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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斯摩格·青梅竹马（下） 文/扶思
计划总是被打破的。
但将它打破的却又恰恰是自己，完全无法怪到别人身上。
但，如果要说后悔，却也绝不会后悔。
那场于罗格镇上的行刑，让斯摩格的轨迹一下子便发生了改变，也并不能直接这么说，更多的是推动着他下了那个决定——参加海军。
“想要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所有财宝都放在那里。”
海贼王，那个男人，如此豪迈的话语，直接撞入他的脑海中，重重回想。
当然，他并没有选择去做海贼，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在军校里了。
他只是隐约看见了之后兴起的‘大航海时代’，也将是一个混乱的时代，然后又想到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以及更多他想保护的存在。
于是他便有了去海军的念头，一个早已浮起，却在此刻真正形成的念头。
眼前闪过奶奶和伊希娅的样子，斯摩格唇角弧度上扬了并不明显的几分，脑海中响起的也是她们支持赞同的声音。
“呐呐，斯摩格你放心去吧，你想，就去吧，坚定你的信念，我永远在你的后方。”
“别担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家里有我和奶奶一起过，不会如何的。”
“并且，你对我不放心的话，你也得对奶奶放心呀。”
——那个小丫头的话呀。
之后，他成功的成为了加入海军军校，前往马林福德的一员。
而在离开的前一天，他约了她去甜品店，原本的打算其实只是好好的和她道个别。但，当与她接触，有些东西于那一刻又难以控制。
“伊希娅，你…可真是了解我啊。”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他的心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这么柔软得一塌糊涂，对她，对这个人真的是毫无抵抗力。
“那…跟以前一样吧，拉拉勾。”
——拉拉勾，说好的，永不变。
临时说出口的告白，即期望她能够听到并给出回应，又觉得…或许她不知道更好。
虽然在平日的相处中，她表现得比起同龄人已经是成熟很多了，但他却仍旧记得她真实的年龄。
……所以，对自己的想法有些难以说出，不然的话，就现在的年龄，萝/莉/控、养/成等名词就要啪啪打在他的脸上了吧。
但，又真的很像将这份心意传达给她，哪怕她并不懂得。
海军这条路，是很漫长的一条路，军校生涯，毕业后不知会被分配到哪个海域，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一定活着回来，甚至连时间都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泽法老师，他的例子又历历在目。
明明是被誉为‘不杀’的海军本部前任大将，却也同样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保护好身边的人，家人被海贼所报复杀害。
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但就像开始说的那样，计划总是被打破的，是无法给出保证的。
所以，当时自己下意识放轻声音来说出那句提早的告白，也是正确的吧。
告白的第二天，他便登上了前往马林福德的船。
没有看见她来给他送别，但却也不知是不是幻听，竟然隐隐约约听到她声音。
明明听不清说了什么，却又肯定是她的音色。
登上那艘船后，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家了，不过给家里寄东西却是不会忘的。
包装更加精致的美味的糖果、漂亮的小裙子、动听逼真的音乐盒等，是给伊希娅的。而不多却一直寄回来的贝利、一些老人家适用的东西如药等，是给奶奶的。
他在军校，不断的努力变强，成为了海军前任大将‘泽法’的学生，成为了这一届最强的存在。
训练总是辛苦的，要把人体内的每一丝每一毫潜力都挖掘出来，身体到最后便是被压榨得干干净净，虽也正因此进步飞速，但也疲惫不堪，只能不断适应。
每天一回到宿舍，飞快的整理好事物，便爬上床，陷入睡眠之中，想不了什么。但有时夜晚梦回，却偏偏有她的身影，是他想象中的她渐渐长大后的样子。
长大了。
那么，几年过去，她是否还会记得他？
或许记得，但只是知道身份，却将曾经的过往记忆丢下了。
一想到或许是这个结果，便心有不甘，只能期盼她会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
还有，奶奶。
上次在奶奶给他的来信中，便已透露出久不人世的消息，告诉他，不必哀伤，不必担忧，能活到这把岁数，而且是平安死，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很多人所追求的了。只是奶奶担心不下他和伊希娅两个人，想着小时候的好长大却不一定，要他好好的对待伊希娅，不要伤害她。
这封信寄来的时候，他恰恰不在马林福德，等到他回军校的时候，与这封信一起等待阅读的便是来自伊希娅的信，告诉他奶奶去世了。
两封信被一起看到。
明明军校生涯觉得自己已经学会控制情绪、武装自己了，但那一刻，有泪珠落下。仅仅两滴，啪嗒一声掉落于地，消失，便再也没有了。
一般难过的时候会想要大哭，能够哭得出来。
但当遇到真正难过的事情之际，却会发现，太过难过，反而难以哭出。
前人已逝，只剩下他和伊希娅了。
他和她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
不是单纯的青梅竹马，也不是单纯的爱情，更不是单纯的亲情，而是把这三种各取一勺混在一起，组成了最后的情感。
最后一根烟已经吸完了。
手上的烟头也在发呆中掉落在了地上，烟灰撒碎了一地，凌乱着。
斯摩格低头瞟了眼地上，再看了眼已经恢复热闹正在说话的几位室友，说道：“地上的烟灰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
说罢，便直接离开宿舍，顺手微微理一下身上的衣服，随着身后传来的应下与动作声。
虽然回想了很长的一段记忆，但时间其实并没有过去太久。
他看着宿舍外还亮着的蓝色天空，忽的就笑了出来。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