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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祖母头上参差不齐的头发,霍源也是皱紧眉头,这林家二姑娘虽未谋面,但他已是心生恶感,这个小女娃绝对比她姐更不讨喜,但是看到祖母除了这个外并无实质的外伤,这叫林琦的姑娘也不算是太坏心肠,只能说她作弄了一番自家祖母罢了。
看到孙子脸上的不以为然,霍周氏气得要吐血,厉声喝问,“你是不是不信我这祖母?”
“祖母这是在说什么话呢?我又不是不信祖母说的,只是我一个大男人如何能去找个小姑娘家的晦气?说出去也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霍林两家是有恩怨,可他霍源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更不会一听祖母的哭诉就去寻人家麻烦,他还要这张脸面好不好?
“你,你给我滚,你不是我孙子——”霍周氏气得大吼大叫,仗着这个孙子孝顺她,所以她有几分肆无忌惮。
霍源对于祖母的吼叫也不放在心上,“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孙儿了,这事情说来也不全是人家小姑娘的错,若非祖母霸道地让人去教训她,她也不会作弄您老人家,依我看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情,不过她这般刁蛮,孙儿下回见到她必会责备几句为祖母讨回公道。”
他这番表态,倒是让霍周氏的心情好了不少,“这才是我的乖孙子,我跟你说,那丫头鬼得很,你可别着了她的道,只要不给她机会,她就掀不起风浪……”
对于祖母这些个话,霍源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过为了不惹她老人家不开心,他倒是没再说出什么让霍周氏不高兴的话来。
霍周氏看到孙子一副听她的话的样子,顿时又高兴起来,“今儿个我让冰人又给你找了好几个合适的姑娘,喏,那是她们的画册,你且拿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有合适的就跟我老婆子说,我们趁早把婚事订下来……”
又是这老一套,霍源目前并没有相中的姑娘家,敷衍了祖母几句,这才急匆匆地告辞出去。
走出祖母的厢房没有多远,就听到父亲与继母的争吵声,他听得皱紧眉头,这趟回来最大的发现就是父亲与继母的感情已不在了,这让他觉得讽刺又可笑,曾经爱得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对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怨偶。
想到他的亲娘曾经不止一次地为这两人的爱情心塞乃至心伤,最终早早就香消玉殒,看来果然是天理循环,亲娘在天之灵倒是可以安歇了,这世上哪有永恒不变的爱情?
觉得家里这气氛有几分压抑,他没回去自己的厢房,而是转身就去牵马一跃而上,驶出了家门。
因为天色近晚,很多行人都纷纷回家用膳,所以这条巷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他正百无聊懒之际,结果却看到那一身穿着俏丽红装的少女,只见她正焦急地在原地踱着步,不停地引颈张望。
怎么这么巧?他又遇上了她,不由得想到她把自己撞进深坑里的举动,不禁摇头笑了笑,他骑着马靠近她。
林琦正在等着追小偷的辛大娘回来,那个偷儿好生可恶,趁她正要掏钱买糖葫芦的时候就一把抢走她的钱袋子,还有好几个人,这才须用得上辛大娘去追,她身边的喜雨可没有这个能耐。
哪里知道没等回辛大娘的回转,倒是等来了一个陌生男人,她抬头看他,结果,只一眼,她就认出他来,不正是树林里面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
立即,她满眼都是戒备之意。
这小女娃的反应让霍源觉得有趣,在马上随手玩弄着马鞭,“这么巧?”
“一点也不巧。”林琦牙尖嘴利地回应。
霍源对她这反应完全是意料之中,“你在这儿做甚?”
“这条巷子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在此处做甚?”林琦没好气地回应,还狠狠地瞪了一眼霍源,自己与他又不相识,何须他多管闲事?
“姑娘家老是说话这么冲,真的好吗?显得极没有教养。”霍源说着教训人的话,只是他的表情倒是颇有几分惬意,显然与林琦说话让他很是放松心情。
“我呸!”林琦冷笑一声,“你又不是我爹我兄长,凭什么教训我?我俩非亲非故,你别在我面前讨骂,赶紧滚蛋,别碍着本姑娘的眼。”
如果是一般姑娘这般说话,霍源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只是由眼前这红衣少女的嫣红小嘴说出来,他居然只是微眯了眯眼,一点也不觉得她粗俗不堪,相反,他反而觉得不这么张扬就不是她的作风。
“我就偏碍你的眼,怎的?这巷子是你家的吗?”他把之前这少女用来呛他的话又原封不对地送回给她。
林琦觉得这人简直是没有半点眼界力,他没有看出来她相当不待见他吗?看了眼她身边正在偷瞄霍源的侍女喜雨,她不高兴地重重一咳,这个讨人嫌的男子有何好看的?
喜雨觉得除了大姑娘的那位侯爷夫婿外,这个男子是她生平见过第二个最有气势的男子,至于正儿八经的男主子林栋,她觉得那还是个小男孩,身上的气势还有待后天养成。
不过在看到姑娘不高兴地瞪着她时,她忙回过神来低垂着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开始为这个一身充满力量的男子芳心跳动不已,一双略带色魂的眼睛忍不住暗瞄霍源,如果此生能配得这么一个男子,纵是死她也甘愿。
林琦看到侍女垂头,以为她终于不再做丢她脸的事情,这才把目光落在霍源的身上,她这回出来并没有带多少人,武力值高的辛大娘又不在,面对高头大马的霍源,她是完全不占优势。
她行事张扬归张扬,可不是没有脑子之辈?
衡量了一下目前的情形,她想着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省得与这仅有一面之缘还有过节的男子同处一条巷子。遂朝喜雨道,“扶我上马车。”
“是,姑娘。”喜雨应声,小心地扶着林琦上马车,可她还是忍不住拿眼看向霍源。
霍源又是再一次皱眉,他是武将,这个小侍女不停拿眼看他的举动,他焉能发现不了?他并不是莽夫,自然能明白这侍女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代表着什么,因不是心中所喜,所以他皱紧了眉头,从而没再与林琦抬杠。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林琦已是坐进马车里面,撩起车窗帘子看向霍源那张讨人嫌的脸,“这条巷子当然不是我家的,不过我可不屑于与你一道儿在此,你不走本姑娘走便是。”
说完,她把车窗帘子拉下来,然后冷声吩咐车夫扬鞭。
“姑娘,不等辛大娘了吗?”喜雨低声询问,她还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这让她芳心暗动的男子,如若能知道他的身世就好了,不过转而一想自己是奴籍,就算知道又如何?她与他终究是萍水相逢的命,这么一想,她眼里的热度开始下降,终归不是自己能肖想的男人啊。
林琦拨了拨秀发,“不等了,她回转看不到我们,必会知道我们有事先回府了。”
喜雨一听这话,再看林琦的脸上并无高兴之情,遂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骑在马上的霍源看着这辆与主人一样张扬的马车驶出巷子,倒是摇了摇头,自己哪儿招惹了她?这姑娘家真是脾性大,摇了摇头,他倒是轻笑出声。
跟在主子身后的小厮汉光倒是怔愣地合不上嘴巴,第一次见到主子因为一个姑娘家而脸上露出笑意,在他的眼里,那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就像一颗小辣椒,不,是小鞭炮,一点就着。也不知道主子看上对方什么,一见到面就调侃人家。
正在他心里腹诽之际,看到主子的马往前移动,他忙也催马跟上去。
“爷,您之前见过那个姑娘?”
想到府里的老太太正忙着给主子议亲,他就更想打听,毕竟那块画册,主子是一眼也没看,或者他硬展开让主子瞄上几眼,也没见主子的表情变过,显然是相不中嘛。
霍源何尝不了解自己这小厮?一看他的眼珠子在转,就知道这小子在打鬼主意,遂拿马鞭敲了他一记,“别瞎想害了人家姑娘的闺誉,我与她不过萍水相逢一场。”
“爷,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姑娘只要没定亲,就代表着谁都有机会?”汉光据理力争,“她就不过是年纪小些罢了,这老夫少妻更好,像襄阳侯与主子年纪相当,不也娶了个小妻……”
一提到叶旭尧,霍源的表情就是一个狞狰,在他回京这些天来听过太多这个人的名字,在人前还要装装样子,现在私下里再听这小厮提及,他一个怒意上升,恶意的一踢对方的马肚子。
马儿吃痛,扬起了前蹄,汉光一个坐不稳,被马儿抛下来,好在他有功夫反应又快,很快就在空中找到了平衡,在空中卸了力,随后半跪着地。
对于主子这举动他半句怨言也没有,谁叫他明知道主子的忌讳,还要提及襄阳侯,这是自找苦吃,其实在提到襄阳侯时他就后悔了,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舌头。
“往后别一张嘴就胡说八道。”霍源训道。
“是,爷。”汉光受到了教训,忙应声。
霍源这才不再搭理他,而是驾马前行。
汉光忙一跃上马背,急忙跟上去。
刚入夜的烟花之地倒是一片歌舞升平,霍源在此有个应酬。
把马鞭抛给楼子里在外迎客的龟奴,他沉稳地走进这京城有名的销金窟里面,踏上楼梯,结果在经过其中一个包厢的时候,眼角透过没有关严的缝隙看到里面的人,不由得当场驻足,有几分不信地屏息呼吸,结果却透过窗缝看得更仔细了一些。
里面坐着的人赫然是叶旭尧,他身边坐着一个为他斟酒的妓子,而与他一道儿的男子足有好几人,当然他都认识的,尤其是与叶旭尧称兄道弟的傅年。
傅年会娶了叶家庶女为继妻,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他倒是不予理会。只见傅年还搂着身边着薄纱的妓子与众人笑谈,他刻意看了眼叶旭尧,只见叶旭尧只是神色淡淡的,对他这妹婿此间的举动倒是没有多少在意的样子。
想想他也觉得可笑,男人逢场作戏的举动又有多少人当真?只要不娶回家去,都不算一回事,这傅年的青楼相好可是以双倍计,也没见他不知轻重地赎身纳为妾侍,傅家的妾侍一如各大世家的一样,不是家生子就是良家子。
叶旭尧正喝着杯中酒,斜睨的目光一眼就发现了霍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人发现了,霍源倒也不隐藏形迹,而是大方地推门进去,看到屋里的其他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他拱手为礼做为问候。
“听闻霍将军回京,倒是没能好好聚一聚,这择日不如相撞,就此与大家喝杯薄酒,如何?”傅年松开怀中妖娆的美人儿,长袖善舞的他一向很是周到,再者叶旭尧也没有反对。
霍源一向行事随意,倒是坐到妓子空出来的位置上,“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他要等的人还没到。
傅年一向待客周到,与身边的妓子交代一句,“去找个人来陪陪霍将军。”
“奴家晓得。”那妓子跟了傅年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用意?不过仍旧抛了个媚眼,低语一句,“爷到时候如何谢奴家?”
“赶紧办事去,还怕爷不给你好处?”傅年暗地里一捏美人儿的屁股。
那妓子妖娆而笑,趁机巴着傅年求道:“爷今儿个留下陪奴家可好?”
她喜欢傅年,这是楼里公开的秘密,就算傅年又娶了正妻,那又如何?她不能生育,也从未想进傅家的大门,只要这男人一踏进这楼里就来找她,她可以在此等他一辈子。
傅年想到他答应过叶蔓安今晚要回去的,遂笑着摇了摇头,“下回吧,我答应我娘子要回去的,赶紧去唤个人来。”
那妓子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她知道不争才能在他身边留得久些,遂又笑着起身去唤人进来侍候霍源。
“你就不管管你这妹婿?”霍源惟恐天下不乱地凑近叶旭尧。
叶旭尧瞟他一眼,“霍源,你拿话来激我是没有用的。”
在他眼里,只要傅年以家室为重,不弄出私生子来,外面有再多女人又如何?只要不像他爹那般宠妾灭妻,这都是一个优秀的好男人,他也从不以自己的准则来要求别人,不喜旁的女人近身缘于他的洁癖。
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有林珑一个女人,当然,现在他是甘愿只有她的,省得她伤心难过,又免得后宅不靖让人心烦。
霍源见挑不起他们俩的争斗,摸了摸鼻子自认不好玩。
他与这群人的交情并不深厚,应酬了几句,见汉光进来找他禀报了几句,他这才起身告辞。
众人见他要走也没有拦着,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
霍源退出了这包厢,看了两眼,这才转身到自己应该应酬的地方而去。
傅年在霍源离开之后,坐到叶旭尧的身边,皱眉道:“这霍源一向少涉足此地,他今儿个到来怕是应有目的。”
叶旭尧看了眼傅年,“兵部右侍郎的位置空了出来。”
换言之,霍源是打算留京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积极地走动。
傅年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他是不想回边关了?”
“这有何出奇的?他驻守边关多年,虽不是元帅,但却担任要职,如今又立了大功,正是筹谋留京的好时机。”
叶旭尧是一猜就猜中了霍源的心思。
今晚与他相约的是兵部尚书,这人曾受过他家的恩惠,当然那是以前了。
这兵部尚书已经年纪颇大,对于再上战场杀敌应是不可能了,为人却是极好色,一入冬就会找那五行属火的少女为他暖床,他家常年买少女已是出了名的。
“阿源回来了?来来来,我们坐下说话。”吏部尚书笑呵呵地招呼霍源。
霍源行了个军礼,这才谨慎地坐下,执起酒壶给对方倒酒。
兵部尚书想到很多年前,他还要亲自执酒壶给眼前这人的祖父倒酒,现在是风水轮流转,轮到霍家人来侍候他,他隐含得意之笑地摸了摸花白胡子。
这霍家没了爵位支撑,还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霍源哪会看不出对面的老狐狸在想什么?什么狗屁恩情过了就是过了,再也寻不到一丝儿水花,不过眼下他有求于人,倒是不得不忍着,这可比在边关打仗更难熬。
这场应酬,他再不喜也得应付着。
与之相比,叶旭尧看了眼沙漏,时间不早了,于是他起身准备回府,这入夜场面就越是不堪,在这烟花之地实属寻常。
他也没有与众人打招呼,众人都知道他性情,也没有人没有眼力地硬拦他。
傅年正与身边的红颜知己亲着嘴儿,一转眼就没看到叶旭尧的人影,遂只是耸耸肩。
那妓子抱着他的脖子,不停地想要诱惑他入自己的香闺,不然他下回来又不知道是何时?
傅年看她一副渴望的样子,到底不忍心拒绝,一把抱起美人儿就往里间的卧房而去,引得众人哄笑不已。
一场巫山云雨过后,傅年起身穿衣准备回去了。
那妓子从后面抱着他,“爷,不留下来陪奴家吗?”
傅年转身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回府的?”
看到傅年沉下来的眼眸,那妓子见好就收,只能撒娇地抱着他的手臂,期待他下回再来。
傅年回到府里的时候已是亥时二刻了。
他进了自家的院子,正好看到上房里面还有灯亮,应是叶蔓安在等他,突然感觉到有几分心暖,这家花有时候比起野花还是香一点的。
他掀帘子进来的时候,叶蔓安正好趿鞋下了罗汉床,“怎生这么迟?”
“在外耽搁了一下。”傅年答道。
其实与叶蔓安相处得久还是挺舒服的,她的身上渐渐有家的味道。
叶蔓安上前给他换衣裳,自然是闻到那股子属于女人的香味,她只是微微顿了顿,没有这个问题上多说一句话,现在男人对她还是不错的,她也就知足了,想要与大嫂相比,那是痴人做梦。等她怀上了孩子,就把身边的大丫鬟开脸给他当侍妾,这样一来她在后院的地位就会巩固起来。
这点属于女人的小小心思,她自认就算傅年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这后院只要正妻有统治力就乱不了,一如她的嫡母叶钟氏,哪怕他爹再浑,后院的姨娘们也得规规矩矩的。
“我给你做了宵夜,留在灶子上,这就让她们端进来。”叶蔓安柔声道。
傅年原想说何必这么麻烦,不过在看到她的笑脸时,倒是不忍让她失望,遂点了点头,“正好,我也饿了。”
叶蔓安一听,顿时笑开颜,忙扬声吩咐大丫鬟上宵夜。
几个大丫鬟也争着表现,谁都知道自个儿有机会成为姑爷的妾侍,到时候再生个一儿半女还愁下辈子没个依靠?又是从奶奶身边出来的,奶奶到时候也会信任她们多点,还不把现在的姨娘都比下去了?这么一想,她们的心都火热着。
其实叶蔓安的手艺很好,傅年一时开胃倒是多吃了一点。
“夫君若喜欢,我天天都给夫君做。”叶蔓安趁机道。
之前夫妻两人冷淡,她连表现的机会也没有,现在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机会。
“就这么想着天天勾我回家?”傅年笑着轻掐她的俏脸蛋。
叶蔓安脸上扬起一抹娇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是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就算是夫妻调笑,也是不宜有过态的举动,正妻得有正妻的范儿,不是吗?
傅年看她不答,这抹娇羞的样子与之前勾引他的妓子大为不同,顿时又火热起来,一把就抱起她回里屋。
“夫君?”叶蔓安微微一顿,害羞地挣扎个不已。
“别动,我们好好沟通一二……”
结果,房里传出暧昧的声音。
屋外的一众大丫鬟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听着,她们的一颗芳心都在暗暗地跳动着,姑爷那般的人,她们如何不想?
转到了俩儿子的周岁宴,林珑亲自到亲朋好友家中去派请帖。
在叶老六的府上,叶田氏自是热烈欢迎她的到来。
叶蔓珠蹦跳地到林珑的身边,“尧大嫂子,我可想你了。”
“想我那就到府里去,我那儿可有好吃的好玩的。”林珑拉着可爱的小姑娘坐到自己的身边。
“别惯着她。”叶田氏笑道,“到明年就要及笄了,我现在正拘着她呢,省得她行事没个庄重。”
林珑抱着这个娇俏的姑娘,倒是没说什么,叶田氏的心情她了解,一如她对林琦的要求,这都是马虎不得的,除非这家人根本就不为女儿着想那就另当别论,要不然将来成了亲,两家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叶蔓珠朝她娘不满地看了一眼。
叶田氏在这个问题上是绝不松口的,她现在还没有怀上胎儿,丈夫与她商量过,看来招赘是势在必行,所以叶老六现在开始已是考虑这人选,须得选个忠厚的才行。
如果人品好,大不了就订个期限,只要在期限内生下孩子是姓叶的即可,等期限一到就让女儿随其归家去,这样的方式兴许还会有一些品行好的男子可以接受。
当然这只是他们夫妻俩私下商量的,还不宜摆到台面上来,也怕万老姨娘接受不了。
“怎不见俩哥儿过来?”她左右张望都没看到那对双胞胎。
“这天太热,带他们出来不太妥,所以就留在了府里。”林珑笑道,“再说现在淘气得很。”
她那对双生子好动得很,现在精力更是旺盛,陪伴他们少点精力都不行。
叶田氏笑道:“淘气是正常的,哪家的孩子不淘气啊?再说又是哥儿,这都是正常的……”
两人说了一会子育儿经。
叶田氏打发掉女儿回到闺房中,一脸歉意地道:“关于马账房那事……”
“六婶母,我不信得过他还信不过你?他私下里做假账是他的事情,我可没有是非不分地把好人当坏人。”林珑笑着制止她的话。
叶田氏松了一口气,“好在侄儿媳妇深明大义,不然我都不晓得该说什么了?”这人到底是她找来的,哪里知道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前两天,这马账房私下里做假账贪墨银子的事情曝光出来,让玉肤坊上下都震惊不已,独有揭发此事的林琦一脸的不屑。
叶田氏是最尴尬的,这是她当初入股的要求,深怕林氏姐妹与她有嫌隙,这样一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这姐妹二人都是坦诚之人,倒没有疑心她,这让她既感动又愧疚,毕竟当初推荐马账房,她也是存了心思的。
“所以说六婶母千万不要多想,我与琦儿都深知六婶母的为人,绝对不会多想的。”林珑保证道。
叶田氏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思来。
林珑看到如眉领着抬着冒冷气的冰箱子进来的下人进来,这才道:“最近宫里的皇后娘娘赏我了不少深海之鱼,这可是贡品,我拿了点给六婶母尝尝鲜,你若喜欢吃,回头我再遣人送来。”
这种深海鱼类市面一般比较少出售,比较大热天保存是个问题,也惟有大富之家才能享用得起。
苏梓瑜孕吐过了后,倒是喜欢上吃鱼,不过在吃了一次之时赞了句还不错,皇帝朱翊就下旨让人多多的进贡,这才造成了泛滥的景象,弄得苏梓瑜哭笑不得,惟有大肆地赏给内外诰命,当然少不得林珑要占了个大头。
叶田氏也是爱吃的,只是市面上出售的太贵,她也没多舍得买来吃,结果一听,当即感兴趣地让人打开来看,果然一看这就是海鱼。
她顿时眉开眼笑地道:“还是侄儿媳妇有我的心,这正是我爱吃的呢。”
“六婶母喜欢就好,回头我再让人送些来,你知道我婆母不大爱吃鱼,所以也消耗不了多少。”林珑笑道。
叶旭尧刚刚升职有应酬,时常都不在府里用晚膳,她只能拿出来送给亲朋好友尝尝鲜。
叶田氏正要说什么,闻到鱼腥味,突然感到胃部不适,她当即拿帕子捂住口呕吐起来。
林珑忙给好拍背,“六婶母,你这是怎么了?”
“我……呕……”叶田氏正要说话,结果一阵鱼腥味冲进鼻间,她顿时又只顾着继续吐。
林珑看她这个样子,瞄了眼那装海鱼的箱子,给如眉使了个眼色,如眉会意地将箱子盖上,然后着人抬了出去。
“六婶母,好点没有?”林珑忙着人把茶水端来。
叶田氏就着茶水漱了漱口,这才勉强压住那吐意,只是屋里还飘散着的鱼腥味儿让她难受。
林珑一面着人打开窗子通风,一面扶着叶田氏到外面的厅中,“六婶母,我瞅着这吐得似乎有点章程,要不找个大夫过来诊诊脉?”
她小心地建议,斟酌用词,本来不想多管此事的,只是看着叶田氏这症状疑似怀孕,若真的是,叶老六夫妇俩该会高兴坏了。
叶田氏的心里也是隐隐有所期盼,算了算日子,这月事好似迟了,她的心里不禁一阵火热,遂握住林珑的手,“麻烦侄儿媳妇了。”
“应该的,这可是我带来的海鱼惹的祸。”林珑笑道,着人去把大夫请来。
一阵诊脉下来,果是喜脉。
幸福来得太突然,叶田氏是怔了又怔,眼泪儿哗啦啦地流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恭喜六婶母了。”林珑忙道,“这是高兴的事呢,六婶母这是怎么了?”
叶田氏泪眼婆娑地道:“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了?可这泪就是止不住,兴许是为我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