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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驰听了容渊这话,他僵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是该如何是好,这一番话说这是让百姓来选帝王,这种事情别说是百年间了,在更长的时间之内都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
“王爷这话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庞驰缓缓地道,“百姓能够知道个什么,大多目不识丁的,能做些什么!这为君之道又怎么能够这样草率解决,这治国之道又岂能由着百姓说了算了,庆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是治国为君之道那原本就是为了治理国家,这国家也便是百姓组成,庞丞相且不要忘记了这本初就是百姓,若是没有百姓何来国家?”容辞缓缓道,“本王倒是觉得皇叔刚刚那一番话倒也是不错的,既然是要为百姓做主的话自然是要选一个百姓喜爱的帝王才是,否则,只怕越国的天下也是不长久的。”
庞驰哪里想到这原本看上去十分好拿捏也不管世事的两个人会在现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异议来,他原本的打算便是伙同整个朝堂的百官将容毅拱到了主位上,毕竟朝堂上大部分都是他的门生自然地是以他的意见为主的,只要他那般说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有旁的意见的,所以庞驰自己心中也是有几分的自信,但现在看到这般的结果,他方才觉得自己果真是轻敌了!这两个人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要难缠的多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提出的话全部给两人给否决了,甚至现在还提出了什么让百姓去选的话来,只有天定的天子哪里是有什么让百姓遴选的道理。
“两位王爷这般的连成一气,只怕早就已经计谋好了吧?”庞驰冷笑了一声,他扫向容渊和容辞,那眼神之中带了几分的鄙夷,“先帝刚刚仙游,你等二人就在这里迫不及待想要做出这等事来不可……”
“庞丞相,你可得小心你的言辞!”容渊的面色一黑,他看着庞驰的眼神比庞驰刚刚看过来的时候还要来的鄙夷还要来得轻视,甚至还带了几分愤怒在其中,容渊的容颜太艳,素日里头看着容渊的时候多半只会在意他那过于艳丽的容颜却是忽视了他那冰冷的气息,但在容渊将面色一凛,整个人便是冰冷彻骨,那让人无法忽视的艳丽生生地被压了下去让人注意到的也就只有他的威严,庞驰被容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种唯一给生生地镇压了下去,几乎连抗争都没办法抗争,仿佛只要他们再说出一句不中听的话来的时候,容渊一伸手就能够将他们给完全解决了一般,而他也的确是有这样的能力。
庞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所面对的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让他欺凌折辱的朝臣,而是越国的王爷,且还是手握重兵的王爷。
“王爷……”庞驰喃喃地道了一声,如今这容渊身上的气势太甚,若是他还在这里说这些个话,庞驰觉得自己这脑袋只怕是早晚要被眼前这人给拧了下来不可。
“庞丞相还知道我是王爷?”容渊冷声道,“我还以为庞丞相已经不记得本王的身份了,也忘记了你身为一个朝臣应有的身份了!”
“今日我若是不认同庞丞相的话,是不是庞丞相便是要连同百官们将我这个王爷给千刀万剐了不可?”容渊缓缓地问道,“你道我这心思早就已经是谋划好了,但庞丞相又未尝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呢!”
容渊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庞驰也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是要将容毅给推到了帝王的位子上去好全了他的私心,所以现在不管是谁提出怎么样的意见说出怎么样的话来都不见得能够得了庞驰的欢心,也照样是会被庞驰给推翻的。
“庞丞相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的,只是庞丞相一意孤行非要将皇长孙拱上帝王王座,实在是难以叫人信服。并非是本王要说什么,毅儿没有什么政绩也无什么军功,这样登上帝王之座只怕实在是难以叫人信服,百姓们要如何能够相信毅儿是有那样的能耐登上帝王之座之后将如今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事解决干净的?”容渊看着容毅道,并非是他看不上自己这个侄孙,容渊对于容毅的个性一贯都是看不上的。他个性完全不像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应该会有的模样,小气而且习惯性的锱铢必较,而且欺软怕硬,个性之中又少了坚定,遇上事情的时候多半都是会打了退堂鼓,这样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帝王应该要有的个性,若是越国的一切摆放在他的手上,只怕要不得多久就会被他给败了个干净,他连仁都算不上又能够谈些什么呢。
“但这群龙无首自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王爷这不是存心刁难又是什么!只要我等将新帝确定下,王爷手上又有越国绝大部分的兵马,到时候御驾亲征之下自然是能够顺顺利利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这也可算是皆大欢喜一事。”庞驰道。
容渊看着庞驰,这老东西终于到现在的时候说出了就是想要他手上的兵马的,等到这新帝一登基便是将他手上的兵马夺取,到时候毕竟是帝王,即便是他想要说些什么也没有可说的,说不定反而是要被指责拥兵自重一事。如此不废吹灰之力地将兵马收缴过去,到时候真的他想要做点什么手上没有兵马也是难以成事的,庞驰果真是好计谋。
容渊淡淡地道:“这越国的兵马是皇兄亲手交托给本王的,若是想要收回兵权,除非便是有皇兄的旨意,否则谁也无权将兵马从本王的手上拿走!”、
庞驰被容渊那坚定的话给惊到,他这是并不打算将手上的兵马交托出来了?
容渊看向庞驰,那声音更加的冷漠:“庞丞相若是想要本王手中的兵权并非是不可以,你若是真心这般的想要,那就去问我皇兄要吧!”
庞驰被容渊这话给噎了个正着,问一个死人要东西那不是叫他去死是什么。
容渊看着这般荒谬且乌烟瘴气的朝堂,在这朝堂之中他是半点也不想在的,当下就手一甩大步地退了出去,他这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一脸气成了猪肝色的庞驰一眼,他自然是不担心会不会庞驰会不会被气死这件事的,若是这老东西要是真的这么被气死了倒也可算是省了事了。
“庞丞相,你可不要自说自话,以为鼓动了百官定下了帝王人选之后本王就会这样承认了!”容渊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在他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容渊这一走,而且在走的之前对着庞驰说出话那种话之后,朝堂上的气氛一下子陷入诡异之中,没有人敢再开口一句,庞驰看着容渊走的那异常坚定的步伐,这心中恨得厉害。他刚刚那一句话分明就是在警告着他,若是他要一意孤行将容毅捧上王座,他必定是不会认同,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就不一定了。
若是自己手上有着兵权或者是在军中有自己的人马一类庞驰自然是不会将容渊刚刚那威胁之语放在心上,但现在他这手上有的也不过就是朝堂之上那些个只会动用笔杆子和嘴皮子的人了,这样的情况下对庞驰来说是十分的不利,他自然不会愚蠢到真的是要在这个时候去同容渊斗争一类的。
容辞等到容渊这甩袖而去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朝堂之上只要是他这皇叔不在,这些个人也不敢贸贸然地做出什么决策来,毕竟这些人也还是在畏惧着自己皇叔手上的兵马,所以容辞也跟着容渊一同走了出去,免得看到庞家的那些个嘴脸。
等到容渊和容辞一走之后,庞驰那一张老脸就完全挂不住了,朝臣们原本还想说一些个好听的话去安慰安慰庞驰,但这话还没怎么开口便是看到庞驰一脸恼怒地朝着他们瞪了一眼过来。
“滚,一个一个都是没用的东西!”庞驰气得脸色发青,他原本还以为只要百官站在自己这一边,容渊不管如何都是能够屈服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最后竟然是会落得这般的结果,这些个朝臣虽说现在还没有多说什么,但指不定在心中是怎么想着的,庞驰一贯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百官也一贯都是以他为尊,多数都是仰仗着他的鼻息度日的,就连建业帝在世的时候对于他这个老臣也是十分的关切,从来都没有这般被人给落下了脸面来的,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受了这般的折辱,这让庞驰又怎么能够忍受得了。
容毅的面色也难看的很,他原本还以为今日之后自己就能够登上帝王之座了,而他的舅公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必定是会让他成为帝王的,但现在别说是帝王了,半点的好处也是完全没有得到的,眼看着那宝座就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得不到那种不甘心那种憋屈,若是要他将自己几乎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拱手送给旁人,他是死也做不到的。
等到那些个百官散去的时候,容毅的面色当下便是难看无比,“舅公,您怎么就……”
容毅气势汹汹地开口,想要训斥庞驰两句,他原本还以为庞驰这么一个两朝的元老说出来的话自然可算是说一不二的这么说也是应该能够做到的,就算是做不到也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完全是被容渊压制着,但现在看来,容毅觉得自己是完全高看了庞驰,也看轻了容渊了。但他这原本带着呵斥的声出口,庞驰便是扫了一眼过来,庞驰到底也是身在高位已经许久的人物,这一眼之中也十分的有威仪,自不是容毅这般打小在娘们堆里头被抚养长大去起来的人物能够比拟的,这一眼分外的凌厉,倒是让容毅的愤怒一下子熄了一些,这余下的话也说的十分的磕磕巴巴:“舅公,您可是答应过要让我当了皇上的。”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带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不像是一个应当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威仪,更像是一个祈求一般。
庞驰是真心看不上自己这个和自己沾亲带故的东西,原本他那妹子就不是一个能够母仪天下的人,当初想着将她送到皇宫之中也不过就是想着能够帮着庞家挣点来便是,已故的太子倒是一个有贤德的,可惜就是死的太早。而这个皇长孙,打小便是在自己那妹妹和前太子妃曲氏身边长大,虽是一个男子却是半点的男子担当都没有的,做事上不得台面,别说是比不过容渊了,就算是容辞,他也比不过的,这唯一命好的大概也就是因为同他们庞家有点关系,否则,庞驰觉得自己即便是一眼都不想多看的。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这个当舅公的不伤心,而是庆王殿下不许!”庞驰冷冷地道,“舅公再怎么能干也不过就是帮着你打通了朝臣的关节好让你走的舒坦一点,但陛下仙游的时候没有圣旨也没有口谕,光是我们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臣能够顶个什么用处,不过就是嘴巴上说道说道罢了,到底还是比不上人家手上拥有着重兵!”
庞驰的话让容毅越发觉得心慌,他就知道自己这个皇叔公是个不好的东西,可偏偏自己的皇爷爷就是十分的相信他,如今这兵马他半点也没有沾到,依着自己舅公这般意思难道是说他这想要登基为帝的想法是不要想了?可……容毅觉得十分的不甘心,他从小便是想着能够继承了自己皇爷爷的大统,他想了一想道:“若是黄叔公不在了,是不是便是能够好一些?”
容毅的眼中有着十分残忍的意味,“叔公手上有着兵马,我们自然是不能敌的,但若是叔公死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而不能再统帅着那么多兵马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够将问题给解决了?”
庞驰看了一眼容毅,看着他那眼神之中那充斥着残忍的视线,他沉默了一会之后又露出了几分的笑意:“这是自然。若是庆王殿下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能够再统帅那么多兵马的时候自然是要寻找有能之人去顶替,毕竟总不能仰仗一个废人不可。”
“那么当初舅公都能够帮着贵妃祖母将肃王皇叔整治得痛苦了好些年,若不是当初那不知道打从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坏了咱们的计谋,如今肃王皇叔也应该是病入膏肓要成为一坡黄土的了,舅公一贯都是无所不能的,那么这一次必然也是可以的吧?”容毅看着庞驰缓缓地问道,“我的身边没有那么多能用之人,但舅公就未必了,还请舅公成全,若是我能够成为新帝,必定是要同舅公共享滔天的富贵的!”
庞驰看着容毅,这东西虽是没有什么担当也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够狠,哪怕是要对自己的亲人下手也便是那般像是在对付着一个同自己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一般,这样的心狠倒是庞驰欣赏的。今日一来,他同容渊之间是永远也成不了什么同盟的了,只能是敌人,扶植这个人自然对庞家更加有力。
庞驰微微颔首,道:“不急。”
容毅听着庞驰这话,也有了几分的意外,不急?那就是说还不打算同容渊下手,一想到这一点,容毅就是有几分的心急,就怕现在不动手就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到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个叔公成为帝王了,那他还能够做什么,他在他的身后摇尾乞怜不成?
庞驰看着容毅那一脸不甘不愿的模样,他忍不住在自己心中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的确是够心狠的了,只可惜是没有什么耐心,这说出口的事情便是想要直接能够做到的,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没有定性了,就连半点的远见都不能看到。
庞驰提醒道:“不要忘记了你那三皇叔和七皇叔如今已经起兵,若是你现在将他给处理了,你这是打算以一己之力去处理了三皇子和七皇子不成?就算是你能够处理了这两个人,但你要知道先帝可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到时候就算一个一口唾沫都能够淹死你了。倒不如趁着现在就让庆王将这些个事情去处理干净了,到时候这残杀侄儿之名也是能够正大光明地扣上了他的头,到时候再下手,一来是无需担心那些个皇子的事情,二来你也可以算是替先帝惩处这个野心勃勃的叔公,这般一来之后,这天下也算是太平了,好处你得了,你这名声也有了,也还能够将那些个烦人的事情给一并解决了,这样一箭数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容毅听着庞驰的话,想了一想之后果真是经历过两朝的老臣,这样的阴损的法子也是能够让他想得出来的,不过好在同庞家有着姻亲关系的是自己,若是是旁人的话,自己只怕是要倒霉透了。
“舅公说的是,但现在咱们就这般由着他了?”容毅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这计谋虽好,但世事之间总是有太多的变数,谁知道现在看着像是一箭数雕的事情会不会等到他日之后就会变成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
“我自有打算,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余下来的时候你只要安安心心不要再给闹出什么岔子来就可以了,我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整日来收拾你的烂摊子。”庞驰对于容毅那不信任的眼神只觉得十分的不爽,忍不住出言呵斥了一句,他做事什么时候由得一个黄口小儿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他要怎么做什么时候做自己心中就有一个谱在,再者庞驰觉得自己吃过的盐比这小子吃过的大米还多,一个依附着他的人物哪里还有那么多唧唧歪歪的话可说的!
容毅被庞驰这一声呵斥的,他心中恨得厉害,自己事事也算是对这个舅公恭顺的很了,但这老东西就仗着自己长了自己的辈分再加上自己有求于他的半点也没有给自己一点好脸色看的,若不是现在的他是需要眼前这人的,依着容毅的性子哪里是肯在庞驰的面前吃下这样的亏的,他哪里不知道庞驰现在站在自己这一边并非是真的想要支持他罢了,不过就是觉得他十分的好拿捏,等到他当了帝王之后也还是能够仗着他有功于自己而对自己指手画脚罢了。容毅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被人当做傀儡一般的使,等到自己真的等了帝王将越国的天下收为己用,兵权尽在手中的时候,他这第一个要处置的就是庞家的人。尤其是这倚老卖老的庞驰!
越国从五月开始便是呈现出一派风雨飘摇的景象,三皇子容熙所集结起来的人马其中不伐一些个骁勇的江湖人物,在他起兵之后的第五日已经破了江南最是富饶的一座城池,他前行的脚步虽不快却是十分的沉稳,最先取得便是最是富硕的江南地区,在江南地区除了富饶之外还有一处便是粮草充足,即便是取不了越国整个天下,却也还是能够占地为王,将整个越国的国力削去大半,而容烨的步调上比较而言便是有些匆忙,两方人马季节起来倒是有容渊手上的大半的兵马。
容渊知道这一战非打不可,但这怎么打,先打谁却是成了一个问题,一方面粮草一类需要筹备,二来若是击中兵马去对付一方人马自然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人处置了,论打仗,容渊可算是越国之中的翘楚,他经验十分的充足,而且手上兵马也比另外一方的人马要来得多的多,但一旦出兵只攻打一方的话,那么无双城便是可算是空虚了,极有可能给人趁虚而入,而且旁的那些个虽是没有半点动作的皇子却也不是一个一个都在吃素的,多半也是呈现在观望姿态,等着看这几方人马最后会是怎么样的收藏,这是两败俱伤还是势均力敌,又或者是能够让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
五月二十四,容渊率领了兵马出了无双城,揭开了越国长达几个月的藩王之乱的序幕。
五月二十六
卫国长安城之中,一顶华丽的大红色轿子在一阵吹拉弹唱之中送入了卫国太子府之中,那十里红妆送嫁,沿街撒着的喜钱便是花了足足万两。
卫太子萧慊于猎场狩猎的之时受了埋伏的杀手暗杀,于危难至极得了赵国的郡主的救助,太子对于赵国郡主甚为倾心愿娶之皆赵卫两国的秦晋。
这便是从太子府上所流传出来的说辞,长安城之中的那些个百姓和茶楼之中的说书人们也便是这般说着的,这对于卫国的百姓来说也可算是一件乐于见到的好事,太子萧慊年岁也不算是小了,却是一直洁身自好的很,如今好不容易这般红鸾心动,自然地也便是觉得欢喜的,再者听惯了英雄救美如今听到这美救英雄的戏码这对于百姓来说也便可算是新鲜不已的。
也有不少的人便是在那边说着,这太子殿下是一贯的风流倜傥生的也可算是一副好模样,而那赵国的郡主虽是看着有些清冷冷但的的确确是一个少见的美人,可为是如花美眷的很。这般带了几分风月的事情自然是格外的引人,所以这百姓们这说到起来的时候也便是带了几分桃红色的色调来看待这一切。
只是之前这太子同潘家之间也是有婚约在的,如今这新娘子太子妃一下子换了人,这潘家人的颜面自然是觉得有些下不去的,但这件事情也完全已经没有人顾及了,之前狩猎场上所发生的事情,几个皇子命丧狩猎场整个长安城之中便是处于阴雨密布的气氛之下,如今有了这样的一场喜事能够将之前的那些个阴霾一扫而光,百姓们自然可算是求之不得,至于潘家的事情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个平头老百姓能够参与的事情,而且潘家自己都没有说,那么潘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婚这一日,太子殿下这伤势方才痊愈,整个人虽是能起身了,但整个人还是虚弱的,却还是从床榻之上起了身,一身红衣更加衬得整张脸更加的苍白,但也足以见得太子殿下对这赵国的郡主是十分的重视。
素问一身红衣,那龙凤呈祥的红帕子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却还是能够听到外头那些个议论声的,素问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嫁,而且还是嫁给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
在喜轿上的时候,她听着外头那些个吹吹打打的声响,觉得恍恍惚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的不真实,甚至还觉得有几分的荒谬绝伦的感觉,她竟然真的就这么嫁了,嫁给这卫国的太子。或许在旁人的眼中这也可算是一件十分不错的事情,但在前几日自己想要靠近这个男人而不得的,如今却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被抬进了太子府的时候,那一切就真的有些太过虚空飘渺了。
甚至在她被盖上红盖头之前,陈冰还一脸的忧心,甚至还以十分迟疑的声音问着她:“你确定你是真的想要嫁给他?”
素问明白陈冰的忧心,在这古代里头一旦拜了天地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不是慎而重之,确定是非要那个人不可的话,那自然是不能够轻易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来的,古代不像是现代一样可以将离异当做饭来吃,一旦被休弃的女人是极其没有面子的,而且人言可畏,光是那些个三姑六婆的口水都是能够将人给活生生地淹死,一般被休弃的女人的下场也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也便是只有出嫁有些熬不下去的人甚至是自缢,改嫁过后的人也是会被人笑话。再者,嫁给皇室之中的人之中是更加的不幸,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权力,就算是真的所嫁的那个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没了也只能守着,就这样守着,不能改嫁也不能怎么样。
素问知道陈冰到最后那一刻的时候还是在想着她能够考虑清楚,但现在这样也可算是她自己的选择。
萧慊看着那被喜帕蒙面的素问,没有人知道现在他的心情是有多激动,他甚至是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的不真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像是现在这样。
萧慊伸手拉着素问的手,那隐在衣袖底下的手有些微微的沁凉,摸着的时候几乎能够让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也就是这样的沁凉让萧慊觉得有一种分外的激动。
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地步,听着耳边喜娘在那边说道那些个拜天地的要求的时候,他就像是木偶一样乖乖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在那边做着,等到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到了布置成喜房的主殿的时候,萧慊这才有了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他看着坐在榻上的素问,那一身红衣就像是血一样的鲜红,这让萧慊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就这样触摸上去,但这手离素问的身前还有几分距离的这才顿了手。
他将遮盖的红盖头慢慢地挑了下来,露出底下那一张细细描摹过的脸庞,萧慊倒是见过素问半点脂粉不施的模样也见过她薄施脂粉的模样却没有见过像是现在这样素问那分外艳丽的容颜,只是那一张脸没有半点的喜悦,甚至那一双眼睛就像是一潭古井一样没有半点波动的模样,足以见得这一场婚事在她的眼中完全是没有半点的意义,更或者她压根就没有将这一场婚事当做一回事。
“你现在在想些什么?”萧慊看着素问,他的嘴角有着几分笑意,他明知道眼前的素问并没有因为喜悦而嫁给他,但这对于他来说却还是十分高兴,至少她是在自己的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