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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那个侧妃?”
嬷嬷抬眼:“就是俞百香俞美人,刚封的侧妃。”
左妙妙恍然大悟:“是她啊?她不是天天找我吗?怎么就一会功夫就升侧妃了?盯着她的人那,叫来问话。”
嬷嬷领命出去,叫了一个看着极为不起眼的丫环进了屋。丫环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因为俞美人一直闹着,太子就应下了她侧妃的位置,左妙妙将事情知晓了个一清二楚。
“这……这好端端的孩子,怎么还能死了……哦,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这么说来,到是世子妃帮我挡了一劫啊。”
“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俞美人有……啊,俞侧妃有那个心思,也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赌啊。母凭子贵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懂啊。”贴身丫环紫灵疑惑道。
左妙妙轻嘲道:“那如果说她肚里就没有孩子那。”那这就是一箭双雕,空手套白狼了。
紫灵眼睛一亮:“恭喜娘娘避开祸端。”
左妙妙勾唇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看她就没安过什么好心。这事孰真孰假往后看就知道了,她安分不了的,对了。你有没有派人跟着哪看病的大夫啊。”
方才的丫环回话:“奴婢不敢怠慢,那俩个面生的婆子和大夫全都派人盯着了。就怕娘娘有用到的地方。”
“干的不错。紫灵去给楼世子卖个信儿,价钱高一点也无所谓,他会对那个大夫感兴趣的。”
紫灵斌退众人:“娘娘,这样真的好吗?万一世子念旧情,岂不是错过了拆穿俞侧妃的机会。”
左妙妙摇着手指:“非也非也,人啊就是要难得糊涂,我才嫁进太子府,什么都没摸清之前,不适合冒然树敌。只要正面起了冲突,甭管谁对谁错,少不了别人的非议,我们要尽量退居幕后。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太子的后院可不是寻常人家,蛰伏的不够,会送命的。”
紫灵点头:“奴婢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啊。总觉的交给世子很亏的。”
“这有什么好亏的,楼世子对于俞侧妃没什么旧情好念的吧。就算楼世子念旧情,他不也巴不得杀人灭口吗?那这个大夫就能卖的上价钱。楼世子若是不念旧情,那不正好拿下这个大夫,为世子妃洗脱罪名吗?他更能出的起价。我们是商人,只计较银钱,其他的一概不论。”
紫灵似有所悟:“还是娘娘高招,其实无论那一种,俞侧妃的行为都会在楼世子心里大打折扣。如果楼世子要维护世子妃,必然会给俞侧妃一下重击。奴婢这就去办。”
左妙妙伸了个懒腰:“这么晚了,早点睡吧。”
紫灵摇了摇头:“奴婢还是现在去办,免得夜长梦多,那大夫被灭口。”
左妙妙径自爬上床,明明困的睁不开眼,一躺下却来了精神,在偌大的床上翻滚俩圈,坐了起来。
‘难道是一个人睡,有点不习惯啊。左妙妙啊,你醒醒啊,你嫁的可不是俗世老百姓啊,那能夜夜陪着你。’
*
俞百桦连连出错,心神不宁的煮茶。楼冬封接手过来:“你就不要想了,这种事情不怪你的。”
俞百桦长叹一口气:“怎么能不想吗?好端端的,说没有就没有了。”
“那百桦我就问你,你有没有推她。”
俞百桦失落的坐下来:“我有些不记得了,当时真的很生气。可我没有打她啊,然后她就摔倒了。我现在这么一回想,那段记忆都变的空白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不是我,姐姐怎么会摔倒那?”
楼冬封笑:“你还有脸哭,你就不想想,她为什么要说奶娘的事情吗?”
俞百桦捶胸顿足:“我怎么能知道,回门之前奶娘还好好的。我要带她过来,她还说要回家养老了,突然就说被卖掉了吗?我就一时着急吗,东西又确实是奶娘的。”
“你不是说奶娘有给你捎给地址吗?拿来我派人去看看。”楼冬封冲好茶过来。
“可是?”
“还可是什么?”
俞百桦起身拿着钥匙去开柜子,打开柜子,又找出一个匣子,拿钥匙打开匣子。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拿七巧玲珑锁锁着。这种锁不用钥匙开,需要解开上面的小巧机关,至于这些向来是俞百桦的拿手绝活。
这个真的要拿给世子看吗?奶娘不止捎了信儿,还托人带了话。千万不要告诉世子,万一挨了欺负,就到这里来找她。一直当成一步退路的。
“这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值得你三道锁这么看着?”
俞百桦还是打开了锁,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知道奶娘是否安好,才是要紧,取出信来递给他。
“这上面写了什么?”
楼冬封拿着信念道:“二小姐近来安好,奶娘我日日念你。”
可曾在楼府受到欺凌???楼冬封脸一黑,不念了,径自往下看。
‘世子是个不好相处的。一想到这,奶娘就放心不下,不过你别担心,这日子不好过,你就来找奶娘。奶娘这里一切安好,什么都置办齐全了,还卖了一亩二分田地,秋收够一年的口粮那。养活你是没问题的。
你啊,该吃吃该睡睡,她们欺负你,你就忍着,等她们松懈了,你就逃出来,放心好了。谁都找不找。我们住的这里是临县牛家村,村里人朴实好相与,没有地痞和流氓。’
俞百桦扒着他胳膊着急的看着信:“你怎么不念了,我看这还好长那,你快念啊?奶娘到底怎么样了。”
楼冬封将信凑到火苗上:“呦,我不看不知道,你这还打着跑路的计划那?”
俞百桦心虚:“我没有。你别烧吗。”
楼冬封吓唬吓唬她,收回手,将信叠好直接揣在袖子里面。
“这信来了多久?你有这种想法多久了?”
俞百桦虽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但是看楼冬封这个态度,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没有,奶娘就是瞎担心,随便那么一说,做不得数的。”
楼冬封兀的一笑:“瞎担心,值得你当宝贝一样藏着,说到底也是你动了这个心思吧。”
俞百桦对于这样的追问说不心虚是假的,那是她唯一的退路,以前她一直这样想的。
“你还给我。反正我也不怎么识字,你就留给我做个念想吗?在说,这信我还不知道写了什么那。”
楼冬封退后一步:“你是不是有走的打算?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奶娘就是随便说说,你不是对我挺好的吗?我不会随便走的,之前我不也是怕你将我休了吗?万一回家还得改嫁。现在不是不用担心了吗?奶娘有没有说他过怎么样啊?”
楼冬封讪笑:“当然有说啊。全在信里面,她说恐怕不能接你,因为被骗了,这是最后一次来信了,让你无论如何,好好的呆在楼家过日子,你不要太伤心,她说会投奔一个熟人,并留了地址,我这就派人去打听一下。”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骗我。我真的没有要走,奶娘究竟怎么样啊?”
楼冬封咬牙牙关:“当然不会骗你了,奶娘什么状况你不是在俞百香哪里就有所了解吗?贴身的镯子也转手卖掉了。那个镯子都损坏了,一般是卖不上价的。”
俞百桦心上发愁,可在也想不到别的原因。忍不住哭啼起来,楼冬封转身出门,到了青木的屋中,之间就这烛火烧掉了。不管以后如何,想走都是没门的。
“你派人去临县牛家村去查访一下,半年之内乔迁到哪里的人家。俞百桦的奶娘就在哪里,你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在派人从俞府查起,看看她究竟是被卖了,还是自己走掉了。”
青木一一应下便出去办事。
楼冬封笑道:“别担心,我已经派出人去查了。奶娘很快就有消息的。”
“我的信那?”
“让青木拿去查了,信上有地址。”
俞百桦凑近闻了闻:“可我怎么闻到你身上一股烟火味。”
楼冬封抬袖子左右问问:“有吗?可能是你闻错了吧。你想没想到到,你姐姐是怎么滑倒的,会不会是欢巧故意的。”
“发生太多事了,我一下蒙住了。可我记得清楚,我只是抬起了胳膊,欢巧就过来拉架了,然后姐姐就摔倒了,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碰到她的呀。”
“没事了,反正有什么事情,以后就会知道了。”楼冬封确信这又是俞百香的诡计,至于目的,实在是不清楚,因为当场没有刁难的。
楼冬封和俞百桦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不管事情的经过是什么,俞百桦还是因为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意外死去而感到难过。就算姐姐心思在坏,也不会有人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
青木敲门:“爷,你出来有点事。”
楼冬封蹙眉,还是起床出去。青木将太子妃送信的事说了一遍。
“先付她一办,明天,我要见那个大夫。”
青木为难:“太子妃那边说不接受这样的议价。只要你买了,就绝对不会后悔,如果是没用的消息,可全价退还。”
楼冬封听到金额一咬牙:“买。”这件事他一定要知道个清楚,这一次就让俞百桦和她断个一干二尽,省的以后时不时的找些麻烦。
次日,楼冬封看着烂醉如泥的大夫,有些嫌弃,听说是从妓院里找到的。
“这种人真的是个大夫吗?”
青木推了推,也不见这个大夫转醒。
“泼醒他。”
楼冬封显然没什么耐心,死到临头尤不自知,听说那俩个帮忙干活的嬷嬷已经死了,像是路遇劫匪,至于他?迟早也是个见阎王的命。
“噗——呸呸呸。这是哪?你们是谁?为什么泼我。我记得你。”
楼冬封舒活舒活筋骨:“记得就好,我就问你一件事。”
“我不知道。”
楼冬封笑:“别急着嘴硬,究竟是命重要还是保密重要那?我觉的你并不是嘴很牢靠的样啊。你重新考虑一下我说的事情吧。其实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大夫摇头:“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你们凭什么抓我,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啊,我就是。”
青木掏心窝的狠踢他一脚:“别耍什么花样,不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了。”
大夫捂着胸口:“不敢了,不敢了小人不敢了。大爷你想问什么问什么,我知道的全都会说的。”
“你昨天是不是给太子府上的俞美人看过病啊。”
大夫摇头:“没有,没有。小的从来没有去过太子府的啊,小的……”
楼冬封挥手示意,青木又是力道十足的一脚踢了过去,并补充道:“不要说废话,说你知道的。”
“昨天下午,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没数是吗?那我就友善的提醒你一句。昨天你是不是处理了一个四个月大的婴儿。”
大夫摇头:“没有这个真没有。”
楼冬封鼓掌:“这么问,终究是问不出因由来。这样吧,就带到地牢里,拷问一下吧。有些人就是嘴硬骨头软,吃点苦头就好了。”
青木了然,提起他:“爷觉的是,鞭刑好那?还是烙刑好那?我看十指连心戳指甲也挺好玩的。”
“那就都试一遍吧,等他有话想说在叫我吧。”楼冬封起身就要出去,真不知道是太子妃跟错了人,还是这人在转傻,算了总会有结果的。
“别走,大爷别走。我说我说,昨天是有一个嬷嬷来找我的。别打我啊,我一条贱命不值得这样的,五十量银子,让我装大夫。我就答应了吗。”大夫哆哆嗦嗦就把事情交代了。
楼冬封穆然回头:“装大夫?你不是大夫?”
假大夫头如捣蒜:“我可不是什么大夫。是那个女人让我装大夫的,说几句话,不让看出端倪就有银子拿,不干白不干吗。”
楼冬封大跌眼镜,没想到是假大夫:“你是个假的?怎么断言小产了,那个血盆是怎么回事?”
假大夫搓了搓手:“我其实就是负责说话的,那盆原本就搁屋里放着的,等你们来才端出去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说我什么时候进去,我才进去的,其他的都是别人弄的。”
楼冬封回过味来:“她的孩子那?”
“这我那知道,又不是我的。我都实话实说了,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一条贱命,就贪了个便宜,我以后在也不敢了。”
楼冬封这么一琢磨,八成是孩子早就死了吧。怪不得脸百桦也不敢相信,说实话就连他也吓了一大跳。以为这个女人可以心狠到,拿自己的孩子做筏子。现在明白了,她的孩子是早就死了。
所以才这么急不可耐的想找个人,把这件事推掉,免得受人怀疑。怪不得太子妃会来递信儿了,她是八成早有察觉。这俞百香见一计不成转施第二个计策。
这么爱挑软柿子捏啊,既然如此,那不如也给你回点礼好了。
“俞百桦,收拾收拾,等会我带你去太子府啊。”
俞百桦有些胆寒:“又要去啊。”
“不想去?”
俞百桦摇头:“不想,见姐姐总没好事。我一晚上都没睡着,一想到我的小外甥,因为我的原因死掉了,我就愧疚的很。”
“就是看你愧疚,我们今天就登门把事情说个清楚,凭什么和我们没关系的事,总要赖到你身上。你脸上写了‘好欺负’三个字吗?”
俞百桦也有些不愤:“就是吗?明明我离她那么远。可是你有把握吗?我可说不过姐姐。”
楼冬封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你就放心吧,保准说的她心服口服,你可不能松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个小怂包,在这么怂,就不要你了。”
楼冬封又动用了自己能力,特意邀请了宫里享誉盛名的老太医同行。
赵显对于楼冬封的拜访有点诧异,总之就是领着去往俞百香的住处。
“昨天,有一点误会,让百桦心上过意不去。我今天一来是道歉,二来也是将事情说清楚的。听说太子妃也在府上。”
赵显摇头:“她啊,刚出去。原本是在府上略作休息的,不知道得了什么信儿就立刻走了。”
楼冬封眯眼笑,真是个狡猾的太子妃啊。这种时候也要坐壁上观。
俞百香原本坐在桌前吃饭,一听有人来,赶忙跑回屋,躺在榻上,欢巧坐下来,接着她的碗吃。
“太子爷。”欢巧放下筷子起身行礼。
俞百香挣扎的坐起来:“太子,怎么想起来看我。”
太子笑道:“不止我来了,君卿和世子妃也来了。”
俞百香脸色大变,抽过枕头砸了出去:“凶手,可恶的凶手,我不要见他们,我不要见他们,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要见他们啊。太子爷你将他们赶走,我不要见他们。我不要啊。”
楼冬封满脸堆笑:“放心,俞侧妃。我们二人今天前来,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你的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不识的症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