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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之后就会恢复正常喔, 么么哒~ 他只好无精打采地打夏处长电话去了, 另一头两个同事从掉落雕塑的那栋大楼上下来,还多带了两个人,脸上带着一种有了大发现的兴奋神色。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半天了,还能抓到可疑人物,郑队长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队长,我们上去的时候,这两个人在个楼顶上转来转去, 鬼鬼祟祟的, 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非常可疑, 我们就给带下来了。”
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 乱糟糟的油头, 衣服也同样穿的邋邋遢遢, 被抓了也不老实,贼眉鼠眼的到处瞟,脸上是大写的猥琐。这绝对不是学校里的学生, 看上去倒是有点像在城里哪个工地上打工的——如果真是这样, 他们倒的确有可能弄到一些工具。
郑队长看着被扔到地上的黑色大包,心里有点犯嘀咕, 捡起来拉开一看, 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套录像的设备和两个望远镜。
“这是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番, 互相使了几个眼色, 直到郑队长喝了一声“老实说话”,其中一个人这才涎着脸凑过去,带着点龌龊的笑容道:“警官,别这么较真啊,大家都是男人,你明白的,对面……嘿嘿嘿……对面是女生宿舍……”
郑队长看看地上的工具,又想想两个人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两个王八蛋,居然在楼顶偷看女生宿舍,还想录像?!
他自己的女儿也这么大,当下心头涌上一股怒火,好不容易压下动手暴揍的想法,冷冷地说:“怎么着,你还觉得很光荣是不是?这是犯法的!你就等着蹲拘留所罚款吧!你们除了偷窥录像,还干什么了?为什么偷偷摸摸躲在上面不下楼!”
那个人悻悻地说:“这犯什么法,我们就自己看看,又不传播,警官……”
身后的一个警察呵斥:“少废话!问什么你答什么!”
那人被训的一缩脖子,他旁边的同伴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讨好地说:“警官,这个我来说,我说的清楚。”
他看看四周,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道:“那楼顶上面,有鬼。我们是因为鬼打墙才下不去的。”
郑队长心里一突,另一个警察道:“胡说八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没有责任了?说,是不是你把那个雕像弄下去的!”
那个人连喊冤枉:“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我怎么敢编!警官,你想想,要不是下不去了,我们干什么不跑,非要在那里兜圈子等着你抓人呐!那楼里真的有鬼,怎么转都转不下去……”
郑队长看了一眼抓人的警察,那个警察点了点头,表示这回嫌疑人说的倒是实话。
不过他的心里也有点纳闷,因为当时的场景实在奇怪,两个猥琐男下不来,他们上去抓人倒是畅通无阻,这哪里像是鬼打墙,倒好像有什么高人暗中帮忙,故意拦着嫌犯不让他们下楼一样。
高人洛映白已经出校门了。他刚刚超度过冤魂之后又去楼里看了一圈,发现楼顶似乎有人,想上去查看的时候,校园里就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洛映白知道警察们肯定是也得上楼,干脆就设了个小结界帮他们把人拦住,自己先离开了那个地方——他没有感觉到阴气,知道楼上并无邪力作祟,那么上面的人多半跟这次的案子没关系,是好是坏大可以交给警察来处理。
而就在他刚刚离开之后,又是一辆警车静悄悄地停在校园门口,车上下来几个人,向门卫出示了证件之后径直走上事发地。
郑队长不知道这些内情,听了嫌犯的话之后觉得心里更没底了,只盼着夏羡宁快点赶到。
结果就是这么一分神,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忽然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突然把地上的大包抡起来,冲着郑队长一扔,接着两人分头跑了出。
“操!快跑!”
异变突起,但也算是他们点背的不由分说,其中一个跑出去的人慌不择路,正好撞在迎面走来的一位年轻人身上,他顾不得细看,伸手就推了对方一下,粗暴地喊道:“让开!”
“让开”两个字没有完全来得及从嘴里吐出,被他撞到的那个人已经扣住了他推过来的手腕,紧接着反手一掀,仅凭单臂将他整个人都拧了起来,顺势甩到地上,抬脚踏上他的胸口,让企图逃跑的嫌犯动弹不得。
另一个向反方向逃跑的人也没捞到好处,因为那个年轻人跟着就甩手将什么东西像扔飞镖那样甩了出去,逃跑者只觉得头部剧痛,眼前一黑,顿时扑街。
一枚钢蹦骨碌碌滚了下来,落到他脸侧的地上——原来把他打晕的竟是这么个东西。
不是分局的人行动慢,而是年轻人的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总共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他就一个人把什么都料理了。
直到这时,周围的学生和警察才来得及看清刚才出手那个人的相貌。在某个瞬间,他们几乎是同时轻轻地抽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年轻人实在太英俊了。
但似乎也不全部是因为他英俊。
那是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如果不是穿着一身警服的话,他身上的青春朝气看上去跟这个学校里任何一个学生都没什么两样,只是气质凛然,神情颇为冷肃,站在一堆同样年纪的毛头小子中间,就是能硬生生把所有人的气场都压下去一头。
一整套的警服,连帽子都是端端正正,帽檐一丝不苟地卡住剑一般的眉峰。他的脊背笔直犹如青松,肩膀端正,上有肩章,皮带束在腰部,腰侧配枪。微微抿着的唇让那张过于俊美的脸上多了些许坚毅,脚上的靴子还踏着地面上不长眼的倒霉蛋。
直到后面的警察追过来了,年轻人才松开脚,冲着郑队长点点头,简短道:“特侦处,夏羡宁。”
这个名字报出的时候,区分局的几个人心里同时闪过了“果然是他”这四个字,而他虽然没有再采取别的措施,两个逃跑未遂的人还是连动弹都不敢了。
夏羡宁后面还跟着下来了几个人,都是特侦处的警察,郑队长交代了几句情况,夏羡宁弯腰观察了一下那个雕塑,点了点头,表示这个案子可以转交。
区分局的人巴不得离这种诡异的麻烦事远点,很快就撤了,夏羡宁让几个下属分别去检查学校里面的其他雕像有没有问题,顺口询问那两个人:“当时你们有没有在雕像上看见什么异常?”
对方稍一迟疑,夏羡宁就看了他们一眼。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就是这简单地一瞥,几乎要把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再次吓跪了——他的手腕肿起老高,觉得骨头都要断了,实在不敢跟夏羡宁叫板。
“看见了!看见了!”他简直带了哭腔,“就、就是当时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一阵烟,我以为哪里着火了,顺着看过去,那个玩意就掉了,别的什么都没发生,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夏羡宁微微沉吟——这句话应该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一般来说,风往往代表着鬼力,烟代表的却是愿力,两者之间区别很大,这一次的事或许不是鬼怪作祟。
问了这么两句话,被派出去的同事们都回来了,夏羡宁刚才派他们去检查每栋教学楼上面的雕塑,以防止再次掉下来威胁到学生们的安全。
几个人回来都说了没问题,倒是检查雕像的人有了新发现:“夏处,这雕像上好像有香灰!”
夏羡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雕像上的一些灰色粉末,刚才说话的苟松泽又说道:“我刚才看了,这香灰留下的时间应该不超过19个小时。”
现在大约是下午6点左右,如果向回再倒推19个小时,正好是夜间23点。在风水学中,烧香往往代表着一种仪式,那么它留下的时间肯定也不是乱选的。
夏羡宁道:“松泽留在这里看着,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其余人……晚上预备出任务。”
他说完后本来已经打算走了,结果正好在这时候,另外两个同事将地上的雕像挪开了一点,一个稻草编的小人从底下露了出来。
夏羡宁的余光漫不经心扫过去,本来已经迈开的脚步倏地顿住了,他怔了片刻,弯下腰捡起那个稻草人,端详片刻,一直无波无澜的眼底忽然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是惊喜过后突然想起那场变故,那高兴中便又多了几分心酸滋味。
女警岳玲站在旁边,没看见夏羡宁的表情,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头儿,咱们要带回去研究吗?”
夏羡宁回过神来,不置可否,轻轻掸去稻草人身上的灰,爱惜地放进衣兜里,淡淡道:“回去吧。”
洛映白出校门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空气里都充斥着暖暖的饭香,他重生以来还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也有点饿了,找了一家经常去的小馆子走了进去。
他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到哪里都引人瞩目,老板娘认识洛映白,见他进去就笑着打招呼:“小洛,还是要一份石锅饭啊?”
实际上洛映白已经一年没有来过了,他恍惚了一下,才笑着说:“是啊,再来一瓶啤酒,谢谢大姐。”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恰好有个小孩哭着跑了过去,差点一跤摔倒在洛映白的面前,洛映白手疾眼快地扶了一把,只见那孩子背上趴着一个青色的小鬼。
他挑了挑眉,这种小鬼靠吸食活人的阳气维生,大人看不见,但有的小孩却是可以感应到的,洛映白随手一收,小鬼就被他从小孩身上卷走了。
他笑嘻嘻地把孩子抱起来,变魔术似地拿出一块糖塞进他的嘴里:“宝贝,哭什么呢?”
小男孩本来觉得后背很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大哥哥抱在怀里,他突然觉得哪里都不疼了,愣愣地抽了抽鼻子,嘴里都是甜甜的糖味。
他妈妈从后面跑过来,接过孩子,向洛映白道了谢就忙不迭地走了,神色匆匆忙忙,要不是能看出来这孩子面相多福多寿,洛映白肯定会以为这是个人贩子在绑架。
他目送着那对母子离去,刚才点的饭已经端了上来,米饭在石锅中发出滋滋的响声,香气扑鼻,洛映白吸了口气,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
不看不知道,这么一刷才发现,他微博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涨了不少的粉。
洛映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好奇地点开了微博,发现又有人@自己,他重生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被那诡异莫名的红字弄的有些神经质,以至于看到消息提醒就条件反射般想要“虎躯一震”,连忙打开了那条消息。
不是红字的。
他松了一口气——毕竟有那样的微博出现就意味着要死人,就意味着他又要奔波,就意味着好麻烦好累……
越想越不对劲,别人重生都是打脸复仇爽自己,他怎么觉得自个净是爽别人了呢?
洛映白一边脑内吐槽,一边点开消息,惊见“本城第一少”这个ID再次蹦了出来。
这次这货没再叫板,而是发表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头条文章——
《记一次难忘的车祸——我被大师以德报怨的那一年》
洛映白直接从中间看起:“……救命之恩就如同又被爹妈生了一次那样厚重,当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我的内心激动万分,当时就以吃奶的力气狠狠拍上了同伴的大腿,决定以后一定要把大师当做亲爹一样侍奉,但转念一想,这不对,这就乱/伦了!!!”
洛映白:“……”
“乱/伦”两个大字映入眼帘,同最后面气势汹汹的三个大叹号一起敲击着他脆弱的小心脏,让他不禁心惊胆战地回忆了五秒自己以及自己老爹的生平,揣测这两个字从何而来。
他都有点不敢往下看了,但最后还是好奇心给了勇气,伸手下拉了一下页面,见后文如是:
“……在之前那场打赌中,我已经认了大师当爷爷,那么我就不能再认他当爹,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身份,只要能成为大师的亲人就足够了。是他,让我躲过了一场车祸,也是他,让我明白什么才叫玄学的威力,感谢党和人民培养出了这样的大师……”
洛映白:“……”可是爷爷不想要你了。
你还有脸感谢党和人民培养了我,那救了一个你这样智商的人,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
你有钱拿出来打赌,写这东西的时候就没钱去某宝上请一个枪手吗?!
洛映白压抑着内心的咆哮,拖到最下面的评论区,发现点赞最高的一条正是某看不下去的网友@了“白哥哥瞎算卦”。
“白哥哥,这个孙子,还是扔掉吧。太没您的逼格了。”
这个误会也跟他父亲洛钊的工作性质有关。洛钊当年是因为在一次恶性灵异事件中立了头等功特别升迁的,身居高位的时候年纪还轻,儿子也才刚刚出生。考虑到自身从事行业的危险性,在洛映白出生之后,洛钊特意在自家别墅的周围布下了一个风水阵,防止别人窥探,也从来不让洛映白暴露在公众面前。
这些都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结果后来洛映白长大了,已经有了自保能力,洛钊又发现自己家的儿子歪成了一个整天耍赖撒娇的癞皮狗,娇滴滴的不像样子。
他生怕这小子打着自己的名号为非作歹,于是也没有刻意带着他出现在公共场合过,现在保密的太彻底,儿子都直接被人给当成了孤儿。
洛映白稍微脑补了一下他爸爸的表情,觉得自己这一年可以就指着这个笑话活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你确定不去床上睡觉吗?”听见笑声,邓万林从对面的书桌前扭身看向他,“不就是明天早上要检查床铺吗?你不用下这么大的血本吧?睡一宿桌子你还不废了!”