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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霆带我怎么走出的墓地,我有些搞不清楚了,唯一的感觉便是心脏那里从一开始的狂跳不止变成了一点点的酥麻。
回到车子里,沈亦霆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而已。
可我脑子里已经空了,身体也没什么知觉,独独他刚才说过的话,还有在墓园里的许多画面,始终挥之不去。
我看着他,四目相对。
本以为和他的这一场算不得爱情的爱情,最终就是以我的封藏,他的遗忘作为句点。可是他的告白,他的诉说却化作了点点希望,燃起了我的心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但是,如果我又一次陷进去了,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害怕而茫然,却又觉得心中有了一份难以逆转的坚定,因为沈亦霆。
……
我和沈亦霆一路无言,他把我送回了温悦园。
他没说要上楼,也没说什么分别时该有的话,只是交给了我一件东西,是个首饰盒,里面是原来的那条紫蔷薇项链,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心里不知作何想法。
他今天做的事情,说过的话,无疑是在给我他的承诺,他许给了我他的真心和真情,更有他的决心。
可是我们曾经有那么少的牵绊时,都无法在一起,现在道路荆棘密布,我们又如何再拾遥不可及的爱情?
攥紧了盒子,我上了楼。
也就在此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到防盗门的门口,我就看到门边那里塞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不太起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订报纸习惯的人家忘记拿了早上的新报。
可直觉告诉我,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把包裹拿起来,我握在手里掂掂重量,很轻,觉得可能里面就是几张纸的意思。
扭头又看了一眼薛紫安的房门,踌躇了一会儿,我决定先不叫她知道,等我看过里面的东西再做决定不迟。
打开门,我换好鞋后,直接从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拿来了剪刀,然后就把包裹着的报纸外皮剪开,里面是个牛皮纸袋子,再把这个剪开,我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茶几上。
只是一张纸而已。
可这纸上的内容却是千斤重!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甚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图片上的脑瘫患儿,我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把薛紫安叫过来!
这个脑瘫的孩子,就是薛紫安不再想当医生的原因,更是她埋藏了一年之久的心结所在!
当时,春天刚过,万物复苏。
我的病情在薛紫安的精心照料下,也是有了不小的好转。
有一天,我在外面剥豆角,忽然就来了一家子人,男的拿着铁锹,女的又哭又喊,还有两位老人也是颤颤巍巍,哭哭啼啼。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在里面配药的薛紫安叫了出来。
原来,是这家人的孩子死了,他们一口咬定是薛紫安的药出现了问题,让她赔钱,否则就要偿命。
他们的叫喊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有的人说薛紫安医术没有问题,里面有误会;也有的人不说话;还有的人说出人命了,以后还怎么找她看病?
孩子的妈妈在门口撒泼,又哭又闹,说薛紫安害死了她的孩子,做鬼也不会放过她,要让她不得好死。
我和薛紫安逐渐被村民们给包围住,接着村长来了,说让薛紫安给了交代。
她就说报警,可以请法医尸检,这样就能查出来是不是自己的药出现了问题,如果是,她愿意负法律责任。
结果这话说完,孩子妈妈就重重打了薛紫安一巴掌,说她不是人,孩子死了还要剖开他的身体,连个全尸都不留下。
村民中,有一部分人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也觉得保存好尸体入土为安很重要,一听孩子妈妈这样说,也愤怒了起来。
薛紫安,一个默默给村子里看病三年,不收分文,不求回报的医生,仅仅眨眼的功夫,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甚至有人说自己的病没好利索,可能就是她害的。
我记得很清楚,薛紫安当时没有哭,只是低下了头,问那一家子想要怎么办?结果孩子的爸爸说要钱,怎么也得十万块钱。
一条小生命,轻贱至此。
薛紫安没有钱,村民们就开始议论,有的说让她干苦力,有的说把她抓局子里去,也有的说她还养着个神经病,就是我,连同我一起干苦力。
薛紫安听了这些话,淡淡的笑笑,和我说:“对不起了,本想救你一命,可现在应该是害了你。”
我皱起眉头,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清者自清,我相信你的医术不会有问题。而且就算真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面对。”
说完,我又看向了那男人,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孩子就死在紫安的手里?信口胡说,我也可以告你诬蔑。”
“疯子一个!你的话谁会信?快拿钱来,不然我把这里砸了!”男人开始耍横。
村长作势要拦着,但根本就是帮着自己村里的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对于死了孩子的事情,根本没人在乎,在乎的只有这个“丧心病狂”的医生要付出代价。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村名们的讨伐声越来越高,愤怒也越来越大,他们全然忘记了薛紫安曾经对他们的帮助,只帮着那一家子出气,甚至连有的小孩子都往我们身上扔石头。
最终,薛紫安说给她两天的时间来想办法。
那一家子同意了,就派人在诊所外面守班,防止薛紫安逃跑。
薛紫安和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我离开,她甚至是把自己仅有的一些钱给了我,让不要管她。
也是在那时,我才发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人。
我没有走,选择留下来和她一起面对,等两天期限到了的那天,我和她站在诊所里,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可天无绝人之路,吴绍先就是在那时候来的。
因为薛紫安和他父亲一样擅长妇科疾病,对不孕不育也有研究,所以城里有人听说过民间有偏方,就会来慕名找薛紫安,这也是她唯一的收入。
而吴绍先的姐姐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打听到了薛紫安的事情,就来这里拜访,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我们。
后来的事情全多亏了吴绍先。
他帮我们解决了纠纷,也查出来原来是孩子的奶奶听了个算卦的话,给孩子吃了有毒的东西,所以孩子一夜之间就死了。
再后来,吴绍先要带我去英国,也邀请了薛紫安同去,目的是请薛紫安继续照料我的身体。
我本以为她绝对不会答应,因为她一心救人,又怎么会只给我看病?可是薛紫安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过了很久之后,她告诉我她的父亲也是一心救人,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村子里的这件事让她觉得心寒犹胜天寒,这个脑瘫孩子的死亡是她的警戒线,也是一辈子不能跨过的鸿沟。
我叹了口气,心道这事距离现在已经一年了。
可我知道薛紫安根本就放下过,她很在意,就看每次她和我去医院的时候,看着别人治病救人时表现出来的向往神情,就能知道她心里其实一直是在恐惧,十分恐惧自己热爱的医术最后成为自己没了性命的黄泉路。
那么,这个最令薛紫安恐惧的东西,为什么会被人以这种方式送到我的门口呢?
而且退一步讲,它是否会破坏薛紫安的心情姑且不说,关键是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吴绍先花了不少力气才压下去的,虽说不是薛紫安的责任,但是人言可畏,这件事要是闹起来,很有可能会吊销她的执照。
盯着这图片,我明白这绝对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来报复薛紫安,他们没有这个本事知道我们的位置。
而且这东西是放在了我的门口,如果那人知道我住在这里,凭他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薛紫安住在我对面,所以这东西,是用来震慑我的。
是叶清瑜吗?
从上次我们的谈话中不难看出她对我有一番的调查,甚至连丽儿的事情都能被翻出来,所以她见我不同意离开沈亦霆,就想用我的朋友来威胁?
可按照常理应该不会,我们的谈话刚结束没多久,她与其这样采取行动倒不如继续游说我来的稳妥,毕竟这照片直接损害的会是薛紫安。
所以,这个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恐怕是种警告。
想要警告我的人不多,还能用这么拐弯抹角的阴险手段的人更是不多。
我不禁想,自从沈亦霆被逼婚以来,蒋涵那边一直静悄悄的,除了那个新闻就没有别的动作,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晚之,你回来没?”门口那里传来了薛紫安的声音。
我怔愣了一下,随即把面前的东西团了团,然后跑到卫生间将其扔进马桶冲走,接着才回了一句:“刚回来,我来给你开门。”
无论是谁,我都要保护好薛紫安。
……
我在温悦园平静的度过了几天,等着沈亦霆那边关于王敏的消息。
这几天里,我跟着薛紫安出去买菜,晚上我就和她聊天,然后找个借口不让她回去,然而之前的那件事就又像没发生过一样,仿佛一切不过是我的杞人忧天。
今天,是薛紫安帮我约了她导师复诊的日子。
到了医院以后,薛紫安去拿预约号,碰巧遇见了一个老同学,两个人聊起天,我就走到一旁等候。
刚掏出手机想消磨一下时间,我就感觉背后一冷,像是有双极为怨毒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身体僵了一下,我放下手机就四处的查看,可是周围的人都是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谁有功夫看我?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但刚才的感觉很不好,让我觉得有些害怕,我拿起包准备去找薛紫安,谁知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前几天才见过的纪晓琪。
她今天穿了身休闲的衣服,倒显得挺清新的。
“纪小姐,这么巧啊。”我说。
纪晓琪把手里的药放回包里,然后说:“来这里看病?”
我点了点头,说:“来这里复诊的,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有些头昏脑热的,就来开点儿药。”纪晓琪解释道,接着又笑了一下,向我走来,说:“看陆小姐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身体想必很柔弱。这可是要调养好啊,女人有一点儿小毛病都不能忽视的。”
我愣了一下,虽说这话听起来是关怀,但纪晓琪的表情还有她的语气总让我感觉她有种讥讽的意味在里面。
“晚之,这是你朋友?”这时,薛紫安忽然来了,并且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张口想要介绍一下,纪晓琪就自己开了口,和薛紫安说:“我这种身份的,和陆小姐怎么会是好朋友?我看这位形象气质出众的小姐,才像陆小姐的好闺蜜。”
这话让我和薛紫安对视了一下。
薛紫安伸出手,然后说:“我是晚之的好朋友,幸会,薛紫安。”
纪晓琪和薛紫安握了握手,并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只是说:“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处理,就不聊了,再见。”
纪晓琪又是一次看似潇洒的离开。
等她走远了,薛紫安说:“这人你认识?”
“这才是第二次,不对,第三次见面。”我说。
“这个人估计是争强好胜,嫉妒心很强的一个人。”薛紫安说着,挽着我的手往电梯那边走。
“你通过刚才那几句话就分析出来了?”
“你看她她的站姿,双腿并拢,自信挺拔,说话的时候更是不去顾虑对方的感受,直直的看着人家,再有就是她的话了,明里暗里的挖苦你,这不是嫉妒是什么?”薛紫安解释,“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她是沈氏的员工,也没什么,这是今天碰巧了,要不哪有机会见面。”我说。
薛紫安点头,没再多问。
不过,她的话确实让我心里多想一下。
纪晓琪对我好像真的有敌意,难道真的是暗恋沈亦霆,所以迁怒于我?但是她一看就是个有能力的女人,要是用这种方式来表现对我的不友好,未免有些低级。
总之,她有些奇怪。
……
我和薛紫安到了四楼。
等候区有不少的孕妇,我们找了一个角落站着。
眼前的情景倒让我想起了我唯一一次孕检的经历,当时的感觉很孤独,很害怕,也有些无助,只盼望他在,可最后遇见的居然是冯商。
不过这两年以来,尤其是在英国那一段时间,我去过无数次的医院,薛紫安有时候也未必陪着,我倒也有点儿习惯了独自面对。
“到你了。”薛紫安提醒了一句。
我回过神,点点头和她一同进入了诊室。
薛紫安的导师姓谢,五十多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衣着平整,头发更是梳的一丝不苟。
“小安来了啊,”她说着起身去给自己打了杯水,“这位,我就叫小陆吧。大家都不是外人,没必要拘谨。”
薛紫安一笑,和我说:“我就说我导师那时候的都被人叫做谢妈妈,可亲切了,你别紧张。”
我点点头,对谢医生说:“谢谢您对我的帮助。”
“别客气,都是应该的。”谢医生喝了口水,然后说:“来,躺上去,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我有些僵硬的应了一声。
虽然,这种检查我做过不少次,可是一想到那冰冷的器具会进入体内,我还是觉得双腿发软。
薛紫安把我扶起来,安抚道:“没事,常规检查。”
我“嗯”了一声,刚躺上去把裙子掀了起来,就听见有个护士说:“这位先生,您不能进去。这边是妇科,您不可以……”
护士话没说完,薛紫安就往门那边跑,而门也被打开了,来的居然是沈亦霆。
薛紫安看了一眼着急的护士,有些抱歉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是家属,家属。”
护士一听,面色缓和了一下,然后关上了门。
沈亦霆绕开薛紫安就直直向我走来,我赶紧整理一下裙子从床上下来,觉得很难为情。
这时,谢医生说:“既然是家属,请在一旁等候,我要为病人检查。”
沈亦霆看着我,说了句:“我在一旁陪同。”
我脸一下子红了,明明也不是什么无知少女了,可还是不好意思,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薛紫安过来替我解围:“这个不用你陪同,要是一会儿有别的检查,你可以跟着。”
沈亦霆蹙了下眉,像是不同意,但瞧了瞧我通红的脸,估计也是明白过来了。
他捏捏我的手,轻声说:“那我等你。”
谢医生拉上了帘子,然后给我快速的做了个检查,等帘子再来开,沈亦霆就快步走了过来,扶我从床上下来。
我继续低头,还是不好意思,心想他怎么就来了呢?
谢医生坐到了办公桌旁,然后说:“从刚才的检查来看,是没什么问题。一会儿我给你开单子,再做一些进步的检验,也是看看我和小安上次帮你调配的药有没有效果。”
“好的,谢谢您。”说着,我坐在了椅子上,沈亦霆就马上跟过来,站在了我身后。
“距离下一次生理期还有多久?”谢医生问。
我刚要说我自从流产之后日子就不准了,可能会提前也可能会错后,可谁又知道沈亦霆居然很自然的来了句:“八天。”
这话一说完,办公室里就安静了。
薛紫安错愕的瞪着眼睛,而我更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把这个记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谢医生愣了好几秒,没好气的说了句:“记得这些有什么用。”
我赶紧看了一眼沈亦霆,对于谢医生这样的指责,他只是垂下了眼眸,什么表情也没有。
“老师,晚之的日子不太准。”薛紫安说了一句。
谢医生点头,看向我说:“着了大寒,经期不准也属正常。我想说的是,这次生理期,你要记得来找我。到时候如果还和以前一样疼,那我们还要再斟酌药量。”
“好,我知道了。”我说。
“疼,就需要止疼。”沈亦霆忽然又插了句嘴。
谢医生看了看沈亦霆,然后低头写单子,说:“你以为流产是小事吗?更何况她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流产的。调节是个漫长的过程,中间的痛苦无法避免。”
沈亦霆眉心微蹙,没了声音。
“来,去检查吧。”谢医生把单子给了我。
我站了起来,这时候沈亦霆对我说:“你先去,我马上过去找你。”
“你……你还要……”
“他不去也好,一个大男人难免尴尬。”薛紫安忽然说,然后接过我手里的单子,就把我拽了出去。
我回头看向沈亦霆,只见他坐在了谢医生的对面。
……
等结束了医院这边的事情之后,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我一直想问沈亦霆他和谢医生说了什么,可是看他冷冰冰的样子,我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等到我们三人到了医院大门口,准备要分别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张口要问他,可他却是先开了口。
他和我说:“王敏在外地,预计要四五天以后才能回来,到时候我带你去。”
我一听他提起这事,便问:“已经找到她了吗?我回去有看她的资料,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那你说……”
“别急,等我们见到了人可以细细询问。”沈亦霆安慰道,然后转而又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一起去吃饭。”
我立刻摇头,想说不必,可是薛紫安马上说:“去商场里的餐厅吧。我同学邀请我参加周末的一个露营,我正好去采购一下。”
“露营?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给你拿预约号的时候。”薛紫安笑笑,“快走吧,都这个时候了,你早上空腹来的,一定饿了。”
薛紫安话音一落,沈亦霆就默默的握住了我的手。
……
我们三人去了一家商场里的西餐厅。
沈亦霆要了个雅间,吃饭的环境和气氛异常安静,比我们三人在诺澜公馆的那几次用餐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直觉告诉我薛紫安和沈亦霆有“猫腻”。
要不然沈亦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里?还有,他要求吃饭,我不想来,薛紫安就强行拽着我来。
其实,我倒也不是排斥沈亦霆,只不过上次我们在墓地的事情给我的震撼太大,我还没有完全理清楚。
“晚之,露营的时候要在外面住一晚,你记得按时喝药,锁好门。”薛紫安提高嗓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也没多想,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吧。山里冷,一会儿我陪你买件厚点儿的衣服。”
说完,我们三个人继续安静的吃饭,沈亦霆始终没说话,结了帐之后就说了句小陈会在车库等我,然后就回了公司。
接着,我和薛紫安逛街,我问他:“今天沈亦霆为什么会来医院?”
“你看!”薛紫安喊了一声,“多漂亮!我们进去试试。”
“你就转移话题吧。”我说。
薛紫安笑笑,先跑进了店里。
我也是无奈一笑,心想薛紫安真的是操心的命,医生当不够,又要做红娘不成?
迈开步子,我也要随她进入店内,但是在那一刹那,我又感觉到背后一冷,像是有人在盯着我看!
“晚之,怎么不进来?”她喊我。
我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看看四周,依旧没有什么发现,难道是我的心理作用?无果之下,我只好先进了店铺。
薛紫安在这家店里买了一件称心的衣服,然后我们就准备回去。
可在乘坐扶梯的时候,薛紫安忽然拍拍我的手,指着对面说:“那不是绍先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确实是吴绍先,他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被他给挡住了,我探了探头,只觉得一惊,那人陈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