱了皱鼻子,侧头看向被带上的房门,喃喃自语,“还真是够黏人的。”
卧室里。
梁舒冉靠在床头,而可乐则是躺着。
梁舒冉捧着一本书,给可乐念着里面的文字内容,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如同这静谧的夜,干净的声线呈现透明的质感,悦耳极了。
可乐大概是哭完就累了,她手里抓着一只装着少量凉白开的奶瓶,靠在梁舒冉的身侧,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瞥见他的身影,梁舒冉的声音未有停顿,仍旧躺着不动,只是抽空抬眸瞥了他一眼,食指搁在唇边上,提示他噤声。
霍誉铭保持沉默,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瞟了眼书皮的名字:《胆小鬼威利》。
是一本儿童读物绘本,霍誉铭家也有这本书,霍晏霖的妈妈买的,霍晏霖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腻歪了这本,于是就被搁置在书架上蒙灰了。
梁舒冉的身侧还有空余的位置,他不客气地坐下,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梁舒冉皱着眉头睐了他一眼,顾及可乐,倒是没说什么。
霍誉铭挑眉,抿薄的唇微勾,顺着杆子开始往上爬,一不做二不休地贴着梁舒冉,脑袋枕着手臂,侧身躺了下来。
梁舒冉的声音蓦然顿止,抬眼剜他,眼神犀利,显然就是不赞同他这种趁机吃豆腐的行为。
张唇正欲让他起身,霍誉铭却更快一步附在她的耳边上低声细语提醒,“嘘!孩子要醒了,别停下。”
可乐蠕动了下身子,梁舒冉侧头,果然看见她掀开了眼睛,黑亮黑亮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清醒着。
梁舒冉沉着气,重新念绘本,听见她的声音,可乐又徐徐阖上了眼睛,叼着奶瓶的嘴巴微张着,呼吸平稳。
机会难得,霍誉铭长臂一伸,搂住了梁舒冉。
梁舒冉皱着眉头,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力气不大,不痛不痒的,霍誉铭溢出低低沉沉的笑声,“别乱动,会吵醒孩子。”
梁舒冉:“……”
这个男人现在分明就是拿孩子当借口趁机为所欲为,若是能够,她真想直接把他给丢出去!
偏偏她又不能够。
梁舒冉想,看来以后她进了房间之后得养成顺手关门的习惯了。
霍誉铭虽然很喜欢可乐,但是他更想要跟梁舒冉享享受二人世界的生活的悠闲,不过此时看来,还是得有孩子好。
他不知廉耻地想,拿孩子当借口,貌似能随时随地爬上她的床,很划得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梁舒冉停下声音,低头看着可乐保持安静片刻,确定可乐已经睡着,她才合上书本,又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抽出奶瓶,侧头想让霍誉铭起来,结果却发现他也闭上了眼睛,俊脸淡静,呼吸均匀,似乎也睡着了。
梁舒冉简直哭笑不得。
现在是怎样?他还打算今晚睡这里不成?
梁舒冉不让他如愿,轻摇着他肩胛,低声唤道,“霍老师,起来。”
霍誉铭一动不动,仿佛完全陷入了审度睡眠中。
“霍老师。”梁舒冉皱着眉头,声音加重了几度。
仍旧毫无动静。
梁舒冉盯着他的脸,橘黄色的光线,晕染得他五官深邃分明的轮廓很柔和,他的眼睫浓而密,眼眶下被剪出淡淡的暗影,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即便睡着,他也俊美得无可挑剔,却仍旧勾动人心的模样。
梁舒冉笑了笑,淡声道:“霍老师,我知道你没睡着,别装了,赶紧给我起来。”
霍誉铭充耳不闻,连眼睫都不曾颤动半分。
你无法叫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尤其是像霍誉铭这种无耻不要脸的,只怕是天塌下来,若非他主动睁开眼,你休想撼动他半分。
温柔的叫不醒,梁舒冉只要伸手用力捏着他的鼻子,“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霍誉铭憋了将近一分钟,脸颊有些红,可是他仍旧不死心,选择张开嘴巴呼吸。
梁舒冉看见他这般,顿时就笑了,松开手指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威胁道:“霍誉铭,你再装,我就把你踹下去!”
“摔疼了我要是没忍住惨叫出来,会吵醒的女儿的。”霍誉铭终于不再沉默,但仍旧是逼着眼睛,脑袋还枕落在她的肩胛窝上,鼻子蹭了蹭她的脖子,嗅着她身上的体香,继续耍赖,“我是真的困了,两天没睡了,很累。”
梁舒冉推了推他的脑袋,嗔怒道,“困了就回你的房间去睡,别想赖在这儿。”
“嗯。”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搂着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可是我会认床,没有熟悉的味道会睡不着。”
梁舒冉:“……”
“我这个人也没有你熟悉的味道。”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你身上的味道就够了,抱着你就能睡着了。”说着,又蹭了下,逼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梁舒冉都要被她气笑了。
她也有认床的毛病,但是从没听过认床的时候,抱着一个人就能治愈。
他找的借口能不能更无耻些?
梁舒冉抖了抖肩膀,试图把他的脸顶开,“胡说八道,赶紧给我起来,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不要。”跟个幼稚的毛孩般耍赖,像个八爪鱼似的姥姥抱住她。
“一把年纪了,还胡闹,你幼不幼稚?”
“谁规定年纪大就不能胡闹了?”霍誉铭坦荡荡秉持着他个人的理念,又驳了她一句,“我三十五岁,正直壮年,并非老年。”
“你确定你是三十五,而不是三岁五?”梁舒冉凉凉地嘲笑他。
可乐都没有他这么幼稚好吗?
霍誉铭的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低声沉哑道,“保持年轻秘密,就是要童心未泯。”
“强词夺理!”梁舒冉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
“那也是我说得有道理。”
梁舒冉:“……”
沉默了两秒,梁舒冉放弃跟他抬杠,“你是要睡这儿就睡吧,先松开我。”
“为什么?”
梁舒冉简直要抓狂了,“我要上厕所!”
以后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得跟他一番争斗?想想那种日子,忽然有种很心累的感觉。
霍誉铭掀开眼帘,如墨的眼底澄明一片,完全寻不着半分困顿,不过眼睛确实布满了红色,是属于睡眠不足的症状。
“松手,我起来,你继续睡。”她已经做出退让了,他若是敢再得寸进尺,她会直接撵他出房间。
霍誉铭思忖了片刻,不得不撤手。
梁舒冉抬了抬下巴,“先让我下去。”
温香软玉离身,怀里窜入空调的凉气,连同他的心也空落了,他挑眉,“从我身上跨下去吧。”
这尊大佛,还真的是纹丝不动!
梁舒冉也懒得跟他争辩,侧转身,一手先从他身上横过,撑在床上,接着是迈开另外一脚,结果刚呈出一个大字型,霍誉铭毫无预兆地忽然搂住她的腰,轻轻一压,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梁舒冉气鼓鼓的抬头正要训话,然而声音溢到唇边尚未形成音节,嘴巴就被男人微凉的唇封缄住。
霍誉铭的动作不算粗暴,他游刃有余地箍着她的身体,温柔得很霸道,完全就是不容她拒绝,掠夺去她的呼吸,又攻下了她的领地。
他的唇齿沾染了淡淡凉凉的烟草气息,明显是刚才抽烟了。
梁舒冉所有的话都化作一阵咽呜声,可乐就躺在旁边,她又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怕吵醒了可乐,只好抡起拳头捶他的胸膛抗议,但是效果甚微。
直到她肺部的氧气被榨干,马上就要窒息时,他才松开了她。
梁舒冉顾不上喘气,瞥了眼可乐,在他胸口上又砸了一拳,“你疯了是吧!”
若是可乐醒过来看见,她真的会跟他翻脸的!
她的力气不轻,却也不至于重手,但霍誉铭却装腔作势地捂着胸口,嬉皮笑脸,“好痛。”
梁舒冉稳了稳呼吸,抬眸凝着他的脸,双手掐在了他的脖子,没使劲,“要不索性掐死你得了!”
他唇边噙着淡笑,盯着她春光潋滟的模样,眸光深沉,调侃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略略顿住,眼底透出暗示的光芒,“既然都得死,我得多吃几口,当个饱死鬼。”
他作势要再来一波攻势,梁舒冉一惊,触电似的从他身上弹起来,犹豫幅度太大,又是靠在床边沿,“咚”的声响,她从床上栽倒在了地板上,脑袋磕了下地板,疼得她脑震荡,眼前眩晕。
霍誉铭本欲拉住她的,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他连忙起身把她扶起来,“摔到头了?”
梁舒冉捂着后脑勺,又羞又恼,一把拨开了他的大掌,火大地斥声,“都怪你!”
虽然是木质的地板,可是那样直接撞上去,还是很疼的,如果不是他胡乱来,她才不需要受这份罪呢!
霍誉铭本是很忧心的,结果被她这么瞪眼怄气,反而笑了起来。
梁舒冉不可置信,“你还笑得出来?”
有没有良心呐?
“对不起,都怪我,”他憋着笑,语气温柔又宠溺,“让我看看摔得严不严重,嗯?”
“不要!”梁舒冉再度挡下他,“你给我回去你自己的房间!”
霍誉铭默,看来是玩大了。
“是我不好,别生气了。”霍誉铭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是不是很疼,我帮你揉揉?”
“不安好心,不要!”梁舒冉不给面子,皱着眉头拒绝了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又不是受虐狂!”
霍誉铭看着她似嗔似怒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打你?刚才真的是失误,没能及时拉住你,是我不好,你说我错了就是我的错,都怪我。”
他一番好言相哄,偏偏又暗暗提醒了她,是她反应过度才会摔下来,实际与他无关,不过他宠她,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舒冉被他堵得半天也坑不出一个字。
“地板凉,先起来?”
梁舒冉躲开他的手,警惕着他,“我自己起来。”
“ok。”他举着双手表示投降。
梁舒冉站起来的时候,顺便把书本和奶瓶也捡起放在书桌上,侧眸睨他,“你出去。”
见她又要赶人,霍誉铭故技重施,直接躺回床上,鸠占鹊巢,“你去上厕所,我先睡了。”
“……”
“回你房间睡!”梁舒冉咬牙切齿。
霍誉铭又装聋作哑了。
梁舒冉气得直接抬脚踹了一下他的臀部,“流氓!”
猛地意识到自己完全是被他带偏,怎么都觉得两个人像幼儿园里的小孩子斗气。
简直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