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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曾经玩过九连环的褚云, 这对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这样并不算公平,但是为了帮尉迟善她必须这样做。看着她解开的九连环,褚秀在一旁拍手道:“表姐你真是厉害, 能否告知秀儿这是如何解的?”
褚云放下了东西,目不转了地说道:“这个并不重要,若你答应云儿所求,云儿就告诉你破解的方法。”
“朕这就下道旨意, 让表哥去彻查真凶。”以圣上的脾气,若不是有关于尉迟善的事, 她必然不会答应,解九连环不过只是一个由头, 若她反悔也不会有人不答应。
圣上给了尉迟善机会去调查这件案子, 而褚云却见他怡然自得地坐在凉亭下喝茶,少女皱了皱眉, , 她为之奔波而这个人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此事你可有头绪?”
尉迟善淡淡一笑,说道:“没有。”
“我好不容易求得圣上给你一个调查的机会,你还有心情在这喝茶。”她从未见过有人遇到麻烦还如此镇定的。
“不然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尉迟善只能坦然面对,更可况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去调查, 他又何乐而不为?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 有人可以利用, 又是如此有能力之人,他反而乐得其所。
这时,明崇隐向不远处走来,“我为你们找来了一个人,或许对你们有些用。”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见到尉迟善畏畏缩缩地站在后面,似是有几分畏惧。
褚云惊奇地问道:“她是谁?”
“她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范中丞的人。”明崇隐耸了耸肩,示意让她站到尉迟善面前。
可她始终却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尉迟善,褚云走上前,小声地问道:“你和范侍郎很熟吗?”
那少女摇头,如实说道:“奴婢同范侍郎只有过一面之缘,那日他让奴婢在藏书阁找一本书,然后偷偷送到如意楼。”
“是什么样的书,莫非是那本书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褚云暗自推断,究竟是什么样的书值得让凶手去杀了范中丞?
“这奴婢不知道,应该是关于一本关于胡人舞的书,奴婢想应该不会和这个有关系。”婢女受他所托才冒着风险去藏书阁偷书,若不是他被人杀害,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褚云想了想,又问:“那这本书现在何处?”
婢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尉迟善,说道:“奴婢已经交给范侍郎了。”
“可是案发现场却并没有找到你说的那本书,你可记得你当时离开时是什么时辰。”褚云向查案的少卿询问过此事的来龙去脉,案发后并没有在如意楼发现婢女所说的那本书。
婢女想了想,回道:“大概子时。”
明崇隐在一旁问道:“那你没有看到范侍郎出来吗?”
“奴婢未曾逗留,所以并不清楚。”婢女说完便保持沉默,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
案情没有头绪,褚云茶饭不思,明崇隐望着她发呆的神情,笑问:“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莫非是我的糕点做的不好吃了?”
“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我哪能吃得下?”这一日不查清楚真相,褚云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一日便放不下来。
望着她心绪不宁的样子,一旁的明崇隐挑眉问道:“你当真一点都不怀疑尉迟善?”
“我相信他。”褚云目光坚定,就好似第一次看到尉迟善那样,他给她光明希望,而她更应该守护这寸光明。见身旁的人轻抚着胸口,褚云目光一滞,问道:
“你怎么了?”
“心痛啊,你在我面前说相信其他的男人,我怎能不难过呢?”明崇隐脸上透露出一丝委屈,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少女。
“油嘴滑舌。”褚云啼笑皆非,又瞥到了桌上的茶点,似是白兔的形状,小巧玲珑分外可爱,她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个糕点叫什么?看起来样子挺可爱的。”
“看你最近满脸疲态,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里面加了些莲蓉和枸杞,喜欢吗?”明崇隐端着糕点,笑眯眯地放到了她的面前。
吃了两口,褚云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可知道范中丞是中了什么毒,才导致毒发身亡的?”
“想知道?那便一起去看看。”尸体还在北麓宫,有了圣上的谕旨调查便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千岁殿,褚云的面上并没有恐惧的神情,反倒是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摆放尸体的房间,这倒是让明崇隐大吃一惊,“没想到你的胆子还挺大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看到尸体还如此镇定的。”
“这有什么,我都习惯了。”想当初自己见过的遗骸不少,只是从未见过像这样刚死不久的尸体。
明崇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试探性地问道:“习惯了?难道尉迟府中也经常死人吗?”
“你管那么多,我们还是先检查尸体吧。”褚云未敢多言,生怕自己说漏了嘴。
只是没想到明崇隐也并未追问,他检查了尸体的全身,目光如星,“番木虌。”
“番木虌?你说他中了番木虌的毒,你是如何看出来的?”褚云有些不可置信。
“中此毒之人,面部肌肤呈痉笑状,只需半钱的量便能致死一个成年男人。”他的脸上并非痛苦的神情,而是极为诡异的痉笑,而身上还残留着浓厚的香粉味道,明崇隐看过些香料类的书,只是按照他的想法推断,“而且他的衣服上有明德轩新出香粉的气味,可我之前看他的首饰盒时发现里面并没有这种气味的香粉,而且他所用的香粉气味比较淡雅,没有像如此浓厚的气味,这便代表他并不喜欢这种香粉。”
当然,这些也只是推断,并无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是中了番木虌的毒。
“你说一个男子用这些东西做甚?”褚云不明白这好端端的男子,为何要在自己身上涂抹这些香料,甚至还用胡粉敷面。
明崇隐在身侧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男为悦己者容。”
褚云无奈,他还真是懂得举一反三,正当她要开口时,却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哥哥他在何处?”看着验尸台上的范中丞,男子翘着兰花指,哭哭啼啼地跑上前:“天呐,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哥哥。”
“柳侍卫,这个男人是谁啊?”与其说这是男子,还不如说是个万种风情的女子。
柳侍卫听到褚云这么问,只好回道:“这是范侍郎的亲弟弟范中殊,圣上应了他的请求让他来见他哥哥最后一面。”
范中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要尽快查出杀害我哥哥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抽皮剥骨。”话音刚落,他便换了一种神情和语气,问道:
“对了,我哥哥住在何处?他一定留了许多东西给我,可怜我哥哥还享用不了这些荣华富贵便命丧黄泉。”
说罢,他便边抹着泪边扭着腰向门外走去。
褚云不禁感叹:“这可不愧是亲兄弟。”
这么一说却又觉得不妥当,与其说是亲弟弟,还不如说是 “亲妹妹”。
“圣上明为将他召进宫见送范侍郎最后一程,实则想找个人代替范中丞,听说这二人是双生子,长的又极为相似。”明崇隐不禁又冷笑了一声,这一切恐怕是有人安排好的。
褚云不解其由,诧异道:“所以他只是范中丞的一个替身?”
“何止只是一个替身,恐怕还能代替范侍郎做他不能做的事。”明崇隐目光深邃,而这个范中殊恐怕来接替的也是侍郎这个位置。
一日过去,褚秀正坐在水阁中乘凉,身后的范中殊谄媚地摇着宫扇,“表哥,那件事可查清楚了?”
尉迟善直言道菜:“回圣上,案情错综复杂,微臣愚钝还在调查。”
范中殊一听,眼泪汪汪地哭诉道:“圣上,我大哥他被人害死殊儿真的好心痛。”
褚秀只好在一旁小声地安慰:“表哥一定会查清真相的。”
“有圣上这样说殊儿就算是死也瞑目了。”范中殊就像一个摇尾乞怜的小狗,将剥好的葡萄放在了她面前,柔声说道:“您吃颗葡萄,殊儿替您揉揉肩可好?”
“嗯。”褚秀瞥了一眼端坐在侧的尉迟善,冰冷如霜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没有拒绝,更像是做给身旁人看的。
范中殊咧嘴笑着,轻声地在她耳边说道:“甜不甜?殊儿可是比这葡萄更甜。”
尉迟善见二人亲密的举动,行了礼便不想打扰,“微臣先告退了。”
可褚秀却误以为他心中有其他的想法,站起身追问道:“表哥可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