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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水中窜出的人并非是水鼠,而是杀手,也便是在那一瞬的时候,容渊和容辞这才意识到并非为是完全安全的,并非是没有人追踪,而是他们早就已经埋伏好了在这最后的路上等着他们。
虽然早就已经在心中有了几分防备,但等到如今面对的时候还是免不得有几分的意外。
厮杀几乎就在瞬间就到来了,快速的几乎是让他们在一瞬间之内都要准备好,而那些个从水中破出的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而且处处都是杀招。
容渊当下将手上空无武器的容辞护在自己的身后,抽剑迎了上去,这些个杀手自然不是容渊的对手,两三下之后容渊便是直接刺杀了一个杀手,夺了那人手上的兵刃,当下手一转就丢给了容辞。
容辞堪堪地接住,在他这呆愣的那一瞬间容渊已经帮他挡下了身后袭击来的人,容辞这一抬头那一瞬间对上容渊的眼。
“若是不想死,那就想办法努力活下去。”容渊的声音淡淡的,“毕竟我也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
容辞一愣,他当便是捏住了刚刚容渊丢到自己手中的兵刃,对上想要偷袭而来的敌手。其实容渊也并非是一个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型人物,早年的时候也是学过一些个功夫的,尤擅长箭术。只是后来中毒之后就完全倦怠了下来,也并非是他想要倦怠,而是他也实在是没有这样的一个能耐在尚寒毒的情况下还能够接着练武。如今他虽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到现在为止也倒还是没有面临过这般危险的地步,当下容辞倒是觉得有几分这马还没有上过草原溜上一溜就直接被提拉着上了战场,可如今这个时候也已经由不得他这般想着了,现在这般的情况,若是他不能自保就得劳烦旁人分出心神来安抚着他了。
容辞也算可算是咬住了一口气,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能自保而非要仰仗着人来保护,只怕到时候他们都要在这里折损不少不可,而且就连糯米都是那么英勇地应战着那些个杀手,那几乎是生威的爪子在那些个杀手的身上划下那能够看见骨头的伤痕,像是他这般四肢健全的人又怎么能够躲在旁人的身后由着人护着。
船上原本撑船的两个船工早就已经吓到躲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生怕这突然之间会有无妄之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
这烟波浩渺的丰乐河上只听得到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扑通扑通作响,而那碧蓝色的河水也因为鲜血的缘故渐渐地渲染开来,几乎是要将整个湖面给染透了一般。
在杀手几乎快要殆尽的时候,突然地有破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而那破空之声几乎是不绝于耳。容辞原本就是勉力抵抗着眼前这般的阵仗,他又不似容渊一般常年练武,又不像是素问一般是被魔尊这样的武林高手所调教出来的人物,这原本的武功便是勉勉强强,这抵挡住这些个杀手的时候还是多亏了糯米这个聪慧的小东西帮的忙,但对于箭羽一类的,就算是糯米再能干到底也是抵挡不住的,在容渊和素问挥剑击落那不断地朝着他们这船只射来的箭雨的时候,容辞一时不备,被一只长箭擦过手臂倒是激起了一片血雾。
手上的兵刃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而那些个长箭依旧像是雨阵一般地朝着他们袭来,容渊一抓容辞,抬手挥舞着手上的长剑将那些个袭来的箭阵挥落,生生地挥出一条道来将容辞塞进了船舱之中。这渡船上倒也是有一个专门用来躲避风雨用的船舱,容辞原本被箭擦伤这手劲也没有容渊的大,被容渊这么一推之后就推进了那船舱之中同那个双手抱头团成一团躲在船舱角落里头的船工那一处。
那船工自然是没有受过这般大的刺激,而且其中一人刚刚被流箭射中,如今正个奄奄一息地躺在一旁,那模样是出气多进气少,而另外一个还算是完好无损的人则是一脸地受到了惊吓,双手抱头在那边哆哆嗦嗦的,只听到有人朝着自己这边而来的时候当下就在那边喊了起来:“啊,我们兄弟两是无辜的,大爷们手下留情——”
容辞被这两人的惨叫声几乎是叫的脑袋也有些疼痛,糯米也被素问呵斥进了船舱,它温顺地在容辞的身边趴了下来,似乎是嗅到了血腥味一般鼻子不停地耸动着,就算是一只被豢养在人类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凶恶性可言的老虎但到底也还是百兽之王存在那些个兽性,鲜血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刺激,不由自主地去寻找着那血腥所存在的地方。
渡船的船舱也是造得不错的,毕竟是要在这丰乐河上讨生活用的,自然也是下了血本用了好料子做的遮蔽风雨的,那箭雨也还没有停下,只听见那头那不停地传来“咚咚咚”的声音,那是箭头扎在船舱上的所发出的声音。
容渊和素问也钻进了船舱之中来,只看见那外头的箭羽急切切的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雨一般。
“嗤啦”一声,素问撕开了容辞刚刚被箭擦过的手臂处的衣衫,只见一道颇有些深的血痕横在肩膀上头,汨汨地流着鲜红的血液。
“无事,箭上没有毒。”素问道了一声,她将被自己撕破的衣衫撤下一条,迅速地将容辞的伤处包裹上,“他们大概是以为这般必定会劫数难逃,所以这箭头上也没有淬毒。”
容渊点了点头,这也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原本捆绑在船头栏杆处的坐骑,只看到这跟了自己也可算是有两年的坐骑已经被那一阵箭雨射成了筛子一般。容渊的眼神之中也有几分的不忍,他怎么也是没有想到会成为现在这般模样的。
容辞也抿着嘴不开口,他们这边倒是也没有什么伤亡,也不知道在另外一艘船上的清风和清朗到底如何了,容辞也不敢去想象最坏的结果,只能寄希望于那两人还是没有什么事情才好,毕竟是已经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护卫了,容辞也多半将两人当做兄弟来看待,自然是不希望两人会出什么事情。
这船没有人把着方向,就连这船帆也只升了一半,当下只在丰乐河上打着圈圈,顺着水流的方向在那边慢慢地流淌着。
容渊去看这岸上朝着他们放着冷箭的一行人,这岸边的那手拿弓箭的人马几乎是有近百人,甚至还有不少人正打算着将那原本停靠在岸边的船只划来打算在箭雨没有将他们射杀的情况下再来补上两刀好让他们去见了阎王爷,但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好手杀了过来,容渊远远地瞧着,也并不算是看的真切,只觉得那些个从弓箭手和袭击他们的人身后所杀出来的一群人都是带着功夫的江湖人士一般,只是这出手的时候极其的狠辣。
这明显一看便知道是两方人马不是一拨人,最先动手的那些个人很明显就是想着要杀了他们的,而这如今出现的正在同这些个人颤抖的第二拨人马很显然地就是为了杀了这些人的。只是容渊有些不大明白,那些个江湖中人,这江湖人同他们这些个朝廷中人一贯是甚少有什么往来的,虽说也有不少的江湖中人为朝廷卖命,但更多的却还是以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生活着,过着江湖事江湖了的日子。而且容渊也实在是想不到的这些江湖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来帮着他们的感觉。
因为这一拨人的出现,那些人也没有那般的精力来应对着他们了,毕竟那些个江湖中人的功夫要比这些个人要高上一些,而且这来的人数也不少,几乎是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就已经将人给解决干净了,等到他们将那些个人解决干净之后,这些人也似乎并不恋战,很快就直接离开了,这情况有几分的诡异,倒是一时之间叫人有些琢磨不透。
“王爷,你们还好吗?”
清风的声音从另外一条船上传来,声音之中有几分的急切。
“你们可有什么事情?”容渊走了出去,只见离他们不远处那渡船上清风站在船头,正一脸焦急地问着,他的手臂上中了一箭,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倒也没有什么大事的模样。
“没什么大事,只是这船工和坐骑死了,我和清朗受了点小伤而已。”清风道,“两位王爷没事便好。”
容渊点了点头,清风看到容渊这一点头表示他们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松了一口气之后倒是有些为难了,这小船倒是划过,这大船倒还是真的没有怎么碰过,这如何跟上这前面一艘船这也可算是一处困难了。
容渊看了一看情况,他们这里算是不错了,这胸口上中了一箭的船工多半已经是没什么救了,从容渊的角度来说,这人会死亡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了,中箭的位子太过凶险,鲜血也流得太多,几乎已经是将身上那一件粗布的衣衫给浸染透了,而且那胸膛的起伏也已经渐渐地缓了下来,而且身体正在痉挛之中慢慢地抽搐着,容渊别开了眼,这种情况他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是一个人临死之前的反应,要不了多久就会渐渐地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慢慢地死去,而这临死之前的抽搐,那是他最后的挣扎,甚至那一双几乎已经看不出什么来的眼睛里头流露出的那最后的渴求,那是对生的一种渴求。
而那活下来的那个船工则是在那边嚎啕大哭着,口口声声地喊着十分的悲戚,
素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个人死去。
容辞也有些不解地看着素问,他一直都觉得素问根本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除了真的得罪过她直接说了不会诊治的人之外,她还真的没有像是现在这样见死不救的道理,所以容辞也就巴巴地朝着素问看着,只觉得这其中实在是有些叫他觉得疑惑的。
素问也知道容辞在看她,这作为医者,素问也极大地做到了在见到有伤者在她面前的时候多少是会搭理一把,这看着一个原本还能够救上一救的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慢慢咽下那最后一口气,素问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少难受,只是平静的厉害。
她微微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容辞的目光,素问声音十分的平静:“怎么,是觉得我应该救他是不是?医者父母心,作为一个行医的多少应该是要有一些个仁心。当初我就是秉持了这一丁点的仁心将挽歌给救了,结果到如今却是换成了这般的地步……”
容辞一怔,他明白素问的意思了。她觉得就是因为当初是她救了挽歌这个人也让挽歌一直留在她的身边,那日的因,今日的果,所以素问宁愿看着有人再死在她的面前也不愿意像是当初救挽歌那样将眼前这个人给救了。
挽歌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对于素问来说也可算是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她对于人性有着一种更深恶痛绝的感想,这挽歌会是如此,这另外的人又会如何。
“别安心的太早,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么?”素问看着容辞和容渊道,“那些个人登场了,还有一个主角到现在也还没有登场,又或者说也已经登场了。”
容渊和容辞听着素问的话,当下这脑海之中也就只有两个字——凤清。
是的,那些个人之中他们没有发现凤清的踪影,但这并不代表着凤清这个人就不会出现,而且那最后出现帮着解决了岸上那么多人马的人是谁,是敌是友?!
这原本还处于风和日丽状态的下的丰乐河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了水汽,这水汽凝结成雾,雾气越来越浓厚,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只要是他们随处可见的地方都已经被笼罩在了那厚厚的雾气里头,除了能够看清楚自己眼前的,别的几乎都完全看不见。
看不见他们现在到底是处于什么地方,也看不见这身边的人会是谁,甚至也看不见这河岸是在哪里。
来了!
素问将手上的银蛇剑缠绕回自己的腰上,如今的她除了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之外,几乎都看不到旁的,在这种不明情况下使用银蛇剑,那到时候这伤的到底是自己人还是他人这一点还真的完全不知道。
素问静下心来仔细听着声音,在这种环境下当眼睛之中看不到旁的东西的时候也就只能依仗着旁的感觉,听觉嗅觉一类的。而在这船上也并非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的,有容渊和容辞还有那一个船工,再不然还有糯米在,他们总不可能半点声音都不发出,就算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也会有呼吸时所发出的声响。
素问这样想着,但很快地,她便是发现,她竟然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感受不到人在呼吸的时候所发出的那气息,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凤清!”
素问低低地叫了一声,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就只有凤清一个人,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是那个船工?!不,素问也曾仔细地看过那个船工,他的脸上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素问也不是没有用过人皮面具这种东西,这玩意虽是轻巧也且轻薄能够随心所欲地换成任何一张容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到底还是能够看出破绽来的。而那船工并没有贴着人皮面具,而且素问也看过那船工,应当不是凤清假扮的,那么凤清这人之前又是隐藏在哪里?素问猜不透,但这青天白日之中又没有下雨也不是夜晚突然之间升起这么厚重的大雾这应该是和凤清脱离不了关系的。
“呵……”
低低的笑声从那厚重的涡轻轻地传来,素问见离自己不远处隐约有着一个影子出现,看那身形的确是一个男子应当会有的模样,而那一声笑声也是从哪里传来的。
素问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个时候维持站在原地不动那才是最好的,不管眼前那个身影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这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谁知道她这般贸贸然地上前之后会不会有别的意外发生。
“凤清,是你吧?”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袖中滑落到素问的手上,她拢着袖子将匕首捏住。
“是我又如何,怎么你还觉得你还能够像是上一次这般的幸运能够大难不死又或者是会有谁在现在这个时候来救你不成?”凤清的声音慢慢悠悠地响起,这声音就像是在她的前方又像是在他的后方,素问只觉得这声音像是环绕在自己的身边,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这一次,你们都逃不掉的。”
“未必。”素问将匕首捏得更紧,只觉得眼前的大雾越发的浓重起来,刚刚自己前方还能够隐约地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现在在这越发厚实的大萎中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么?”凤清的声音又响起。
素问只觉得自己左手肩膀一痛,瞬间的那火辣辣的感觉已经在刚刚疼痛的地方蔓延起来,素问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手肩头处已经被利刃划过,温暖的鲜血也已经从伤口之中漫了出来,鼻息之间只有那浓重的血腥味。素问闷哼了一声,咬着牙忍受着这疼痛,她刚刚没有听到脚步声,甚至也没有闻到不同寻常气息,甚至连杀意都没有感受到。
“怎么样?”凤清的声音再度地响起,带了几分戏谑,“你觉得你还能够逃到哪里去?这里是我为你选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素问咬着牙道,“原本还以为你会第一个动手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耐心也很不错。”
“嗤啦”一声,右手臂上一疼,素问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臂上又是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那疼痛几乎是让她握不住藏在衣袖之中的匕首,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滑着。
“第一个动手?”凤清低笑了一声,“就像是岸上那些个已经被收拾的干净的人一样一般被人给收拾了?”
如果可以的话,素问当然是希望这样的结果,若是能够一并将凤清也给解决了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事与愿违的很,像是凤清这样的心思沉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轻易地就被解决掉了呢。
鲜血顺着一直流淌下来,素问能够嗅到那咸腥的气息充斥在自己的鼻息之间。
“不得不说,你对容渊和容辞两人也可算是仁至义尽了,那些个人只怕是你调来的人手吧,既然你都已经算到今日必定会是有此一役的,那也应该算到今日必定遭逢大劫了。”凤清的声音里头带了几分的笑意,那声音没有那所谓的冷酷的意味,轻轻柔柔的倒是有几分诱哄的感觉,“所以你也不必恨我,要怪只能怪当日你师父没有一掌劈了我活该如今你便是该落到我的手上。”
四面而来的声音就像是将人紧紧地包围住了一般,凤清就像是如今这一片浓厚的雾一般,像是没有存在却又无处不在,几乎叫人防不胜防,事实上也的确是防不胜防,不过就是眨眼之间,这手臂上多了两道伤口外,身上也多了两道伤口。凤清似乎并不打算瞬间就结果了素问的性命,所以这伤口看着十分触目惊心,但却还没有到深可见骨也没有伤到要害之处,但也并非是没有半点的凶险,伤口会带来疼痛而且鲜血流得太多也便是会造成死亡。
素问觉得凤清是刻意的,他不想直接给她一个痛快,而是打算这般慢慢地折磨她。
“你对容熙也可算是尽忠职守了,怎么,你觉得是能够一次性取了我们三人的性命不成?”素问忍着疼痛道,“容熙给了你什么好处?再说了,就算是你杀了容渊和容辞,容熙也不见得能够登上帝王之位。”
“取你们三人的性命又有何难,如今你们都困在我的阵法之中,彼此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就算死了也不见得能够见到彼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凤清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得意,很显然地他对于自己处于极端的自傲和自负之中,“你一贯是最擅长口舌之人,难道现在这个时候你妄想着以你的口舌之争给自己换来一条性命?素问,你以为我已经在你的身上吃过一次亏之后,还会再上一次当不成?”
素问笑了一笑,她道,“哪倒没有,如今我们在你的眼中不过就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瓮中之鳖罢了,你现在同我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看着我们处于痛苦之中是怎么样的模样罢了,怎么样,看到别人痛苦的时候,你的心情如何?”
“果然知我者,非你莫属。”凤清低低地笑着,“看着你我这般的交情上,我必然是会留你一个全尸。”
素问笑着,这给人留一个全尸,想来在凤清看来,这也已经算是极大的恩情了,但是——
素问右手握着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我也可以自行了断来断了你这般折辱的。你说,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素问稍稍用力了一点,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当然,素问并非是处于自暴自弃的态度,对于凤清这样的自负的人来说,他要的是旁人的畏惧,是让人在他的手上臣服,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如果是她自己选择了死亡,凤清绝对会属于不甘心的状态。
“素问,你敢死么?”凤清轻笑了一声,那态度就像是在近处看着素问一般,“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呢?”素问露出了笑,“死在自己的手上总是要比死在你的手上要来得痛快的多。”
素问说着,便是将手上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腹部捅了进去,这一下可算是捅得结结实实的,这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几乎是喷溅出来,当下便是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衫。
她的手上也是沾染了鲜血,她道:“你看,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当下,素问便是将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那决绝的态度就像是要直接刺入进自己的咽寒中的,只是在这匕首刺入到自己咽寒中的那一瞬,这大萎中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透出,素问只看到自己握着匕首的手被一只手直接拉扯住,凤清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的愤怒。
“你想这么容易就死了,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素问看着拉住自己握着匕首的手,听着凤清那恼羞成怒的声音,她笑,声音清脆无比,“你说的对,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舍得死了呢。”
只见一道寒光一散,只听见一道闷哼之声传出,那眼前的白雾就像是染上了鲜血一般,渐渐地变得通红起来,那处于水汽的白雾渐渐地凝结成水滴,像是一场雨一般地落下。
等到这话最后一滴雨落下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全部展现在素问的面前,她还是处于这正风和日丽的丰乐河的面上,她所处的地方还是在这渡船上,而她的面前则是站着凤清,他的距离离自己十分的接近,那手还拉着素问的拿着匕首的右手,而他的胸口处却是扎着另外的一把小巧的匕首。
容渊和容辞也没有想到这迷萎中团团散去之后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刚刚容渊和容辞也同样身处于一团迷萎中,他们想要从这迷萎中走出去,但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出路,听不到声音也感受不到人气,而这团团的迷萎中却是有人拿着凶器,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也看不到那人的动作,只是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的伤口。
容渊和容辞也有些狼狈不堪,他们的身上有着好几道的伤口,也不复之前的镇定,刚刚那一瞬几乎是要以为自己要命丧在那其中了,但就在他们心中有了几分颓唐之势的时候,这浓雾在瞬间消失不见,而看到的就是如今眼前这般的姿态。
凤清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倒退了两步,呕出了一口鲜血。原本他以为这一次必定是成功的,事实上也的确是成功了,他藏身在水底之中,他知道那些个人虽是会对素问他们造成几分困扰,但真的能够取了他们的性命这一点凤清是不相信的,而他等着的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等到他们精疲力竭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再出手,而他也已经成功地将他们困在了自己的阵法,这般天罗地网的设计,结果却……
“凤清你最大的优点是自信,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素问看着那一脸不敢置信模样的凤清,她道,“你喜欢事事都随了你的掌控,尤其是在我们处于弱势的时候,你最想做的是看着我们怎么痛苦我们的性命能够由着你处置,所以情况一旦出了你的控制,你必定会阻止。”
凤清看着素问,他笑了两声有几分张狂:“那又如何,你不过就是用你的命来换取我的大意罢了,你觉得以你的伤势,你能活多久?!素问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原本以为你对别人下手那般的果决,你对自己下手也是这般的果决!你看看你给自己的那一刀,你觉得你还能够撑多久?”
容渊和容辞听着凤清的话,他们朝着素问一看,只见素问的腹部一片鲜血淋漓,当下有些惊慌失措。
“你错了,我刚刚就说过了,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舍得死了。”素问摇了摇头,“刚刚刺中的不过就是我藏在衣服底下的血包罢了,刀子是可以折叠的,只有刀尖是锋利的,就算真的刺下去,最多也就刺破一点皮罢了,只会流点血,死不了人。既然出了无双城,我就打算着你早晚会来寻了麻烦,就算是没有你,可能也会有别人,所以早就已经备下了。我没有那么蠢,非要事事同人争斗不休,遇上自己赢不了的对手,装死这件事情虽然有些不大厚道,却很有用不是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过是个女子,自然是要多些心眼。”
凤清张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素问。
他看着那还是十分正常的素问,直到这一刻的时候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是中了这个丫头的诡计,说是诡计,倒不如说是她算准了自己的心态罢了,他笑了两声:“就算是我真的中了你的计谋那又如何,你以为你们还能够活着?”凤清袖子里头掏出了火折子,他朝着自己脚下一扔,当下便是燃烧起一道火焰,像是火蛇一般蔓延开来。
船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倒满了火油,而点燃的火油迅速地燃烧开来,在熊熊的火光之中,凤清朝着素问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终究还是逃不掉我设下的天罗地网。”
素问心下一惊,只觉得不好,她回头朝着容渊和容辞喊了一声:“跳!”
清风和清朗的船离着容渊他们的船只有些距离,只瞧见那船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就在这火光一闪的时候,“轰隆”一身巨响在水面上响起,一股子热浪瞬间袭来,清风和清朗侧着身子避开火浪和那爆炸的时候炸飞的物什,只觉得整个水面像是埋伏了不少的炸药一般,那轰隆的爆炸声不断,
等到再也听不到那爆炸声的时候,清风清朗这才抬头去看,之间刚刚还在前方不远处的船只之处除了一团滚滚的火焰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剩下。
“王爷!”
清风和清朗失声竭力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