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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接到新娘子的太子殿下很兴奋, 根本不按正经流程安排, 忽而就把新娘子打横抱了起来。
而顾容安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被刘荣抱着大步往前走了。
喜娘们和礼官都被太子殿下这违规操作给惊呆了,倒是来给太子当相傧的年轻男子们发出了起哄的欢呼声, 还有人啪啪大力鼓掌,顿时把场面炒得很热闹。
在兄弟们面前秀了一把的刘荣他可高兴了, 眉飞色舞地, 紧搂着小娇妻的小蛮腰, 健步如飞地出宫去。可以说是非常的猴急了。也亏得他体力好, 要是换个寻常人, 走不了十几步就要被怀里人沉甸甸的衣裳首饰压趴下,哪还能像刘荣一样, 亲手把人抱到了宫门外。
顾容安稳稳地待在刘荣怀里,扇子下的嘴角从翘起来就没有放下来过。
夫妻同车, 从翠微宫出发, 入洛阳城,从洛阳皇宫巍峨的正大门应天门而入,在紫微宫前才是下了车。又是刘荣抱着她走的,直到走完了高高的汉白玉台阶, 刘荣才是把她放了下来。
然后是跨火盆、撒五谷、祭雁……都是顾容安上辈子从没有过的经历, 她心中感念, 一举一动越发的庄重肃穆, 每一步都走得认认真真。
当一个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心上人身上, 她身上但凡有些微变化,都是能立刻分辨出来的。刘荣自然察觉了顾容安举手投足间的慎重,他眼睛里的笑意越发的深切,投入的深情能被人予以回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最后是在帝后面前拜的天地。
方皇后今日一改往日的朴素作风,穿着皇后最隆重的祎衣,盛装丽容,端坐在皇帝身边竟也不减其势,一派煌煌大气。
与之相比,皇帝陛下就显得有些势弱了,刘子阳本就是个白面俊美书生的模样,年过四旬了,依然长得风流俊秀,一点也不像个皇帝,反而像是哪个弱质纤纤的世家子呢。当然若非刘子阳长得好,当年方皇后就不会看脸嫁给刘子阳了。
“你既然成家了,往后就收敛着点脾气,也友让着兄弟们些。”刘子阳当着晋国使臣的面不好说得太明白,却还是忍不住要敲打一下这个儿子。
“儿子明白,”刘荣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站在刘子阳身侧的刘裕一眼。恐怕他的好父亲还不知道刘裕私下截留了给御林军的秋季军饷十万钱,用来养自己的私兵吧。
与刘子阳有八成相似的刘裕文质彬彬地对刘荣一笑,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极为符合刘子阳对于兄友弟恭的期待。
刘荣却不管他了,方皇后正满眼含笑地看着眼前的佳儿佳妇呢。
瞧瞧儿媳妇的身段儿真好,厚厚的礼服都掩不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段,该鼓的鼓,该细的细,看着就是个康健好生养的,不是那种弱不经风的小娘子。还没看脸,方皇后就对顾容安满意了六分。
行礼完毕,礼成后就该入洞房了。
新房在东宫,顾容安被刘荣抱着放到了床上。
她只能从扇子后看到四处红彤彤的一片,又听见好些女子嬉笑的声音。她不免紧张起来,涂着大红丹寇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遮面的团扇。
“呀,新娘子害羞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中一片笑声,就有人催促起来,“太子二兄快念却扇诗了,我们还等着看太子妃嫂嫂呢。”
“兴平你这会儿倒不怕二兄了,”又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听语气与兴平公主极为熟稔要好。
天家不兴闹洞房,只有亲近女眷可以来观礼,顾容安仔细一想,与兴平公主交好的大概是福寿郡主了,也是个妙人,后来出家当了个自由自在的女道士,据说面首无数。
就听印象中娇怯的兴平公主娇声笑,“新婚三日无大小,我才不怕二兄呢。”
刘荣倒也不恼,由着妹妹们闹,倒是祁王妃自持长嫂,出来主持局面,“好了都别闹,免得耽搁了吉时。”
顾容安一听居然还有祁王妃在场,就满心不高兴,大喜的日子里,多了这么个人,多膈应呀。
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祁王妃催促后,喜娘们忙分左右站好了,为首的那个就担当了礼官之职,唱礼道,“千重罗扇掩国色,百美娇多层层遮。太子殿下却扇。”
刘荣就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却扇诗念了出来。
顾容安还恼祁王妃在场呢,刘荣念完了诗,她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稳如泰山。
“不够不够,”兴平公主活泼地拍手,福寿郡主起哄,女眷们嘻嘻闹起来。
却扇诗是准备了很多的,刘荣一点也不虚,再念一首,见顾容安不动,不等人起哄,自己很自觉地念下一首。
顾容安原本是在生气,听了几首诗后,又高兴起来,大婚真是有意思呢。
直到刘荣念了第五首诗,顾容安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这才慢慢地放下了举着的扇子。其实扇子举了一整天,她也很累了。
早听说湖阳公主有倾城之色,然而在新房里观礼的女眷们普遍自己就是美人,又出入皇宫内院高门大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只以为湖阳公主之美是七分姿色,三分夸张罢了。
却没想到龙凤团扇后露出来的娇颜竟瞬间让人失了言语,一静过后,又是一喧,纷纷交头接耳,却又不知如何形容这位太子妃的美色了。
然两位新人眼中是只有彼此,哪还会留意旁人。
扇子一移开,顾容安看见的就是一身与自己同色礼服,高大挺拔,威仪棣棣的刘荣。他正低头含笑望着她。
顾容安与他眼神一碰,竟脸红心跳地别开眼去,心砰砰砰地乱了起来。只觉得周身一片嘈杂,却是不知道人家在说些什么了,这会儿哪怕是她脸上的妆都花了,她也顾不得了。
等到刘荣在她身侧坐下,顾容安就更不好意思了,完全不敢看身边的刘荣。
但是还要和合卺酒啊。不能不看对方,顾容安简直是一口气就喝掉了自己那一半卺中的酒,喝完抬眼一瞧,刘荣还看着她慢慢地喝呢。
顾容安莫名生出一种刘荣在拿她下酒的错觉。
喝过合卺酒,就该唱撒帐歌了。
几个喜娘都是千挑万选的,把一首撒帐歌唱得格外的动听,一边唱,一边把五色同心果、金钱、桂圆枣子等物抛向两个新人。
顾容安和刘荣并排坐在床上,撩起了衣摆来接,接的越多越好,这样才是多子多福。
喜娘肯定不会让太子和太子妃接不到福气啦,暗箱操作下,顾容安完全不用担心接不到东西,她分了神去听撒帐歌,上辈子嫁过来是妾,今日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呢。
不过那撒帐歌听着就很不正经,什么“巫山云雨”的,有点像她在教坊里听过的淫词艳曲。
一时撒帐结束了,两人都兜了满满一兜的福气,兴平公主就带着小伙伴们来讨福气了,刘荣很小气,都舍不得给。顾容安倒是大方,每个给一把,多了不成。
最后两人都剩下了很多的福气在衣服上,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傻。兜这么多东西,一会儿该放哪呢?
可以让女眷们参观的流程就到这里结束了,这时喜娘蹲下来,为两人除去鞋袜。
顾容安知道这是要系同心线了。要用五彩的细线把两人的脚趾系在一起,意味着夫妻和谐。
顾容安一双脚白嫩嫩地犹如莲瓣,刘荣做得端端正正,却仗着自己眼力儿好,眯着眼睛偷窥,恨不能踢走喜娘,自己代之。想起一会儿就可以把这双美丽的莲足放在手心里随意把玩,刘荣的脸激动得都红了,一点也没有一国太子该有的端庄稳重。
系丝线,是要把两人的脚并到一起的。肌肤相贴的那一刻,顾容安忍不住颤了颤,下意识往自己这边收回脚。
惹得刘荣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顾容安被刘荣幽深的眸子一瞧,心里顿时乱了,怎么像只饿了好多天的狼崽子似的。
系好同心结,又梳头结发,喜娘们服侍这两个新人褪去大礼服,这才退下去了,一层层放下帷幕,最后把房门一合,屋子里静悄悄就只剩下了两个新人。
噼啪,是灯花爆了。
哗啦,是多余的福气被推到了床下。
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顾容安觉得很没有安全感,那轻纱所制的衣裳薄而透,在灯下几乎是透明的,她里头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儿都遮不住了。
她急得脸红,扭过头不敢看他,恐怕他是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更兼,她挨着的那只脚,像一团火似的灼人。
然后她就被那团火包围了。
“不,等等,脚疼,”顾容安被他压倒在床上,大概是身高差带来原因,系在脚上的丝线就拉扯起来,勒得有点儿疼了。
“别动,我来解,”刘荣懊恼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往下探去。
入手是一片令他不忍释手的软腻,他几乎是摩挲着,细致地摸了过去。
从腿上顺延而下的痒意让顾容安呼吸都停顿了,没有系着丝线的右足踢了踢,催促,“快点。”
“谨遵夫人之命,”刘荣留恋不舍地揉了揉,才是摸到了丝线处,轻易地解开了丝线。
这回,没了丝线的束缚,终于可以开吃了。
顾容安其实是怕的,刘裕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花样百出。上辈子床笫之间的经历,让她对这种事充满了抗拒。
可,这是她愿意交付的人。顾容安尝试着打开自己。
察觉到身下人的紧绷,刘荣咬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别怕。”
“别怕,别怕,相信我,”男人温柔的语气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从耳侧一路厮磨,最后停在柔软芬芳的唇瓣上,灵巧地钻了进去。气息纠缠,唇舌追逐,黑暗中不知道是谁的喘息渐渐急促。
意乱情迷中,刘荣看见她像一朵正被雨露浇灌的花,靡靡绽放。
而他拥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她的完全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