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鬼域战场又现(二)

迷奇梦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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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鬼域战场又现(二)

    山岗上的画面在继续闪现,竺一桢等专家也在轮番不停地给金成武和特战队员讲解画面所包涵的历史事件,通过他们的讲解,将历史上真实发生在四川大地上的战争事件进行了还原。

    竺一桢说道:“1644年(崇祯十七年)六月,张献忠率部进攻浮图关,因阁部督师杨嗣昌刚愎自用,轻敌失策,居然在军旅途中同文士饮酒赋诗,进退无据,加上巡抚邵捷春用人软弱不当,使军事要隘失守。

    于是,张献忠节节胜利,很快便攻陷重庆,将瑞王、巡抚陈士奇等官员杀尽,乘胜之师又一路攻城略地,从川东杀向川西,于1644年八月初九攻破成都,纵兵屠城三天,并在十月十六日正式称帝建大西国,改号大顺元年。”

    “呵,建立了朝庭,当了皇帝,我想,这回这个杀人魔王该收手了吧?因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历史上哪个皇帝不是大赫天下,广施仁政,还民于休养生息之机?”特战队队长金成武插话说道。

    “你们说的很对!绝大部分开国皇帝均是如此,为国者,必先知民之所苦,服民之心,必得其情,祸之所起,然后投之以禁,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已信之民易治,已练之兵易使!”竺一桢也接话谈道。

    “嗨嗨,这个猪狗不如的大西国皇帝偏偏就是个异类!不但不施仁政,反其道而行之,苛政猛于虎,在他的大西政权期间,张献忠在四川各州邑安置官员,用军令催逼各州县士子前来考试,不来者杀头并株连九族,由东门入,西门出,赶尽杀绝,还连坐左邻右舍十余家,而且是在攻陷成都仅二月的日子里。”地质学家李昱光也叙述说。

    “得人者兴,失人者崩,专己者孤,拒谏者塞。孤塞之政,亡国之风也!”军事专家杜文杰也愤愤地评论道。

    “是呀,他这样倒行逆施,政权能维持得下去吗?老百姓如果生存不下去了,很容易物极必反的,他难道忘了他自身就是一面镜子吗?要不是明王朝**黑暗民不聊生,哪有他揭竿而起的机会,又哪有那么多饥民百姓跟随他一起造反呢?前事不亡,后属之师啊!”

    竺一桢骂道:“嗨,他狗日的早忘啦!他实在是太可恶!他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他绝对已入魔道了!他张献忠已经是走火入魔,变得疯狂而嗜杀如命了,在成都贡院前设长绳离地四尺(约1.3米),让考试的人依次过绳,凡身高于绳者,全部赶到西门外青羊宫杀之,前后杀进士、举人、贡生一万七千人,死者留下笔砚堆如山积。”

    “啊?!一次杀这么多进士、举人、贡生?这简直就是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的又一次巨大惨案!”李昱光也拍案怒道。

    “他把这些士人举子都杀光了,谁来帮他辅坐江山,管理社会呀?就靠他一个人打打杀杀,能坐稳江山?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扰乱天下!”金成武质疑地反问道。

    竺一桢继续说下去:“他才不管这些呢,加之张献忠刚愎自用、生性残暴,无人敢上前劝阻他的杀戮行径,他甚至亲自前往屠杀现场观看,看得兴起时拊掌开怀大笑,笑完之后忽然又心生一计,召集生员,拿出一面一百平方尺的大旗,令其在上写一满幅‘帅’字,且须一笔书成,能者免死。

    结果,有位夹江县的生员叫王志道的,用小树杆缚草为笔,浸入大缸墨汁三日,然后腾空飞跃于半空,龙飞凤舞一般狂书一个‘帅’,那笔力遒劲,气吞山河,宛如惊龙腾空,又如惊蛇入草一般,看得张献忠等人目瞪口呆,惊为天人下凡挥写,但惊鄂的神情恢复过来后,他便由惶恐不安转为妒火万仗:‘尔有才如此,他日图我必尔也!给我拉出去砍了!’可怜的王志道即刻被杀死祭旗,最终还是未能逃脱死亡命运。”

    “这个该死的张献忠,好坏不分,忠奸不明,简直就是草芥人命烂杀无辜!”特战队员忿忿地骂道。

    “看样子,他真是疯狂入魔而无可救药了!唯一的办法是人人尽快得而诛之!”金成武也怒不可遏而说道。

    军事专家杜文杰接着竺一桢的话题就往下说:“所以呀,待到后来,张献忠的人心已涣散,军事上也节节失败,他的心情就越来焦虑而疯狂至极,开始大杀自家兵士…”

    “还要继续杀士兵?他不要靠士兵打仗吗?没有了士兵,他岂不成光杆司令?!他还想不想当大西国皇帝混社会啦?”

    “他的政权巳是摇摇欲坠,他的周围已经四面楚歌了,他都如丧家之犬了,哪里还有心思做皇帝呀,当清朝军队来四川进剿追击他的时候,他几经辗转兵败如山倒,最后不得不放弃成都逃往西充,此时已无百姓可杀充饥,只得把心一横,开始屠杀手下的士兵,而且每天一杀就是一、二万人,让活着的士兵吃死尸人肉。”

    “好恶心呵,那都是士兵们身边战友的**啊,怎么吃得下咽呢?”特战队员听了不免起鸡皮疙瘩。

    “吃不下咽?笫一,当官的强迫你吃,你敢不吃?”杜文杰问。

    “不吃!饿死也不吃!无论如何也不能吃战友的血肉啊!”特战队员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就杀你的头!让别的战友来吃你的肉,你会作何感想?”

    “那…那…,没你说的那么惨吧?”

    “你们啦,就是嘴硬!饿你个十天八天的,你无粮可食,你说是饿死呢,还是选择活命?俗话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告诉你吧,事实上还真有那么惨!你不吃人肉,就会被杀死供他人吃!”

    “你这么一说,连点起码的人性人伦道德底线都沒有了,那些吃人肉的士兵还叫人吗?”

    “这时候怆惶逃窜、饥不裹服的士兵,你跟他谈人性人伦道德,岂不是对牛弹琴?文人书生才知仓廪实而知礼节,但知礼节的前提是‘仓廪实’,得有饱饭吃,你能让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天天都干净体面衣衫楚楚吗?”

    “当然不可能!人饿急了,肯定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更何况是一群转战南北、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们呢。”

    “那就真的发生啦?那些被杀的士兵生前为什么不逃跑呢?”

    “能让你事先知道而逃跑吗?每走一地,张献忠都派亲信严密看守士兵于营区住地,营区之间禁止往流动,秘密派人暗中监视士兵们的一举一动及言论举止。然后,命令亲信部队袭击猎杀蜀兵来吃,待蜀兵杀尽后就杀楚兵,等楚兵吃完了后,便泯灭人性地杀死与他一同起事造反的秦兵(陕西兵),我抄他妈,一百三十多万人马,两个多月就斩杀过半!”

    “狗日的就不怕遭天谴、遭报应吗?”

    “他已经走火入魔了,还管得了什么天谴不天谴、报应不报应的?!他还洋洋得意地称这种作恶之事是为部队减负行动,人口减少了好处多,便于逃窜游击作战,又还解决了吃饭问题,可谓一举两得。”

    “这个该死的一举两得,恐怕在历史上绝无仅有,恐怕血腥残暴的人无有出其后者,可谓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我们光听说后都感到恶心,愤怒!”金成武又一次愤怒地说道。

    杜文杰接着又说:“张献忠还经常斥责下属杀人不力,骂曰:老子只需劲旅三千,便可横行天下,要这么多人做甚!张献忠所到之处大开杀戒,男子无论老幼一律杀死,或者剥皮后剁碎制成醢酱,妇女们被兵士集体轮暴,轮暴后用刀杀死,交给厨房做成美食。”

    “真是血腥残暴至极!”

    “有一次,张献忠患了疟疾,他就对天许愿说,如果菩萨保佑他的病尽快好了的话,他就以‘朝天蜡烛两盘’贡奉给上天,直到他病好以后周围的人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献忠命令兵士,专砍女子的纤足,每个兵士必须至少进献十双小脚,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专门搜寻女子的纤足,只要遇见女子就地先将脚砍下来。

    不到两天,军营中的小脚已经堆积如山,张献忠命人将收集来的三寸小脚堆成一座山的形状,称为莲峰,他甚至偶然回头,一看自己的小妾的脚也很小,就顺便砍下来堆在莲峰顶上。”

    “我考!这也忒惨无人道缺乏人性啦!连自已的老婆都不放过,狗日的真该遭天谴了!”

    “嘿嘿,他才不怕遭天谴咧,他命人将这些女人的小脚架火烧毁,名为点朝天烛,至于男子,则被砍脑袋或割下男性器官,也堆在一起在太阳下暴晒。”

    “男人的男性器官拿去暴晒?他想拿这玩意儿干吗?!”

    “当罗卜干腌起来,当补肾佳品!”

    “我考!听着都恶心!狗日的真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

    “他已是坏事做绝的杀人恶魔了,也不在乎再多几件坏事!”有个特战队员无可奈何地插话道。

    竺一桢又接上杜文杰的话题说下去:“他曾在蜀地开科取士,取中一名姓张的状元,张状元的外表学问都很优秀,容貌长得像美女一样娇艳,张献忠对他非常宠爱,吃饭睡觉都形影不离。

    “他还好男宠?变态!真是变态!”

    “可是有一天,张献忠忽然对左右随从说:‘我很爱这个状元,一刻舍不得他离开,还不如杀死了他,免得整天牵肠挂肚。’于是将张状元砍成好几块,用布囊装了挂在床边。”

    “这也忒不可思议啦?他这是什么好男宠的怪癖?这纯属是一个杀人狂魔的又一个借口而已!”

    “紧接着,他又悬榜,诡称开科取士,召诱士子前来应考,令人在地上挖掘一个深三四丈的大坑,待这些寒窗十年的读书人来到青羊宫考场后,就被张献忠下令推进土坑活埋。”

    “这些士子怎么招惹他啦?是挡了他进军的道了,还是破了他发财的梦?”

    “那就是他自私残暴的阴暗心里作祟!既然这些士子不能为我大西国朝庭所用,那我张献忠也绝不会留给后来的人用!多肮脏变态扭曲的心里呵!”

    “不仅如此,张献忠还创造发明了生剥皮法,就是在人皮还没有被完全剥下而人已经死去的,就拿刽子手抵死,属下的将卒还以杀人数目的多少而邀功。

    若属下表现出不忍心的神情,张献忠就将他们处死,都督张君用、王明等数十人都因为杀人少而被剥皮。”

    “这个千刀万剐的贼头,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他会不得好死!”有个特战队员愤愤地骂道。

    “是呀,当时,社会就流行这样的顺口溜流流贼,贼流流,上界差他斩人头。若有一人斩不尽,行瘟使者在后头。平民被杀完了,张献忠就派心腹去士兵中间窃听,士兵偶有怨言,就会全家被杀。

    川中自从遭到张献忠的杀戮,城内都杂树成拱,野狗吃起人肉像虎豹那样的凶猛,在路上咬死人,不吃干净就四处乱窜,百姓大多逃往深山中,穿着草编的衣服,遍体生着长长的绒毛。

    顺治三年(1646年),在四川已经赤地千里之后,张献忠向陕西进发,企图与清军争夺西安,他焚烧了成都的宫殿庐舍,率众出四川北进,沿途还想尽杀川兵,统率川兵的属下将军刘进忠听到这个消息,连夜逃跑了。当清军到达成都府时,整个成都只剩下不到二十户人了。”

    “二十户人了?那还不及现在半个生产队的人口?那成都城不就全空了吗?”金成武问道。

    “岂止是空了,在川北南充一带都发生了‘虎灾’,人没啦,成群结队的老虎,便从山上肆无忌惮走下来,把老百姓作为猎物,为此死伤了不少人,老百姓由于人少,对付不了老虎们,甚至连吃人的野狗都无可奈何。”军事专家杜文杰解释道。

    “啊?!当时的四川竟然惨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